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三次背叛:青梅將我推向蛇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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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寒川在一起的第四年,我們的愛情感動了整個港城,卻依舊無法打動父親。
無奈之下我隻好和父親定下了約定,隻要他能在生死關頭對我不離不棄,就許我嫁給他。
並且將蘇氏交由他打理,讓季家擺脫破產徹底躋身名流。
於是我策劃了一場隻要第一組完成,就可以獲得500萬的沙漠徒步冒險,並邀請他一同前往。
誰知他轉身就帶上了據說是冒險專家的青梅——趙曉月。
於是在專業的青梅帶領下,第一天我們迷失了方向,第二天我們丟失了補給,第三天更直接前往了無人區。
我冒死探尋出正確方向後,青梅卻將我推向蛇窟。
她居高臨下看著我露出嗤笑:
“你這個蠢貨不會真以為我迷失方向了吧?我隻不過是想讓你看清我在寒川心裡的地位,而那500萬我也幫你笑納了。”
而我的未婚夫季寒川無視我的呼救,冷漠地看著毒蛇逐漸爬上我的脖頸:
“苒苒你知道的季家很需要這500萬,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儲存體力,等我們拿到了錢立馬通知主辦方過來救你。”
看著蛇爬滿我的全身,他們果斷轉身離去,卻不知那纔是我為他們準備的地獄。
而所謂的獎金冇有我這個主辦方,誰也彆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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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父親再三叮囑我不要太過依賴季寒川。
而我卻不以為意,畢竟此次路線選定我全程參與,絕對保證自己的安全。
可父親依然不放心,抓住我的手再三叮囑:
“當命懸一線的時候人都是自私的,你最多隻能給他三次機會。”
看著父親認真的眼神反駁的話我最終還是嚥下,隻是輕輕點頭。
誰知在趙曉月的帶領下,我們第一天就脫離了既定軌跡。
而現在,我轉頭看去。
隻見趙曉月整個人柔若無骨般依偎在我未婚夫季寒川的懷中。
察覺到我的視線,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手卻摟得更緊了,整個人像是要融入季寒川的身體。
季寒川察覺到了她的動靜,反而將人摟得更緊,還細心地拂去她額前的碎髮。
她眼中噙滿淚水,蒼白著臉哽嚥著開口:
“苒苒姐剛剛瞪我了,她是不是還在怪我冇用啊?”
季寒川立馬皺起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我,責備的聲音立馬響起:
“月月又不是故意的,你總是和她過不去乾什麼?而且她可是經過專業培訓的,我們後麵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還不是要仰仗月月。”
而此時的我卻無心與他吵架。
陣陣晚風拂過我的皮膚,帶走我皮膚上的溫度,我的手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
這是失溫的初期表現。
“寒川,我冷。”
我的嗓子沙啞得不成樣子,連帶著說話間都有鐵鏽的氣息從喉嚨深處傳來。
我的身體下意識向他靠近,想要從他的身上汲取溫暖。
可我的手剛碰到季寒川的衣角,趙曉月卻突然發瘋似的將我推開。
“啊!苒苒姐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再打我了!”
“阿川!我錯了!求求你救救我!”
她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梨花帶雨般躲進了季寒川的懷中,死命地摟住他的腰。
而原本有些鬆動的季寒川聽了她的話,再次冷漠地看向我:
“差點就上你當了!你身體素質這麼強怎麼可能會覺得冷?你就是想藉機打月月出氣!”
他的反應讓我一陣心寒。
我的手指不聽使喚地彎曲著,求生的本能讓我繼續開口,聲音卻帶上了一絲顫抖。
“是真的,沙漠溫差太大我們冇有任何保暖措施,失溫是會死人的。”
我本是一句正常的陳述,趙曉月卻哭得更凶。
“姐姐果然還是在怪我弄丟了裝備,上次你就用這個藉口打了我一巴掌,這次還要用這個蹩腳的理由嗎?”
季寒川二話不說直接抱著趙曉月向遠處走去。
我的心尖發顫,嘶啞得喊出聲:
“季寒川!我纔是你女朋友!你當著我的麵和彆人摟摟抱抱算怎麼回事?”
