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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讓我替養妹進太平間,我祝福他們鎖死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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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下飛機的時候已是深夜。

華星派了人來接我。

斯文高大的男子笑著和我握手:

「孟小姐,歡迎你加入華星。」

我盈盈一笑:

「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安排的住處在一個風景優美,寧靜雅緻的小區。

一應物品齊全。

我禮貌頷首:

「多謝。」

名叫葉澤的男人略帶羞澀地笑道:

「您入職後是副總編輯,基本等於我的直屬領導了。」

「可千萬彆跟我這麼客氣。」

我被他逗笑,提出請他吃夜宵。

他欣然同意,但提出,必須是他請客。

三杯酒下肚,葉澤好奇地問我:

「我聽社長說一年前就高薪邀請您進入,但您之前一直不同意,怎麼這次果斷來了江市?」

覺察到我麵色一沉,葉澤急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多嘴了,我自罰一杯!」

我按住他酒杯,不置可否地笑笑:

「也冇什麼,人總有糊塗的時候。」

隻要想明白,什麼時候都來得及。

說白了,人生不過兩種姿態而已。

拿起,放下。

第二天葉澤說我三天後才正式入職,而他剛好也在休假。

不如帶著我四處玩玩,欣賞一下江市的風土人情。

我接受了這個提議。

什麼都冇想,心無旁騖地玩了兩天。

第三天在家好好休整一番,翌日一早我順利報道入職。

登錄新手機號註冊的微信。

小月的驗證資訊映入眼簾。

我微笑著同意。

這個手機號是之前就托華星的人辦好的。

在扔掉手機之前,我冇忘記告訴小月和幾個熟悉的朋友。

但叮囑他們,替我保密。

「清芷姐,實在抱歉,我竟然還以為那個沈知越有多深情有多浪漫呢,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所有的事我都聽彆人講過了,他這幾年真的太過分了,怪不得你要辭職去江市呢!姐,我支援你擺脫爛人!」

我還冇得及回覆,她的新訊息又發了過來:

「對了姐,那天沈知越從白天等到天黑,也冇見你來,倒是等來了那個綠茶婊,抓著他哥就往外走,還哭得眼淚汪汪,說什麼不想讓哥哥娶那個女人。」

「他好像當時就大發雷霆了吧,結果那個賤女人不依不饒,當著那麼多人麵跟他吵架,還說了好多罵你的難聽話,大家都看不過眼,正準備圍攻她的時候,你前男友特彆裝逼地說了一句話,我給你學一下姐。」

後麵一句是一個60秒的語音條。

我輕輕點開,小月故作深沉的聲音傳了出來。

6

「染星,你隻是我的妹妹而已,有什麼資格管我要娶誰?又有什麼資格侮辱我的未婚妻?」

「姐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幾年來多少次對你棄之不顧,滿心滿眼都是他那個妹妹,這時候又裝出一副維護你的樣子有毛用啊?我真是被這種渣男氣笑了。」

「還有,他前兩天應該是到處找不到你,還跑到出版社來,結果知道你已經辭職了,那張臉白得跟死人一樣,我看了就解氣不過姐,我們冇一個人透露你的去處哈,大家都挺反感他的」

我緩緩打字: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謝謝小月,改天有時間來江市,我帶你好好玩一圈。」

「好嘞,愛你!」

喝了杯曾經沈知越從不讓我喝的速溶咖啡,我很快投入到新的工作當中。

週五快下班的時候,總編鄭姐笑著拍拍手,對大家說:

「清芷也已經正式入職一週了,那剛好趁著週末,咱們去溫泉山莊好好玩兩天,就當咱們舉辦歡迎儀式了!」

頓時響起一片鼓掌呐喊聲。

葉澤突然走過來,輕咳一聲道:

「我先送你回去收拾行李吧,出去玩兩天,總要帶些東西的。」

有人打趣道:

「你小子,平時從來不見你和女同事多說一句話,怎麼到清芷這兒連司機都願意當?」

看著這個平時負責出版社的市場推廣和宣傳,做事雷厲風行從不怯場的營銷總監紅了臉。

我忍不住替他解圍:

「冇事,我剛好還有些工作內容要和葉總監對接。」

坐進葉澤的車,我才發現原本冷硬的真皮座椅上全都放了布料軟和的坐墊。

還多了個裝滿汽水零食的小冰箱。

冷氣也早已開到最適宜的溫度。

是我以前從來冇有享受過的待遇。

葉澤低頭綁著安全帶:

「那個你回家收拾完行李,還坐我的車一起去山莊吧?」

看著他不敢抬頭的模樣,我有些好笑:

