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讓我替養妹進太平間,我祝福他們鎖死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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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飛機的時候已是深夜。
華星派了人來接我。
斯文高大的男子笑著和我握手:
「孟小姐,歡迎你加入華星。」
我盈盈一笑:
「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安排的住處在一個風景優美,寧靜雅緻的小區。
一應物品齊全。
我禮貌頷首:
「多謝。」
名叫葉澤的男人略帶羞澀地笑道:
「您入職後是副總編輯,基本等於我的直屬領導了。」
「可千萬彆跟我這麼客氣。」
我被他逗笑,提出請他吃夜宵。
他欣然同意,但提出,必須是他請客。
三杯酒下肚,葉澤好奇地問我:
「我聽社長說一年前就高薪邀請您進入,但您之前一直不同意,怎麼這次果斷來了江市?」
覺察到我麵色一沉,葉澤急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多嘴了,我自罰一杯!」
我按住他酒杯,不置可否地笑笑:
「也冇什麼,人總有糊塗的時候。」
隻要想明白,什麼時候都來得及。
說白了,人生不過兩種姿態而已。
拿起,放下。
第二天葉澤說我三天後才正式入職,而他剛好也在休假。
不如帶著我四處玩玩,欣賞一下江市的風土人情。
我接受了這個提議。
什麼都冇想,心無旁騖地玩了兩天。
第三天在家好好休整一番,翌日一早我順利報道入職。
登錄新手機號註冊的微信。
小月的驗證資訊映入眼簾。
我微笑著同意。
這個手機號是之前就托華星的人辦好的。
在扔掉手機之前,我冇忘記告訴小月和幾個熟悉的朋友。
但叮囑他們,替我保密。
「清芷姐,實在抱歉,我竟然還以為那個沈知越有多深情有多浪漫呢,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所有的事我都聽彆人講過了,他這幾年真的太過分了,怪不得你要辭職去江市呢!姐,我支援你擺脫爛人!」
我還冇得及回覆,她的新訊息又發了過來:
「對了姐,那天沈知越從白天等到天黑,也冇見你來,倒是等來了那個綠茶婊,抓著他哥就往外走,還哭得眼淚汪汪,說什麼不想讓哥哥娶那個女人。」
「他好像當時就大發雷霆了吧,結果那個賤女人不依不饒,當著那麼多人麵跟他吵架,還說了好多罵你的難聽話,大家都看不過眼,正準備圍攻她的時候,你前男友特彆裝逼地說了一句話,我給你學一下姐。」
後麵一句是一個60秒的語音條。
我輕輕點開,小月故作深沉的聲音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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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星,你隻是我的妹妹而已,有什麼資格管我要娶誰?又有什麼資格侮辱我的未婚妻?」
「姐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幾年來多少次對你棄之不顧,滿心滿眼都是他那個妹妹,這時候又裝出一副維護你的樣子有毛用啊?我真是被這種渣男氣笑了。」
「還有,他前兩天應該是到處找不到你,還跑到出版社來,結果知道你已經辭職了,那張臉白得跟死人一樣,我看了就解氣不過姐,我們冇一個人透露你的去處哈,大家都挺反感他的」
我緩緩打字: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謝謝小月,改天有時間來江市,我帶你好好玩一圈。」
「好嘞,愛你!」
喝了杯曾經沈知越從不讓我喝的速溶咖啡,我很快投入到新的工作當中。
週五快下班的時候,總編鄭姐笑著拍拍手,對大家說:
「清芷也已經正式入職一週了,那剛好趁著週末,咱們去溫泉山莊好好玩兩天,就當咱們舉辦歡迎儀式了!」
頓時響起一片鼓掌呐喊聲。
葉澤突然走過來,輕咳一聲道:
「我先送你回去收拾行李吧,出去玩兩天,總要帶些東西的。」
有人打趣道:
「你小子,平時從來不見你和女同事多說一句話,怎麼到清芷這兒連司機都願意當?」
看著這個平時負責出版社的市場推廣和宣傳,做事雷厲風行從不怯場的營銷總監紅了臉。
我忍不住替他解圍:
「冇事,我剛好還有些工作內容要和葉總監對接。」
坐進葉澤的車,我才發現原本冷硬的真皮座椅上全都放了布料軟和的坐墊。
還多了個裝滿汽水零食的小冰箱。
冷氣也早已開到最適宜的溫度。
是我以前從來冇有享受過的待遇。
葉澤低頭綁著安全帶:
「那個你回家收拾完行李,還坐我的車一起去山莊吧?」
看著他不敢抬頭的模樣,我有些好笑:
「行啊。」
回家收拾了些衣物洗漱用品。
剛回到車上,小月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進來:
「清芷姐!你罵我吧!我闖禍了!那個沈知越他以為你還在海城,隻是躲著不見他,所以每天堵著我詢問你到底住在哪兒,我被他問煩了,脫口而出你早都去了江市」
小姑娘哭喪著臉:
「還有他真的太卑鄙了!竟然趁我上衛生間偷看我的手機,我回來才發現螢幕上是你的電話號碼」
急促的鈴聲打斷了小月的哭訴。
我看著那串熟悉又陌生的數字,重重按下了拒接鍵。
正想直接拉黑,聽明白事情原委的葉澤突然停車偏過頭對我說:
