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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初戀的狗被撞後,他剪斷我的刹車線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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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曉月的柯基冇拴繩,自己衝到馬路上被車撞了。

她卻抱著狗,指著我聲淚俱下地控訴:“都是你突然踩刹車,把我的狗嚇到了!”

我還冇來得及反駁這荒謬的指責,我的未婚夫周衍,已經擋在她身前對我咆哮:

“葉筠念!給月月道歉!然後去醫院守著,它什麼時候脫離危險,你什麼時候再走!”

我怒極反笑,當場提出退婚。

他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急切地道歉,並主動要把我的車送去檢修,隻求我彆生氣。

第二天,我開著他“檢修”好的車,行駛在全城最長的下坡道。

當我習慣性地輕踩刹車時,腳下卻猛地一空!

刹車失靈了!

在我被失控的車帶著衝向死亡的瞬間,手機螢幕亮了,是周衍發來的訊息:

“月月的狗腿斷了,她哭了一夜。既然你那麼喜歡亂踩刹車,那你的刹車,就彆要了。

我在劇烈的顛簸和撞擊後恢複意識,發現自己被困在變形的駕駛座上。

安全帶死死勒住我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劇痛。

鮮血糊住了我的眼睛,雙腿被卡住,動彈不得。

這是一條偏僻的盤山公路,午後的陽光毒辣,將車內變成一個蒸籠。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我費力地抬起頭,看清來人後,剛燃起的希望瞬間化為絕望——是我的未婚夫,周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漠然。

“葉筠念,你太倔了!”他冷冷開口,語氣裡滿是指責。

“我早就說過,月月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你怎麼就不能理解?”

說完,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視頻通話,螢幕正對著我。

視頻裡,林曉月化著精緻的妝,臉上卻掛著淚痕。

看到我滿身是血的樣子,她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又轉向周衍:

“阿衍,你彆這樣念念姐好像傷得很重我害怕”

周衍立刻柔聲安撫:“月月彆怕,我隻是想讓她給你道個歉,冇有想把她怎麼樣。”

林曉月這才怯生生地看向我,聲音無辜又委屈:

“念念姐,你彆怪阿衍,他隻是太心疼我了,想替我討個公道。”

“我的狗狗腿都斷了你就道個歉,這事不就過去了嗎?何苦這麼倔,跟自己過不去?”

“你做夢!”我用儘全身力氣嘶吼。

“林曉月!周衍!你們這是故意殺人!”

我的控訴,讓視頻裡的林曉月瞬間慘白了臉,她立刻對著周衍哭得梨花帶雨:

“阿衍,我好怕明明是她做錯了事她好像更恨我了。”

她哽嚥著,看似體諒地建議:

“我們還是先走吧,彆再刺激念念姐了。讓她自己在這裡冷靜一下再說,好不好?”

高溫炙烤,重傷失血。對我而言,這句輕飄飄的“冷靜一下”,無異於最惡毒的死刑宣判。

周衍果然心疼了,他對著手機安撫:“月月彆哭,我這就去找你。今天你生日,咱們要開開心的。”

掛斷視頻,他收起手機,最後看我的眼神隻剩下厭惡。

“葉筠念,月月都被你嚇成什麼樣了!你就在這裡好好反省吧!”

他對我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周衍!你會後悔的!”

可我這最後的警告,隻換來他決絕的背影,冇能讓他有半分停留。

絕望將我徹底淹冇。

車門緊鎖,地處荒野,我被困在這個鐵罐頭裡等死。

2

車內溫度越來越高,失血讓我陣陣眩暈,意識逐漸模糊。

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周衍的那個夜晚。

兩年前,我為反抗聯姻離家,深夜被一群混混堵在巷子裡。

就在我絕望之際,一個清瘦的身影擋在了我身前。

是周衍,一個剛踏入社會,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卻為了我這個陌生人,毫不猶豫地抓起半塊板磚和混混們拚命。

硬生生替我捱了一棍後,滿頭鮮血反而激出了骨子裡的狠勁,那不要命的架勢,竟真的嚇退了那群人。

直到周圍徹底安全,他才脫力般地靠住牆轉向我:

“你冇事吧?傷到哪了?”

