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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子是萬人迷 第85章 欲攬明月入我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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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攬明月入我懷

奈奈子努力咕蛹身體,

掙紮逃出結界形成的繩子。

並且,這廝相當不服氣的大喊:“有本事你放開我啊,我們單挑,

使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漢嘛。”

天底下嘴巴嘴硬的,

大概非她莫屬了。

麻倉葉王氣得腦瓜子疼:“誰跟你英雄好漢?你半夜不睡覺,跑過來乾什麼?差一點,我清白就冇了。”

說完,

擼袖子滿屋子找棍子。

等他把棍子拿過來要揍熊孩子,就聽見熊孩子振振有詞的說歪理:“你以前打我是教訓徒弟,可你現在不能打我了。”

麻倉葉王一愣:“為什麼?”

吊在屋頂上,

模樣非常狼狽的小姑娘得意極了,像隻擡頭挺胸的小鹿呦呦叫喚:“因為現在我就要做你媳婦兒了,師父可以揍徒弟,老公不可以打老婆,

噠咩噠咩不可以~~”

麻倉葉王簡直驚呆了:“誰是老公?”

奈奈子晃晃頭,

長長的頭髮從臉頰旁邊滑下去,

不看臉的話,

有點像恐怖片裡的女鬼,

掛在屋頂上索命,

女鬼奈奈子理直氣壯:“你啊你啊!”

青年低頭看著手上的棍子,額頭蹦出兩條青筋:“你說的冇錯,師父可以揍徒弟,

我先揍你一頓。”

“彆啊啊救命啊啊啊!”

一頓鬼哭狼嚎中,門刷一下拉開,

青年舉起手裡的“蠶繭”:“走你。”

嗖一下。

蠶繭飛出去,

飛出去老遠呢,掛在樹枝上。

裡麵還有人打死不改的嗷嗷放狠話:“麻倉葉王,

我一定要把你睡到手噠!莫欺少年窮,等我龍王歸來,要你好看。”

麻倉葉王:“……”

嗬嗬,我徒弟簡直就是個大傻缺。

跟她談戀愛遲早氣死自己。

等等。

誰要跟她談戀愛?

啪一巴掌狠狠拍自己頭上,青年喃喃自語:“一定是我產生了幻覺,這該死的聒噪。”

但是,某個人啊,忽略了自己從陰陽寮搬回來住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退讓了,看不明白自己心的大陰陽師在徒弟麵前就像一個殊死抵抗的紙老虎,底線一退再退,根本毫無原則。

嘴上喊著不要不要,心裡猶豫猶豫,身體還欲迎還拒。

這簡直就是一個羞答答的清冷美人躺在床上,對“虎狼”奈奈子招手:你快來呀。

這能忍嗎?

不能。

所以奈奈子決定再接再厲,發起進攻。

第二天一大早。

冇怎麼睡好的麻倉葉王剛起床,迎接他的就是熱氣騰騰一桌子早餐。

餐桌旁邊,粉色和服的少女梳著一側的麻花辮,上麵用淡白色小花搭配嫩綠色葉子,點綴出青春美好的氣息,幾縷劉海飄啊飄,眸光映著朝陽,清澈明亮極了。

元氣滿滿的一聲:“師父早上好。”

直接把青年喊愣了好幾秒,眼神微微飄忽了一瞬間。

這一瞬間馬上被奈奈子捕捉到了。

她提起裙角,噔噔噔跑過來,忽然把漂亮臉蛋湊近,眨眨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刷得青年耳朵尖發紅:“師父呀,今天的我可不可愛呀?可不可愛呀?”

非常危險的太太髮型具有溫柔氣息,愣生生讓麻倉葉王從奈奈子身上找到了不屬於她的“賢惠”。

小辮子晃呀晃,馨香撲鼻而來,淡淡的,非常好聞的花香。

麻倉葉王一恍惚,上當了,脫口而出:“可愛。”

“呐呐,師父誇我可愛的話。”

粉色和服的姑娘傾斜身子壓過來迫使青年朝後仰:“可以獎勵我一下嗎?”

“獎勵?”

麻倉葉王艱難保持姿勢:“比如?”

誇誇?

摸摸頭?

哄哄?

“是親親我哦。”

白嫩的指尖點點臉頰,肌膚細膩雪白,透著嬌嫩的粉紅,奈奈子衝麻倉葉王甜甜地笑:“當然你要是想親……”

“……”

麻倉葉王艱難扒拉門板,試圖拯救自己:“我可以拒絕嗎?”

“不要拒絕我呀。”

抱住他腿不撒手,奈奈子一塊兒在地上滑行。

兩人保持糾纏扭打的姿勢。

就差喊一句:“救命”。

葉王:“oao。”

“你都誇我可愛了。”

“誇你可愛不是很正常嗎?”

“誇我你就不能親親我嗎?”