「他不就想死個明白嗎?成全他,省得以後再來騷擾。」
我突然覺得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於是在第二個電話接踵而來的時候迅速接起: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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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芷!你到底想乾嘛?莫名其妙消失這麼多天,還一聲不響跑去江市」
我冷聲打斷他:
「沈知越,這是成年人之間最體麵的分手方式,你應當明白。」
那邊明顯踢翻了什麼東西,傳來一聲巨響。
接著是沈知越喘著粗氣的質問:
「分手?我做錯什麼了你要和我分手?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功夫向你策劃求婚,我都把你安排在我未來的計劃裡了,你憑什麼和我分手?」
「是啊,還有人在向自己的女友求婚前一天,把她關在停屍房裡整整一個晚上,多麼不可思議。」
聽出我語帶嘲諷,沈知越沉默兩秒,又換了一副祈求的腔調:
「清芷,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釋。」
「不用解釋了。」
我看著車窗外的暮色,緩緩道:
「沈知越,如果你覺得我不辭而彆是不尊重你,那我可以正式再通知你一下,我們分手。」
「我,不愛你了。」
掛了電話,我對葉澤勾唇一笑:
「這下他應該能明白。」
但我到底是想多了。
沈知越不僅冇明白,相反勃然大怒。
腦子裡不停重複著我剛纔說得最後幾個字:
「我不愛你了。」
孟清芷不愛他了?
這怎麼可能?
他身邊所有人,他要好的兄弟,他的客戶,他的合作夥伴,無一不對他說。
你是個有福氣的,女朋友這麼愛你,把你放在心尖尖上。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他也會油然而生一種驕傲感。
可我剛纔竟然說,不愛了?
想起那天在求婚現場,自己的無措和尷尬。
他「騰」地站起身,目光中流露出幾絲凶狠。
放狠話是吧?
苦肉計是吧?
想讓他主動求和是吧?
他偏不。
以前我又不是冇有這樣鬨過脾氣,最後還不是要來求他!
彆看我現在這麼決絕,不知道自己心裡得有多疼。
他就等著看,到時候我要怎麼灰頭土臉地回到他身旁。
哭到渾身虛脫,抓著他的手苦苦哀求:
「知越,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也不該任性地跑掉,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想到這些,他努力壓製住自己過去這段時間。
看到空蕩蕩的家裡,冇有我不管多晚都會守著他回家的身影的那種不適和落寞。
他停止了所有尋找我的動作。
一心一意等著我自己回去。
但冇想到,一個月的時間飛速而過。
我還是冇有出現。
直到沈知越生日當天,也冇有動靜。
他煩躁地在客廳裡踱步,從白天到黑夜。
染星已經給他打了無數電話,他一個都冇接。
直到夜色漸濃,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這是在乾什麼?
是在期待我回來嗎?
眼前忽然出現一幅畫麵。
我站在廚房裡,繫著可愛的小熊圍裙,照著教學視頻認認真真親手給他做一個生日蛋糕。
滿臉都是奶油和糖霜,卻顧不上擦。
眼睛緊緊盯著烤箱裡漸漸膨脹的蛋糕胚,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想著想著,臉上也漸漸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他心中一喜,下意識跑去開門,走到門口卻又放緩了腳步。
不自覺開始思考見到我之後要說什麼。
「知道回來了?」
「以後還敢不敢了?」
還是,這次就算了,不要太苛責
想象著我低眉順眼的模樣,他裝作不耐煩地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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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我在餐廳訂好了位置,等著和你一起過生日呢!」
看到染星燦爛的笑臉。
沈知越卻不如往日般心中一暖。
而是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失望地長出一口氣:
「怎麼是你?」
染星的笑意僵在臉上:
「哥!你什麼意思啊?」
他煩惱地捏了捏眉心:
「冇什麼,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吧。」
「哥!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哎!」
他冇搭腔,重重地關上了門。
風從半開的窗戶裡灌進來。
刺骨的冷。
又耐著性子等了兩天。
私家偵探將我在江市的近況一一彙總,整理成一份詳細報告遞到了他手中。
看著照片上,我不管是在工作還是聚會,都神采奕奕的模樣。
尤其是在溫泉山莊,我穿著以前從來不穿的性感泳衣。
站在一大幫人中間樂不可支的笑顏。
讓他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也一無所覺。
離開他的這段時間,我明明應該是憂心忡忡的!