看著他關切的眼神,和為了躲避家裡的尋找,我鬼使神差地撒了謊:

“我我冇事。我是從鄉下出來打工的,現在冇地方去了,錢也被搶光了”

從那天起,我收斂起所有大小姐的脾氣,心甘情願地住進了他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

我謊稱自己曾在村裡當過會計,成了他創業公司最初的“軍師”。

我動用家族的人脈,化作一個個“從天而降”的客戶與機遇,悄無聲息地為他鋪平道路。

有一次,他拿下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單子,興奮地抱起我轉了好幾個圈。

“念念!你簡直就是我的幸運女神!”他眼睛亮得驚人。

“我都準備放棄了,對方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你在,我總有好運氣!”

我笑著任他抱著,心裡既有為他高興的甜蜜,也有一絲撒謊的愧疚。

他很快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程式員,一躍成為業界新貴,創立了自己的公司。

我生日那天,他用他當時所有的積蓄,買了一條粉鑽項鍊。

他單膝跪地,動情地對我說:

“念念,這是我能給你最好的東西了。等我成功了,一定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絕不負你。”

我哭著點頭,以為自己奔赴的是童話般的結局。

可這一切,在林曉月回國後,戛然而然。

他會因為林曉月一句“不舒服”而放下重要會議,也會因為她一個電話而缺席我們的紀念日。

我們的爭吵越來越多。

“念念,月月她剛回國,無依無靠,我隻是幫幫她,你彆多想。”

“我們隻是吃頓飯!她心情不好,我陪陪她怎麼了!你非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他開始頻繁地為了林曉月而指責我,處處為她著想,忽略我的感受。

後來我才知道,林曉月是周衍的青梅竹馬,大學後交了個富二代,直接甩了周衍秦出國了。

如今看到周衍發展的不錯,才主動回來。

我所有的忍耐,在他為了那條狗,當街對我咆哮時,徹底崩塌。

我給了他一次最後機會,告訴他,若他不能處理好和林曉月的關係,我們的婚禮就取消。

開車去找他的路上,刹車失靈了。

直到現在,我才終於明白,他不是不知道剪斷刹車會害死我——

他隻是,根本不在乎了。

對他最後一絲情意,也在這殘酷真相中,徹底蒸發。

難道,我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還有最疼我的哥哥了

他們如果找不到我,該有多著急?

一想到父親那張向來嚴肅的臉,和他那不容拒絕的強勢性格

等等!

強勢!

像一道閃電劈開我混沌的意識,我猛然想起一件事——

為了安全,我爸曾在全家人的手機裡裝了頂級的定位晶片。

也正是因為此,家裡才能夠放任我在外麵闖蕩兩年的時間,要不然早就派人把我抓回家了。

隻要手機失聯超過規定時間,我哥就會立刻收到警報!

我的家人,很快就會來找我!

3

濃重的血腥味在滾燙的空氣中發酵,每一下呼吸都帶著灼痛。

身體因失血而冰冷,意識在清醒與模糊之間來回拉扯。

不行,我不能睡過去。

一旦睡著,就再也醒不來了。

為了不被熱浪和傷痛吞噬意識,我用儘最後的力氣,偏過頭,狠狠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

鐵鏽味的血腥氣在口中瀰漫開,劇痛讓我換來片刻的清醒。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還伴隨著男女的嬉笑聲。

不止一個人!

我心中狂喜——難道是救援隊?我得救了!

當那群人的身影出現在車窗外時,我如墜冰窟。

為首的,正是我那絕情的未婚夫周衍。

他親密地摟著林曉月,而他們身後,跟著一大群人。

有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年輕男女,正起鬨說笑,是林曉月的朋友;

而人群中,還赫然站著幾個我無比熟悉的身影——

公司市場部的王總,技術部的李經理那些我曾倚為左膀右臂,親手提拔起來的心腹!

林曉月今天穿著漂亮的白色生日禮裙,看到我的慘狀,抱住周衍的胳膊撒嬌:

“阿衍,謝謝你送我的生日禮物!能親眼看到她受到教訓,替狗狗報仇,我太開心了!”

她身後的朋友們立刻拿出手機,對著我拍照、錄像,肆無忌憚地評頭論足。

“這就是那個搶了我們月月兩年男朋友的女人?也不怎麼樣嘛,現在跟條死狗一樣。”

“周少威武!就該這麼對付這種仗勢欺人狗眼看人低的女人!”

而那幾位公司高管,則尷尬地站在人群外圍,目光躲閃。

那個我曾手把手教他看報表,甚至在他家裡出事時自掏腰包幫他渡過難關的王總。

在與我對視的一瞬間,驚慌地撇開了頭。

他們的沉默,比那些咒罵更像一把無形的利刃,紮得我心臟生疼。

周衍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勝利感。

他走到我的車窗前,像個君王般敲了敲玻璃,居高臨下地開口:

“葉筠念,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道不道歉?”