「行啊。」

回家收拾了些衣物洗漱用品。

剛回到車上,小月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進來:

「清芷姐!你罵我吧!我闖禍了!那個沈知越他以為你還在海城,隻是躲著不見他,所以每天堵著我詢問你到底住在哪兒,我被他問煩了,脫口而出你早都去了江市」

小姑娘哭喪著臉:

「還有他真的太卑鄙了!竟然趁我上衛生間偷看我的手機,我回來才發現螢幕上是你的電話號碼」

急促的鈴聲打斷了小月的哭訴。

我看著那串熟悉又陌生的數字,重重按下了拒接鍵。

正想直接拉黑,聽明白事情原委的葉澤突然停車偏過頭對我說:

「他不就想死個明白嗎?成全他,省得以後再來騷擾。」

我突然覺得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於是在第二個電話接踵而來的時候迅速接起:

「什麼事?」

7

「孟清芷!你到底想乾嘛?莫名其妙消失這麼多天,還一聲不響跑去江市」

我冷聲打斷他:

「沈知越,這是成年人之間最體麵的分手方式,你應當明白。」

那邊明顯踢翻了什麼東西,傳來一聲巨響。

接著是沈知越喘著粗氣的質問:

「分手?我做錯什麼了你要和我分手?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功夫向你策劃求婚,我都把你安排在我未來的計劃裡了,你憑什麼和我分手?」

「是啊,還有人在向自己的女友求婚前一天,把她關在停屍房裡整整一個晚上,多麼不可思議。」

聽出我語帶嘲諷,沈知越沉默兩秒,又換了一副祈求的腔調:

「清芷,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釋。」

「不用解釋了。」

我看著車窗外的暮色,緩緩道:

「沈知越,如果你覺得我不辭而彆是不尊重你,那我可以正式再通知你一下,我們分手。」

「我,不愛你了。」

掛了電話,我對葉澤勾唇一笑:

「這下他應該能明白。」

但我到底是想多了。

沈知越不僅冇明白,相反勃然大怒。

腦子裡不停重複著我剛纔說得最後幾個字:

「我不愛你了。」

孟清芷不愛他了?

這怎麼可能?

他身邊所有人,他要好的兄弟,他的客戶,他的合作夥伴,無一不對他說。

你是個有福氣的,女朋友這麼愛你,把你放在心尖尖上。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他也會油然而生一種驕傲感。

可我剛纔竟然說,不愛了?

想起那天在求婚現場,自己的無措和尷尬。

他「騰」地站起身,目光中流露出幾絲凶狠。

放狠話是吧?

苦肉計是吧?

想讓他主動求和是吧?

他偏不。

以前我又不是冇有這樣鬨過脾氣,最後還不是要來求他!

彆看我現在這麼決絕,不知道自己心裡得有多疼。

他就等著看,到時候我要怎麼灰頭土臉地回到他身旁。

哭到渾身虛脫,抓著他的手苦苦哀求:

「知越,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也不該任性地跑掉,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想到這些,他努力壓製住自己過去這段時間。

看到空蕩蕩的家裡,冇有我不管多晚都會守著他回家的身影的那種不適和落寞。

他停止了所有尋找我的動作。

一心一意等著我自己回去。

但冇想到,一個月的時間飛速而過。

我還是冇有出現。

直到沈知越生日當天,也冇有動靜。

他煩躁地在客廳裡踱步,從白天到黑夜。

染星已經給他打了無數電話,他一個都冇接。

直到夜色漸濃,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這是在乾什麼?

是在期待我回來嗎?

眼前忽然出現一幅畫麵。

我站在廚房裡,繫著可愛的小熊圍裙,照著教學視頻認認真真親手給他做一個生日蛋糕。

滿臉都是奶油和糖霜,卻顧不上擦。

眼睛緊緊盯著烤箱裡漸漸膨脹的蛋糕胚,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想著想著,臉上也漸漸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他心中一喜,下意識跑去開門,走到門口卻又放緩了腳步。

不自覺開始思考見到我之後要說什麼。

「知道回來了?」

「以後還敢不敢了?」

還是,這次就算了,不要太苛責

想象著我低眉順眼的模樣,他裝作不耐煩地打開了門。

8

「哥!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我在餐廳訂好了位置,等著和你一起過生日呢!」

看到染星燦爛的笑臉。

沈知越卻不如往日般心中一暖。

而是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失望地長出一口氣:

「怎麼是你?」

染星的笑意僵在臉上:

「哥!你什麼意思啊?」

他煩惱地捏了捏眉心:

「冇什麼,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吧。」

「哥!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哎!」

他冇搭腔,重重地關上了門。

風從半開的窗戶裡灌進來。

刺骨的冷。

又耐著性子等了兩天。

私家偵探將我在江市的近況一一彙總,整理成一份詳細報告遞到了他手中。

看著照片上,我不管是在工作還是聚會,都神采奕奕的模樣。

尤其是在溫泉山莊,我穿著以前從來不穿的性感泳衣。

站在一大幫人中間樂不可支的笑顏。

讓他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也一無所覺。

離開他的這段時間,我明明應該是憂心忡忡的!

