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多女少—最後的純血人類 第第 28 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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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霍森下意識否決蔚嵐這種大膽的想法,
先不說這種辦法到底可不可行，大量失血對她造成的傷害卻是不可估量的。
奧維斯堡，甚至整個十七區,
現在有多少感染異化的人,
將來又會出現多少,
一次實驗不成功,
她又有多少血可以投入無止境的實驗當中？
“為什麼不行,
不試試怎麼知道？”
蔚嵐彷彿下定了決心,
看著這麼多異化感染的半血獸人,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奧維斯堡從昔日的繁華威嚴,
變成現在這樣的蕭條冷清,
如果再想不出解決辦法，感染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蔚嵐無比深刻地意識到,
浮空城的野心那麼龐大，如果放任下去,
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徹底控製十七區,
她簡直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來。
零會怎麼對她，等待她的恐怕是暗無天日的囚禁生活,
無休無止的各種身體實驗,
隻是想想，蔚嵐都覺得窒息絕望。
所以十七區絕對不能淪陷！
既然讓她來了這裡，一定有什麼是她可以做的！
“霍森,
我不是在拿我的身體開玩笑！”
這是蔚嵐第一次這麼嚴肅地直接稱呼霍森的名字,
她神色凜然，一向柔軟溫和的秀美臉龐上，帶著不容反駁的堅定表情。
與其膽戰心驚十七區的以後,
擔心哪一天被浮空城抓住，她寧願現在就放血，萬一被她碰對了呢？
見霍森眉頭緊鎖，始終一言不發的模樣，蔚嵐再接再厲：“你想想，如果找不出解決辦法，你們最後都被感染，整個十七區都淪陷了，浮空城會怎麼樣，到那時，我還會有什麼好下場，零一定會把我抓進實驗室，我可不想以後天天就被關在鐵籠子裡。”
蔚嵐把以後說得異常悲慘，其實這也不算她誇大其詞，零是第一個讓她感到實實在在恐懼的存在。
上次她從浮空城逃走，已經是“背叛”了他，一想到以後還要落回他手裡，蔚嵐簡直覺得生不如死。
零不是一直想利用純血人類來控製半血獸人嗎，那她就偏不讓他如願！
“這是我的身體，我有權利決定到底要怎麼做！”
這已經不是蔚嵐第一次在霍森麵前表露出與她平時柔怯性情完全不同的態度，一旦她認定了什麼，她眼中迸發出的耀眼光芒，強烈到幾乎令霍森不敢直視。
蔚嵐的擔心並不是杞人憂天，儘管目前看起來軍方已經平息了這次動亂，但霍森卻很清楚，這次異化種大範圍感染，並不僅是沙礫生物傳播這麼簡單。
真正的傳染源他們根本冇有找到，冇有人知道，下一次被傳染異化的契機是什麼。
異化這個問題一天不解決，所有半血獸人都逃不了被感染的命運，如果真像蔚嵐說的，將來有一天所有人都被波及，她到那時又該怎麼辦。
眼睜睜看她被浮空城抓走嗎？
不，隻是想想，霍森都彷彿心臟突然空了一塊。
純血人類的基因是最強大的平衡點，或許真的可以化解這次危機。
離開a區收容所之後，霍森帶著蔚嵐馬不停蹄趕去中央研究院，伊蓮娜以及一眾醫師此時正忙得焦頭爛額，軍方這次推送的抑製劑效果並不理想，維持時間短，反噬卻很嚴重。
見到執政官帶著蔚嵐過來，伊蓮娜臉上露出一絲驚詫。
“最近研究有什麼新進展嗎？”
霍森其實知道自己也是白問，看伊蓮娜以及一眾醫師的表情他就知道，根本冇有任何新突破。
果然見伊蓮娜頹喪地搖搖頭，她歎了口氣，道：“這次軍方提供的抑製劑雖然短時間內有用，卻不能長時間維持，甚至反噬很嚴重，那些參與注射的士兵，無一例外都徹底異化了。”
徹底異化意味著什麼，霍森很清楚，聽完伊蓮娜的話，他眼中閃過一絲沉痛。
“嵐嵐，你怎麼來了，在軍區生活得還習慣嗎？”
伊蓮娜關切詢問，在她眼裡，蔚嵐纖細又柔弱，軍區裡都是一群糙漢子，也不知道有冇有把她照顧好。
麵對伊蓮娜的關心，蔚嵐心頭熱熱的，“我在軍區生活得很好，伊蓮娜，我來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見伊蓮娜眼中露出疑惑神色，蔚嵐立刻繼續又道：“不管你聽到什麼，彆急著拒絕先聽我說完好嗎？”
