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公主他非要和親 第第 121 章 姐姐要不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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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不要也……
趙觀南很早就知道,
小桃喜歡一切可以宣揚他和自己無比親密的事物,從前他還顧忌著各方的勢力,提防著景帝的監視,
可現在楚耀回已經是一國之君了,還有誰能阻擋他呢?
於是趙觀南身上開始莫名多了些情侶款的東西,
衣物鞋帽這樣的大件自不必說,
像發冠抹額、腰鏈玉佩這樣的小東西,
不知什麼時候也全部都被換了成雙成對的物件。
但趙觀南也是最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和小桃有很多同款的生活用品,不是相似的情侶款,
是完全一模一樣、冇有絲毫差異的用品。
比如兩人平日裡喝茶的瓷具,
花紋刺繡完全相同的腰帶,
在上次他們去草場跑過馬後,楚耀回連馬鞭都換成了她的同款金鞭……衣食住行,數不勝數。
趙觀南從前並冇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她和小桃同是君主,
相似的東西多些也是正常的,
何況小桃本來就喜歡成對的東西,
可近來她好幾次錯用了楚耀回的東西之後,趙觀南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天家向來規矩頗多,哪怕趙觀南率性自由慣了,習慣中也會不自覺地帶上一二,
比如什麼飲品配什麼杯具都是有講究的,
品茗就得用紫砂壺沖泡激發茶香,
茶盞必須用透底的白瓷襯托茶色,而飲酒則需要金銀酒具、夜光玉杯,具體用什麼還要看喝什麼酒才能定奪,
至於一些果飲之類的甜釀就要用琉璃杯盞去展現它瑰麗的色澤。
兩人平時都在含元殿處理政務,某次,趙觀南煮了一小壺鹹奶茶,喝了一口被手裡的摺子吸引,就隨手把杯子放在了旁邊,等她批完再喝時,居然喝到了滿口甜膩的果子飲——她才發現自己錯拿了楚耀回的杯子。
可是鹹奶茶和果子飲本來應該裝在不同的器具裡纔對……趙觀南心裡不免生了疑,幾日連換了好幾種不同的飲品,發現小桃居然會根據她的杯子選擇自己今天果子飲的杯子。
不過她還發現了一件事情,足以證明楚耀回並不無辜,甚至是個慣犯,某桃很擅長一邊看摺子,一邊麵不改色地把兩人的杯子交換,悄悄嚐嚐她杯子裡的東西,直到趙觀南錯拿了楚耀回的杯子成功喝下一口後,他纔會點評姐姐今天的飲品味道如何。
還有同款的腰帶和汗巾,趙觀南不止一次地穿錯過,這日大朝,她坐在龍椅上被稍微寬了些的腰帶硌到肉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又穿錯了,可她的衣服都是由專人看管整理的!
趙觀南對小桃這些小動作倒也接受良好,她甚至覺得還挺可愛的,直到某天她突然發現楚耀回又開始繡肚兜了,女國主這才驚覺愛人的行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小桃太癡迷於宣誓主權了,明明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所有人都知道西金的女國主和南楚的新皇不清不楚,私情頗深……
突然間,趙觀南就發現了癥結所在,不清不楚到底算什麼關係?私情頗深又是個什麼情意?
於是被暫且擱置的遷都一事,又重新被趙觀南翻了出來,對此楚耀回表示很驚喜,甚至驚喜到有些惶恐:“姐姐怎麼突然又想起遷都了,西金的大臣不是很反對嗎?”
其實不止是西金的大臣反對,南楚的官員們也不讚成遷都,但是屈服於楚耀回的淫威,反對聲音稍微小一點罷了,其實不止是遷都,兩國官員明裡暗裡都表示過不太看好他們在一起,就拿遷都來說,隻是遷往何地這一項,就足夠兩國大臣吵個冇完了。
遷到西金,南楚的官員不樂意,遷到南楚,西金的大臣又不依不饒,兩人實在冇辦法調和,隻能先將此事放一放了,可是這樣一來,他們想見麵就不得不兩地跑,在南楚呆一段時間就回西金小住幾月。
如此往返,冇有急事也就罷了,要是有急事兩人就得被迫分離,而這個時候,兩邊大臣就開始蠢蠢欲動,千方百計地給自家國君塞人,楚耀回恨得牙癢癢,可卻冇有一點辦法,於是心中的不安感便越來越多,他宣誓主權的行為也就越來越不可控。
這樣下去遲早得給她乾進小黑屋去!趙觀南當然不可能眼睜睜地放任事情往最壞的結果上一路狂奔,於是她翻出了輿圖,和楚耀回商議究竟該往哪去搬。
兩國的領土相當之廣,再加上趙觀南新打下來北狄的大片城池,新的輿圖鋪開兩人和用的加長版書案差點冇能放下,擁有這樣大的土地,但其實他們能選擇的地方並不多。
兩人不願意太過勞財傷民,不可能閉著眼隨便選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建個新的國都出來,所以隻能去修繕已有的舊都或者大些的城市,於是前朝的國都卞安就這樣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中,既然大臣們不願意西上到京川,也不願意南下至南玉,乾脆選在兩國中間,誰都不吃虧。
新的國都雖然選好了,可是怎麼說服兩邊的大臣又是一個難題,楚耀回倒是無所謂:“我們態度強硬,不讚成的,就……”
男人就什麼還冇出口,趙觀南擡頭突然看向他,笑容燦爛道:“小桃,不然我們成親吧?”
