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替我接了殯儀館的入職通知 第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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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外的求學生活忙碌又充實。
帶我的導師是個嚴厲又帶點風趣的小老頭,他是他們國家一個有名的法醫,一輩子幫助過無數枉死著找到真相。
我將他當做我為之努力的目標。
求學第二年,國內的朋友開始時不時給我分享有關夏輝和丁玉晴的近況。
聽說,因為我的報警,丁玉晴在監獄裡蹲了半年。
她出獄那天,是夏輝去接的她。
丁玉晴哭著抱住夏輝,一個勁兒咒罵我,說都怪我因為一點小事上綱上線,才讓她遭了半年的罪。
罵完,又滿臉羞澀靠在夏輝懷裡,說自己幸好還有他。
她低著頭,冇看見夏輝眼裡的狠戾。
夏輝把丁玉晴接回家,兩人開始交往,同居,半年後,兩人就因為未婚先孕領了結婚證。
看到朋友轉發給我的結婚請柬,我嘲諷的笑了笑。
他倆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終成眷屬。
可冇想到,結了婚,夏輝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他開始酗酒,賭博,心情稍有不順就對丁玉晴拳打腳踢。
每次發現完怒火,夏輝抱著酒瓶子,癱坐在地上癡癡地念著我的名字,丁玉晴才終於明白,夏輝並不愛她。
相反,他恨她。
和她結婚,隻不過是想用婚姻把她綁在身邊,好讓他隨時發泄心中的怒氣。
兩人的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終於,丁玉晴受不了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了。
某天晚上,她趁夏輝喝醉,冇有反抗之力的時候,舉起廚房的刀,朝他胸口捅去。
夏輝死了。
丁玉晴經過這一年多的折磨,精神早就崩潰了。
她殺了人,渾身是血被當場逮捕,因為被判定精神不正常,被扭送精神病院。
往後的幾十年人生,她隻能被關在精神病院渡過了。
夏輝還活著的時候,簽署了遺體捐獻協議。
又過了兩年,我學成回國,入職了國家最頂尖的法醫鑒定中心,同時受邀成為法醫學院的一名老師。
第一次給同學上解剖課時,助教準備了一段視頻,說是大體老師生前留下的影像。
螢幕上,夏輝的臉出現在中間。
看時間,這是在我出國留學的第二年,他看上去憔悴不少,眼神也很麻木。
他去簽協議的時候,工作人員問他為什麼要捐獻遺體,他看著鏡頭,眼裡突然有了一點細碎的光。
他說:“我曾經有一個很愛的人,她的夢想是做一名法醫。”
“不過,我做錯了事,傷害到她,她就再也不要我了。”
“我隻是想用捐獻遺體這種方式,期待有朝一日,還能再見她一麵,哪怕是以大體老師的身份。”
教室裡響起高高低低的啜泣聲,大家都被夏輝這段剖白感動。
可我內心依舊冇有任何波瀾。
我隻是依照流程,拚好手術刀,拉開解剖台上的白布,毫不留情揮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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