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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公主他非要和親 第第 65 章 原來,是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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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父皇?

楚桃單膝跪地,

用一隻手撐著地麵纔不至於讓自己摔倒,他捂著額頭緊閉雙眼,青筋暴起的手掌下的眉毛更是擰成一團,

但不知是因為劇烈的頭疼還是某種猜想的浮現……

景帝為什麼不願意聽?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南楚有著北狄的內奸?楚明盛背後站著的其實是他們的父皇?

種種問題在楚明齊、池應清、楚桃三人腦海中飛速閃過,南楚的內奸居然是南楚的皇帝,

多麼荒唐可笑的猜測?可它又確是排除千萬種不可能之後唯一的可能,

所以楚明齊臉色灰敗,

池應清一臉憤恨!

楚桃當然也同樣震驚和不願相信,可他又忍不住去想,如果景帝早與北狄勾結的話……是多早之前呢?

他貴為一國天子,

已經富有四海了,

還有什麼必要去通敵叛國呢?

除非,

有人威脅到了他的至高無上。

砰——

把楚桃從紛繁複雜的思緒中叫醒的,是一隻薄胎瓷碗刺耳的碎裂聲,隨之而來的帝王怒斥:“吵吵嚷嚷的,像什麼話!北狄的使團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一個兩個的,

也不嫌丟人?”

“李和全!叫他們滾回自己宮裡反思!”

老太監夾在中間臉上滿是為難,

又不得不好言相勸:“兩位殿下、左相大人,

回去吧,聖上近日為兩國議和之事已經夠操心的了,諸位不如等聖上心情好些了再來……”

楚明盛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哼聲,率先甩袖離開了,

隻要父皇不見楚明齊就行,

至於見不見他,

端王殿下倒是並不在意。他臨走時還不忘拍了拍池應清的肩膀:“相爺,想想清楚吧!”

池應清冇有在意二皇子的奚落,而是突然伸手扶住了身邊的楚明齊:“殿下,

你怎麼了?”

李和全這纔看見楚明齊蒼白的臉上正隱隱滲出汗意,然後越滾越大,隨著他身體無意識打擺的動作砸落地麵,要不是池應清及時伸手,秦王殿下就要倒在地上了!

“殿下!”老太監這一聲差點嚇出破音,忙叫旁邊的小太監快來搭把手,幾人手忙腳亂這才一起扶住了已經站不穩的楚明齊,“殿下這是舊疾發作了,快去請戚太醫來!”

李和全叫手下機靈的小子趕緊去請楚明齊的專屬太醫,戚太醫擅長解毒,他嘴上雖然說著是舊疾發作,但宮裡人都心知肚明,楚明齊的舊疾複發其實多是由餘毒未清,再加上心情激動導致的殘毒攻心。

這時,普通的解毒丸壓製不住毒素,楚明齊就會產生頭暈、噁心等症狀,若不及時搶救,很快就會劇烈咳嗽,咳到吐血而亡。

老太監一會叮囑著什麼:“酷暑潮熱,殿下注意防暑。”一會又罵著伺候楚明齊的奴纔不夠儘心,路過的神佛都被他安了個白吃香火的名頭,但就是絕口不提景帝和楚明盛,直到小太監們擡著轎輦送大皇子回去,李和全這才鬆了口氣。

他轉頭看見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池應清,心裡打了個突,南楚所有的官員裡,他最害怕的就是這位麵冷心狠的年輕宰相了,他跟在景帝身邊見過不少人,也親手乾過不少齷齪事,卻是頭回見到對自己同樣狠辣的人。

李和全揣著手,臉上的擔憂自然而然地換成了關切的笑容:“秦王殿下的身子骨不好,聖上讓大人去王府教棋,原本是想借對弈之玄妙幫殿下凝神靜氣,冇想到居然是好心辦壞事!”

他歎了口氣,唏噓道:“今日看來,秦王的身子居然越發不好了,也是命吧!大人這些日子真是費心了,眼瞅著就要下雨了,想來連日的酷暑也能消解幾分,秦王的身子大抵能好些!夏日急雨多難路,老奴叫人備傘侍奉大人,您也先回去吧?”

池應清說了聲多謝公公關懷,他接過油紙傘,卻冇讓小太監跟隨,也冇有立刻就走,而是站在帝宮高聳的台階上,擡頭直麵滾滾的黑雲,確實是雷雨將至!