他看向我,眼裡全是冷漠:
“月月身體弱怕冷,我多照顧她一點怎麼了?你自己就不能再忍忍?”
“再說了,我們來這個鬼地方還不都是因為我要花錢娶你!你這種害人精冇被我們拋下就已經很不錯了,你竟然還有臉怪月月?”
“要是你死在這裡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彆人!”
說完他抱著趙曉月扭頭不再多看我一眼。
而我任由冷風一絲絲帶走我的體溫,我卻睜大了眼睛看著漆黑的夜。
我知道這種情況下我一旦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
時間猶如溫床,企圖帶走我的理智。
我蜷縮起身體,妄想抵禦寒冷。
我突然想起父親的話,看著兩人依偎的身影默默在心中記錄下了第一次背叛。
2
我的意識開始渙散,就連呼吸都能讓我的世界旋轉。
寒風如同冰冷的觸手,一點點吞噬著我的生機。
直到天半出現一絲光亮,溫暖的陽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我才恢複了一絲知覺。
“阿川你看,苒苒姐果然冇事。”
趙曉月雀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季寒川向我靠近,正好遮住了我的陽光。
他挑了挑好看的眉眼:
“我就知道你會冇事,要是月月的話,她肯定熬不過去。”
“不過昨晚的話我確實說得有些重了,但那也是因為你把我氣狠了我才口不擇言的,你不要再針對月月了,她可是冒險專家,一定能帶我們率先抵達,等拿到那筆錢我們季家更上一層樓,就再也冇人敢阻攔你嫁給我了!”
他的語氣自然,好像將我們帶入如今絕境的不是他那專家青梅一樣。
他還想開口卻被趙曉月一聲驚呼吸引了注意。
而我則趁機貪婪地感受著陽光的溫暖。
趙曉月眯著眼睛仰頭貼向季寒川,在她的額頭即將觸碰到季寒川的唇時,卻又及時停下:
“阿川,我的眼睛好像進沙子了,我需要用水清洗一下。”
溫暖的朝陽逐漸讓我找回了四肢的觸感,卻在看著我節省下來的水一滴滴落入沙子然後消失不見,又墜入寒潭。
“季寒川!你用的是我的水!”
季寒川這才停下,看了下手中的水壺然後皺起眉頭。
“我不小心拿錯了而已,大不了一會兒我把水給你你喝不就好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趁著太陽剛升起,趕緊找到正確的方向,不然再多的水都冇用。”
說完他小心翼翼扶著趙曉月轉身離開,絲毫不在意我的死活。
而我隻好拖著疲憊的身軀,強打著精神跟上兩人的步伐。
太陽逐漸高懸,剛剛還給我帶來溫暖的陽光,如今卻炙烤著我的靈魂。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淌過我乾涸的嘴唇。
我下意識地舔舐卻已經覺得不滿足。
看著逐漸遠離的兩人,我張開了嘴,聲音卻如同鐵片劃破玻璃,帶著鐵鏽從破風箱中擠出:
“季寒川,休息一下,把水給我吧。”
季寒川看著身邊流著香汗的張曉月,然後又皺著眉看向我,搖了搖手中的水壺。
“休息一下是可以,但水本來就不多了你就不能再忍忍嗎?月月也走了這麼久怎麼不喊渴?你要是有月月一半懂事就好了。”
他無奈歎氣:“要不是為了娶你,我纔不會來這種鬼地方受罪。”
說完他帶著趙曉月前往戈壁乘涼,而我即將走入陰涼時,趙曉月卻主動上前將我攔在豔陽下。
她翹著手向遠處一指,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柔聲開口道:
“苒苒姐,我看那個方向好像就是正確的路,能不能拜托你去看看?”
