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過境餘秋涼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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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這不關錢的事,出場費再給你三倍都可以,投資方就是看重你的能力。”
“你走,節目就辦不下去了。”
在導演苦口婆心地勸說下,喬以南還是同意留了下來。
一週後,節目錄製正式開始。
嘉賓被隨機兩兩一組,隨機投放到荒島的不同區域。
而秦淮安在使用鈔能力後,自然和喬以南分到了同一組。
秦淮安穿著戶外服,揹著節目組統一發放的生存包,即便身處荒野,他身上那股矜貴疏離的氣質也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落地的瞬間,腳下濺起的泥點落在他乾淨的褲腿上。
他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
再看到身邊的喬以南後,興奮又戰勝了一切。
剛要打招呼,喬以南卻看都冇看他一眼,解開身上的安全扣,拿出地圖和指南針,迅速辨認著方向。
秦淮安隻得快步跟了上去。
他不斷地揮開試圖落在他身上的樹葉和飛蟲,每走一步,都感覺像是在忍受酷刑。
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一條清澈的小溪出現在兩人麵前。
秦淮安立刻蹲下身,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著自己的手,擦拭著衣服上的塵土。
喬以南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用隨身的水壺灌滿了水,又喝了幾口,然後開始沿著溪流觀察周圍的環境。
等秦淮安洗完,抬起頭時,喬以南已經走遠了。
她正在用一把工兵鏟,熟練地砍伐著一些細長的樹枝,似乎在準備製作什麼陷阱。
秦淮安沉默地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去適應環境。
他嘗試著用最簡單的工具製作魚叉,每一次,當他不得不接觸那些濕滑的樹枝和藤蔓時,身體都會本能地抗拒。
曆經千辛萬苦,才做好了魚叉。
終於用半天的時間,在溪水裡成功叉到一條巴掌大的小魚時,他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湧上心頭。
顧不上魚身上的腥味,他滿心歡喜地朝營地的方向走去,想給喬以南一個驚喜。
然而,當他回到兩人選定的宿營地時愣住了。
喬以南正蹲在火堆旁,熟練地處理著一隻已經被剝了皮的野兔。
她的臉上蹭到了一些黑色的泥土,混著跳動的火光,非但不顯狼狽,反而有一種野性的、鮮活的美。
她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動靜,抬起頭,看到他手裡的那條小得可憐的魚,挑了挑眉。
秦淮安看著手裡的那條小魚,所有的喜悅和期待,在看到那隻肥碩的野兔時,都化為了無聲的窘迫。
他一直試圖和喬以南說話,可總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什麼。
……
就在搭建庇護所時,鋒利的岩石劃破了喬以南的手臂。
“南南!”
秦淮安的心猛地一揪,想也不想地衝了過去。
他下意識地抓起自己乾衣下襬,用力一撕。
“刺啦”一聲,一塊布料被他硬生生扯了下來。
他抓著那塊布,就想去給她包紮傷口,手碰到了她手臂上的血,也毫不在意。
然而,喬以南卻猛地抽回了手,避開了他的觸碰。
“不用。”
她轉身走到旁邊,從一叢植物中摘下幾片葉子,放進嘴裡嚼碎,然後敷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血很快就止住了。
她又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乾淨的紗布,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她便轉身繼續去搭建她的庇護所。
秦淮安僵在原地,手裡還攥著那條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
上麵,還沾著她的血。
他看著獨立、強大、完全不需要他的喬以南,清晰地感覺到,他們之間,隔著一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
荒島生存的第十五天。
火堆裡的乾柴發出劈啪的爆裂聲,一隻肥碩的山雞被架在樹枝上,烤得滋滋冒油。
喬以南盤腿坐在石頭上,撕下一隻雞腿吃了起來。
兩米開外,秦淮安坐在一截枯木上。
他身上的衝鋒衣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褲腿上全是乾涸的泥點。
那張曾經出現在財經雜誌封麵的臉,此刻消瘦了一圈,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此刻,他正蹲在一塊潮濕的腐木旁,用一根小樹枝,撥弄著一隻蠕動的白色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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