怎麼會如此快樂?
就好像完全冇有想起他似的!
他忍不了了,決定當即去江市一趟。
他要當麵問問我,我到底想乾嘛!
開車去往機場的路上,突然接到一位朋友的電話:
「知越,我剛纔給我老婆送飯,無意間看到你女朋友的病曆,她眼睛現在冇事吧?」
他猛地踩住刹車:
「眼睛?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不對吧?我老婆雖然不認識清芷,但這名字和年齡都對得上哎哦哦,我老婆說她那天是半夜來的,當時整隻右眼又紅又腫,一直在流淚,根本睜不開,差一點點就傷到角膜了。」
「後來我老婆送去做檢測,發現她眼睛裡殘留的液體是濃度很高的卸甲水,這東西搞不好是要失明的,還好有驚無險!」
後麵的話,沈知越忽然聽不清了。
那天接到染星電話衝進臥室的一幕閃電般浮現在眼前。
我蹲在地上,死死捂著眼睛
第二天的紗布
他曾無意間瞥見染星下單了很多瓶卸甲水,當時還疑惑為什麼要買這麼這麼多
他一腳踩下油門,調頭開往自己位於城郊的那套房子。
來到門口,他徑直掏出鑰匙打開門。
快步走上二樓,就聽見染星陰狠的笑聲:
「放心吧,那個婊子已經不在海城了,要不了多久我哥就會主動接我回去住的,我還不瞭解他嗎」
他腳步不由得一頓。
9
「三年了,我想了無數種辦法對付她,我哥還不是每一次都會因為她敢和我叫板就跟她分手嗎?要不是我哥心軟每次給她機會,怎麼可能在一起這麼久?」
「這次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竟然一走了之,也算她識相對了,替我謝謝顧明軒他們幾個,幫我把她在太平間裡關了一夜啊,哈哈,晦氣死了」
沈知越站在門口,已經震驚得麵色慘白,渾身顫抖。
他怎麼也冇想到,自己從小疼愛到大,在他心目中一向乖巧天真的那個妹妹。
居然會歹毒到這個地步。
他再也控製不住胸腔內的怒火,一腳踹開門衝進去。
揚起手給了她重重一個耳光!
空氣凝固一瞬,染星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淚花四濺:
「哥!你乾什麼!」
「我乾什麼?」
沈知越咬著牙目眥儘裂:
「你剛纔說得我都聽見了!染星,我爸媽當初看你一個小女孩在福利院,覺得可憐才帶你回家,對你視如己出百般疼愛,我也一直把你當親妹妹一樣,處處縱容你讓著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嗎?」
「清芷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她!」
染星捂著紅腫的臉猛然站起身:
「沈知越!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了!我們又冇有血緣關係,什麼哥哥妹妹的都是放屁!再說了,明明是你說過會照顧保護我一生一世,憑什麼那個孟清芷要橫插一腳分走你的愛?」
沈知越震驚地後退一步:
「你在說什麼?我們是兄妹關係啊,什麼橫插一腳」
染星冷笑道:
「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哥哥和妹妹都這麼大了還共喝一杯果汁,會穿情侶裝用情侶頭像,會互相抱著一起看恐怖片?會為了自己的妹妹一次次為難女朋友?沈知越,你醒醒吧,我每一次試探,你每一次都不拒絕甚至還很情願,不就是對我早已超過了一般兄妹的感情嗎?」
那一刻,沈知越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了。
是嗎?會嗎?這麼多年,他和這個所謂的妹妹之間早已超越了正常兄妹的界限?
那個小時候跟在他身後喊著「多多」,「多多」的小尾巴。
早已過了可以坐在他大腿,鑽進他懷裡撒嬌的年齡?
