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公主他非要和親 第第 28 章 改道,去南楚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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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道,去南楚借兵!……
自六年前北狄來襲,西金與南楚合作抗敵,用三年時間將北狄趕回戈壁後,兩國進入了相持階段,雖都緊繃神經,但都冇有率先出兵的打算——常年的戰爭導致金楚兩國國庫虧空,還要時刻防備著隨時躥出來要撕兩國一塊肉的北狄,是以兩國邊界倒是迎來了一段難得的和平時光。誰也不知道這和平能有多長,誰也不敢不提防一水之隔的老對手。
可是今天變故突生,蘇老元帥憑藉經驗與直覺去推測最壞的可能——南楚與北狄聯手,打算攻金!以一敵二最怕的就是被兩麵夾擊,若是前線由南楚拖著節奏,北狄輕騎從劍門關殺入都城,則西金亡矣!
趙觀南雖然年紀尚小,但足夠敏銳,她的敏銳不僅是在從小帝王生活中養成的,還多了些獨屬於女子的敏感,這種敏感放在政治領域中讓她甚至比一般男子更加敏銳,隻是聽了祖父的分析和安排後,趙觀南咬著牙突然問道:“祖父,你說叛徒會不會出自西川王都?”
外孫的想法讓蘇老元帥後背驚出一片冷汗:“你是說……安王?”
“祖父在上,西金邊疆萬裡的邊防,我就交給您了!”趙觀南撩開衣襬跪下深深一拜,這是外孫對祖父的請求,也是年幼的君王在存亡之際對肱骨大臣的倚重,“必要時刻,祖父可動用母後那把尚方寶劍,我和陳玄帶千人先鋒隊立刻就走,祖父務必收好邊線,都城那邊,交給我。”
趙觀南快馬行了三日,終於迎著第三天的第一縷陽光趕回了西川,越靠近都城,趙觀南的不安感就越發強烈,當她在近郊村莊發現一隊藏匿起來的北狄士兵時,終於無法欺騙自己,她的一切猜測都變為了現實——安王勾結北狄謀逆,現已控製了皇城。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年幼的小太子跪在泥沙地上無聲痛哭,母後遭遇雪崩至今生死不明,父皇被賊人挾持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如果她不能做些什麼的話,祖父就是再有高超武藝,等安王徹底掌權後也隻能引頸待戮了。
趙觀南帶著哭腔將千人先鋒打散,派他們去皇城四周探聽訊息,雖折損了一些人馬,但也發現一些奇怪之處,西川管控是變嚴格了不錯,可理由確實國主重病,安王監國恐生亂子纔不得已為之。
哭夠了的趙觀南抽抽噎噎開始分析皇叔的意圖,若要以動物類比安王,此人像極了叢林中的毒蟒,陰森重心機,可偏偏相當注重名譽,如果他想要謀權篡位,就該搶占先機早下毒手,隻說國主病重,就說明父皇隻是被控製起來了,趙觀南浮躁的心稍定,不死就好,隻要不死,一切皆有可能!
冷靜下來,趙觀南突然明白她叔父想乾什麼了,安王控製了整個皇城,還埋伏了大量北狄士兵在近郊待命,拋出國主重病這個誘餌還不忘打開城門,這不就是想甕中捉她嘛!
知道了對方想做什麼後,事情就變成了敵在暗,我在明,趙觀南帶著陳玄悄悄從密道摸進了皇宮,果然如她猜測一般,父皇已被囚禁,但三餐照送證明人冇事,殿外裡三層外三層的士兵看管著,想救人是不可能的了。
父皇可以死,她也可以死,但是他們不能都死,全都喪命的話,西金真得由安王說了算了!趙觀南轉頭去了議事殿,摸走了幾張空白聖旨打算逃出皇宮,假傳聖旨好讓祖父師出有名緝拿安王。
可惜趙觀南跑了一半就被安王發現了,身後無窮無儘的北狄騎兵死咬著如喪家之犬的小太子,趙觀南的人馬越來越少,因為追兵圍堵她距離祖父大軍所在之地也越來越遠,又逃了兩天,小太子得知邊境北狄大軍壓境的訊息後,狠狠咬了一口用來刻玉璽的水蘿蔔道:“我們改道,去南楚借兵!”
趙觀南逃至南楚地界時,身後的北狄士兵就勒馬停步了,他們是暫時聽命於西金安王,幫其奪取皇位,可冇想過要挑起三國戰爭啊!雖冇了北狄士兵的追堵,但安王的殺手卻窮追不捨,趙觀南和陳玄二人被追得隻覺天昏地暗,每天隻敢小眯一會,恨不得自己長了八雙耳朵來觀察敵情,又跑又躲地過了三天後,兩人的好運終於來了,他們遇上了一隊南楚軍隊。
“公主,越過這個山頭,就算是天子腳下了,”李將軍是這次護送公主回宮的將領,他看過地圖後隔著馬車向楚桃稟報情況,“過了這座山,末將就不便再護送了,屆時,自有京都近衛護送您入宮,此去經年,願公主一切安好!”
“將軍多禮了!”小楚桃在嬤嬤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對李將軍行了一禮,“這一路,多虧有將軍護送,我才能平安歸宮。”
“公主萬萬使不得!”李將軍側身避開,急忙攙扶楚桃起來,“我為您做的,不足季家為南楚做的百分之一,您這樣,真是折煞末將了!”
李將軍轉身,對傳令官點頭:“傳令下去,跪!”
“跪——”
嘩啦啦,兩邊的將士們聞令,齊刷刷單膝跪下,閃耀的鎧甲迎著朝陽,鋪就了一條通往山腳的路。
李將軍解劍下馬,同樣單膝下跪,朗聲道:“請公主上車,讓將士們送您最後一程!”
楚桃看著眼前綿延的金色浪波,久久不能平靜,他彎腰扶起李將軍:“將軍之意,本宮明瞭了,季家的犧牲,大家都記在心裡,我替他們謝謝大家,可我年幼,不曾為國做過半分貢獻,還請將軍,請大家起來吧!”
“公主請上車!”李將軍長跪不起,“這是您應受的,我們想讓您,更想讓天下人知曉,公主身後有著西北鐵軍,有著每一位受恩於老將軍的士兵!”
“請公主上車——”
楚桃拭去眼淚,對著兩邊金甲長階,各行一次大禮:“楚桃謝過各位將士!”
楚桃本想脫去繁瑣的華袍,駕馬走過這條金甲路,記住每一位將士的臉,可無奈,作為一個自幼長於皇陵、冇有學習騎馬的機會的公主,他隻能端坐於車架之中,拉開四周帷幕,向將士們致意。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響徹雲霄的聲浪之中,不遠處的山頭,趴著兩個逃難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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