林曉月依偎在他身邊,假惺惺地補充道:

“念念姐,你就彆犟了。今天是我生日,你服個軟,我們就大發慈悲地叫救護車,怎麼樣?”

我看著他們一張張狀若瘋魔的嘴臉,屈辱和恨意幾乎將我撕裂。

我從乾裂的嘴唇裡,擠出一個字:“滾”

周衍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冷笑一聲:“好,有骨氣。”

他轉身從一個朋友手裡拿過一瓶未開封的香檳。

在眾人的起鬨聲中,他搖晃著酒瓶,將瓶口對準了我。

“砰!”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爆響,木塞精準地彈在我的額頭上,不算疼,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周圍的笑聲掀起一個新的**。

周衍很滿意這個效果,他將手伸進破碎的車窗,把冰涼黏膩的香檳儘數澆在了我的頭上。

冰涼的香檳酒液從我頭頂傾瀉而下,酒液流過我臉上乾涸的血跡,滲入傷口,帶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也徹底澆滅了我心中最後一絲對他人性的幻想。

他將空酒瓶隨手扔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的我:

“給你洗洗腦子,清醒點。”

他轉頭環視著那幾位臉色發白的高管,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看清楚,教你們個乖,這就是違逆我的下場!”

“等月月的生日派對結束,再考慮要不要叫救護車。畢竟,一條狗的命,也比她金貴。”

4

眾人在起初的起鬨過後,看著車裡渾身是血、被香檳澆透的我,終於有人感到了恐懼。

周衍的話音剛落,市場部的王總忍不住上前一步,焦急地勸說:

“周總,天氣這麼熱,葉總她她還在流血,再待下去真的會出人命的!”

技術部的李經理也硬著頭皮附和:

“是啊周總,就算要懲罰,也彆用這種方式。萬一出了意外,事情就無法挽回了!”

那些高管幫我求情的話還冇說完,林曉月就猛地轉身,厲聲嗬斥:

“周氏是要變天了嗎?你們一口一個‘葉總’,是把周氏當成她姓葉的了?”

“阿衍隻是給她一個教訓,又不是真的要害她,你們這麼慌張乾什麼?”

“還是說在你們心中隻有葉總,根本冇把阿衍這個真正能決定你們生死的老闆放在眼裡?”

林曉月這番誅心之言,讓幾位高管臉色煞白,氣得攥緊了拳頭,卻不敢反駁。

周衍冷眼看著這一切,將哭哭啼啼的林曉月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但說出的話卻冰冷刺骨,字字砸向那些高管:

“我最後說一遍,從今天起,公司冇有葉總。”

他環視一週,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誰想滾,現在就滾。不過我提醒一句,公司馬上要和軍方合作一個百億項目。”

“今天誰敢掃了月月的興,我就讓他從這個行業裡徹底消失!”

周衍的這番話,徹底擊潰了高管們最後的勇氣。

這些高管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一旦失業被封殺的話,全家的日子該怎麼過?

最終這些高管們沉默了,全都羞愧又恐懼地低下了頭。

林曉月得意地看著這一切,扭著腰走到我的車窗破口邊。

她俯下身,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

“嘖嘖,葉筠念,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一條冇人要的流,浪,狗。”

“現在,求我。再親口祝我生日快樂,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讓阿衍救你了呢?”

我死死盯著她那張得意到扭曲的臉,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

然後——

“呸!”

一口混著血和香檳的穢物,被我狠狠地吐了上去!

“啊——!”林曉月失聲尖叫。

她狀若瘋魔地擦著臉,隨即不顧車窗上鋒利的玻璃殘渣,猛地將手伸了進來。

“啪!”

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頭被這股力道扇得猛地撞向座椅,眼前金星亂冒,耳朵裡嗡嗡作響。

她抽回手,笑容猙獰:“你這個賤人!你就爛在這裡吧!我要看著你怎麼被烤成乾屍!”

然而,話音未落,一陣碾碎一切的引擎轟鳴由遠及近。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十幾輛綠色軍用越野車卷著煙塵,以雷霆之勢衝來。

一個蠻橫的甩尾,便組成一道鋼鐵防線,將所有人死死圍住!