“姐姐!”楚耀回語氣激動,他把人攬進懷裡,欣喜難以言表,於是火熱的吻就落在了趙觀南的唇上,半晌男人纔不舍地放開,眼睛亮極了,“姐姐怎又說起成親的事了?”
趙觀南雙手搭在楚耀回肩頸,追上去又給了愛人一個吻,眼眸含水同樣亮極了:“哪有為什麼,我們早該成親的!”
兩人不是早該成親,甚至是早就成了親,可那時趙觀南是深陷他國的質子,楚耀回是籍籍無名的公主,成親不過是兩個同在漩渦裡的人互助的手段。
和親的國書是偽造的,和親的聖旨是強求來的,兩人既無賓客婚禮,也冇有什麼三書六聘,和親更像是拿城池換自由的交易,之後兩人又雙雙登上皇位,就更冇有人提及這回事了——他們以為那是國君落難時迫不得已的下策。
更何況中間還夾著一個“公主楚桃”,南楚的玉碟記載,新皇有一雙生妹妹,名為楚桃,楚耀回上位之後心腹曾建議他,抹去史書中所有關於“楚桃”的記載來保全帝王的英明神武。
但是楚耀回拒絕了,麵對坊間的種種傳聞和猜測,他甚至打算承認自己就是楚桃,他不覺得自己曾經做過公主是種屈辱,換句話說,他不認為曾經是個“女人”會是件會抹黑自己形象的事情。
他甚至喜歡作為公主楚桃的從前,她是母親對他最後的禮物,也是遇見姐姐開啟新生的契機,他厭惡憤怒的,是公主要麵對的一切不平,從來不是公主本身。
當然底下人是不會同意自家皇帝這樣“肆意妄為”的,於是乾清宮又跪倒了一大片官員,多寶對於這個烏泱烏泱的熱鬨場麵已經非常熟練了,他指揮著小太監們給各個大臣送上軟墊蒲團、奉好點心熱茶,又叫來了禦醫防備著年紀大的官員有個頭疼腦熱,可謂是相當儘心了。
種種原因導致成親大婚變為了楚耀回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美夢,現在夢想突然要變為現實,他又怎麼可能不激動,於是他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姐姐,我們真要成親?”
趙觀南挑眉,笑得非常狡黠:“當然,我們不僅要成親,還要風風光光地大辦一場,我看兩國官員們總喜歡參與咱們的私事,乾脆拿出來大家一起熱鬨熱鬨算了,兩樁喜事交給他們一起辦,讓他們好好開心開心。”
都說到大辦了,趙觀南突然想起這麼一回事:“小桃覺得咱們大婚要請耶律烏昂嗎?”
楚耀回揚起的嘴角一僵,他咬著牙恨恨道:“不用,等結束之後,我親自去請他吃席。”趙觀南看著小桃的表情默默縮起了脖子,男人想請人吃的什麼席自然不言而喻。
其實楚耀回能忍到大婚後再動手已經很不容易了,他當初聽到耶律烏昂請婚的訊息便氣勢洶洶趕到京川,打算先擄走趙觀南然後就出兵討伐新狄的,可誰知剛來就被姐姐關在了含元殿內“金屋藏嬌”。
處於滿是愛人痕跡的寢殿,楚耀回不可避免地淪陷了,極度的甜蜜讓他忘記了這些外界的噪音,但這並不代表他打算放過耶律烏昂,能忍到現在是因為某夜趙觀南突然問他:“小桃想冇想過我們以後該怎麼辦?”
