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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公主他非要和親 第第 68 章 您看,是保大還是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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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是保大還是保小?……

景帝是個什麼性格,

季春君入宮多載早已熟知,他擁有著帝王該有心術與獨斷,同時也具備著帝王逃不掉的猜疑和多心,

她是想先用黨爭之說來為父兄爭取些時間,隻要景帝相信謀逆之事有陳家的手筆,

他就會遲疑,

思考如何製衡二者。

可陳國公昨夜才入宮,

擺明瞭是景帝得到某些訊息後,第一時間找他商討,商討什麼呢?季春君絕望地閉了閉眼,

父兄這些年的風頭還是太盛了……

她也勸過父親不如早早解甲歸田,

可是父親總說他先是南楚的將軍,

後是季家的季述安,他既然有能力可以保家衛國,就絕不會後退一步。

一門雙將對於季家來說還是太重了些,所以她總是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調和,

讓季家走得更穩更長一些,

現在看來,

她似乎是作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丈夫的背刺,君王的無情,母族的傾倒一瞬間全部壓在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婦人身上,她閉著眼默默歎氣,

儘量讓自己頭腦清明,

如果,

季家的謀逆是景帝同意,或者說默許下產生的罪名,那麼她還可以做些什麼?

季春君首先想到的,

就是要活,至少她得活著,她必須得帶著季家撐到父兄回來自證清白,禁足封宮雖然讓她喪失了部分主動權,但在某種程度來說對她其實也算一件好事。

等待的滋味並不好受,特彆是處在這種無儘壓力與崩潰下的等待,季春君在這種環境中苦等訊息宛如一隻驚弓之鳥,隻覺得每一個細微的響聲都可能會變成一道驚雷落在身邊。

而這雷最終也確實落了下來。

季春君雖然封鎖了季家叛國的訊息,但長樂宮裡還是人心惶惶,與此同時大家又小心地維持著表麵的平和,努力讓自己和往常一樣,被禁足的第二日,季春君惦記著被自己撕壞的小衣,乾脆張羅著侍女一起重新再製一件,也好轉移一下大家都注意力。

“娘娘,咱們就用這個雙魚慶吉大紋樣吧?看著喜慶又輕巧,小主子貼身穿著也不難受。”

“這個五福臨門倒也不錯,我們再繡個圍涎好了……”

皇後好不容易漏夜趕來,看見的居然是長樂宮上下其樂融融的景象,臉上的笑意不免減淡了一些,美好又溫馨的畫麵承托得她的努力與算計彷彿笑話一般,任誰看自己的笑話都會笑不出來吧?

賢妃真當她封宮是想要季氏女好好養胎,再順利誕下一個皇子嗎?陳德貴這個冇用的東西!叫他仗勢欺人刺激賢妃這點事居然都辦不好,虧她還特意放周進喜進去散佈恐慌呢!

陳皇後心裡雖然滿是怨忿,但麵上還是擠出了一抹勉強能稱為關切的笑容:“妹妹不是才見了紅,怎麼不去躺著?”

長樂宮封宮,皇後是一個人來的,隨行的宮女太監都在外邊候著,而她腳步又輕所以季春君冇能第一時間發覺。

當她聽見皇後嘴裡不著四六的胡話時,心裡的戒備值就拉到了最高,季春君站起行禮後立刻反駁:“皇後孃娘從哪裡得的假訊息,嬪妾身體很好,腹中的胎兒也很乖,並冇有其餘症狀。”

冇有?陳皇後微微挑眉,她當然知道冇有,她恨的就是各種刺激之下賢妃的身體依舊康健,而她此行的目的就是無中生有!

“妹妹不要使小性子了,快去床上歇著,總歸自己的身體纔是最要緊的,”她靠近季春君,抽出帕子假模假樣的要幫人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卻被躲開了。

陳皇後的手僵在半空中,卻也不惱火,隻是更加輕聲細語:“妹妹對於封宮一事可是心有不滿?本宮與皇上因為季家之事忙得焦頭爛額,一是悠悠之口不好搪塞,二是怕閒雜人等來擾了妹妹清靜,剛纔得了空略坐一下,就聽見下人來稟說妹妹宮裡潑出去好大一盆血水,本宮立刻就來了……”

季春君還是一臉戒備,但也接了皇後的示好:“謝謝娘娘好意,嬪妾的身子嬪妾自己心裡有數。”

陳皇後笑得意味深長:“有數就好,本宮還擔心外麵的風言風語會影響到妹妹安胎呢,聽說季老將軍陣前受傷本宮可是嚇得不輕,據說老將軍在與西金廝殺之時,遭遇了北狄的伏擊,性命堪憂呢……”

她說完才裝作一副不小心失口多言的表情:“呀!妹妹有孕聽不得這些……”

“娘娘說什麼?!”季春君瞳孔驟縮,不是說叛國嗎?怎麼變成了性命堪憂?她受了刺激腳下一軟,幾乎要昏死過去。

陳皇後眼疾手快扶住了季春君,急呼道:“妹妹懷有皇嗣,最忌諱情緒了,還不快把你們主子攙到床上去!”

幾人手忙腳亂地攙著季春君往軟榻上去,可她抓著皇後卻不肯鬆開,眼神更是死死地鎖在陳知瑾臉上,企圖看出什麼破綻:“娘娘所言屬實?”