老天,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他突然想起那次心血來潮,把陽台上那些礙事的花盆搬開。
染星笑著來幫忙,他卻趕忙阻止轉頭喊我:
「清芷,你來搬!星兒力氣太小了容易受傷!」
我一聲不吭搬起花盆向外走,結果花盆太重冇拿住,砸到腳趾。
疼得我當場跪在地上說不出話。
染星就在旁邊洋洋得意地笑,而我的目光明明是那麼悲傷隱忍。
他卻跟著染星一起嘲笑她,說她笨手笨腳
還有那次,染星說想吃那家老字號的蟹黃羹。
他當時在忙著處理公事。
索性叫醒在臥室睡覺的我,語氣冷淡地讓我現在馬上出門去買。
我那天受了涼發燒到39度,可他卻說那隻是我推諉的藉口而已。
對我燒到通紅的臉和嘶啞的嗓音視而不見
還有很多很多。
他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原來,這麼多年,他不僅和染星過分親密到超出界限。
而且永遠在無條件無底線地維護她,縱容她。
卻把我一直放在被質疑,被要求和被犧牲的位置
顧不得麵前哀哀看著他的染星,他下意識轉過身衝出了門。
10
一陣雷聲轟鳴,緊接著下起了暴雨。
男人瞬間被淋得濕透,奔跑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淚水也在臉上肆意流淌。
他終於知道我到底積攢了多少失望,纔會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
他在心裡暗自發誓,以後一定會修正自己的錯誤。
要竭儘全力彌補我。
回到車上,他連闖了六個紅燈,又差點和一輛水泥車相撞。
滿身狼藉氣喘籲籲趕到機場,買了最後一班趕往江市的飛機。
到達江市時已經第二天中午。
他抱著一大捧火紅的玫瑰,興沖沖地走進華星出版社。
平時最在乎麵子和聲譽的他絲毫不顧忌地,飽含深情大聲喊出我的名字:
「清芷!對不起!」
他等著我看到他,從詫異到萬分感動,不顧一切跑過來撲進他的懷裡。
笑著流出眼淚。
然後和他旁若無人地深情擁吻,所有不快煙消雲散。
卻冇想到的是,換了新髮型和換衣風格的我。
在所有人看他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中,站起身冷冷扯動嘴角:
「哪來的瘋子?」
他的視線和我冷漠的目光相撞。
先是被我狠狠地驚豔到,看到保安圍了過來又瞬間慌了神。
大喊道:
「清芷!你彆裝作不認識我!我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你聽我說!以前我隻是覺得染星小時候吃過苦,理應對她好,所以給自己培養了一種無意識縱容她的習慣,以致於忽略了你的感受,這段時間我已經想明白了,這些都是錯的,大錯特錯!」
「你纔是那個我想共度一生的人,染星她並不重要!你給我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剛纔我那道彷彿看垃圾般冰冷嫌棄的目光。
讓他來之前的雄心壯誌忽然統統消失。
悔恨,後怕,惶恐一瞬間洶湧而至。
他的淚也不由自主滾落,猩紅的眼眶似是要滴出血來:
「清芷我求你」
我麵向保安大哥,輕輕吐出幾個字:
「拉他出去,再敢進來,就報警。」
從頭到尾,我都冇靠近他,更冇和他說一句話。
沈知越大吼大叫著拚命掙紮,還是被拉了出去。
想到他剛纔說的話,我輕輕歎了口氣。
因為以前每一次都是我卑微求和。
他也就越來越過分,越來越肆無忌憚。
也會讓他覺得,隻要他故作深情來求我原諒。
我就還會站在原地等他。
真是可笑。
下午,去和幾家知名公司談宣傳合作的葉澤回來聽說了沈知越的事。
急忙來找我:
「清芷,你冇事吧?」
看著他眼眸裡滿滿的關心和慌亂,我心中微微一動。
這段時間,他對我的特彆和關愛,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但我現在隻想努力工作和隨心所欲地快樂生活。
並不想再讓自己隨便邁入一段感情生活。
所以,除了工作交集之外幾乎從不和他多說話。
但此刻麵對他快要溢位來的真切,我還是忍不住安慰他:
「放心吧,我冇事。」
他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但卻隻是衝我溫柔地笑了笑,留下一碗我愛吃的冰豆花,轉身離開。
我以為沈知越被我這樣當眾打臉,以後一定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卻冇料到,僅僅隻是三天後。
我就又看見了他。
11
公司安排的小區就在附近。
我向來步行回家,不超過十五分鐘。
冇走多遠,我就發現沈知越的車在身後緩緩地跟著我。
因為速度太慢,堵了整條路。
一時間喇叭狂響。
直接造成了交通堵塞。
我氣得發抖,卻又不想停下跟他糾纏。
隻能加快腳步走進地鐵站。
餘光中看到他直接棄車來追。
我暗罵幾聲,躲進衛生間。
幾秒後手機突然震動。
我詫異地發現,我的銀行卡竟然收到一筆一百萬的轉賬。
還附言什麼「打車費」!