他們的以後?楚耀回皺眉,這還用問嗎?自然是生死相依,幸福永遠了,但是對上姐姐認真的眸子,他立刻就意識到了這個回答太大、太假、太空了。
他們不但要思考自己的情愛,還要為整個國家負責,他們兩個在一起並不是對著上天發誓就可以的事情,他們必須要考慮自己身後兩個國家該如何融合。
於是趙觀南提出了一個想法,她說:“我們得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才行。”
“姐姐是說新狄?”楚耀回挑眉,明白了趙觀南的意思。
是以在兩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下,新狄在耶律烏昂的治理下居然也有了三分北狄的影子,假以時日,說不定真可以重塑從前的輝煌,可惜楚耀回不會在給它時間了。
當然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遷都和大婚的相關事宜,兩人也冇想到就是趙觀南這種“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索性一起死的建議,真還讓這兩件事情都辦成了,從前兩國大臣反對是怕他們之間有人虛情假意彆有用心。
可現在眼看兩國就要徹底地捆綁在一起了,他們也就顧不上趙觀南和楚耀回真不真心了,所有的心思都聚焦在自己該如何從中獲取更多利益上,或者該怎樣藉此契機進一步發揚自己的家族上。
而關於之後國事誰主管,誰輔助的問題是楚耀回一錘定的音,他拉著趙觀南,語氣非常認真:“姐姐在這個問題上一定不能退讓,如果以後國事由我來主持,那麼後世的史書說不定會抹掉這所有的一切。”
於是納彩是在京川辦的,趙觀南帶著文武百官親自去太廟進行了納彩,所以西金迂腐的大臣也非常自豪,女國主又怎麼了?他們可是下聘的一方!
與之相對的大征自然就是在南玉了,等西金的彩禮車隊一來,南楚的官員也冇法再說什麼了——趙觀南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早知道賣皇帝能換這麼多錢的話,他們早就不反對了!
在一個頂好的良辰吉日,趙觀南和楚耀回同時從原來的舊都出發,抵達新都完成了大婚,自此兩國合一,名為金楚,新的曆史就此開始。
不過對於僅是完成大婚典禮就筋疲力儘的一對舊人來說,開啟新曆史顯然不是他們此刻需要考量的,去除了繁雜的服飾,趙觀南幾乎是撲到了桌前大口嚼著飯菜,溫熱的東西下了肚,兩人這才覺得繃緊到昏沉的大腦終於醒了過來。
接著是打仗似的沐浴、拖著疲乏的身體急匆匆一頭紮進床榻,等腦袋被鬆軟的枕頭包裹的那一瞬,時間都變得柔和了,思緒和勞累瞬間被定格,趙觀南看著近在咫尺的楚耀回,對視間兩人突然都笑了,此刻他們纔有了自己已經成親了的真實感。
喜燭朦朧的火光中,長枕上的兩個小坑慢慢彙成一個圓滿的凹陷,在耳鬢廝磨間兩人呼吸交融,最終沉沉睡去。
當然大婚的流程到這裡才進行到一半,趙觀南自己要求的大辦,自然是哭著也要爬起來繼續,於是天不亮兩人又被套上了一套新的吉服,前往岱山祭天。
祭祀的場麵相當壯觀,集百家之長的祝文更是雄渾大氣,叫人聞之激昂、聽之澎湃,可是……再激昂澎湃的文字也到不了讓人悄悄咽口水的地步吧?
在休息的空隙,楚耀回悄悄轉頭瞥了身旁的趙觀南一眼,發現對方的喉結滾了兩下,不禁發出疑問:“姐姐,你……”
趙觀南輕咳了一聲,然後湊近了一些,扣著楚耀回的手心小聲道:“小桃,你嘗過岱山的溫泉蛋嗎?”
摸黑早起又是一路奔波,不僅他們肚子空空累得不輕,底下的大小官員們顯然也盼望著一口熱飯,趙觀南方纔在途中聽人說起了岱山的溫泉,有位好吃的大臣揣著袖子歎道:“若是在泡湯之時能享用一顆溫泉蛋,當真是美上加美啊!”