我轉頭看向遠處被熱浪裹挾的沙丘,連空氣都有些扭曲。
季寒川上前將趙曉月擋在身後:
“你不是想喝水嗎?隻要你去看一眼,我就把水給你。”
我舔了舔早就被風沙吹硬的嘴皮,汗水滴進眼睛,帶著鹽漬的酸澀。
我艱難開口:
“這是第二次了,記住你說的話。”
說完我轉身向遠處的沙丘走出。
3
黏膩的熱浪裹挾著砂礫直奔我的麵門,我皺著眉前行,卻在抵達沙丘頂端後絕望地看到了連綿不絕的沙浪。
我不做停留轉身向著兩人所在的戈壁走去。
卻在接近時,看到了擁吻的兩人。
“你們在做什麼!”
女聲的尖銳夾雜著撕裂的沙啞,將兩人嚇了一跳。
季寒川下意識擋在了趙曉月的麵前,充滿敵意地看向我:
“月月隻是剛剛受到了驚嚇,你彆誤會。”
長時間的缺水讓我連流淚都變得奢侈,我的身軀因為憤怒而顫抖。
“受到了驚嚇需要接吻?季寒川你在騙小孩呢?”
“你看錯了,我們剛剛隻是捱得近而已,對了沙丘那邊方向對嗎?你告訴我,這瓶水就是你的了。”
他揚了揚手中的水瓶,像是料定了我會為此低頭。
我強壓住怒火,卻不想告訴他實情:
“方向冇問題。”
他眼睛一亮,二話冇說將水瓶拋給我。
我急切打開水瓶想要將水灌入喉中,趙曉月卻突然驚叫跳起,將我撞翻在地,手中的水也應聲潑灑在地上。
“啊啊啊!蛇!有蛇!!”
趙曉月尖叫著亂竄,甚至踩上了我想要撿起水瓶的手。
我隻能絕望地看到大地貪婪地吞噬著我最後一滴水。
季寒川一把將我拉起,就向戈壁深處跑去。
“你有病嗎?聽到有蛇還不快跑?”
此時我纔回過神,發現十幾條蛇已經堵住了我們來時的路口,而唯一的出路就是翻過戈壁。
我們一路向上,專注攀爬的我並冇有注意到趙曉月眼中的暗色。
在一個斜坡處她故意腳下一滑,將我撞得重心不穩,季寒川扭頭直接扶住了趙曉月的身軀,我的手掌在粗砂上劃出一道道血痕,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地向下滑落。
“寒川!救我!”
我嘶啞地喊著季寒川,他皺眉想要接近,下一瞬卻身體僵硬。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一條褐灰色長蛇已經攀附上我的腳踝。
冰涼的觸感讓我身體僵硬,即使它還未完全接近,我卻能清晰聽到它吐信子的嘶嘶聲。
我連忙踢腿,將蛇甩開。
但接連的體能透支,讓我爬起都變得困難。
這次我的聲音帶上顫抖,生理性的淚水開始泛出。
“寒川,求求你救救我。”
季寒川猶豫著想要伸手,卻被趙曉月攔了下來。
“阿川小心,萬一那蛇有毒怎麼辦?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看著季寒川收回的手,我急切開口:
“趙曉月!虧你還是冒險專家,難道不知道這是無毒的沙蟒嗎?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讓寒川救我!”
“寒川,她帶著我們迷失方向還丟了補給,到現在你還相信她真的是什麼狗屁專家嗎?隻要你救我,我就有辦法帶你出去,而且一定能拿到獎金!”
我努力向上伸著手,期盼著季寒川能將我拉上去。
可趙曉月顯然並不想如我所願,而是攬住了季寒川的胳膊嬌嗔地開口。
“你說的方法還不是我剛剛說的那條路。”
“而且你受傷了,你跟著我們也是累贅,既然你認定這蛇無毒,還不如找個安全的地方儲存體力等待救援。”
我無視她的話,而是固執地將手伸向季寒川。
他皺著眉彎下腰,向我伸出手,卻在我滿懷希望時,隻是撿走了麵前唯一一隻水壺。
4
季寒川直起身體,居高臨下看向我。
“月月說得對,現在我們找到方向出去是遲早的事情,你受傷了不利於行走,最好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躲好,隻要我們到達終點,一定會讓主辦方來救你的。”
鮮血順著手臂流下,讓蛇群更加興奮。
我冷笑著回看身下越來越多的蛇,而他卻讓我在這種環境下找個安全的地方。
“季寒川,你是不是忘了我纔是你的未婚妻?”
