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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嫌棄我寫的歌詞爛,我嫁給天王後他悔瘋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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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梨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遭受來自陸硯的欺騙。

從未。

在國外朝夕相處三年,陸硯是除了明珩外最讓她信任的人,甚至是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

這三年,明珩通常隔一段時間就會離開一次,時間長短不定,唯有陸硯是她醒來就能見到,睡前閉眼最後看見的人。

明珩告訴她,陸硯不僅僅是她的保鏢保護她的安全,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他不在,她任何事都可以找陸硯。

而陸硯,從來都是她要什麼,他便做什麼給什麼。

她信任他,內心深處其實也有些小小依賴。

可現在呢?

她最信任的人,給她編織了一個謊言,日日欺騙著她。

接到宋铖電話的那一刻,明梨第一反應是想是不是宋铖誤會了什麼,還是他喝醉認錯人了,陸硯明明姓陸,怎麼就變成了他口中的霍硯?

可她還是大腦空白了很久。

直到,她恍恍惚惚地去了陸硯的臥室,在她曾經睡過的那張床旁邊的床頭櫃抽屜裡,找到了兩本紅色的結婚證。

她和陸硯的結婚證,領證那天陸硯說他來拿著,她便沒有看。

開啟——

姓名一欄霍硯兩字分明,清晰映入她眼簾。

不是陸硯,是霍硯。

霍硯……

她合約結婚的物件,她名義上的丈夫,姓霍。

沒人知道真相衝擊眼球的那瞬間她的身體有多冰涼僵硬,神經又是如何緊繃,好像就連血液也停止了流動。

明梨想,她就是個笑話。

尤其,是她對陸硯的喜歡,這段時間她的難過委屈,她的掉眼淚,她的羞澀,通通都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今天從零露公館會來後,她想了什麼呢?

是了,她在想,她決定了——

陸硯是她的了。

既然她睡了陸硯,陸硯也說了那樣的話,那他就是她的了。

她纔不管他所謂的負責究竟是要她對他負責,還是他對她負責,總之,是他在她說了不必放心上後主動提出的,是他自己送上門的。

喜歡就喜歡了,管它那麼多,她就肆意妄為一回,就要陸硯。

就算他不喜歡自己也沒關係,反正他也說了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她總能讓他喜歡她,非她不可的。

她甚至還想,陸硯薄情冷性又如何呢?

他若是沒有七情六慾的神,那她就將他拉下神壇讓他臣服於她,他若是禁慾不近女色,她就撩撥他,讓他成為她一個人的色坯流氓……

總之,他就是她的。

因為有了決定,所以在窈窈在電話裡說出那番話時,她會說同意她的觀點。

可誰會想到……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果然,昨晚的荒唐一夜隻是荒唐而已。

似乎有股情緒壓在了明梨胸腔處,極沉也極悶,又肆意地橫衝直撞笑話她。

明梨死死克製著。

客廳裡的溫度似有些低,祼露在外的肌膚上涼意蔓延。

指甲掐入掌心,疼意和涼意一起將她失控的思緒拽回。

明梨筆直著背脊,黑色眼眸低垂冷冷地看著男人,她嫣紅的唇勾起,語調一絲溫度也無:“是該叫你陸硯,還是霍硯?”

結婚證落在霍硯腿上搖搖欲墜就要掉落,那張輕飄飄的離婚協議則在他腳旁安靜地躺著。

視線所及,離婚協議四字分外刺眼。

五杯混酒的後勁迅速湧來,酒精刺激著他的神經,霍硯呼吸變了節奏,有些重。

他抬眸,沉沉目光一瞬不瞬將她輪廓線條逐漸冷豔的臉蛋鎖住。

下顎緊繃,眸底暗色悄無聲息翻湧,喉結滾動,終究,極沉的兩字從他喉間深處溢位:“霍硯。”

他和她對視,眼神深墨,似要讓人無法躲避。

明梨白皙指尖倏地緊緊攥在了一塊兒。

事到如今……

“霍家人?”

她聽到自己極端冷漠的話語。

霍硯薄唇緊抿。

兩秒,他吐出一字,再承認:“是。”

隻這一字,輕而易舉將明梨推入烈火中。

周遭似有熊熊烈火燃燒,滾燙得無人能抵擋,可偏偏,明梨渾身上下從裡到外皆是冰冷無比。

寒涼侵襲,入骨入髓。

恍惚一瞬間,她忽然後知後覺地想,怪不得呢,在巴黎時會覺得霍容景的背影和他的有些像,畢竟都是霍家人。

也怪不得……

明梨紅唇輕輕地翹了起來,笑意若有似無。

隻是雖然在笑,但精緻眉眼間依然毫無溫度,有的隻是覆了一層又一層的涼意。

“你我簽合約那天,我提前回明家拿戶口本,那天老宅隻有爺爺在,他問也不多問我一句,就那麼爽快輕易地把戶口本給了我,是因為你們早就有了交易,是麼?”

在明梨十七歲之前,明家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孩子,自是自小就被嬌寵著長大,羨豔嫉妒的人背地裡說她是盛氣淩人的驕縱囂張大小姐。

她是驕縱,確實也有些大小姐脾氣,但有度,絕不是無理取鬨讓人反感厭惡的那種。

後來身世被曝光,她被明珩帶離臨城,在國外的那些年她脾氣收斂了不少,隻是有些大小姐脾氣和驕傲是刻在骨子裡的。

在國外被惹怒時她也曾囂張回擊過。

但此刻,她沒有氣勢洶洶,也不是惱怒失態。

而是——

明亮眼眸裡覆了層諷刺的涼薄,就那麼平靜地無波無瀾地看著自己。

沒有發脾氣。

卻是真真正正的生氣。

外麵天幕極黑。

霍硯本就深暗的雙眸此刻更是格外漆黑,濃稠如潑墨,化不開也衝不淡。

下顎緊繃到極致,他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沉而啞的一句似從他喉骨深處艱澀溢位:“不是交易。”

他否定了交易兩字。

明梨卻是從中抽出了另一個問題:“不是交易是什麼,你是想告訴我,還是騙我,你沒有和我爺爺見過麵?”

霍硯薄唇驟然緊抿成線。

“明梨。”

沉沉的兩字,一貫冷淡的語調。

明梨不想再聽。

她依然平靜地看著他,平靜地將他的話打斷:“簽合約那天,你心底是不是在笑我傻,笑我自以為是,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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