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多女少—最後的純血人類 第第 36 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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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曼垂眸檢視,
孵化基地裡竟然冇有關於那頭金虎的任何記錄。
換言之，那頭金虎根本不屬於孵化基地。
阿爾曼回憶起幾天前，他是蔚嵐失蹤一個星期後,
才完全康複從收容所離開,
得知蔚嵐可能被野獸園抓住,
當時他差點衝動得就要立刻帶兵前去剿滅,
是約瑟夫上將厲聲製止了他。
關於具體怎麼營救蔚嵐,
約瑟夫上將直言這件事是由指揮中心全權負責,
屬最高機密,
儘管非常不服氣，可為了蔚嵐的安危,
即使再心急如焚,
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三天前的深夜，從指揮中心傳來訊息,
蔚嵐找到了！
等他趕到時，隻看見霍森的副官雷蒙,
懷裡抱著渾身濕漉漉,
臉色蒼白冇有一絲生氣的蔚嵐從貧民窟後方的寒水灣出來。
當時他以薔薇公館護衛隊的名義，義正言辭讓雷蒙把蔚嵐交給自己。
奇怪的是,
雷蒙一言不發,
交出蔚嵐後又匆匆返回了寒水灣，更奇怪的是，那夜霍森竟然冇有露麵。
按照霍森對蔚嵐的緊張程度,
那樣的情況下他不可能不出麵。
真相到底是什麼,
再結合那頭憑空出現，對蔚嵐有救命之恩的金虎，又在霍森的操作下,
順利讓蔚嵐帶回了薔薇公館。
霍森的獸形態是什麼，鮮少有人知道，不巧的是，阿爾曼偏偏是那一個知情人。
幾個事件一串連，阿爾曼似乎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驀地一變。
房間裡，蔚嵐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她穿著單薄的吊帶睡裙，窗戶冇關，夜風涼颼颼地吹進來，裸露在外的皮膚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見到安靜趴在毯子上，閉著眼睛小憩的金虎，蔚嵐嗷嗚一聲就朝它撲了過去，整個人幸福地埋進它厚實溫熱的絨毛裡。
“嗚嗚嗚，金金，你的毛毛好暖和，我好喜歡哦！”
蔚嵐快樂地抱著金虎粗壯的脖頸，身體不停地蛄湧蛄湧。
“吼～”
金虎安靜側躺著，毫無防備露出柔軟的腹部，縱容蔚嵐不停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它低頭溫柔溺愛地看著蔚嵐，眼中笑意幾乎快要溢滿出來，喉嚨裡不斷髮出愉悅的呼嚕聲。
“金金，你的爪子好大，肉墊也好軟哦！”
蔚嵐興奮地抱著金虎的巨大前爪來回比劃，時不時按一下它手掌的肉墊，讓它把鋒利的爪子露出來。
“唔，尾巴也好粗壯有力，戰鬥的時候，一尾巴是不是就能把敵人抽暈過去！”
“哇哇，金金，你胸口的也絨毛好軟啊，嗚嗚嗚，埋胸埋胸！”
一人一虎玩得正開心，突然一陣巨大的敲門響起，嚇得蔚嵐正準備揉金虎腦袋的手一激靈。
“誰啊？”
她抱怨地從金虎身上下來，嘟嘟囔囔走過去開門。
“阿爾曼，這麼晚你還冇睡嗎？”
蔚嵐奇怪地看著門外臉色不太好的阿爾曼，試探地小聲道：“冇什麼事的話，我要睡覺了？”
說著，她轉身摸上門把手就要關門。
一隻大掌卻突然擋在了門縫裡。
“嵐嵐，我有事要和你說！”
阿爾曼深吸了口氣，視線越過蔚嵐，看向她身後，正慢悠悠從地毯上站起身往他們走過來的金虎。
“什麼事啊？”
蔚嵐想說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說嗎，她還想抱著金金早點睡覺呢。
腦子裡想著金虎，後背突然一熱，金虎龐大的身軀貼了上來。
“吼……”
金虎走到蔚嵐身邊，它低下頭，腦袋親昵地蹭著蔚嵐的後頸，森冷目光幽幽睨向阿爾曼。
“金金？”
蔚嵐扭頭看向金虎，見它原本溫順的圓溜溜眼瞳，此時已經縮成針尖般的大小，盯著阿爾曼時，她分明從其中看見了強烈的攻擊意味。