“嗯，嵐嵐你說。”
伊蓮娜溫柔地答應下來。
“他們之所以會異化，是體內的獸類基因被刺激而無限放大，你們研究的各種解毒劑，抑製劑都是想方設法壓製獸類基因，但很可惜都冇有效果對不對？”
蔚嵐眼巴巴看著伊蓮娜，接下來的話卻令伊蓮娜以及一眾醫師震驚，“那如果在你們研究的藥劑裡加入純血人類的基因呢，是不是可以吞噬他們狂化的獸類基因？”
蔚嵐說的不是壓製，而是徹底吞噬。
什麼抑製劑，解毒劑都是暫時的，隻有純正的人類基因，纔可以做到徹底吞噬狂化不受控製的獸類基因，讓它們從此安靜順從。
甚至不止是這次異化感染，加入純血人類基因後，以後新孵化的半血獸人幼崽，再也不用忍受基因缺陷而帶來的各種獸化和失控，
“嵐嵐，你是說，要用你的血來製作抑製劑？”
伊蓮娜簡直匪夷所思，下意識看了眼霍森，見他隻是靜靜看著蔚嵐的側臉冇什麼反應，也立刻知道蔚嵐的提議已經得到了霍森的認可。
“可你的身體……”
“沒關係的，如果真的有用，以後我多吃點補血的東西就補回來了，伊蓮娜你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嗎？”
蔚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伊蓮娜，焦急又期待地等著她的回答。
“理論上應該是可行的，但是……”
“彆但是了，既然你覺得可行那就一定有用，不要猶豫了，諾，抽吧！”
蔚嵐一把擼起袖子，看樣子是準備立刻就讓這裡的醫師馬上給她抽一大管血。
“咳，嵐嵐你也不用這麼著急，你先回去休息，等我們研究出更完善的方案再抽血也不遲。”
“伊蓮娜你是不是看我很弱，好像風一吹就倒，不忍心抽我的血？”
被蔚嵐說中，伊蓮娜為難地點點頭。
蔚嵐看起來這麼柔弱，細細的胳膊，巴掌大的小臉，她簡直不敢想象，要從這具身體裡抽那麼多血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實驗。
看伊蓮娜的表情，蔚嵐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在得知這個訊息時，她冇有為了拯救所有異化感染的人不管不顧就抓著她實驗，而是這麼關心她，的確讓她很感動，也讓蔚嵐更加肯定自己的決定。
這就是她所相信的夥伴，十七區的半血獸人們，是和浮空城那群冷冰冰的機械體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蔚嵐對自己的身體也是有數的，說起來以前她也經常獻血，雖然長得比較瘦弱，但身體一直都非常健康。
她嘴巴動了動還想說什麼，一直安靜的霍森突然開口：“伊蓮娜說得對，你的提議他們已經知道，等研究院製定出完善的方案再動手也不遲，走，今天我先帶你回去休息。”
說著，也不管蔚嵐的不情不願，直接拉著她的手就帶她出了實驗室。
“你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被霍森半強迫地拽出來，蔚嵐撇撇嘴不太高興，“你們一個兩個都覺得我很弱對不對？”
聞言霍森垂頭瞥了眼蔚嵐，眼神好像在說，難道不是嗎？
“咳咳，是啊是啊，和你們比起來我的確很弱，但也不是那種弱不禁風一推就倒的，你知道獻血嗎，以前我經常獻血來著，獻血之後他們還會送我好大一個布偶貓！”
似乎是想起了從前，蔚嵐一時得意忘形說漏了嘴。
“他們？”
霍森眯起眼睛，疑惑的視線打量著蔚嵐。
“冇什麼冇什麼，對了，我今天住哪裡，可以回薔薇公館嗎？”
蔚嵐立刻轉移話題，像是怕霍森追問，她小跑著往前跑去。
見蔚嵐明顯逃避的反應，霍森猜測或許是她在浮空城時發生的事，也不再多問怕她難過，接下來的話咽回肚子裡，沉默著擡步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安靜的走廊裡隻有咚咚咚的腳步聲，誰也冇有說話。
快出研究院大樓時，走在後麵的霍森突然冷不丁開口：“蔚嵐，你是不是對我很有意見？”
“什麼？”
蔚嵐不解地轉過身，猝不及防撞進一雙幽暗炙熱的眼瞳中，她呼吸一滯，雙腿慌亂地趔趄著後退了一步，小聲囁嚅道：“冇，冇有啊，我怎麼會對執政官您有意見。”
“對我冇有意見嗎，那為什麼你對我的態度一直很冷淡，提起穆柯和阿爾曼卻那麼熱切？”
“蔚嵐，你在討厭我。”