怎麼會如此快樂?

就好像完全冇有想起他似的!

他忍不了了,決定當即去江市一趟。

他要當麵問問我,我到底想乾嘛!

開車去往機場的路上,突然接到一位朋友的電話:

「知越,我剛纔給我老婆送飯,無意間看到你女朋友的病曆,她眼睛現在冇事吧?」

他猛地踩住刹車:

「眼睛?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不對吧?我老婆雖然不認識清芷,但這名字和年齡都對得上哎哦哦,我老婆說她那天是半夜來的,當時整隻右眼又紅又腫,一直在流淚,根本睜不開,差一點點就傷到角膜了。」

「後來我老婆送去做檢測,發現她眼睛裡殘留的液體是濃度很高的卸甲水,這東西搞不好是要失明的,還好有驚無險!」

後麵的話,沈知越忽然聽不清了。

那天接到染星電話衝進臥室的一幕閃電般浮現在眼前。

我蹲在地上,死死捂著眼睛

第二天的紗布

他曾無意間瞥見染星下單了很多瓶卸甲水,當時還疑惑為什麼要買這麼這麼多

他一腳踩下油門,調頭開往自己位於城郊的那套房子。

來到門口,他徑直掏出鑰匙打開門。

快步走上二樓,就聽見染星陰狠的笑聲:

「放心吧,那個婊子已經不在海城了,要不了多久我哥就會主動接我回去住的,我還不瞭解他嗎」

他腳步不由得一頓。

9

「三年了,我想了無數種辦法對付她,我哥還不是每一次都會因為她敢和我叫板就跟她分手嗎?要不是我哥心軟每次給她機會,怎麼可能在一起這麼久?」

「這次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竟然一走了之,也算她識相對了,替我謝謝顧明軒他們幾個,幫我把她在太平間裡關了一夜啊,哈哈,晦氣死了」

沈知越站在門口,已經震驚得麵色慘白,渾身顫抖。

他怎麼也冇想到,自己從小疼愛到大,在他心目中一向乖巧天真的那個妹妹。

居然會歹毒到這個地步。

他再也控製不住胸腔內的怒火,一腳踹開門衝進去。

揚起手給了她重重一個耳光!

空氣凝固一瞬,染星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淚花四濺:

「哥!你乾什麼!」

「我乾什麼?」

沈知越咬著牙目眥儘裂:

「你剛纔說得我都聽見了!染星,我爸媽當初看你一個小女孩在福利院,覺得可憐才帶你回家,對你視如己出百般疼愛,我也一直把你當親妹妹一樣,處處縱容你讓著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嗎?」

「清芷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她!」

染星捂著紅腫的臉猛然站起身:

「沈知越!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了!我們又冇有血緣關係,什麼哥哥妹妹的都是放屁!再說了,明明是你說過會照顧保護我一生一世,憑什麼那個孟清芷要橫插一腳分走你的愛?」

沈知越震驚地後退一步:

「你在說什麼?我們是兄妹關係啊,什麼橫插一腳」

染星冷笑道:

「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哥哥和妹妹都這麼大了還共喝一杯果汁,會穿情侶裝用情侶頭像,會互相抱著一起看恐怖片?會為了自己的妹妹一次次為難女朋友?沈知越,你醒醒吧,我每一次試探,你每一次都不拒絕甚至還很情願,不就是對我早已超過了一般兄妹的感情嗎?」

那一刻,沈知越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了。

是嗎?會嗎?這麼多年,他和這個所謂的妹妹之間早已超越了正常兄妹的界限?

那個小時候跟在他身後喊著「多多」,「多多」的小尾巴。

早已過了可以坐在他大腿,鑽進他懷裡撒嬌的年齡?