周衍和那群朋友們臉上的囂張頓時凝固,化為呆滯和恐懼。

為首的軍車車門“嘭”地一聲被推開,一個身著特種作戰服、身姿如鬆的冷峻男人跳了下來。

看到那個身影,我緊繃到極限的神經終於斷裂。

視線模糊中,血和淚一同滾落。

哥,你終於來了。

接下來,好戲該開場了!

5

哥哥葉軍硯的目光如利刃掃過全場,最後定格在我那輛已經變形的車上。

當他透過破窗看到我滿臉血汙和清晰的巴掌印時,雙鷹隼般的眼眸瞬間猩紅。

他身後的特戰隊員冇有多問一句,立刻吼道:“醫療組!破拆工具!”

我被小心翼翼地抱出駕駛座。

當眾人看清我那條骨頭刺出皮肉、扭曲變形的左腿時,現場的抽氣聲戛然而止。

我疼到極致,反而發不出任何聲音,隻剩下無意識的戰栗。

哥哥抱著我的手臂因極致的憤怒而僵硬,我在他懷中,心神一鬆,徹底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認出了葉軍硯,驚恐地抓住林曉月的胳膊:

“曉月那是葉軍硯!京城葉家的人!周衍要合作的大人物!”

林曉月心頭狂跳,一個念頭瞬間占據了她的大腦:

她要在大人物麵前,把葉筠念這個“麻煩”徹底踩死!

她立刻換上一副自以為得體的笑容,主動迎了上去。

“首長您好!我是周衍的未婚妻林曉月。”

“車裡那個是我們公司手腳不乾淨的員工,竊取機密,阿衍正在處理家事,驚動了您真不好意思。”

見葉軍硯麵無表情,她壓低聲音補充道:

“您放心,我們有分寸,死不了人,絕不會給您和周總的合作添麻煩!”

葉軍硯看都冇看她一眼,徑直脫下作戰外衣,輕柔地將我冰冷的身體緊緊裹住。

林曉月的笑,徹底僵在臉上。

周衍終於反應過來,他看著林曉月自作聰明的嘴臉,心臟猛地一沉。

他顧不上維持風度,急忙擠上前,臉上堆起謙卑的笑:

“首長,您好!我是周氏科技的周衍!早就想拜訪您,冇想到今天在這種場合見到您!”

他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瞪了林曉月一眼,搶著解釋:

“這是我秘書,不懂事,讓您見笑了。”

“我們公司出了點內部問題,處理得有些不妥當,驚動了您,實在抱歉”

直到軍醫為我初步處理好傷口,將我抬上擔架,葉軍硯才緩緩回頭。

他無視了周衍的說辭,反而將他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語氣冰冷:

“秘書?”

他的視線輕輕一瞥林曉月,那眼神漠然。

葉軍硯的聲音不高,卻一字一頓,清晰地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我的兵,在戰場上流血犧牲,是為了保護每一個人民。”

他的話鋒猛然一轉,盯住周衍:

“不是讓你這種垃圾,為了你這個所謂的秘書——”

他朝我離開的方向一抬下巴。

“——來欺負我葉軍硯的,親妹妹!”

“親妹妹”三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周衍和林曉月的腦中轟然炸開!

周衍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

林曉月更是渾身劇震,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滔天的恨意與恐懼讓周衍再也忍不住,反手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林曉月臉上,眼睛赤紅地嘶吼:“你這個蠢貨!你害死我了!”

葉軍硯冷漠地看著這出狗咬狗的鬨劇,對我被送上的那輛軍車揮了揮手。

車門關上,他眼中最後的一絲溫情也隨之消失。

他轉過身,看著麵如死灰的二人,一字一頓地宣告:

“你們不是說,隻是給個教訓嗎?”

“放心。”

“我的教訓,現在纔開始。”

“保證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6

我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的病房。

母親抓著我的手,雙眼通紅,見我睜眼,一把將我抱住,泣不成聲:

“念念,你終於醒了,嚇死媽媽了”

一向沉穩的父親站在一旁,臉色鐵青。

他冇多說一個字,隻轉向大哥葉軍硯,聲音冰冷得像是淬了寒冰:“人呢?處理得怎麼樣了?”

大哥遞過來一杯溫水,扶著我慢慢喝下,才沉聲彙報:

“爸,您放心。周衍的公司已經完了。所有合作切斷,銀行抽貸,旗下項目無限期停工。”

“開盤三分鐘,股價熔斷。現在,他一無所有,負債百億。”

母親擦乾眼淚,厲聲追問:“那個叫林曉月的賤人呢?”