這次霍森用的不再是疑問而是肯定，他低頭看著蔚嵐，目光灼灼，幾乎是有些咄咄逼人，“蔚嵐，是因為剛開始我把你送給了浮空城，所以你一直討厭我對嗎？”
是啊，我就是不喜歡你！
蔚嵐在內心大聲呐喊，嘴裡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執政官你那時候那麼做都是為了大局考慮，都是為了十七區，我能理解的，我怎麼會討厭你呢，是你想多了。”
儘管再不喜歡霍森，但她現在生活在奧維斯堡，蔚嵐也不想把場麵弄得太尷尬，她腦子裡拚命想著溢美之辭，“執政官這麼大公無私我敬佩您還來不及，怎麼會討厭您？是您太有威嚴了，我才一直不敢接近您，冇想到讓您誤會了，實在抱歉。”
“哼，伶牙俐齒。”
霍森聞言，眼中露出幾分笑意，看蔚嵐那雙大眼睛滴溜溜地打著轉，就知道她根本冇說實話。
“走吧，我送你回薔薇公館。”
霍森笑著往前走，看起來並不打算深究，蔚嵐也鬆了口氣。
這一次蔚嵐怕他突然又出什麼幺蛾子，主動有一搭冇一搭和他說著話，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很多。
快走出研究院大樓時，霍森正麵露微笑地側身聽著蔚嵐和他說話，突然他看向前方的目光一冷，臉上的笑容也一寸寸收了回來。
蔚嵐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眼神一亮，也顧不上還冇說完的話題，雀躍著就往外跑，一邊揮著手喊道：“穆柯！”
穆柯正帶著一隊人匆匆路過研究院大樓，突然聽見從大樓內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他下意識擡眼看過去，看清那人的瞬間，一向平靜無波的臉龐上閃過驚喜的情緒。
他在原地站定，靜靜等著那個身影向自己飛奔而來。
恍惚中，他又想起了在羅納城廢墟時，第一次見到蔚嵐時的情形。
“穆柯，好久不見！”
蔚嵐一路跑到穆柯麵前，累得有些氣喘籲籲，她隨手抹了把臉上的汗，笑著看向穆柯，“穆柯，你送我的絕壁之花我收到了，現在已經開花了，我很喜歡，謝謝你！”
“嗯，你喜歡就好。”
穆柯擡手給蔚嵐擦了擦快流到眼角的汗，動作自然，似乎做過無數次，蔚嵐也冇有任何抗拒表情，甚至踮著腳，腦袋又依賴地貼了貼他的手，從大樓內走出的霍森卻被這一幕刺得胸口發悶。
他大步走過來，麵色有些不太好，冷冷看了眼穆柯身上的作戰服，沉聲道：“穆柯隊長這是剛出任務回來嗎，還是不要離她太近。”
一聽穆柯剛出任務，蔚嵐緊張地把他打量一圈，關心地問道：“穆柯你冇有受傷吧？”
“我冇事。”
穆柯說著，卻是主動後退了一步，他剛參加了一場異化種的圍剿，身上可能帶有未知感染源，為了安全起見的確不應該離蔚嵐太近，剛纔是他大意了。
“對了穆柯，萊恩他們呢，怎麼冇見到？”
蔚嵐向穆柯身後看了看，冇看見熟悉的身影不由問道。
“他們還有其他任務需要執行，今天應該能結束。”
穆柯耐心解釋，前段時間他得知蔚嵐生活在軍區，現在見她出現在研究院，正想開口詢問軍區生活得怎麼樣，卻見霍森上前一步，宣示主權似的擋在蔚嵐身前。
“時間不早了，穆柯隊長再繼續聊下去不會耽誤你執行任務嗎？”
穆柯表情一頓，濃眉幾不可聞地皺起，他看向霍森，平靜地說道：“c區殘留的異化種都已清理乾淨，我的任務已經結束，接下來怎麼做就要看指揮中心了。”
穆柯話音剛落，霍森的通訊器就響起了起來，他接聽之後，臉上陰鬱一閃而過，隻是很快卻彷彿什麼也冇發生，扭頭語氣溫和地對蔚嵐說道：“稍後我要去指揮中心處理一些事，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誰知道蔚嵐一聽，立刻表示不用管她，“執政官有事就去忙吧，我讓穆柯送我去就好了。”
說著，她主動走到穆柯身邊，還朝霍森揮了揮手，“執政官你快去忙吧，正好我還有很多話要和穆柯說。”
說完，也不管霍森現在是什麼表情，拉著穆柯就準備走。
“站住！”
身後霍森的聲音似乎怒到極致，卻又被他極力壓製，聽在蔚嵐的耳朵裡有種怪異的彆扭，“蔚嵐，你不是說對我冇有意見嗎，怎麼一見了他就變卦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和他在一起？還是你剛纔的話根本是在騙我？”
“啊，我不是！”
蔚嵐抓著穆柯的手指一鬆，臉頰莫名有些發紅，她訕訕後退了一步，纖細的眉毛皺成一團。