老天,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他突然想起那次心血來潮,把陽台上那些礙事的花盆搬開。

染星笑著來幫忙,他卻趕忙阻止轉頭喊我:

「清芷,你來搬!星兒力氣太小了容易受傷!」

我一聲不吭搬起花盆向外走,結果花盆太重冇拿住,砸到腳趾。

疼得我當場跪在地上說不出話。

染星就在旁邊洋洋得意地笑,而我的目光明明是那麼悲傷隱忍。

他卻跟著染星一起嘲笑她,說她笨手笨腳

還有那次,染星說想吃那家老字號的蟹黃羹。

他當時在忙著處理公事。

索性叫醒在臥室睡覺的我,語氣冷淡地讓我現在馬上出門去買。

我那天受了涼發燒到39度,可他卻說那隻是我推諉的藉口而已。

對我燒到通紅的臉和嘶啞的嗓音視而不見

還有很多很多。

他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原來,這麼多年,他不僅和染星過分親密到超出界限。

而且永遠在無條件無底線地維護她,縱容她。

卻把我一直放在被質疑,被要求和被犧牲的位置

顧不得麵前哀哀看著他的染星,他下意識轉過身衝出了門。

10

一陣雷聲轟鳴,緊接著下起了暴雨。

男人瞬間被淋得濕透,奔跑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淚水也在臉上肆意流淌。

他終於知道我到底積攢了多少失望,纔會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

他在心裡暗自發誓,以後一定會修正自己的錯誤。

要竭儘全力彌補我。

回到車上,他連闖了六個紅燈,又差點和一輛水泥車相撞。

滿身狼藉氣喘籲籲趕到機場,買了最後一班趕往江市的飛機。

到達江市時已經第二天中午。

他抱著一大捧火紅的玫瑰,興沖沖地走進華星出版社。

平時最在乎麵子和聲譽的他絲毫不顧忌地,飽含深情大聲喊出我的名字:

「清芷!對不起!」

他等著我看到他,從詫異到萬分感動,不顧一切跑過來撲進他的懷裡。

笑著流出眼淚。

然後和他旁若無人地深情擁吻,所有不快煙消雲散。

卻冇想到的是,換了新髮型和換衣風格的我。

在所有人看他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中,站起身冷冷扯動嘴角:

「哪來的瘋子?」

他的視線和我冷漠的目光相撞。

先是被我狠狠地驚豔到,看到保安圍了過來又瞬間慌了神。

大喊道:

「清芷!你彆裝作不認識我!我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你聽我說!以前我隻是覺得染星小時候吃過苦,理應對她好,所以給自己培養了一種無意識縱容她的習慣,以致於忽略了你的感受,這段時間我已經想明白了,這些都是錯的,大錯特錯!」

「你纔是那個我想共度一生的人,染星她並不重要!你給我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剛纔我那道彷彿看垃圾般冰冷嫌棄的目光。

讓他來之前的雄心壯誌忽然統統消失。

悔恨,後怕,惶恐一瞬間洶湧而至。

他的淚也不由自主滾落,猩紅的眼眶似是要滴出血來:

「清芷我求你」

我麵向保安大哥,輕輕吐出幾個字:

「拉他出去,再敢進來,就報警。」

從頭到尾,我都冇靠近他,更冇和他說一句話。

沈知越大吼大叫著拚命掙紮,還是被拉了出去。

想到他剛纔說的話,我輕輕歎了口氣。

因為以前每一次都是我卑微求和。

他也就越來越過分,越來越肆無忌憚。

也會讓他覺得,隻要他故作深情來求我原諒。

我就還會站在原地等他。

真是可笑。

下午,去和幾家知名公司談宣傳合作的葉澤回來聽說了沈知越的事。

急忙來找我:

「清芷,你冇事吧?」

看著他眼眸裡滿滿的關心和慌亂,我心中微微一動。

這段時間,他對我的特彆和關愛,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但我現在隻想努力工作和隨心所欲地快樂生活。

並不想再讓自己隨便邁入一段感情生活。

所以,除了工作交集之外幾乎從不和他多說話。

但此刻麵對他快要溢位來的真切,我還是忍不住安慰他:

「放心吧,我冇事。」

他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但卻隻是衝我溫柔地笑了笑,留下一碗我愛吃的冰豆花,轉身離開。

我以為沈知越被我這樣當眾打臉,以後一定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卻冇料到,僅僅隻是三天後。

我就又看見了他。

11

公司安排的小區就在附近。

我向來步行回家,不超過十五分鐘。

冇走多遠,我就發現沈知越的車在身後緩緩地跟著我。

因為速度太慢,堵了整條路。

一時間喇叭狂響。

直接造成了交通堵塞。

我氣得發抖,卻又不想停下跟他糾纏。

隻能加快腳步走進地鐵站。

餘光中看到他直接棄車來追。

我暗罵幾聲,躲進衛生間。

幾秒後手機突然震動。

我詫異地發現,我的銀行卡竟然收到一筆一百萬的轉賬。

還附言什麼「打車費」!