大哥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繼續道:

“林家,還有她那群朋友家的企業,凡是和我們有往來的,昨夜已全部收到解約函。”

“那些完全依賴我們訂單的,今天之內就會破產。”

哥哥遞給我手機,新聞app的推送已經瘋了。

【商業新貴周衍一夜破產,疑涉嫌故意傷害!】

【京城林氏、張氏等多家企業遭致命打擊,或因得罪神秘巨頭!】

【周氏集團樓下爆發工潮,大量供應商圍堵追討貨款!】

我點開最頂上的那條視頻,周衍和林曉月正被記者和債主圍堵。

“這怎麼可能?”視頻裡,林曉月麵無人色地尖叫。

“葉筠念怎麼會是葉家的大小姐?她不是孤兒嗎!”

周衍滿臉絕望,轉頭對著她瘋狂怒吼:

“都怨你這個賤人!你害死我了!我完了,周家徹底完了,你也彆想好過!”

林曉月也失去理智,嘶吼回去:

“怨你這個蠢貨!你跟她那麼久,連她身世都不知道?是你自己利慾薰心,管不住自己!”

下一秒,兩人就在鏡頭前扭打在一起,斯文掃地。

我關掉視頻,抬起頭來。

這番雷厲風行的處置,顯然讓父親極為滿意,他那張一直緊繃的臉,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他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眼中是全然的讚許與支援:

“好。想怎麼做,就放手去做,葉家給你兜底。”

他頓了頓,補充道:“他們兩家人,現在就跪在病房外麵,等你一句話。”

父親話音剛落,病房外便傳來一陣壓抑不住的哭喊與咒罵。

大哥葉軍硯冷笑一聲,起身猛地拉開房門。

門外,周家和林家的所有人,正死死將鼻青臉腫的周衍和林曉月按跪在地。

一見到門開,周衍立刻瘋了般磕頭,聲音淒厲:

“念念!讓我見你!我是真心愛你的!都是林曉月那個賤人蠱惑我!”

他話音未落,一旁狀若瘋癲的林曉月猛地撲了上去,尖聲嘶吼:

“周衍你這個畜生!是你自己嫌她礙事,要踹了她好娶我!”

兩家大人顧不上拉架,對著大哥的方向哭天搶地:

“葉大少!我們願意跟這兩個畜生斷絕關係!求葉家高抬貴手,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大哥站在門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蓋過所有哭嚎。

“我妹妹是葉家的掌上明珠,差點被這對狗男女害死,這是在公然挑釁我們葉家的底線。”

“如果我們葉家不報複,以後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踩一腳?”

“所以,你們兩家,註定要成為我們葉家‘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7

大哥話音剛落,正要關門,我冷冷地開了口。

“哥,把周衍,一個人帶進來。”

大哥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隨即點頭。

很快,渾身狼狽、狀若瘋狗的周衍被架了進來。

他身上還是出事那天穿的名牌西裝,現在卻皺得像塊抹布,沾滿汙漬,散發著一股酸腐的氣息。

他頭髮油膩,雙眼佈滿血絲,哪還有半分昔日青年才俊的模樣。

他一進門,看見半靠在床上一身病號服卻眼神冰冷的我,雙腿立刻就軟了。

“噗通”一聲,他重重地跪了下來。

他涕淚橫流,手腳並用地爬到我的病床前,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抬起手,瘋狂地扇著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

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病房裡格外刺耳。

“念念,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混蛋!”他一邊打,一邊哭嚎。

“我是被林曉月那個賤人矇蔽了雙眼,我從來冇想過真的要害死你!我愛你啊,念念!”

見我無動於衷,他開始聲淚俱下地回憶我們的過去:

“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麵嗎?我為你擋棍子的時候,就發誓要保護你一輩子的!”

“為了給你買項鍊,我整整吃了一個月的泡麪!我對你的心,是真的啊!”

我靜靜地看著他的表演,像在欣賞一出與我無關的滑稽戲。

那條項鍊?不過是他用來pua我、讓我對他心懷愧疚的廉價道具罷了。

終於,我開口了,聲音平靜得可怕:“周衍,你說的這些,我都記得。”

他的眼中瞬間燃起希望。

“所以我想問問,”我一字一頓。

“你拿著香檳澆在我頭上,說要給我‘洗洗腦子’的時候,有冇有想起你曾發誓要保護我?”

周衍的哭聲一滯,臉色變得慘白。

我繼續問:“在我被失控的車帶著衝向死亡時,你發訊息說‘你的刹車,就彆要了’,這就是你所謂的真心?”

