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播想看煙花,妻子一把火點了我的流浪狗 第132章 崇拜的開始
這本冊子沒有書名,紙張也極為普通,表麵看,十分不起眼。但這卻是一本記錄軍中配給的冊子,也可以說是一本算學書。
其中詳細記載著軍中所需補給,包括軍衣、鞋襪、甲冑、兵刃、弓矢、帳篷、糧草、淡水、醫藥、被褥、攻城器械,等等輜重的具體分配。
小到每人每日需要多少輜重,大到千人、萬人需要多少。什麼樣的軍種,需要什麼樣的裝備,守城與攻城需要什麼樣的補給,紮營需要多少,行軍需要多少。多少戰兵要配備多少輔兵、多少民夫。一個個皆是條理清晰的數字。
這些看得文鶯目瞪口呆,他從未看過如此詳細精準的文字敘述。
此本冊子,真乃軍中之寶。
文鶯暗想,劉校尉,這是。。。拿自己當心腹培養提攜?
文鶯認得劉文達的字,隨即,看向劉文達滿眼的崇拜,簡直驚為天人,「大人。。。這。。。這。。。」
這了半天,文鶯也沒這出來。
「這啥啊?此書非我所寫,我還未有這個能力,此書為公孫大將軍所寫,我這隻是手抄本。」劉文達淡淡道。
「大人。。。此書真乃至寶啊!大人怎會給卑職看?」文鶯很疑惑。
「此書含有大將軍幾十年的治軍經驗,唯大將軍心腹纔可供其參閱,滿西疆,有此書的不過七八人而已,有幸能得大將軍垂愛,讓我抄寫了一本,如今,此書可借你抄寫。」
「這。。。大將軍神作,卑職可以借來抄寫?」文鶯再次驚愕。
「大將軍樂意把此書傳給心腹的心腹,當然,必須是可造之才。」劉文達的喜愛栽培之意十分明顯,此書,就是為做將軍的人量身打造。低階軍官,根本用不到此書。
文鶯隨即躬身行禮,大喊道:「多謝校尉大人栽培之意!卑職萬死不辭!」
劉文達笑笑,「起來吧,需要記得,此書隻許你一人抄寫,不許外傳,就是你麾下的將士也不允許,可知曉?」
文鶯立馬說道:「卑職遵令!」
劉文達很滿意,接著道:「給你三日,來我這裡抄寫,就這樣吧,下去吧。」
文鶯再次躬身施禮,轉身正要出營,劉文達又說了句:「望你能成為你父一樣的忠臣良將。」
文鶯聽罷渾身一顫,轉身抱拳道:「必不負大人所望。」
許多人會認為學習兵法十分有趣,各種神鬼莫測的計謀層出不窮,精彩絕倫。實則,學習兵法,萬分的枯燥乏味。
這也是名將難出的一個重要原因。雖然也有些極為罕見的一類天賦極高、戰場嗅覺極為敏銳的名將出現,可以在實戰中自我領悟。
但此類人,百年纔出一個。
除了戰場上的領悟,自身的學習十分重要,都說紙上談兵並不實用,但首先,你要會談才行,再在實戰中檢驗。
而那些各類枯燥煩瑣的兵書,很少人,而且是武人,可以堅持不懈地讀下去。這個時代,多數武人不識字,更彆說讀書了。
公孫擎此著,雖不算正統兵法,但其中精密的算學令文鶯大為崇拜。
曌人注重各類經史之書,並不注重算學。大多數將領也不注重,包括自己的父親也一樣。
而公孫擎,卻把它看為作戰首要掌握的知識。公孫擎看似豪爽粗魯,但粗中有細,真奇人也。
隨後的三日內,文鶯便整日埋頭於劉校尉營中,認認真真地抄寫此書。連夥食都常常忘記,徹底沉浸在公孫擎的算學之中。
中原,都城天權。
越王府,攝政王楊玄微笑著看著一旁兩人,一人乃是貪狼院院丞鐘離沫,另一人乃是禦林軍將軍曾盛。
鐘離沫原本就暗地裡與楊玄密謀多年,乃楊玄鐵杆心腹。而曾盛是在楊玄掌權後主動投靠,投靠不久,便主動把兩名幼子送到越王府為越王世子作伴讀,等同主動獻上了人質,以表忠心。
兩位重臣皆被楊玄看重,以為臂膀。
二人剛進門,齊聲躬身道:「恭賀王爺,西疆大捷。」
楊玄往下壓了壓手,示意二人落座,「公孫擎精妙絕倫,亦是意料之中之事。」