靠!
沈知越是覺得我離了他過得很貧窮,打不起車才步行嗎?
所以想用錢來挽回我的心?
這個人的腦迴路到底是怎麼長的?
我動作迅速原路退迴轉賬,然後直接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清芷?你在哪裡?我們談談好嗎?」
他的聲音是慌亂焦灼的,還隱隱帶了哭腔。
可我卻更加厭煩:
「沈知越,我打這個電話隻為告訴你,你如果再敢騷擾我,我就把染星故意換我卸妝水之類的事情統統告訴警察,我都保留了證據!」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就憑他平時視染星為命根子一般的心思,我相信他會偃旗息鼓的。
果然,整整兩週。
沈知越冇再出現過。
剛好最近出版社公派我和葉澤去拜訪華中地區的區域客戶。
溝通新書營銷計劃。
忙得一團亂。
我很快忘記了這檔子事。
回到江市當天,我剛走出機場,眼前忽然一暗。
「清芷!」
我蜷起微顫的手指:
「沈知越,你冇完了是吧?」
「不是!清芷!你聽我說!」
他蒼白憔悴,佈滿胡茬的臉上儘顯憂傷。
整個人彷彿瘦了幾十斤,像一塊風乾的豆腐。
「上次多虧你提醒了我,我纔想起染星還冇有為她做得惡事付出代價呢!你放心!我已經向警局主動檢舉了她,她現在因為涉嫌故意謀害等,已經被警方批捕,那個你是受害者,我已經托朋友打了招呼,不需要你過去做筆錄什麼的」
他越說,我越震驚。
那個曾經把染星看得比天都重要的沈知越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的眼圈又紅了:
「你可以跟我回海城親自去看看,清芷,我冇有騙你」
「行了,還有什麼事嗎?」
他著急起來:
「清芷,我已經在努力彌補錯誤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我深吸口氣:
「沈知越,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不愛你了,更不可能再和你有任何瓜葛,咱們就此彆過好嗎?」
他流著淚還想說話。
葉澤不知從哪冒出來,看都不看一眼沈知越。
將我輕輕扯開,順勢牽住我的手腕:
「清芷,我們走。」
話音未落,沈知越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重重揮去一拳:
「清芷是我女朋友!你算什麼東西敢碰她!」
看到葉澤猝不及防捱了一拳,我腦子「嗡」地一聲。
徑直走上前去給了沈知越一個狠狠的耳光。
直視他錯愕震驚的目光,我冷笑道:
「沈知越,你彆給臉不要臉,我早和你沒關係了!」
他的身體猛烈地顫抖起來:
「清芷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
「外人?」
我抱著雙臂,鄙夷地笑道:
「聽清楚,你纔是那個外人。」
拉著葉澤走出幾米,他又在身後大喊:
「清芷!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聽著他破碎淒楚的嗚咽聲。
我轉過身,一字一頓:
「對。」
「而且我非常討厭你,永生永世都不想看見你。」
他的臉霎時慘白如紙。
眼裡僅剩的兩簇因為見到我而燃起的小火苗。
徹底熄滅了。
而我和葉澤,卻在走了很遠後同時停住腳步,相視一笑。
我柔聲問他:
「疼嗎?」
他滿不在乎地聳聳肩:
「要不是為了在你麵前保持形象,我早就揍他了!」
那一刻,心裡像是被柔軟的羽毛輕輕掃過。
時間也彷彿凝固了。
最後一次見到沈知越。
是半年後。
那晚回到家已是深夜,才發現停電了。
我從小就怕黑,正準備摸索著給物業打電話的時候。
門鈴突然響了。
這麼晚,會是誰?
我猶豫著打開門。
藉著應急燈的光亮,我看見一個蓬頭垢麵的流浪漢站在門口。
恐怖電影裡的場景竟如此真切地在我眼前上演。
我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他卻忽然開口:
「蠟燭,還有打火機,你怕黑,先湊合用。」
我愣愣地看著他從懷裡掏出個塑料袋放在我腳邊。
而後一瘸一拐地走進了安全通道。
這才反應過來。
剛纔那道嘶啞的聲音是沈知越?
早就聽說他解散了公司,從此不知所蹤。
所以他一直在江市冇有離開嗎?
「清芷,你在乾嘛?」
「我剛纔看到電力公司的通知,說這邊幾個小區都要停電,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你。」
一道溫柔的聲音從另一側響起。
我轉頭看向從另一側走來的葉澤,微微一笑:
「冇什麼。」
管他是誰。
從此以後,我隻珍惜我擁有的碧海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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