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真有女聲優癮? 4.她從來冇有做過稱得上是聲優的工作。(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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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美香生於千葉縣南部,一個叫做“南房總”的偏僻村子。
未開墾的土地,錯綜複雜的電線杆,隨處可見的瓦礫平房,無人看守的荒涼車站,一小時僅有一班電車。
一句話來概括,那可真是個鄉下到不行的地方。
若非要誇點什麼,便隻能搬出風景宜人,有海與富士山可看的說辭。
頗為土氣的名字,一成不變的黑框眼鏡,即使變著花樣來紮麻花辮,身上那股鄉下姑孃的淳樸氣質,怎麼也遮蓋不住。
腦袋也算不得聰明,若是唐突問她二氧化碳的化學式是什麼,她怕是會驚慌失措一陣,然後手指互戳,小心翼翼地回答“ho”。
而鄉下出身的懵懂女孩兒,似乎天生對大都市抱有憧憬。
高中畢業後,隻身來到東京闖蕩,追尋兒時立下的夢想,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21歲,今年是她上京的第三年,卻隻得將寶貴的年華花費在擠電車與兼職上。
她冇有什麼好抱怨的,夢想本就是件遙不可及的事,光是能走在通往夢想的道路上,就已經比大部分人要幸運。
哪怕她如今過得並不如意,高木美香也冇有就此氣餒,腳踏實地的邁出步伐,即便在旁人看來,那隻是在原地踏步。
可隻有這樣,她才能心甘情願的接受。
等到將來夢想破敗,灰溜溜地回到老家,從此每日提著掃帚,打掃無人蔘拜的神社,接受自己是個普通人的現實。
正因為高木美香是一位這樣的女孩兒,纔會於昨夜奮不顧身的為多崎透人工呼吸,纔會笨拙地打探多崎透的心理狀況。
甚至於在這個雨水淅淅瀝瀝衝擊窗台的午夜,又一次將眼前這位陌生男人,帶回自己的屋子。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多崎透安靜地坐在地板上,眼前的高木美香朝著空氣點頭鞠躬,掛斷了電話。
因為多崎透冇有房東的聯絡方式,同為住戶的高木美香主動聯絡對方,經過一番交涉,對方承諾明天會把鑰匙送來。
她長長出了口氣,麵帶笑容地看向多崎透:“搞定了喔。”
又被她幫了一回。
“謝謝你。”
多崎透誠懇道謝,反而惹得高木美香驚慌失措起來,她並非是為了得到感謝才幫助多崎透的。
“雨似乎小一些了,那我不繼續打擾了,晚安。”
“欸?”
見多崎透十分果斷地離開,高木美香追問道:“多崎先生,這是要去哪?”
老實說,多崎透也不清楚,但總不能一直賴在人家女孩子家裡吧。
“總有地方能去的。”
似乎是想明白了多崎透的心中所想,她緩緩開口:“我雖然對多崎先生不太瞭解,但我們也算是做了多年的鄰居,我覺得多崎先生應當是個好人。
“而且,鄰裡之間應當互相幫助,在我老家都是這麼做的。”
女孩兒的目光清澈得驚人,彷彿是夏日裡一頭鑽入水麵的魚兒所濺起的水花,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
“我聽說,聲優是份拋頭露麵的工作,若是對你造成影響……”
在如今的業界,聲優幾乎與藝人無異,從幕後轉至台前,私下被狗仔跟蹤,把拍下的照片寄到事務所,都是十分常見的事情。
尤其是年輕的女性聲優,更要注意這方麵的問題。
“啊,原來是指這個,謝謝你,不過我想,應當是沒關係的。”
“沒關係?”
女孩兒臉上浮現出無法言喻的微笑,溫柔的聲音像是裹上了一層全棉麵料,輕柔擦拭多崎透的耳朵。
“隻有人氣聲優纔有那種擔憂,而我從來冇有做過稱得上是聲優的工作,
“……一次都冇有。”
這聲音帶著一抹悄然的悲傷,轉瞬即逝,在她那堅定不屈的微笑下,隱匿了蹤跡。
或許正是因為這份堅強而溫暖的笑臉,使得多崎透今晚,
再度坐進了聲優小姐家的浴缸。
深夜,多崎透獨自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默默聽著窗外的雨水聲,長久未能入睡。
善良的聲優小姐,不僅給了他熱騰騰的食物,還慷慨地給予了他睡覺的地方,哪怕是一張椅腿螺絲未能擰緊的沙發。
前世今生,多崎透都不喜歡虧欠的感覺,他深刻意識到自身的阻礙是什麼。
錢,還是他媽的錢。
多崎透不是個對金錢有嗅覺的人,前世也是靠著音樂,不知不覺完成了財富積累。
無論是富裕還是貧窮,做音樂的初衷始終冇有變過,哪怕如今成為多崎透後,也不會有所改變。
因此多崎透決定,他要繼續做音樂。
在東京。
……
……
翌日,下午四點。
多崎透來到shelter,走進休息室,便看到店長半躺在椅子上睡覺。
距離售票還有不少時間,多崎透來到外場準備拖地,邊思考著自己今後的路子。
畢竟一直在live
hoe賣票,絕不是個長久之計。
正思考著,進入演唱廳的隔音門忽然被推開,一位拖著巨大琴箱的年輕女孩兒,就這麼俏生生的站在門口。
高中生麼?
這是多崎透的第一個想法。
女孩兒不高,不如說十分矮小。
即便她腳上穿著誇張的露趾厚底鬆糕鞋,目測之下,身高也不會超過一米六。
可那身飄逸的長裙卻極襯她的身形,嬌小玲瓏。
女孩兒環顧四周,也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完全冇有注意到多崎透這一人物,長長撥出一口氣,輕輕捋動袖子,露出兩條潔白纖細的小臂。
自言自語的“嘿咻~”一聲,雙手提起琴箱,吃力地向下挪動,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來。
每邁下一步,塗著粉色指甲油的十根腳趾便統一蜷縮起來,整整齊齊,彷彿是同頻變色的呼吸燈。
多崎透終於是回過神來,趕忙放下手中的拖把,快步走過去,擺出一副工作人員的派頭,聲音倒是平靜緩和。
“抱歉,這位小姐,我們還冇開始營業。”
女孩兒抬起腦袋,幾乎是仰視著多崎透,旋即緩緩後退幾步,用來調整視線。
隨後,她茫然地歪了歪腦袋。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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