身後是李和全指揮著小太監檢查帝宮各處台基螭首、屋頂瓦壟的嘈雜,而身前卻是居高臨下、一覽無餘的寂靜——帝宮之前的空地,站的是天子禁軍,這裡除了帝王所有人不許行徑,來往的太監宮女隻能繞行,池應清看穿了眼,也隻能看見零星角落有少數宮人走動。

不過,所有人都低著頭步履匆匆,隻有池應清一人立在天地之間,擡頭見君。

狂風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左相大人為了方便今日狩獵,冇有再穿平日慣穿的長袍,而是改穿了一套文武袖衫,左邊寬大的衣袖在背在身後,被卷地的大風吹起,彷彿雄鷹左翼。

可惜,隻有左翼,南楚的左相,是個被折了半邊翅膀的丞相。

池應清立在那裡,彷彿站了很久,又彷彿隻是一瞬,他站得腿痠腰乏,可身前身後的景象卻冇有任何變化,天色越來越昏暗,飛沙走石催促著他快些回去,可不想行至半路,半空突現一道閃電,宛若遊龍般穿過整片天空,從天邊眨眼間就突在了眼前。

“誰在那?!”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不僅是雷雨,還有一個淋了雨後宛若鬼魅的楚桃,迴廊幽曲,一個似鬼可臉上表情比鬼還凝重的人,帶著滿天的陰風出現,著實嚇人。

“我要審北狄的暗探。”

楚桃冇頭冇尾的一句話,池應清卻聽懂了,他擰著眉揮退了小廝,正要思索措辭拒絕。

“我要提審你們指控楚明盛的線人,”楚桃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後,拋出了交換條件,“李冼是我的人,我隻問一句話,得到答案後就支援楚明齊。”

這次池應清回答得很快:“可以。”

無他,實在是楚桃的條件太過誘人了!

為了讓買主得到滿意的答案,池應清無視了帝宮門前李和全的與秦王劃清界限的敲打,帶著楚桃去到了楚明齊殿中。

靠著池應清刷臉,兩人冇有等楚明齊傳召就進了大殿,殿內當中掛著的是幅《漁樵問答圖》(注1),案桌上擺著的也都是些淡泊名利的詩集,整個大殿空得厲害,全然不像一位皇子該有的規製,不過這些楚桃並冇有閒心關注這些,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殿內主仆的爭執上。

“殿下,良藥苦口,您還是趁熱喝了吧?”

“有什麼好治的呢?”劇烈的咳嗽一聲接著一聲,然後是一句低不可聞的輕歎,“反正我的病,是治不好的,因為有人不想讓我好……”

最後還是池應清出聲打斷了藥碗在兩人之前的推搡,聽了二人來意後,他終於端起藥碗一口喝儘了其中的苦藥:“方儀,帶公主過去。”

陰暗的地牢窄□□仄,裡麵的設計處處讓人深感不適,但這本就是有意為之,不過方儀覺得今天的地牢似乎讓人更加不舒服些。

他走在楚桃前麵,打開了最裡麵的一間牢房的門鎖,好心提醒道:“這人吃了吐真劑才能老實一會,不過馬上藥效就要過去了,公主有什麼要問他的話就快點問吧,我在外麵候著,公主儘可放心!”他說完打了個寒戰,出去了。

楚桃看著地上吃了吐真劑的北狄探子,頭髮花白的中年男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但是蹲下湊近就可以聽見,男人嘴裡喃喃著造孽之類的話。

連日的審訊和帶有致幻藥效的吐真劑明顯讓男人吃了不少苦頭,楚桃也是蹲下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認識此人,唐也,景帝曾經的花鳥使。

還有問的必要嗎?楚桃恍惚了片刻,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響起,居然像是從粗糙的巨石裡擠出來的一樣,他揪著唐也的領子將人拎起:“我問你,第一次替北狄送信是什麼時候?”

吐真劑侵蝕了男人的大腦,唐也啊了半天才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詞語來:“景和……三年……”

景和三年,楚桃出生的那年,也是季家“謀逆”被誅全族的那年。

楚桃控製不住地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幾乎將癱軟的男人提了起來,這時候他的嗓子已經不是喑啞了,每吐出一個字都像是要耗儘他的全部力氣一樣,短短一句話卻字字破音:“那信說了什麼?!”

唐也四肢無力地掙紮著,破風箱一般的嗓子卻急促地嗬嗬喘著粗氣:“不……不知……”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否定答案,楚桃閉眼嘗試平息自己的情緒,父皇的花鳥使在景和三年替北狄傳信,同年季家就因為與西金共同抗狄被扣上了叛國的罪名,會是巧合嗎?

他從前以為母族遭受如此大劫,是西金或者北狄故意攔截了祖父傳信回楚導致的,而現在證據似乎指向了新的可能——他的父皇纔是操控一切的幕後黑手。

楚桃離開地牢,大腦亂成一片,他冇有辦法去理性地思考,但同時也冇有辦法不思考,隻能麻木、機械地在小花園裡走了一圈又一圈,任憑各種思緒一遍遍攻擊他的大腦,直到力竭跌跪在地上,才停止了這種幾乎自虐的發泄。

楚桃感覺自己好像要被繁雜的情緒溺死,直到那個溫暖的聲音出現:“小桃!”

趙觀南找到楚桃的時候心跳都停了片刻,不是說去帝宮打探訊息很快就回嗎?可是突然變了天,下著這樣大的暴雨還不見人就算了,她去帝宮接人卻被告知公主頭暈早就回去了?

回去了?去哪她怎麼不知道?不僅她不知道,就連應該在楚桃身邊跟著的朱夏都不知道主子的去向,趙觀南瞬間頭嗡的一聲,擔心的怒意裹著自責給她的腦袋狠狠來了一下,她好像也頭暈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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