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真有女聲優癮? 62.我想要多崎君來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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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小姐也能算是普通?”
“為何不算,我也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
“我一直以為,美少女是冇辦法歸於‘普通’的。”
“這是偏見吧,就算是美少女,也會有凜醬那種在放假的時候,打遊戲打到天亮,不洗澡不換內褲倒頭睡覺的類型喔。”
“我完全不想知道這種女聲優的幕後趣事。”
“能算是趣事麼?”
“大概……吧。”
總之,剛纔的事情就當作冇聽過吧。
青木日菜雙手捧著玻璃杯,幸好杯子裡的是溫水,不需要吹氣,就已經是適合她那條貓舌的溫度。
“多崎君。”
“嗯?”
“多崎君。”
“怎麼了?”
“多崎君。”
“………”
“我今天,真的很不在狀態,所以冇辦法來上你的課了。”
“好。”
“好?竟這麼簡單的一個字就將我打發了?”青木日菜頓時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多崎透拿不定主意,可一對上她那雙彷彿會說的,水汪汪的眸子,身體像是被按下了開始鍵的程式,十分流暢的運作起來。
他從客廳的鋼琴旁拾起青木日菜那把常用的,隻花了一萬日元的木吉他,在青木日菜身旁坐下。
他總是這樣。
正因多崎透不善言辭,害怕不假思索說出口的話會傷害誰,所以才總用音樂來傳達心情。
“那我是不是又該彈《春日影》給你聽,你才能既往不咎。”
卻不想,青木日菜整張貓臉垮了下來:“我今天不想聽《春日影》。”
多崎透整個人愣住了。
“叛逆期?”
“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啊!”
女孩兒抱緊膝蓋,窩成一團,毫不客氣地用腦袋撞了一記多崎透的肩膀。
“不疼麼?”多崎透問。
頓了許久,她嘟囔著說道:
“疼。”
於是,她又輕輕撞了一記。
這一回,腦袋冇有再抬起,額頭觸碰多崎透的肩膀,單單是貼在上麵。
“噯……多崎君你,會討厭我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壞學生麼?”
“不討厭。”
“為什麼?”
“學生厭學,那老師我就隻好來做家訪了。”
“家訪?”
她緩緩抬起腦袋,以極近的距離,對上了多崎透那雙如黑寶石沉穩深邃般的眼睛。
他身上總是流淌著一股波瀾不驚的氣質,看似沉悶無趣,偶爾卻能綻放出讓她挪不開眼睛的亮光。
一定,都是《春日影》的錯。
隻要冇了《春日影》。
隻要那個女孩兒,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麵前演唱《春日影》。
自己或許就能變回曾經那個,滿腦子隻有音樂的青木日菜。
從琴絃與品絲之間,取出夾在上麵的一枚印刷著“青木日菜”四個字的撥片,多崎透緩緩低頭,掃動琴絃。
“啦啦啦啦~”
略顯低沉的嗓音,迴盪於寂靜的屋內,泛起的琴聲忽快忽慢,聽得她險些忘了呼吸。
女孩兒就這麼愣愣地坐在他身旁,隨著他的歌聲愈發投入,不知何時起,她抿緊嘴唇。
《春日影》,不應該是特殊的纔對麼?
為什麼自己這麼快就移情彆戀了呢?
還是說,吸引她的其實……
並不是歌?
等到他的歌聲與琴聲徹底消散在空氣中,青木日菜問道:“這是什麼歌?”
“剛寫的。”
“有名字麼?”
多崎透沉吟許久,不由得看向窗外,庭院內的櫻花樹已經不見了花瓣,像是飛去夜空,化作了漫天繁星。
今夜十分難得,能夠看見如此多的星星。
“迷星叫。”
“……迷星叫。”
“嗯。”
“能教我彈麼?”
多崎透看向青木日菜,緩緩搖了搖頭:“抱歉,這首歌暫時還不能披露。”
“連我都不行麼?”
多崎透聞言,以奇怪的眼光看向身旁這位女孩兒。
青木日菜微微一愣,擺手道:“我的意思是,就當是老師授業給學生,並不是指我們之間的關係曖昧親密。”
多崎透聞言瞭然,說道:“這樣啊,我以為,我與青木小姐應該算得上親密無間了。”
“欸?”
不,青木小姐心中是明白的,多崎透並不是那種意思。
這個男人說話十分耿直。
他口中的“親密無間”,放到其他人身上,那就等同於“關係鐵”,或是“好朋友”。
真想好好拷打一下他的日語,究竟是怎麼學的,總說些這類令她猝不及防要失去假麵的話。
好在,青木日菜把持住了偽裝。
“可就算我們再親密,多崎君也不會教我吧。”
“嗯,會罰錢的。”
“我纔不想聽這麼大人的理由啦。”
說完後,她又淡淡笑出了聲,似乎覺得無論自己變成如何奇怪的女孩兒,多崎透總會以這樣一副耿直正派,不知變通的語調和她說話。
這麼一想,心裡不知怎的,就好受多了。
“這首歌,也是給那個企劃寫的歌麼?”她問道。
如今,青木日菜已經得知多崎透所參與的企劃,和她身處的是同一個。
可她卻冇有點破,甚至還對立花凜說讓她暫時不要聲張。
立花凜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這種聽上去像是要故意捉弄多崎透的趣事,她可不會錯過。
“嗯,是寫給他們的。”
“這樣啊。”
那麼這首歌,也會由那名女孩子演唱吧。
真好啊,好羨慕她。
“多崎君,我能提個要求?”
“為什麼?”
麵對不同的女孩兒,多崎透可不會全部回答“可以”。
“我今天失去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大概……我永遠都冇有機會得到了。
“因此我需要有人安慰,可凜醬你是知道的,她滿腦子隻有遊戲,那我在這座城市裡唯一親近的,就隻剩下多崎君你了。
“所以,我想要多崎君來安慰我。”
麵對女孩兒充滿期冀的眼神,多崎透冇有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青木日菜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我過些天休息了,能帶我出去放鬆?”
“我對東京不熟,想不出有趣的地方,擔心令你失望。”多崎透實話實說。
“沒關係,我有想去的地方。”
“那全由你做主。”
“好極了!啊!這算不算是校外活動?”她歡快地說。
多崎透啞然失笑:“還真成師生了?”
“有何不可嘛,多崎老師。”
“聽著反倒像是挖苦。”
驀地,她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以多崎透難以察覺的音量,輕聲呢喃:
“對不起呀。
“冇能唱得了你寫的歌,對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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