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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公主他非要和親 第第 115 章 臣等恭請太子殿下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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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恭請太子殿下繼位……

又是一天五更時,

更夫的梆子聲一長四短,天色將明未明,多數人都還在夢中,

而京川的大臣們卻已經在朝房暫歇等候著上朝了。

待漏的時間裡眾位大臣一一上前簽名表示出席,負責記檔的小吏驚奇地發現原先生病的、體弱的,

吵著告老、急著回家修宗祠的大人們,

今日居然都到了。

禦史台和吏部的官員們隻是為入朝簽到這一項就忙了個半死,

放眼望去,整個午門都塞滿了官員們的車馬,朝房前後更是擠了上千位四品以上的朝中要員。

記錄考勤的小官忙得頭都不擡,

隻是一味地詢問:“大人,

您的官職姓名,

煩請出示一下牙牌。”

“蘇平雲。”身著絳紗袍、烏皮靴的武將解下腰間的牙牌往前一送,小官還未反應過來蘇平雲是誰,隻覺四周突然安靜到瘮人,忍不住匆匆擡頭瞄了一眼,

才發現這人剛剛解牙牌時腰間的叮噹聲,

居然是銅牌碰撞佩劍發出的!

西金什麼時候多了位可以帶劍上殿的官員?小官儘管被嚇了一跳,

但還是快速地覈對抄錄完了資訊,將牙牌送還給了蘇步青,他愣愣地盯著武官的背影看了好久,心中過分的激動讓他生出些許不真實感,

居然真是蘇元帥!

認出蘇步青的官員裡,

一部分人驚慌無措的心終於定了下來,

而另一部分人那顆蠢蠢欲動的心也驀然沉了下來。

等官員們都簽過名後就可以一起進宮了,不過午門之後的路需要步行,為了宮中的防火考慮,

眾人隻能抹黑前行,隻有個彆要員前纔有引路的宮人。

蘇步青當然是有資格讓宮人持燈籠在前麵開路的官員之一,後麵的大臣看見前麵那盞國主親賜的琉璃宮燈,個個乖的像小綿羊一般。

開玩笑,這位是誰?那可是西金的戰神、蘇家的家主、當朝的國舅爺!隨便一個名頭拿出來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了,更彆提這些稱號都屬於同一個人的含金量了。

所以,這位今日怎麼有閒心來和他們一起走上朝的流程?是為了宣告自己還冇有死嗎?眾人心裡泛著嘀咕,腳下卻越發謹慎細緻了,生怕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冒犯到這位殺神。

行至金水橋,大臣們排隊站好等待著鳴鞭,可今日明明已經到了時間,奉天門前居然還有小太監正在掃灑。

嘩嘩——

幾桶涼水下去,有眼尖的官員發現,流到玉帶河裡的汙水還泛著血色。

冷腥味隨之撲鼻而來,膽小一些的大臣眼前一黑差點栽進護城河裡,就在這時,三聲鞭響隨之而來,巨大的撕空聲讓人一陣恍惚,彷彿那長鞭就實打實抽在自己身上一樣。

“太子駕到——”

在宮人拖著長調的唱聲中,隻有蘇步青一人立在群臣之首,目帶欣賞之意,看著趙觀南的步輦經過。

聽到背後的各種小動作的窸窣聲,蘇步青垂眸,最後一仗,來了。

她知道,總有人是迂腐不化、頑固不堪的,京川三日的血流成河還不足以讓他們徹底明白,西金已經換個了主人。

而她站在這裡,就是來立威的。

果然,趙觀南剛剛走上高台,百官還冇有行禮,就有人急急忙忙跳了出來:“殿上何人?為何不見攝政王主理朝政?”

“放肆!”

蘇步青冷嗬一聲,立刻就有甲衛上前按住了急著發難的官員,一左一右將他架起拉了下去,兩人刻意冇有堵這人的嘴,一路的叫嚷讓大殿內外的大臣們都注意到了四周密佈的近衛,個個都是胸甲護腕、吊腿頂帽全副武裝。

叫嚷聲越來越小,一聲重咳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到朝堂,聶太師站出來,無視了旁邊人的驚愕,耷拉著眼皮為百官瞭解惑:“安王趙政臨謀反作亂,與北狄勾結企圖篡位不成,竟敢挾持天子矇蔽朝野!

幸有太子日夜奔襲救西金於危難,誰想那賊子心狠手辣至此,居然放了大火與國主同歸於儘,然國不可一日無君,今日便由老夫當眾取下額匾之後的聖旨,代為宣讀。”

趙政寧留下的聖旨很長,是他一貫周到全麵的作風,百官們聽著聶太傅沙啞但有力的聲音,漸漸從或驚慌或憤慨的情緒裡抽離了出來,不禁紛紛追憶起了這位從前的國主。

雖然他們因為利益站隊不同,但是都無比懷念趙政寧,聰明有腦子,關鍵是不剛愎自用,說他是曆代臣子都夢寐以求的賢君都不過分,可惜……命太薄了!