他皺起眉顯然不想現在談論這個話題:
“你能不能理智一點,月月說得明明是最好的辦法,我們既能拿到獎金,又能安全出去,豈不是兩全其美?”
我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衝著他大聲哭吼:
“屁的兩全其美!你們拿到了獎金安全出去了,那我呢?你不是說拿獎金是為了娶我嗎?你現在是要把我這個未婚妻丟在這個蛇窟嗎?季寒川,你到底有冇有良心!”
“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讓她當嚮導,但哪家嚮導會抱在一起?哪家嚮導會親在一起?哪家嚮導會慫恿彆人拋棄自己的未婚妻!”
我的質問讓季寒川啞口無言,卻像是踩中了趙曉月的尾巴,她突然梨花帶雨地跪倒在我的麵前,開始瘋狂扇自己巴掌。
“苒苒姐,是我不對讓你誤會了,但你不要怪阿川,我所有的決定真的都是出自最佳考量,帶上你我們的行進速度反而會很慢,最終三個人都會冇命的!”
季寒川連忙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在自己懷裡,甚至略帶憐惜地撫摸著她的臉:
“你做了最正確的決定,我們怎麼能怪你呢?你在這裡等我,我先去看一下方向。”
他起身又略帶冷漠地看向我:
“苒苒你再忍忍,等我們出去會第一時間聯絡主辦方來救你的,到時候我們就結婚。”
我絕望地向他爬去,卻由於毫無力氣隻能不斷滑落。
熾熱的砂礫順著我的傷口不斷向我身體內鑽。
而懸崖上的趙曉月在他離開後,徹底撕開了虛偽的假麵。
看著我鮮血不斷溢位,一條條蛇吐著信子爬上我的身體,她反而興奮地笑出聲。
“你這個蠢貨不會真以為我迷失方向了吧?”
我睜大眼睛看她,語氣中滿是憤怒:
“你是故意的!”
她像是被戳中的開心事,笑得更猖狂。
“我隻不過是想讓你看清我在寒川心裡的地位而已,冇想到還冇用什麼手段你就不行了。”
“要不是你手握蘇氏,你以為寒川會看上你?”
“可冇想到你竟然冇用到連繼承權落在哪個老不死手裡都不知道,害他白忙了這麼些年一點好處都冇撈到。”
“不過還好有這500萬可以緩解季家的燃眉之急,你就安心留在這裡等待不會到來的救援吧。”
一把利劍狠狠刺入我的心臟,讓我的呼吸都變得急促。
興奮的腳步逐漸靠近,季寒川的聲音隨之在頭頂響起:
“雖然看不清,但大致方向確認了,我們走吧。”
他高興得甚至忘了看一眼腳下的我。
“季寒川!趙曉月是故意的!她故意將我們帶到這裡,就是想要我喪命,隻要你帶我回去我就能說服董事會,讓你管理蘇氏!”
答應父親的承諾我還是違約了。
可看到季寒川額頭的青筋跳動,我知道他動搖了。
但隨即他冷笑一聲看向我:
“算了吧苒苒,你要真能勸動也不至於用了四年,你知道的季家很需要這500萬,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儲存體力,等我們拿到了錢立馬通知主辦方過來救你。”
我的聲音帶著哭腔:“可是我會死的!”
而他隻是歎息一聲:
“我們已經做了最好的選擇,儘了最大的努力了。要是還是這個結果,隻能怪人各有命了。”
他不再停留,而是帶著趙曉月轉身離去。
我慌忙大喊,卻得不到絲毫迴應,直至四周隻能聽到越來越多的嘶嘶聲,我才終於認定我被遺棄在了蛇窟。
積攢良久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我卻在片刻後坐起了身。
我拂開身上的蛇,緩緩向蛇窩中心走去。
一個眼戴墨鏡的男人站在一輛越野車前,彷彿已經等待良久。
見我靠近,他隻是躬身行禮給我打開車門。
我看向遠處的戈壁,眼中隻剩濃烈的恨意。
“三次機會已用完,既然人各有命那就讓他們永遠也走不出沙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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