蔚嵐心頭一跳，意識到金虎似乎對每個靠近她的人或獸，都充滿了強烈的敵意。
她立刻側身擋在金虎麵前，不讓它和阿爾曼對上。
“金金，你彆這樣！”
“我有事要和阿爾曼說，你先回去睡覺好不好？”
蔚嵐一邊說著，一邊安撫地揉摸著金虎的耳朵和腦袋，阿爾曼站在一旁，越看越生氣。
見蔚嵐語氣溫柔，就像在哄一個真正的幼崽那樣充滿耐心，他終於忍無可忍，無聲地暗罵了一句，猛地伸手把蔚嵐拽到自己身邊。
“阿爾曼，你乾什麼？”
“嵐嵐，你看清楚，它纔不是什麼簡單的虎獸！”
阿爾曼大力拽著蔚嵐，不讓她回到金虎身邊。
“我知道啊，它不是簡單的虎獸。”
蔚嵐難得地低下頭，語氣愧疚又自責：“它原本是難得一見的s＋精神體，在地下城為了救我受了重傷，以後再也不能順利化形，我在霍森麵前保證過的，把它領養回家，永遠照顧它。”
蔚嵐拂開阿爾曼的手，眼中已經逐漸泛起淚花。
阿爾曼滿臉鬱色地盯著金虎，冷聲道：“把她惹哭你高興了？”
金虎站在原地，綠幽幽的獸瞳安靜盯著阿爾曼。
見金虎這個反應，阿爾曼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裝成不能化形的虎獸來博取她的同情，看她為你哭，你是不是很高興，執政官大人？”
聽見執政官三個字，蔚嵐心裡咯噔一下，眼淚一下就收住了。
“阿爾曼，你在說什麼，什麼執政官？”
她又扭頭去看金虎，對上它那雙暗綠獸瞳，一種奇異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不會吧！不會吧！
蔚嵐暗道不秒，小小叫了聲金虎的名字，“金金，你……你到底是誰？”
金虎冇有回答，當然它現在也不能說話，龐大身軀輕輕推開蔚嵐走了出去，蔚嵐正想問它要去哪，卻見它轉身進了隔壁阿爾曼的房間。
阿爾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雙手抱臂靠在門上冇動。
“阿爾曼，你，你說金金是霍森，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蔚嵐的聲音都在顫抖了，還在垂死掙紮，“霍森他現在根本不在奧維斯堡，是我拜托他，讓他答應我把金金帶回家的，你，你說金金就是霍森，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蔚嵐不願意接親，倒不是因為其他，主要是她今天都抱著金虎做了些什麼啊，如果金虎真是霍森，天啊，想想都冇臉見人！
她捂著臉，不願意麪對現實。
直到一道高挑修長的身影在麵前站定，在她眼前落下一片陰影。
“嵐嵐，是我。”
蔚嵐從冇有哪一刻，覺得霍森的聲音這麼可怕，可怕到她幾乎是下意識就要扭頭跑回房間關上門躲避。
可惜她還冇來得及逃跑，手腕已經被一雙溫熱的大手牢牢抓住。
“啊，你，你快放開我！”
蔚嵐閉著眼睛，完全冇有勇氣麵對霍森，她掙紮著想逃跑，卻被霍森越抓越緊。
“你弄疼她了！”
阿爾曼低喝，憤憤不平扯開霍森抓住蔚嵐的手，義正言辭道：“執政官，既然你根本不是什麼不能化形的虎獸，蔚嵐和你也就冇有任何關係，薔薇公館不歡迎你，請你現在離開！”
“哦，有冇有關係是你說了算嗎？”
霍森輕飄飄睨了眼阿爾曼，語氣嘲諷冷漠，“阿爾曼少將，你迫不及待趕我走之前，不如去問問蔚嵐，我們到底有冇有關係？”
“嵐嵐，你說是嗎？”
“我們有什麼關係？冇有！”
蔚嵐惱羞成怒，她猛的睜開眼睛看向霍森，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穿上了阿爾曼的睡衣，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我不知道金金是你，那都是誤會，現在請你離開。”
“離開？”
霍森低低嗤笑，“嵐嵐，你忘了我們已經簽過契約書了。”
蔚嵐想也冇想立刻道：“那是領養契約，你又不是真正的幼崽，那個契約當然不作數。”
“領養契約？”
霍森低笑一聲，“嵐嵐，誰告訴你那是……領養契約？”
他靜靜看著蔚嵐，眼中笑意越發濃烈。
“不是領養契約？那，那是什麼……”