曾盛忙道:「還是王爺更勝一籌,王爺心懷春秋大義,海闊天空,不計前嫌,要不是王爺兵馬與糧草的大力支援,他公孫擎必定繼續在西疆掙紮。」
楊玄佯怒道:「你這廝,本是武人,少學那些文人溜須拍馬。」
曾盛還要再說,鐘離沫輕輕拉了拉曾盛的袖子,曾盛愣了下,便低頭表示恭順,並未繼續出聲。
「找你二位來,是有要事相商。」
「王爺請講。」
「曾將軍,最近太後身子骨如何?」
「臣。。。臣不敢妄議。。。」
「叫你說便說,照實說,不論罪。」
「這。。。回王爺,太後她老人家的身子骨最近一直比較虛弱,太醫說。。。」
「如何?講!」
「太醫說,可能熬。。。熬不過今年冬天。。。。。。」
說罷,曾盛立馬跪下。
楊玄一愣,歎了口氣,「知曉了,起來吧,明日我便前往探望。」
曾盛悄悄摸了一把額頭的汗珠,不敢抬頭。
「二皇子每日在作甚?」
「回王爺,二皇子無它,整日便是與太監宮女玩樂。」
「嗯,很好,愛玩便好,可有朝臣前往探視?」
「這。。。有是有,秦院侍與劉禦史曾去過,臣公事公辦,以外臣無皇子召見不允前往覲見之由,把兩位大人擋了回去。」
「嗯,很好,柳淑妃有何動靜?」
「並未有何動靜,娘娘隻是終日待在寢宮,除了看看二皇子,便是擺弄些花草而已,連大門幾乎都不出一步,也並未有其他娘娘前去探望。」
「哼,這奴婢出身的賤人可得盯緊了,能以區區低賤之身晉身淑妃,不是等閒之輩,這個女人如此隱忍,本王並不信她甘願人下。」
「臣遵命!」
「最近那些老頑固們集體上書,要求為二皇子選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師,並挑選伴讀,本王一再壓下,但此事已在朝上提起數次,二位怎麼看?」
曾盛率先道:「唯王爺馬首是瞻。」
楊玄露出失望的眼神,又看向鐘離沫。
鐘離沫淡淡說:「王爺無需擔憂,此事便應了他們。」
楊玄一愣,繼續問道:「先生且說。」
鐘離沫回道:「按照祖宗禮法,皇子過了啟蒙期後,確實需要一位主業老師,如今二皇子已九歲,已過了啟蒙期,不好再拖,讓王爺落個刻薄寡恩的名聲也不好,隻是尋個夫子而已,王爺無需擔憂。」
楊玄又道:「夫子倒是好說,選一花甲名士即可,就算是皇子派選出來的亦無妨,活不了幾年,按祖製,皇子讀書,便要選伴讀,選我們的人,這種吃力不討好之事,不少人怕得罪本王,怕是無人願做。」
鐘離沫笑了笑,「王爺,此事容易,就讓皇子派從中推薦即可,那些高官大族怕也不敢輕易把族中子弟送入宮中,他們就不怕王爺以後得了勢,對其子弟不利?彆看這些皇子派滿嘴家國大義、道德文章,朝堂上過過嘴癮也就罷了,真正的生死利益麵前,與懦夫一樣,他們也隻會推薦些邊緣勢力或小家族之中的子弟衝到前麵,再說,此事,決定權在太後。」
楊玄聽罷,轉瞬一笑。「先生聰慧,想必就是這麼一回事,但此事對於我等好似也沒有什麼好處。」
鐘離沫又道:「主公,這可未必,這些伴讀皆是貪玩的年齡,帶著二皇子,說不定以後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甚至僭越之事,到那時,以此為由,拔其家族,甚至牽扯到其背後支援的更大的家族,亦能有一番作為。」
楊玄聽罷,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先生真乃智多星下凡呐!那便無妨,本王寬仁,便給了這群老頑固個人情。」
說罷二人一樂,一旁的曾盛暗暗心驚,這種費腦筋之事,自己怕是一輩子都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