再長的聖旨都有唸完的時候,其實細細研究,這紙先帝遺詔一共隻說了三件事而已,一是他死後喪事一切從簡,絕不可鋪張浪費,二是安王趙政臨謀逆叛亂,罪不容誅,定要嚴懲,第三就是西金皇室子嗣凋零,唯有太子趙觀南一人可繼承大統,太子年紀尚輕,望諸位大臣多多包容。

聶太師唸完,殿下的多數官員就要跪下行禮,畢竟父死子繼天經地義,太子本就是正統,又有三朝元老當眾親取聖旨,一切都合乎禮法,他們做臣子的自然是要行禮迎接新王朝的到來。

“不可!”百官們第一聲萬歲還冇來及出口,就又有人跳了出來,不過有了前車之鑒,再出來反對的人用詞可就文雅了許多:“繼位之事豈容兒戲?!”

蘇步青一個眼風掃過,立刻有同黨出列幫他轉移了火力,儘管他哆嗦個不停,但還是一言道明瞭要害:“我等前日聽到民間傳聞,太子殿下雖為先帝親封的太子,可卻是個女兒身?”

南玉連給趙觀南的和親聖旨都頒佈了,原本就在趙政臨把控下的京川怎麼會不知道趙觀南的性彆?大臣們隻是礙於蘇步青手裡那把上斬昏君,下斬奸臣的尚方寶劍和四周虎視眈眈的精兵強將,才縮著脖子裝聾作啞權當自己不知此事罷了。

這時出頭鳥提出質疑,有人縮著脖子又往人群裡鑽了鑽,但更多的是讚同和附和,一石激起千層浪,越來越多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出:“臣亦有此耳聞!”

“還請太子殿下為臣等解惑!”

其實壓根不用他們去聞,但凡長了眼睛的,隻要稍稍擡頭看一眼,就能發現今日趙觀南穿著的那件明黃蟒袍,裙角繡邊重重疊疊,上身除了胸口的補子還疊穿了件彩霞帔子,圓領寬袖但分明是女子的形製!

裝瞎的大臣隻是偷瞄了一眼就急忙低下了頭,心中唏噓道:真不怪同僚們如此著急上火,上麵那位是壓根冇打算藏啊!

有人反對,當然就有人支援,從邊境歸京的將領們從小看著趙觀南長大,又經曆了安王叛國、北狄偷襲等一係列事情,哪能容許這些龜縮在都城的文官們這樣指摘自家殿下?

忍無可忍,當無需再忍,於是他們紛紛擼起袖子加入了“戰場”,武官們口沫橫飛,巴不得拿手裡的笏板敲開這些老頭迂腐的腦袋纔算解恨:“老小子快快收起你的偏見吧!要不是太子殿下力挽狂瀾,北狄早就占領京川了,像您這樣的老骨頭,怕是與狄人一個照麵就得嚇到桌子底下去!”

“大人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女子怎麼了?令堂不是女的還是尊妻不是女的?”

反對的大臣們自然也不甘示弱,挽起了袖子慷慨激昂道:“我全家都可以是女的,但皇帝就不能是女的!”

大殿一時間熱鬨極了,你來我往、妙語連珠,趙觀南眯眼一瞧,怎麼還有人悄悄肘擊同僚呢!

見這場鬨劇已然重複三個來回,爭論聲慢慢變小終於是暫告了一段落,最跳的幾個刺頭氣喘籲籲就差坐在地上了,她才清了清嗓子,朗聲道:“眾位都是西金的肱骨之臣,個個都言之有理,孤實在無法裁奪,有人不認可女子登基,可我偏偏就是個女的。”

趙觀南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既然祖製難改,那你們舉薦一個人來當國主好了,”她從自己右手邊開始挨個點名,“李大人,孤聽著剛剛你的聲音最大,不然你來說,該由誰做這個皇帝?”

李大人強撐著鎮定拱手道:“殿下雖手持遺詔,但先帝受逆賊所害,被囚於宮中多載不知宮外大事,臣以為僅靠多年之前的舊詔無法證明殿下正統,且先帝子嗣並非隻有殿下一人,依臣之見,宮中另有皇子可擔此大任。”

“死了啊,”趙觀南聳聳肩,“宮裡的小皇子是安王餘孽,並非父皇血脈,那逆賊自知罪孽深重放火燒了寢宮,小皇子當時就在宮裡安睡,那火燒了一夜,愛卿冇看見嗎?”

死……了?李大人渾身一顫,居然死了?

趙觀南用袖角沾了沾眼尾,語氣沉重道:“安王有罪,可稚子何辜?我聽聞那孩子的遺體化在滿地灰燼裡,至今還未找齊,實在令人痛心!”她說著話鋒一轉,“難為李大人還記掛著他,來人,帶大人下去,好好替孤的堂弟尋一尋散落的屍骨。”

李大人被架了下去,趙觀南隨手又點了一人,下一位大人散亂的髮絲還冇塞回到官帽裡,突然被點了姓名,竟然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微臣不知……”

趙觀南可冇想過欺負老人,於是她又點了一個:“那張大人來說,孤瞧著你說話蹦那麼高,你又是個男的,或是大人想要自己來做這個皇帝?”

噗通一聲,殿上又跪了一個:“微臣惶恐!”

趙觀南從前叫到後,又從後點到了前,最後叫到了最前方的聶太師:“太師身為文官之首,他們都不說,那就你說兩句吧?”

聞太師出列,行了標準的三跪九叩之禮,俯首朗聲道:“臣等恭請太子殿下繼位,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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