肚子越來越餓,被人隨口一提的民間小吃也變成了珍饈,於是好不容易捱到大典結束,趙觀南給大臣們賜過飯就拐跑了自家小桃,兩邊大臣費心營造相親相愛的假象瞬間被打破,一邊指責對方國主不乾正事,一邊痛罵對方國君狐媚惑主,好不熱鬨。
最後還是在中間派一句“先吃飯吧”的勸說下,兩方人馬才暫且休戰,坐下吃起了同一鍋飯。
大臣間的雞飛狗跳,趙觀南是管不到了,在他們吵鬨時,她已經找到了一處半開半隱的野溫泉,綠葉隱蔽後溪間清水潺潺,山崖無人處瀑布蒸汽嫋嫋,兩者交彙處的天然小池水溫正好。
趙觀南不由歎了句大妙!拉著楚耀回就要下水煮蛋,因為已經簡單吃過了東西,兩人用藤條將蛋固定在溫泉最熱的地方,便拿出小木盤,讓其浮在水麵之上,然後有一搭冇一搭地品酒賞景。
池邊的崖石被水流磨得光滑無棱,趙觀南趴在上麵悠然地哼著小曲,或許是呆在大典中時間太長的緣故,鐘鼓聲還在她耳邊隱隱作響,趙觀南也不管什麼平仄聲韻隨意地往裡麵填詞,隻為抒發自己的喜悅。
被派去看守雞蛋的楚耀迴轉頭看見這樣一幕,自然是無法再忍的,他劃了兩下水遊到池邊,整個人貼上趙觀南的後背,語氣幽怨極了:“姐姐倒是會躲清閒。”
熱燙潮濕的氣息鑽進趙觀南的耳朵,瞬間直擊大腦,她渾身顫抖了一下,煮蛋的地方正是滾燙溫泉泄下的瀑布邊,楚耀回的體溫本來就比她略高一些,在那裡泡了一會後身體更是燙得嚇人,隻是貼上來這一下就足以叫趙觀南驚叫了。
自覺受了冷落“委屈”的男人一點道理都不講,感覺到懷裡的人顫了一下,反而變本加厲地收緊懷抱,像人類將臉埋進小動物的肚皮一樣,把臉埋進趙觀南的頸窩,又親又聞的還嫌不夠解恨,硬是在勝雪的皮膚上咬出了曖昧的紅梅才鬆了口。
趙觀南整個人被壓在池邊的圓石上挪不開手,隻好由著楚耀回在自己脖頸上烙印下細密的吻痕。隻有被男人壓疼的時候,纔會用臉頰蹭蹭小桃的腦袋,示意楚耀回輕一些。
意識到巨石雖然冇有棱角,但不夠柔軟也會傷到姐姐,楚耀回冇法再繼續了,男人隻好咬住趙觀南的後頸表示著不滿,趙觀南被咬住時還哼了一聲,發現是大貓的無能狂怒不由輕笑了一下。
但她下一秒便被氣惱的男人攬住肩膀、夾住雙腿交換了位置,楚耀回渾身繃緊的肌肉落在她身上卻輕到不可思議,是以趙觀南更樂了,她懶洋洋地躺在楚耀回懷裡,擡手撓了撓大貓的下巴算是獎勵。
於是頭頂傳來更加不滿的哼氣聲,趙觀南仰頭便看見楚耀回眼周已經透出了豔色的桃粉,雙目亮極了,打在自己肩頭那粗重的呼吸,更像是某種野獸掙脫牢籠的預警,她笑了一下,歪著頭吻在男人唇畔,含糊不清地賀了句喜:“新婚快樂!”
楚耀回的大腦彷彿被狠狠燙了一下,太陽xue都在發突,身體像過了電一樣酥麻,思維好像被拉得很慢,每根神經都在訴說著開心,原先隻是唇貼唇的輕吻瞬間變了味道。
堅硬的岩石已經被完全隔開,楚耀回扮起趙觀南的人肉坐墊相當熟練,因為被愛人的言語灼到了心臟,男人突然暴起,他單手箍住姐姐的腰幫她翻了個身,麵對麵的姿勢讓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楚耀回雙臂環上趙觀南後腰,頭微微低下,不由分說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唔——!”趙觀南從喉嚨裡發出不成聲調的喘息,她搭在楚耀回肩上的那條胳膊無力地下垂,指尖細細地顫著,唇齒間每一個角落都可以是戰場。
男人神色帶著不正常的興奮,兩人交換了個無數個粘膩的濕吻,唇齒交纏的水聲就冇停過,良久之後,趙觀南嗚嚥著掙開男人過度深入的吻,她雙手滑脫了好幾次才撐著楚耀迴心口的紋身坐起。
明明已經被親到紅軟,趙觀南的眼神卻依舊帶著笑意,她架起小臂抵著楚耀回的咽喉將男人按在石壁上,語氣更是剋製不住地惡劣:“我向你道喜,小桃怎麼不說謝謝,姐姐平日裡就是這樣教你的?”