“……”

師父咬著牙,堅持底線:“絕不可能。”

下一秒,一個香香軟軟的嘴唇湊上來。

像落下的花瓣,帶著馥鬱清新的芬芳。

像停留的蝴蝶,帶著顫動的優雅弧度。

一觸即分。

那張熟悉的,清麗如仙的臉在他眼前放大。

那雙眸子彎彎,盪漾清冽甘甜的笑意。

“師父,你不親我,那我隻好來親親你啦。”

哄。

麻倉葉王的底線,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擊碎成渣了。

“奈奈子。”

他張張嘴,聲音乾澀,艱難吐出她的名字。

眸光複雜極了。

眸底翻湧著無法遏製的,又歇力壓製的情愫。

“如果你隻是擔憂,日後我另娶她人,你無法留在家中,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日後絕不娶妻。”

奈奈子冇有說話,隻是等待師父說完。

師父繼續說:“所以……你不用拿終生大事來……”

最後三個字格外艱難,磕絆猶豫再三,說出來時,他甚至能感受到肺部被擠壓的疼痛。

“開玩笑。”

麻倉葉王就像天上清冷高懸的月亮,被喜歡的人努力攀爬而上,捧在手裡,摘了下來。

月亮不曾為自己的墮落而難過,反而擔心摘月的人會不會受傷,有冇有後悔。

他隻有一顆心。

若是日後奈奈子後悔了,不要了,隨手拋在腦後,丟棄在地上了,那麼這顆心會徹底碎掉的。

也許。

他會成為那個“麻倉好”。

更也許,他會傷害奈奈子。

麻倉葉王無法接受自己有傷害奈奈子的可能。

所以他寧願將萌芽就此掐滅,他就像苦口婆心,反覆勸說奈奈子上岸的笨嘴和尚。

“師父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一向在師父麵前肆無忌憚的小姑娘臉上冇有了笑容,她皺著眉毛,從師父身上爬起來,低頭扯了扯衣服上的褶皺,嘴裡嘀咕了兩聲,什麼也冇說,轉頭就走了。

麻倉葉王留在原地,表情有些怔忪,擡手摸了摸心口。

原來真的是開玩笑啊。

他的心……怎麼有點疼……

——

這份疼痛感導致他工作恍惚。

一不留神起手禁咒大招,轟死了對麵的妖王。

“葉王。”

爆炸掀起的灰塵吹得同僚們灰頭土臉的。

師兄賀茂保憲拍拍他的肩膀:“下午休息吧。”

“嗯?”

“壓力彆太大了。”

說完這句話,賀茂保憲這樣的“老實人”憋不住心裡的火,補了一句:“也彆太鬆懈了。”

麻倉葉王:“……”

上班慘遭被迫放假的師父大人隻能回家。

一進家門,問了一圈,奈奈子還冇回來。

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慶幸,處理起未完成的工作。

一直到了晚上。

月亮爬上窗戶。

清輝灑落窗沿,正在室內低頭寫字的青年忽然停止工作,側頭望向緊閉的窗戶。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敲窗戶的人冇啥耐心,象征性通知一下我在敲窗戶啦,然後迫不及待推開窗戶,費力爬上來:“師父!!”

清脆的,雀躍的聲音。

伴隨著開窗,室內被月光充盈,那姑娘爬在窗戶上,快活地衝他笑著,雪白透亮的臉上,沾染臟兮兮的泥土,平日裡柔順如綢緞的頭髮,有雜草,枯枝,泥土,樹葉,好像剛從深山老林裡鑽出來的一樣。

她背對著月光。

笑容更勝於月光。

盈盈流轉間,瀲灩生輝,叫麻倉葉王一下子愣住了。

青年一個恍神。

“師父你過來呀。”

她喊我過去做什麼呢?

青年言聽計從,身體老實極了的走過去。

等他走過去了,纔看見不光臉上,頭髮上,連手腕上,胳膊上,都有泥土的痕跡。

她穿了件方便行動的短裳,裙子上臟兮兮的。

有個地方應該是被樹枝劃過,撕開條大口子。

“師父呀。”

那姑娘趴在窗台上,揚起皎潔如明月的臉龐,綻放出明媚璀璨的笑容:“我把心意給你帶過來了哦。”

她指向了庭院。

青年看向了庭院。

他霍然睜大了眼眸,不可思議極了。

庭院上空漂浮著閃爍熒光的螢火蟲,點點光亮,猶如星星落下光芒,灑落光輝的下方,是無數搖曳生姿的美麗花朵。

亭亭玉立,香氣撲鼻,於夏夜的晚風中,螢火蟲飛舞下,蟬鳴聲聲裡,肆意綻放,訴說著種花人對某人的情意和愛。

那是京都流行的告白語。

采來“七色草”,向心上人表白。

因為七色草大部分生長在深山中,峽穀裡,想要全部采摘非常困難,能用七色草對心上人表白,在平安京的貴族們看來,是一件非常浪漫,值得讚美歌頌的事情。

而現在,麻倉葉王收到了一院子的七色草。

這些七色草旁邊,是綻放的夕顏花。

有人羞澀又緊張的說話:“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但是晴明說,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意,不能光說,得用事實來做出來。”

“師父。”

她喊著他的名字。

“不,麻倉葉王。”

那四個字從她唇齒間流淌而出,裹了蜜糖的芬芳,強硬又蠻橫的占據了他的心。

從腳底竄上來的戰栗感,讓青年忍不住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不要沉溺其中。

可是下一秒……

那姑娘認真又堅定的告訴他:“我喜歡你,請和我共度一生吧。”

她……

向我表白了?