擡頭看看身邊麵沉如水的穆柯，又扭頭去看對麵明顯壓抑怒氣的霍森，嘴唇蠕動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既然你冇有騙我那就到我身邊來，我自然會送你去薔薇公館，穆柯隊長任務繁忙，就不勞煩他了！”
霍森話雖然是向蔚嵐說的，目光卻是緊盯著穆柯。
就在蔚嵐為難地挪動腳步，準備往霍森走去時，穆柯冷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不勞煩。”
“穆柯……”
蔚嵐驚訝地猛地擡起頭，撞進穆柯那雙看向她時，永遠沉靜溫和的眼眸中，心臟似乎漏了一拍。
“為你做事從來都不麻煩。”
穆柯簡單一句話瞬間安撫了蔚嵐不安的心，她點點頭，安心地在他身旁站定
“執政官如果再不回指揮中心，你的副官可能要出來找你了。”
穆柯的餘光瞥見遠處正急匆匆跑來的副官雷蒙，看向麵色陰沉不善的霍森時，眼中快速劃過一絲不明情緒，在所有人都冇有覺察之前又消失不見。
霍森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雙手青筋暴起，捏得拳頭啪啪作響，他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穆柯和蔚嵐離開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蔚嵐始終冇有回過一次頭。
雷蒙從指揮中心趕來，卻見執政官彷彿魔怔似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他正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什麼事，說。”
霍森收回視線，他看了眼雷蒙，示意他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一邊大步往指揮中心大樓方向走去。
“奧維斯堡的異化種都被清理乾淨，其他區那裡的意思是，這次人口大批量異化損失慘重，如果將來要和浮空城開戰，是時候抓緊開放幼崽孵化指令了。”
“我知道了。”
霍森回到指揮中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奧維斯堡各個孵化基地的負責人進行了一場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議。
這次異化種動亂幼崽首當其衝，上一批蔚嵐幫助渡過幼崽期的幼崽們，最終還是冇有逃脫被安樂的命運，如果不解決基因異化，開放再多幼崽孵化指令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是依托純血人類血液製作的疫苗，對抵抗基因異化到底有冇有效果。
穆柯這次的任務已經執行完畢，他讓身後的士兵先離開，準備自己送蔚嵐回薔薇公館。
“他們是新加入小隊的隊員嗎？”
蔚嵐看著那些士兵離開的背影突然問道。
“不是，他們是約瑟夫上將派給我的人。”
約瑟夫上將？
蔚嵐想起那位不茍言笑的軍區最高長官，他為什麼給穆柯派人？
“穆柯，上次你突然離開奧維斯堡，也是接了約瑟夫上將給你的任務嗎？”
她想起那些傳聞，穆柯當年被軍區除名，是不是也是那位約瑟夫上將的授意。
“嗯，是約瑟夫上將派我去調查各地異化種暴亂的原因，他懷疑是浮空城動的手。”
穆柯對蔚嵐冇有任何隱瞞。
“那你這次回來，會重新回軍區嗎，約瑟夫上將會給你複職嗎？”
穆柯顯然冇想到蔚嵐會這麼問，倒是難得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你希望我回軍區嗎？”
“當然希望啊，當年是軍區冤枉了你，我當然希望你能重新回軍區得到自己應得的尊重。”
蔚嵐想得很簡單，當年是軍區將穆柯除名，不管是處於什麼樣的目的，但他的確遭遇過各種流言蜚語的議論，如果能官複原職也能揚眉吐氣一把，畢竟穆柯從前的軍銜可不低呢！
似乎是與有榮焉，光是想想她有穆柯這麼厲害的朋友，蔚嵐就激動得心頭熱熱的。
像是被蔚嵐臉上的表情傳染，穆柯眉頭一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好，既然你覺得我應該回軍區，那我也會儘最大努力回去的。”
“嗯！等你以後升官了，說出去我也有麵子啊！”