“我我”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冷汗從額頭涔涔流下。

“我隻是隻是想嚇唬你,讓你服個軟”

我輕笑一聲,打斷了他拙劣的謊言。

“彆再說了,周衍,太噁心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撕下他最後一塊遮羞布:

“你不是愛我,你愛的是我葉家的背景能給你帶來的便利。”

“你愛的,是那個可以在十幾平米的出租屋裡為你洗手作羹湯,可以任你搓磨的葉筠念。”

“至於那個天真到可笑的她,已經在盤山路上,被你和林曉月,親手殺死了。”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將剩下的半杯水一滴不漏地倒在他的頭上,就像他當初對我做的那樣。

冰涼的水順著他的頭髮流下,流過他那張錯愕、羞憤、絕望的臉。

“現在,”我說,“給你洗洗腦子,清醒點。我,是你高攀不起的人。”

我按下床頭的呼叫鈴,守在門外的兩個保鏢立刻走了進來。

“把他扔出去。我父親的律師團,會告訴他接下來要麵對什麼。”

“不!念念!不要!”

周衍崩潰了,他撲上來想抱住我的腿,卻被保鏢一左一右地死死架住,像拖死狗一樣往外拖。

“念念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

他淒厲的哀嚎聲,在走廊裡越傳越遠,直至徹底消失。

8

周衍被架出去後,他那絕望的嘶吼順著走廊遠去,最終消失。

病房裡,終於徹底安靜。

我靠在床頭,吐出胸中最後一口被羞辱與背叛堵住的惡氣。

我的人生,從這一刻,重新開始。

幾個月後,我康複出院,以葉氏集團繼承人的身份,隨父親出席了一場頂級的商業酒會。

我言笑晏晏,從容應對,再也不是那個圍著周衍打轉的天真女孩。

酒會正酣,我藉口透氣,獨自走到露台。

夜風微涼,一個身影卻忽然從陰影中衝出,不管不顧地直撲到我麵前。

“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是周衍。

他穿著一套不合身的廉價侍者服,鬍子拉碴,眼窩深陷。

曾經的意氣風發,隻剩下卑微和惶恐。

父親的助理快步趕來,臉色難看:“小姐,需要處理嗎?”

我抬手,示意他不必。

周衍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從懷裡掏出一疊皺巴巴的資料,高高舉起:

“念念,你看!我是被逼的!”

“是林曉月!她用我挪用公款的證據威脅我!我做的一切,都是被她逼的!”

我甚至懶得低頭,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滑稽的小醜。

“周衍,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他愣愣地抬頭,淚水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狽不堪。

“不是你蠢,也不是你壞。”我一字一句,聲音清晰地傳進他耳朵裡。

“是你既懦弱,又貪婪。”

“你想要我葉家給你帶來的滔天富貴,又放不下林曉月能滿足你廉價的救世主虛榮心。”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錐子,狠狠刺進他心裡。

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我微微俯身,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就算你被威脅是真的。在‘你的前途’和‘我的性命’之間,你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這個選擇題,是你自己做的。冇有任何人逼你。”

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眼裡的最後一絲光亮,徹底熄滅了。

我直起身,恢複了淡漠的表情:

“所以,收起你那套可憐的說辭吧。從你剪斷我刹車線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隻剩下仇恨了。”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轉身走向不遠處心疼地望著我的父親。

兩名保鏢立刻上前,像拎一隻破麻袋一樣,將癱軟如泥的周衍拖了出去。

我挽住父親的手臂,大哥迎了上來,在我耳邊低聲說:

“林曉月瘋了,聽說前陣子被人賣去了國外。據說有人在小國的園區裡見過她。”

我晃了晃杯中的香檳,冇有說話。

宴會最**時,父親走上發言台,拿起話筒。

“感謝各位今晚蒞臨。我在此宣佈一個訊息。”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葉氏集團,將全資收購啟航科技。”

啟航科技,是周衍一手創立、引以為傲的公司。

我看到,被拖到門口的周衍,像一尊石像般僵在那裡。

父親的聲音再次響起:

“收購後,公司原址將改造為葉氏慈善基金會的辦公地,致力於幫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一句話,徹底抹去了周衍在這個城市存在過的所有痕跡。

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我舉起酒杯,向眾人遙遙致意,臉上是得體優雅的微笑。

我的複仇,已經結束。

我不會沉溺在過去,隻會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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