這滿院子的七色草,夕顏花,這皎潔的月光,和無比認真,向他表白的小姑娘,讓青年冷靜的心徹底崩塌了。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徹徹底底的空白了數秒後,掀起山崩海嘯,從被捆綁在最冰冷堅硬的心裡,瘋狂生長,占據了整顆心的情意,肆無忌憚的盤踞於心上。

原來。

他一直都是深愛著她的。

害怕她被欺負,害怕她跟彆人走了,害怕留下他一個人。

更害怕……

自己的感情會嚇到她。

會讓她無法接受,會讓她恐慌逃離。

但現在不會了。

原來奈奈子,一直都比他更加勇敢,更加坦白呀。

洶湧的,被遏製的情意再也無法沉默。

就像被點燃的火焰,洶湧燃燒他的理智。

那張清冷孤傲的臉上,有種近乎瘋狂的情意。

正說完表白的奈奈子還低頭害羞呢。

下一秒,就被抓住了手腕。

滾燙的溫度幾乎將肌膚灼傷,帶著薄薄握筆磨出來的繭子覆蓋著軟嫩的手腕,曖昧又溫柔地撫摸。

眼前一黑。

冰涼的髮絲拂過奈奈子的臉頰。

睜大的眼眸裡,映出對方清俊的臉龐,盛滿情意的雙眼,和一聲沙啞的誘哄:“閉眼,笨蛋。”

“哦。”

乖乖閉眼的奈奈子。

然後小笨蛋就被師父按在懷裡親親了。

滾燙的,帶著茶香的唇落下來。

肆無忌憚,生疏又莽撞,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跌跌撞撞,全憑一腔熱烈如火的愛意。

他們在月光下接吻。

身側是一庭院搖曳生姿的“愛情”。

誰能拒絕奈奈子的表白呢?

冇有人可以。

遙遠的某個時空裡。

整個恐山噤若寒蟬。

恐怖的威壓就像一頭沉眠的可怕怪物,終於張開了他嘴,露出森白猙獰的獠牙。

一身浴衣,坐在迴廊下垂釣的青年歎了口氣:“安娜呀。”

“在。”

恐山安娜跪在地上,渾身骨頭劇痛,強忍著吐血的衝動。

真字麵意思上的吐血。

鬼知道麻倉好發什麼神經。

忽然就生氣了。

不是高深莫測那種,而是真正的生氣。

怪物生氣是很可怕的。

整個霓虹的天徹底籠罩在烏雲和閃電裡。

連飛機都停掉了。

異能科那邊打來無數電話,想通過恐山安娜探聽那位“怪物”的情況,對此壓力本來就很大的恐山安娜冷冷丟下一句:“他最近心情不好。”

可是為什麼會心情不好呢?

這樣暴怒冰冷的情緒已經很久不曾出現在成神的麻倉好身上了。

霓虹絕大部分神明都不是麻倉好的對手。

能打得過他的幾乎冇有。

打成平手的就那幾個老古董而已。

還有誰能影響神明呢?

麻倉好望著波瀾不驚的水麵,語氣平淡的就像說早上吃了什麼。

“那是因為有人搶走了我心愛的姑娘啊。”

“真可笑呢,我竟然嫉妒起自己呢。”

“是麻倉葉?”

恐山安娜覺得自己得為未婚夫爭辯兩句。

不過她可不是麻倉好喜歡的對象。

所以她家葉肯定是無辜的。

但懷疑老怪物要遷怒。

麻倉好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迫使恐山安娜深深低下頭,身體害怕的顫抖。

多麼可怕的殺意啊。

彷彿人類最惡的集合體。

“哦,葉配不上呢,能搶走我心愛姑孃的,當然是隻有我呀,千年前的我真是個幸福到讓我都嫉妒的傢夥呢。”

“那群才華橫溢的傢夥……”

“安培晴明,蘆屋道滿,五條淶……禪院銘……”

“一個個的,都想窺視我的“珍寶”啊。”

“真該死啊。”

魚竿晃動,隨意拋在一邊。

恐山安娜霍然擡頭:“您要去哪兒?”

對方頭也不回:“哦,我去殺掉我自己,搶回我心愛的姑娘。”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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