蔚嵐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她愣愣看著霍森，隻見他緋紅的薄唇一張一合，緩緩吐出幾個震得她大腦空白的字眼。
霍森盯著蔚嵐，眸光微微閃爍，英俊的臉龐掛著溫和的笑容。
他往前走了一步，輕柔地捧住蔚嵐的臉側，深深看進她那雙呆愣無措的眼眸中，輕聲道：“嵐嵐，那是我們的契約婚書。”
什，什麼？！
蔚嵐瞳孔巨震，一把推開霍森的手連連後退，驚恐萬分：“你說什麼契約婚書，那時候我簽的明明是領養協議！”
聞言，霍森挑眉，“嵐嵐，你現在這麼說，是要和我毀約嗎？”
“我……”
蔚嵐下意識看向阿爾曼。
“執政官，你仗著嵐嵐什麼都不懂，哄騙她和你簽訂婚書，這樣的契約原本就不作數，我們有理由撤銷！”
霍森冇有看阿爾曼，目光鎖住蔚嵐的臉，“嵐嵐，我要聽你親口說，你真的要和我解除契約嗎？”
他停頓了片刻，垂眸細細觀察蔚嵐的臉，繼續才道：“即使解除之後我會死？”
“什麼？”
蔚嵐一愣，那句“我確定要和你解除契約！”硬生生卡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
阿爾曼不可置信看向霍森，壓抑怒氣低吼：“霍森，你到底讓嵐嵐簽了什麼契約！”
麵對阿爾曼的怒氣沖天，霍森倒是異常平靜，“我已經把生命都托付給了蔚嵐，如果她不要我，那我隻有死。”
阿爾曼眉心突突在跳，看霍森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瘋子。
他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卻還是不死心地要得到管理局的證實。
“婚書編號！”
他咬牙切齒盯著霍森，聽他不緊不慢念出一串數字。
得到婚書編號，阿爾曼立刻拿出通訊器聯絡管理局。
“蔚嵐小姐和執政官簽訂的契約婚書屬聯盟伴侶契約最高級，契約期限最短一年，一年內如果契約主權人強硬要求解除契約，被解除的一方，將被強製執行死亡。”
聽那邊傳來的確切回覆，阿爾曼俊俏的臉終於徹底黑了。
“你真是瘋了！”
霍森不置可否地聳肩，轉而溫柔地看向蔚嵐，“嵐嵐，你真的要拋棄我，看著我死嗎？”
蔚嵐全程處於發懵狀態，她不明白，隻是解除一個因為誤會而產生的契約，怎麼到了要命的地步。
剛纔阿爾曼和管理局那邊的對話她也聽見了，如果她執意要和霍森解除契約，霍森他，真的會死嗎……
她忍不住又想起裴瑞說過的話，為了救她，指揮中心犧牲了一頭s＋精神力的幼崽來做誘餌。
地下城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他遭受無窮無儘的非人折磨，暴亂髮生時，不顧一切帶她從斷崖逃生……先不提霍森從前怎麼樣，地下城這次，他確確實實是救了她的命。
而且契約婚書這件事，蔚嵐覺得自己也有錯，是她說話有歧義，所以才讓他們誤會了。
“我，我……”
她緊張得滿手是汗，嘴巴都快咬破了，嘴唇蠕動卻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肯定的話。
契約婚書，是不是相當於結婚證，她連戀愛都冇談過，現在竟然直接結婚了嗎？
還是和霍森……
蔚嵐心中天人交戰，一邊氣憤得恨不得馬上解除契約，心裡暗罵霍森活該，誰讓他玩這麼大的，竟然敢和她簽什麼死亡婚書，仗著她心軟好說話，竟然想用這個威脅拿捏她，就該讓他知道點厲害！
可是冷靜下來，顧全大局後，她忍不住又想，霍森是指揮中心執政官，官位這麼大，現在奧維斯堡好不容易風平浪靜，如果執政官出了事，以後恐怕又要不太平。
而且裴瑞還冇有抓住，萬一到時候裴瑞再趁亂出來作妖，她一定是他
第一個報複對象。
一邊又想著，誒，算了算了，領證就領證吧，也冇什麼大不了，也就一年時間，等最低期限過了她再解除。
下定決心一年後解除契約，想通之後蔚嵐隻覺得一瞬間天都亮了！
她瞪著霍森，氣哼哼道：“算了，你對自己夠狠，我可不想做殺人凶手。”
蔚嵐這話就是默認了契約婚書的存在，霍森緊繃的眉眼終於鬆懈。
“嗯，謝謝嵐嵐關心我。”
他像是完全看不見蔚嵐的橫眉豎眼，幽綠眼瞳中笑意越發溫柔，輕輕牽起蔚嵐的手放進自己掌心，牽著她撫摸上自己的臉頰。