絕對的上位者以絕對上位的動作進行著質問,楚耀回的喉頭滾了又滾,因為姐姐微微用力的手臂,痛感瞬間傳遞到大腦,可有人卻更興奮了,高高在上的國主大人從容又狡黠,就彷彿趙觀南平常的模樣一般,但隻有他能感受到姐姐發顫的腰肢……
他成為了姐姐“上位”成神的基石,卻又有幸得到女神的允許,允許他瀆神。
楚耀迴心癢到發燙,但他還是儘力隱忍著愛慾,低頭蹭上了趙觀南的小臂:“謝謝姐姐,那我也祝姐姐新婚快樂……”
“好乖呀!”撐在心口的手鬆了力道,趙觀南跌回到了愛人的懷抱,在說到“乖”這個字時,楚耀回的手腕處傳來很細微的麻癢,但又很快被鬆開,被趙觀南含過的地方,有一個不算明顯的牙印。
罪魁禍首舔著自己的罪證,頤氣指使道,“小桃這麼乖,怎麼隻是幫姐姐煮個蛋就怨聲載道?”
楚耀回眼眸低垂,呼吸被刻意放輕放緩,他的聲音含著**造就的啞,卻又有種莫名撒嬌示好的意味:“是小桃的錯,姐姐懲罰我好了。”
“嗯?”趙觀南來了點興致,身體卻更軟了些,幾乎整個人都陷入了愛人的臂彎,“怎麼懲罰你?”
男人黑沉沉的眼睛注視著趙觀南一點點放鬆警惕的眸子,把笑意按在了胸腔,他特地頓了頓,用自己的鼻尖親昵地蹭上姐姐的臉頰。一個安撫性質的吻降落在趙觀南的頰邊,又輕又軟,像無害的小貓正在偏頭蹭人。
“罰我待會不吃溫泉蛋好不好?”
這樣的舉動惹得趙觀南心頭軟成一片,小桃真的好乖……趙觀南無意識描繪著男人心口的紋身,略微出神地想,真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這樣會被欺負得很慘吧?往日嘗過被迷惑後苦頭的理智哆嗦著冒出,在她腦內緩緩發問:小桃……乖巧……?
不對!小桃確實乖巧,但乖巧的小桃從不會在這種時候出現,除非他另有所圖!等趙觀南醒悟過來時,男人已經抱著她淌過了被溪水調節後的溫水區,比體溫高了好幾度的熱水便源源不斷地舔舐著趙觀南的腳趾。
“等等,我不要這麼熱的水!”趙觀南掙紮著離開,她不喜歡過燙的水溫,可楚耀回卻繼續往瀑布邊走去,於是水溫越來越燙,這下,趙觀南連最後泡在水裡的腳趾都瑟縮了起來。
這倒是符合了楚耀回的心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更加曖昧低啞,男人用一種極其溫和的語調開口道:“那姐姐可要抱穩我了,要是掉下去,就要被燙水泡透了……”
他說著還鬆開了一隻手,隻是單手抱著趙觀南站在溫泉中,一聲驚叫讓楚耀回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不少,他伸手撈到旁邊的水瓢,舀了一勺溫泉水,在空氣中稍晾了一下澆在了趙觀南身上。
姐姐泡溫泉的薄衣沾了水緊貼著她的身體,此刻正暴露在空氣中,要是不采取一些保溫措施的話,可能會傷風發熱,楚耀回不願意趙觀南平白吃藥,這纔拿了水瓢幫她保溫。
男人突然的鬆手讓趙觀南原本隨意搭在楚耀回肩頭的手臂不得已收緊,熱水一瓢一瓢澆在身上的感受和泡在水裡完全不同。她眉頭微蹙,鼻子裡發出舒服的哼氣聲,目光逐漸變得迷濛被膠住在某一個虛空的點上,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趙觀南對抗著身體的不斷湧上來的疲乏,努力將自己固定在男人的懷抱中。就在這時,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拉扯著她的神誌,楚耀迴帶著笑意的聲音將剛剛收到的惡劣儘數奉還:“姐姐,其實我應該和你說同喜纔對。”
趙觀南小聲哼著,意識迷糊間楚耀回的吻落在她的耳邊,那個聲音更加惡劣地逼問著自己:“姐姐要不要也和我說一句同喜?”
“喜!唔——喜……”趙觀南的聲音碎在各處,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麼而語不成調。
偏偏男人的惡劣還在繼續:“姐姐在喜什麼?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
趙觀南艱難地睜開眼,睫毛還帶著濕意,眼神朦朧卻不敷衍,她定定地看著男人,慢慢道:“喜歡小桃……”
楚耀回的神情一愣,被喜歡著的凶獸不願再回到冇有愛的世界,他願意付出所有來換取這份喜歡,於是男人恭順地低下了頭,將輕柔的吻印在趙觀南的額頭:“姐姐,我愛你。”
山腳下的鐘鼓聲暫歇,更加歡快的絲竹聲和著趙觀南踢出碎浪的水麵,變成了聲聲幸福的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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