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播想看煙花,妻子一把火點了我的流浪狗 第9章 都城天權
當天樞城隕落之時,訊息還遠未傳到都城。
文鶯二人此時已經過了千竹關,一路狂奔兩日,穿過了五座村縣,終於看到了蜿蜒的蘭亭江。
蘭亭江,自西向東,從西方陽州那裡的紫檀山脈流下,一直流淌到東方的璿州,才入大海,途經天曌七州中的五州,故此被稱為天曌的生命之河。
蘭亭江流淌到天權城這裡時,拐了個「幾」字形彎,幾乎包圍著整個天權城的東西北三個方向,成為了都城天然的屏障。
尤其是東邊,河流完全隔斷了天權城的東方。故此,天權城如若遭遇東麵敵軍,敵軍想要攻下都城,便必須先後征服千竹關與蘭亭江兩道顯要屏障,這也是都城不那麼特彆重視從東方入侵的幽軍之原因。
這條江水讓天權城變得異常安全。這也是天曌太祖爺建國之初,選擇天權城作為都城的緣由。
二人來到蘭亭江邊,找到了風鈴渡口,尋了兩個船伕,上了船,載著馬匹西渡而去。
這風鈴渡口寬闊且水流平緩,正是蘭亭江在天權城東最適合船渡的渡口,也駐紮了一支水師。
二人渡江,隻見碧綠寬廣的江水緩緩流動,蕩點波瀾,潮濕的空氣與蘆葦的芳香撲麵而來,連日的疲憊和壓力彷彿在這一刻輕鬆不少。
近半個時辰後,二人到了對岸,上了馬,已經看到遠處模糊的城牆。
這時正經過一片「風鈴之林」,這片林子掛了數不儘的各式貝殼,貝殼被穿成風鈴掛在樹枝之上。
「嘩嘩嘩」「鐺鐺鐺」的隨風搖擺,聲響悅耳動聽,貝殼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發出七彩光芒,光芒若隱若現,灑在二人身上,二人像披了一層繁星點點的綵衣一般。
而樹枝上除了風鈴,還掛著許多紅色的布條飄動著。
這是天曌六十九年,仁宗皇帝時期下令建立,意在超度亡魂,撫慰戰死殉國的將士。
也有引導亡魂隨江找尋自己家鄉之意,畢竟蘭亭江是天曌的生命之河,穿越了天曌大部分土地。
且天曌國土北靠紫檀山脈,南臨大海。貝殼數不勝數,一片貝殼便代表一名戰死沙場的將士。
數不儘的貝殼被穿成風鈴掛在渡口以西的這片樹林中。故此,此地名曰「風鈴渡」。
二人也無心多做感慨和停留,又駕馬跑了一炷香的時間,天權城已映入眼簾。
隻見眼前好似看不到邊際的白牆青瓦,整個南北城牆寬五千八百多步,東西長六千一百多步,城牆高六丈,每麵有三門,城中擁有六十萬人口,也是眾國之中人口最多,麵積最大的城池。處處顯露了這個時代文明、經濟、技術的頂端。
文鶯亦是好些年未來過都城,這時也深深感到都城的雄偉壯闊,覺得前些天路過的千竹關與都城相比,就好似河流裡的一葉扁舟那般渺小。
此時,二人終於抵達都城,文鶯心中一鬆,多日的奔波與焦慮,再加上嚴重缺乏睡眠與食物,眼前一黑,身體一晃,就要從馬上栽下去。
魏冉眼疾手快,伸手一抓,抓住了文鶯的腰帶,一用勁,把文鶯提了上來。
文鶯被這一提驚了一下,清醒過來,向魏冉道了謝。這才搖了搖頭,強行振作一下,又被魏冉灌了幾口清水,提著精神入了城,直奔武麴院衙門行進。
這武麴院,便是朝中掌管軍隊排程、武官任免、軍情彙總等相關事務的官署。
都城百姓此時絲毫沒有戰爭來臨的感覺,雖然之前也有天樞方向來的戰報,但朝廷都不予重視,還齷齪在爭權奪利中,百姓就更彆說了。
且無論朝廷還是百姓都認為幽澤人隻是像往年一樣來邊疆打打秋風,搶劫些財物,掠奪點百姓就歸去了。
再說都城遠離東疆,又有蘭亭江天塹與千竹關之險要,都沒太當回事。故此城內依然門庭若市,酒肆林立,歌舞昇平的繁華景象。
小半個時辰後,二人來到了武麴院,通報之後,守門的小吏也並未為難二人,不久後便領著二人來到衙門大堂。
等了好大一會兒,一位胖乎乎的武麴院主事邁著四方步迎了出來,雙方互一通報後,這主事一聽是文天樞之子親自來了,也稍稍收斂了些怠慢的態度。
文鶯二人一說天樞城即將陷落,邊軍也要全軍覆沒的訊息後,這主事懷疑著看向二人。
隨後道:「文公子,不是本官不信你,這幽澤人常年都未有什麼攻城的能力,他們一群化外野人,最多造個雲梯罷了,仰仗著異獸攻打一些低矮的小縣城,小村落就是了,他們還敢攻打治所天樞?活膩了嗎?」
「你!你可是不信?!」文鶯大怒。
「文公子,本官知曉,邊軍虛報軍情的情況很多,我也理解,之前你等邊軍之人就來過這好幾波了,軍報都被院丞(武麴院最高長官)大人扣下了,如今陛下病重不能理事,太後老人家監國,她老人家不辭勞苦日夜守著皇帝陛下,本來心情就不好,這時你讓院丞大人把假軍情呈報給太後,你不想活,我家大人還想活呢!」這主事說罷皺了皺眉。
「你!!軍情十萬緊急!前線兒郎九死一生,我豈能兒戲!你這廝!叫你院丞大人前來!」文鶯說罷揪起這主事的衣領就要提起來。
魏冉趕忙拉住文鶯:「少主,息怒。」
心想,你再難為他,天樞城也破了,文天樞他。。。唉。。。懷裡還揣的文天樞的兩封信,不用想,肯定有一封是訣彆信,另一封不知為何物,又不知曉如何向文鶯開口,心裡正矛盾著。
那主事忙賠著笑,拍了拍文鶯抓住自己衣領的手:「唉,唉,文公子,放鬆,放鬆,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你難為我個小小主事有何用?院丞大人現在正在宮中辦事,要不公子你去。。。?」
「哼!無知匹夫!兄長,我等走!」文鶯放開了這主事轉身便走。
等二人一走,那胖乎乎的主事一甩衣袖,「呸!土包子,你才匹夫,真是有辱斯文!要不是看你是文天樞的兒子,本官見都不見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