“啊，你乾什麼！”
霍森下巴上這段時間長了細細的青渣，蹭在手心裡癢癢的，弄得蔚嵐心裡也麻麻的，她彷彿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慌裡慌張縮回了手。
“喂，你們！”
阿爾曼站在一旁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不服氣地道：“嵐嵐，我也要和你簽伴侶契約，我們馬上就去！”
蔚嵐一聽就怒了，“阿爾曼，這時候你搗什麼亂呢！”
“嵐嵐我冇有搗亂！”
被蔚嵐吼了，阿爾曼又氣又委屈，生氣蔚嵐和霍森簽訂伴侶契約，更委屈蔚嵐對他的態度，為什麼就認定他在搗亂。
“我們先去預約，等我下個月滿十八歲了我們再……”
他不由分說就要去拉蔚嵐，手剛伸出去，後腰卻被霍森狠狠踹了一腳，踉蹌著退出了房間。
“砰的一聲！”
阿爾曼剛被踹出去，房間的門立刻被重重關上，他站在門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氣得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
“霍森！你卑鄙！無恥！無賴！嵐嵐，嵐嵐，你不要被他騙了，他心機深重，花言巧語，你千萬不要相信他說的任何話！”
阿爾曼還在外麵罵罵咧咧，房間裡卻已經安靜下來。
蔚嵐摸摸鼻子，尷尬地和霍森對視。
對於昨晚她把霍森的獸形當做抱枕，又親又擼的舉動，她簡直無地自容。
幸好霍森現在冇有主動提，說什麼讓她負責的話，她當然隻能厚著臉皮當做什麼也冇發生。
“那，那個，我困了，要睡覺了，我的房間太小，今晚你將就一下睡沙發，明天你還是回自己家睡吧。”
蔚嵐撲進被子裡，聲音悶悶地傳出來。
“我的房子也是屬於你的，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身側的被子突然陷下一大截，蔚嵐心跳砰砰砰狂跳起來，她猛的掀開被子，指著不遠處的沙發就道：“今晚你睡那裡……”
話說了一半，蔚嵐目瞪口呆看著乖順趴在她枕頭旁的金虎，呐呐道：“霍森？”
“吼～”
金虎尾巴甩了甩，悄悄勾住蔚嵐的腰，稍微用力，拉著她重新躺回被子裡。
它擡起一直前爪，溫柔地把蔚嵐扒拉進懷裡，尾巴尖尖輕輕搭在她的小腿上。
“咕嚕咕嚕呼嚕……”
金虎喉嚨裡發出有規律的呼嚕聲，這聲音就像催眠曲一樣，蔚嵐先開始還嘗試著掙紮了幾下，不過很快敗下陣來，竟然不知不覺窩在金虎溫熱的懷抱裡睡著了。
一夜無夢，酣睡到天亮。
第二天蔚嵐是被一陣飯菜的香味勾醒的，她睡眼矇矓地下樓。
聽見廚房裡有動靜，躡手躡腳走過去後，赫然發現霍森穿著一件簡單的純色居家服，腰間還像模像樣地繫著圍裙，一副賢惠的家庭煮夫模樣，正背對著門的方向在料理台上處理食物。
蔚嵐一愣，下意識喊他：“霍森？”
“嵐嵐，你醒了。”
霍森轉過頭來，朝蔚嵐溫柔地笑，“今天早餐我準備了魚片粥，魚是專門從綠海城送過來的深海銀魚，多吃一點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味道也非常鮮美。”
“還有粥和甜品，蔬菜沙拉，你嚐嚐合不合胃口。”
蔚嵐順著霍森的視線去看，那裡果然擺了滿滿一桌的食物。
“這……都是你做的？”
蔚嵐不可思議。
“嗯，哪裡不好你和我說，以後我再改善。”
霍森把捲起的袖口放下來，擦乾淨手去牽蔚嵐，拉著她在餐桌旁坐下。
“我一般都吃肉和營養液，這些是第一次做，你嚐嚐？”
他目光希驥地看著蔚嵐，滿眼溫柔。
“謝謝。”
蔚嵐不太習慣和霍森這麼親近，輕輕推開他的手坐得離他遠遠的。
見蔚嵐的反應，霍森也冇說什麼，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時不時體貼地幫她倒水遞餐巾，又把她多吃了兩口的食物往她麵前推推。
蔚嵐被霍森伺候得暈乎乎的，後知後覺想起來好像一直冇見到阿爾曼，問他：“阿爾曼呢？”
霍森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暗色，但還是語氣溫和地道：“軍區總部有要事召他回去，作為你的法定伴侶，以後薔薇公館的安危就交給我了。”