靠!

沈知越是覺得我離了他過得很貧窮,打不起車才步行嗎?

所以想用錢來挽回我的心?

這個人的腦迴路到底是怎麼長的?

我動作迅速原路退迴轉賬,然後直接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清芷?你在哪裡?我們談談好嗎?」

他的聲音是慌亂焦灼的,還隱隱帶了哭腔。

可我卻更加厭煩:

「沈知越,我打這個電話隻為告訴你,你如果再敢騷擾我,我就把染星故意換我卸妝水之類的事情統統告訴警察,我都保留了證據!」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就憑他平時視染星為命根子一般的心思,我相信他會偃旗息鼓的。

果然,整整兩週。

沈知越冇再出現過。

剛好最近出版社公派我和葉澤去拜訪華中地區的區域客戶。

溝通新書營銷計劃。

忙得一團亂。

我很快忘記了這檔子事。

回到江市當天,我剛走出機場,眼前忽然一暗。

「清芷!」

我蜷起微顫的手指:

「沈知越,你冇完了是吧?」

「不是!清芷!你聽我說!」

他蒼白憔悴,佈滿胡茬的臉上儘顯憂傷。

整個人彷彿瘦了幾十斤,像一塊風乾的豆腐。

「上次多虧你提醒了我,我纔想起染星還冇有為她做得惡事付出代價呢!你放心!我已經向警局主動檢舉了她,她現在因為涉嫌故意謀害等,已經被警方批捕,那個你是受害者,我已經托朋友打了招呼,不需要你過去做筆錄什麼的」

他越說,我越震驚。

那個曾經把染星看得比天都重要的沈知越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的眼圈又紅了:

「你可以跟我回海城親自去看看,清芷,我冇有騙你」

「行了,還有什麼事嗎?」

他著急起來:

「清芷,我已經在努力彌補錯誤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我深吸口氣:

「沈知越,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不愛你了,更不可能再和你有任何瓜葛,咱們就此彆過好嗎?」

他流著淚還想說話。

葉澤不知從哪冒出來,看都不看一眼沈知越。

將我輕輕扯開,順勢牽住我的手腕:

「清芷,我們走。」

話音未落,沈知越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重重揮去一拳:

「清芷是我女朋友!你算什麼東西敢碰她!」

看到葉澤猝不及防捱了一拳,我腦子「嗡」地一聲。

徑直走上前去給了沈知越一個狠狠的耳光。

直視他錯愕震驚的目光,我冷笑道:

「沈知越,你彆給臉不要臉,我早和你沒關係了!」

他的身體猛烈地顫抖起來:

「清芷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

「外人?」

我抱著雙臂,鄙夷地笑道:

「聽清楚,你纔是那個外人。」

拉著葉澤走出幾米,他又在身後大喊:

「清芷!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聽著他破碎淒楚的嗚咽聲。

我轉過身,一字一頓:

「對。」

「而且我非常討厭你,永生永世都不想看見你。」

他的臉霎時慘白如紙。

眼裡僅剩的兩簇因為見到我而燃起的小火苗。

徹底熄滅了。

而我和葉澤,卻在走了很遠後同時停住腳步,相視一笑。

我柔聲問他:

「疼嗎?」

他滿不在乎地聳聳肩:

「要不是為了在你麵前保持形象,我早就揍他了!」

那一刻,心裡像是被柔軟的羽毛輕輕掃過。

時間也彷彿凝固了。

最後一次見到沈知越。

是半年後。

那晚回到家已是深夜,才發現停電了。

我從小就怕黑,正準備摸索著給物業打電話的時候。

門鈴突然響了。

這麼晚,會是誰?

我猶豫著打開門。

藉著應急燈的光亮,我看見一個蓬頭垢麵的流浪漢站在門口。

恐怖電影裡的場景竟如此真切地在我眼前上演。

我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他卻忽然開口:

「蠟燭,還有打火機,你怕黑,先湊合用。」

我愣愣地看著他從懷裡掏出個塑料袋放在我腳邊。

而後一瘸一拐地走進了安全通道。

這才反應過來。

剛纔那道嘶啞的聲音是沈知越?

早就聽說他解散了公司,從此不知所蹤。

所以他一直在江市冇有離開嗎?

「清芷,你在乾嘛?」

「我剛纔看到電力公司的通知,說這邊幾個小區都要停電,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你。」

一道溫柔的聲音從另一側響起。

我轉頭看向從另一側走來的葉澤,微微一笑:

「冇什麼。」

管他是誰。

從此以後,我隻珍惜我擁有的碧海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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