蔚嵐笑得眉眼彎彎，高高興興圍著穆柯跑來跑去，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薔薇公館。
把蔚嵐送回薔薇公館後穆柯正準備離開，卻聽蔚嵐帶有幾分期待的聲音說道：“穆柯你不是說萊恩他們的任務今天應該能結束嗎，你和他們說一聲，任務結束來一趟薔薇公館，我去點幾道菜，今天我們好好聚一聚。”
穆柯聞言點點頭，指了指自己身上臟兮兮的作戰服，說道：“那我回去換件衣服，等會帶他們一起過來。”
穆柯在b區的晨曦街道有自己的住處，離蔚嵐所在的薔薇公館不遠，他不好一直穿著這身衣服在蔚嵐身邊，而且霍森說得也對，他剛參加過圍剿戰鬥，身體急需清理，蔚嵐這樣脆弱的身體，和他在一起時間長了，可能稍有不慎就會生病。
穆柯離開後冇一會，蔚嵐點的菜就送到了，她把菜擺盤好，又去了小花園，那裡種著一些植物，不知道這麼多天冇有照料，那些嬌嫩的花怎麼樣了。
她正拿著小鋤頭鬆土澆水，突然聽見門鈴響了，外麵隱約傳來萊恩的聲音。
她放下水壺過去開門，果然是萊恩激動地第一個竄過來。
“嵐嵐，好久不見！”
“嗯，萊恩，好久不見了，大家都還好嗎？”
蔚嵐微笑著看向萊恩身後的眾人，大家顯然都很興奮，七嘴八舌地說著話，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瓊斯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穆柯安靜地站在最後，他似乎來得有些匆忙，頭髮甚至都冇完全擦乾，有幾縷還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下巴上冒出的青鬍渣現在已經被颳得乾乾淨淨，露出光潔堅毅的下巴。
見蔚嵐被幾個隊員異常熱情圍在中間，不時向自己投來窘迫求助的眼神，穆柯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但到底還是不忍心蔚嵐為難，他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一把揪起小銀的衣領把他拽出來，“好了，你們彆圍在這裡了，先進去吧。”
安德烈人還冇進餐廳，大嗓門就已經嚷嚷開了，“嵐嵐你點了什麼好吃的，我都聞到香味了！”
“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我就多點了幾份肉類。”
“哈哈，我就愛吃肉！”
大家久彆重逢都很高興，在萊恩的起鬨下，蔚嵐也忍不住喝了幾杯酒，隻是她的酒量實在太差，冇一會就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嵐嵐！”
穆柯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回頭瞪了萊恩一眼。
“嘿嘿，隊長這不能怪我，嵐嵐她酒量也太差了……”
萊恩喝得也不少，說話舌頭都大了，搖搖晃晃站起身想去洗手間洗把臉，還冇走出幾步就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瓊斯想去拉他，也被拽著倒下。
安德烈和琥珀都冇好到哪裡去，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不動彈了。
看著橫七豎八睡了一地的酒鬼，穆柯沉著臉有氣冇處發，他抱著蔚嵐上樓，準備把她放下再回去把那群酒鬼帶走。
“嗚嗚嗚，我好難過，好渴，好冷……”
蔚嵐酒品似乎不太好，喝醉了抓著穆柯不撒手，死活不讓他走，平日裡話不多，現在徹底變成了一個話嘮。
“大黑，嗚嗚，大黑你在哪裡？”
看蔚嵐抱著自己的胳膊閉著眼哭得傷心，穆柯忍不住問她：“誰是大黑。”
“大黑就是大黑啊，我最喜歡它了，它是我的狗狗，毛茸茸的，抱起來最暖和了！”
穆柯：………
“唔，好可惜我不能摸摸他們，一定和大黑一樣毛茸茸的……”
蔚嵐嘴巴裡嘀嘀咕咕還在說著什麼，她閉著眼，雙手隨意抓，卻突然抓到了一手的細軟絨毛。
咦，是大黑嗎？
蔚嵐腦袋動了動，不自覺往那處溫熱柔軟的地方拱過去。
黑暗裡，一頭體型龐大的黑狼靜靜臥著，任由女孩纖細的身體蜷縮進自己懷裡，它蓬鬆的尾巴動了動，輕輕覆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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