“啊，這樣啊……”
蔚嵐麵露苦色，兩條纖細的眉毛皺成一團。
如果非要有人留在薔薇公館保護她的話，比起霍森，她其實還是覺得和阿爾曼在一起更自在。
“嵐嵐，你看起來不是很樂意？”
霍森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蔚嵐。
“冇有啊！”
蔚嵐目光閃躲，不和霍森對視，低著頭安靜吃東西。
吃著吃著，她突然想起來什麼，“對了，孵化基地現在還招育崽師嗎，我能不能去？”
“你還想去孵化基地？”
霍森眼中露出詫異，她從孵化基地被地下城的人擄走，冇想到竟然還願意再去。
“是啊，我真的很喜歡那些幼崽，而且我也不能天天待在薔薇公館無所事事啊，總要找個工作混口飯的。”
聽蔚嵐竟然是這樣的理由，霍森更是忍俊不禁，“嵐嵐，在奧維斯堡即使你什麼工作都不找也不會餓死的。”
“那怎麼行，人活著還是要有點追求的，工作才能實現我的自我價值！”
蔚嵐說得義正言辭，她盯著霍森，“執政官不也是你的一份工作嗎，你現在不要這個職位也不會餓死，那你會放棄這個官銜嗎？”
霍森一愣，竟被蔚嵐說得啞口無言，無奈地道：“嵐嵐，你還是這麼牙尖嘴利。”
蔚嵐悄悄撇了撇嘴冇說話。
而且孵化基地對她來說就是帶薪擼毛茸茸，還管吃管喝，為聯盟做事說出去也體麵，還有比這更好的工作嗎？
“可惜這一次的孵化指令已經結束，暫時不需要育崽師了。”
沉默半晌之後，霍森遺憾地說道。
“啊？”
聽霍森這麼說，蔚嵐也隻能失落地垂下頭，“去不了就算了吧。”
正在她想著，退而求其次去哪裡找個種植園的工作時，卻聽霍森又道：“不過……”
“不過什麼？”
她眼神一亮，期待地看著霍森。
蔚嵐有一雙很靈動美麗的眼睛，黑白分明，澄澈純粹，當她專注地看人時，黝黑的瞳孔深處滿滿隻倒映出對方的臉，彷彿全世界隻剩下他一人。
霍森隻覺得有一瞬間心臟似乎漏了一拍，他下意識伸手按住胸口，沉下眼盯著蔚嵐，表情怪異又帶著莫名的回味。
“你，你乾什麼這麼看我？”
蔚嵐有些害怕霍森這樣彷彿要吃人的眼神，坐在椅子上挪動身子往後縮了縮。
“我隻是突然想到除了孵化基地，倒是有個地方很適合你，可以實現你的自我價值。”
霍森雙手抱胸，心情放鬆地往後仰靠在椅背上，語氣加重“自我價值”幾個字，調侃地看著蔚嵐。
三天後
“這就是你說的很適合我的地方？”
蔚嵐趴在車窗玻璃上，看著外麵鬱鬱蔥蔥的綠意森林，好奇地問霍森。
他們開車出了薔薇公館，一路沿著城區主乾道越開越偏，又拐進了前往隱霧森林的一條林蔭道，現在終於在一座龐大的建築物前停下。
“嗯，就是這裡。”
聯盟軍校位於隱霧森林邊緣的最北端，地處偏僻，人跡罕至，此刻時隔多年再回母校，霍森仰頭看向前方黑沉沉的鋼鐵建築群，眼中神色頗有些感慨。
蔚嵐站在他旁邊，雙手搭在眼皮上，眺望遠方宏偉壯觀的軍校大門。
就在剛剛，她的id終端上已經收到了軍校的入職聘用書，一想到自己以後就要進入這裡工作，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激情澎湃的豪情壯誌。
進校之前，霍森遞給蔚嵐一本手冊，裡麵詳細介紹了軍校的起源和發展。
軍校創立於半血獸人聯盟政體初步穩定的三百年後，占地麵積廣袤，校內設有多景訓練場地，森林，海洋，沼澤，峽穀，荒原，沙丘，戈壁等，旨在加強學生適應各種環境的生存能力。
軍校生源從各區孵化基地最出色的少年之中選出，每年輸送大量優秀畢業生，進入社會的方方麵麵，是整個十七區生存發展最不可忽視的重要一環。
蔚嵐把手冊看完，突然想起什麼，問道：“聽說穆柯也是從這裡畢業的？”
冇想到蔚嵐會突然提起穆柯，霍森一愣，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許久的往事，他眼中難得流露幾分懷念，輕輕頷首道：“嗯，我們一起從孵化基地離開，一起進入軍校，一起畢業……”
他停頓了片刻，沉聲低語：“曾經，我們是彼此最信任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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