屬實?計劃原本是該這樣發展的,可惜那是景帝的計劃,一邊想要心愛的女人為他誕下子嗣,一邊又擔心季家擁兵自重,有了皇子後會讓季家更難把控,這才讓陳家接了北狄的暗中示好,打算在季述安父子與西金對戰時打兩人一個措手不及。

陳知瑾心中冷笑,既要又要的美事哪能成真?她和陳家忍得了季家風光無限,但是忍不了她季春君能誕下皇子!陳家還在思索如何打掉賢妃這一胎得了訊息,他們的計劃才實施了一半,就被季述安發現了不對,季家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破釜沉舟轉與西金合作,居然真叫他成功擊退了北狄,陳家思索過後,建議景帝乾脆將陣前暗殺變為通敵叛國。

在皇後的預料中,母族謀逆這樣的大罪足以讓賢妃受驚落紅,她再從中作梗,讓賢妃一屍兩命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惜她看扁了季春君,冇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堅毅,不過還好,人還是有缺點的,陳皇後悄悄挑眉,這不就讓找到了嗎?

她反握住季春君的小臂,懊惱麵容之下藏著的是一顆惡毒的心:“都是本宮在說胡話罷了,你父親和哥哥一切都好!你身子要緊,快彆胡思亂想了!”

季春君麵容扭曲,大腦深處的神經疼痛彷彿轉移到了身體各處,特彆是小腹,在劇痛之下她還是捉住了一個關鍵詞:“哥哥……也?”

感受到手臂的刺痛,陳知瑾心裡卻覺得暢快極了!她拿著帕子細細地為季春君擦去了臉上、脖頸各處的汗水,等待著手帕上的藥效發作。

她最後把目光幽幽地轉向了季春君的肚子,不管賢妃這一胎是男是女都沒關係了,她絕不容許有人會影響到自己盛兒的地位!

驚雷炸起,暴雨突至,景帝還在乾清宮與眾位大臣僵持,年輕的帝王已經初具天子威儀,但十二條冕旒下悄悄滑落的汗珠,還是讓他漏了怯。

讓陳國公栽贓季家叛國是步險棋,稍有不慎就連他都會被牽扯進去,可景帝彆無他法,賢妃即將臨盆,如果他不能先剪除季家這個心頭大患,等季家手握戰功又有了皇子生出二心、養虎為患後,再想要弑虎可就難了。

所以他隻能堅持在情況下尚不明晰,就著急隻憑“證人”的一麵之詞將此事蓋棺定論,群臣當然不會同意帝王如此荒謬的做法,謀逆之案理所應當要經過三堂會審才能定案,哪有將軍還在前線打仗,打著打著轉過身來,發現自己家被抄了的道理?

“陛下三思啊!曆朝曆代涉及謀逆的案子,無論是誰都要經過三堂會審,今日我南楚不審直判與昔日嶽飛莫須有何異乎?”

“大學士說的輕巧,若是那逆賊率領大軍兵臨城下,您去抓他來三堂會審嗎?”

……

僵局還是在景帝聽到賢妃難產的訊息後才主動打破的,年輕的帝王再年輕也是這片土地唯一的主人,他起身下令讓陳國公全權負責季家謀逆一案就宣佈了散朝,為期三天的大朝終於宣告了結束,殿外的烏雲散去也露出了暖陽,可大家都知道真正的風雨纔剛剛開始。

景帝怒氣沖沖趕到長樂宮時,季春君已經進產房了,外邊一群人見皇帝進來,呼啦啦跪下向他行禮,景帝卻罕見地冇有叫起眾人,而是點了給賢妃把脈助產的太醫問道:“賢妃怎麼樣了?”

老太醫趴在地上戰戰兢兢:“賢妃娘娘本就受了刺激,早有落紅之症,現下已開宮口三個時辰卻還無音訊,微臣鬥膽請陛下早做決斷,是保大還是保小?”

“廢物!這麼多人圍在這裡有什麼用?”景帝額頭青筋暴起,接著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揮了揮手,“都下去吧,皇後留下。”

眾人低頭悄無聲息地退出大殿,隻有陳皇後還跪在地上,一步遠處坐著的,是她的夫君,她的夫冇有叫她起來,她當然不能起來,更何況他還是陳家效忠的君主,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景帝隻是罰她跪著。

聽見裡間賢妃的哀嚎,陳皇後垂著眼睛藏起心中的得意,口吻卻是滿滿的同情:“季妹妹受了驚嚇提早發動,臣妾得了訊息就急忙趕來,聽了妹妹叫了一夜的痛,臣妾實在是於心不忍,陛下不若早早決定吧?”

她的語氣又輕又慢,像是在享受著什麼:“您看,是保大還是保小?”

微妙的惡意觸動了景帝的警覺的神經,他皺眉語氣狠絕:“皇後,你最好是什麼都冇有做,要是讓朕知道賢妃早產有你的手筆,朕決不輕饒!”

三千佳麗儘在後宮,彼此之間怎麼可能不互相嫉妒,進而互相算計?皇後垂眸不語,心中卻是冷冷一笑,她在這吃人的深宮中待了半輩子又算計了半輩子,若想害人又怎麼會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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