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播想看煙花,妻子一把火點了我的流浪狗 第200章 第四條大道
柯穆厄再次向北麵增兵,孟凡固亦如此,北麵打的頗為激烈。而南麵推擠起來的屍牆,此時卻毫無用處。
而牆後的那批弓手,已經開始疲憊,昨日是中路、南路來回撥集,今日是從南路往北路調集。這才勉強壓住北牆的攻勢。
孟凡固下令道:「把熱水調到北牆!」
於是,二十多鍋燒得滾燙的熱水從牆內被搬運上了城牆。兩人挑一鍋,隨即挑水的士卒大喊著避讓,城牆上後方還未交戰的士卒趕忙躲閃,以防燙傷。
待這二十幾鍋沸水澆下,城下近百烏人被燙得皮開肉綻,慘叫連連,接連打滾哀嚎,雖然燙傷的人數不多,但那淒慘的叫聲損耗了烏人不少士氣。攀城的烏人開始變得小心謹慎,不再那麼之前那麼拚命地向上爬。
見起了成效,牆內的曌卒繼續燒著熱水,不斷向城上搬去。
北麵還在激戰,柯穆厄便打起了南麵的主意。南麵缺口處堆滿了屍體,看起來又高又厚,如此屍牆,戰馬根本衝不過去,該如何突破此處?
那年長的烏人出了主意,「三王子,不如在最南麵的工事處開辟第四條大道,如此,可以完全繞過屍牆,直接率騎兵衝擊缺口,便可把那些修牆的民夫屠戮個乾淨。」
柯穆厄聽罷大喜,「阿伯好主意,三百步的工事,半日,應該可以清除出一條大道,那便如此行事,來人!」
於是,清除工事的工作便開始,柯穆厄派出一千烏人下馬步行,去挖鹿角,又派出一千奴隸,這裡麵有之前掠奪的曌人百姓,也有圖赫爾原先治下的子民。這些奴隸被派到工事中探查陷阱,充當肉墊。
孟凡固看到南麵工事有了動作,頓時皺起眉頭,自己手裡要是再有一萬兵,便不至於如此被動。
隨後,孟凡固又將南麵的士卒與民夫往工事處調集,連同城上的一些弓手,皆去防禦南路。
雙方一直鏖戰了一個多時辰,兵疲馬乏,柯穆厄雖未攻破拒馬關,但拒馬關的城牆上,已數次出現缺口,又被艱難地頂了回去,而南麵的工事,已然排除了一半,曌軍形勢,岌岌可危。
就在曌軍被全麵壓製時,遠處傳來悠揚的號角之聲,瑤光城方向的一萬援軍到了,出現在拒馬關的視野中,為了鼓舞拒馬關的袍澤,且震喝烏軍,這一萬士卒整齊地用兵刃敲擊盾牌,連成一片陣陣的轟鳴之聲,振奮人心,直擊每個人的內心。
工事外的柯穆厄亦聽到了此聲,忙派斥候前去檢視。斥候回稟,大量曌軍援軍前來,拒馬關上的兄弟躊躇不定,望南林王速速作出決斷。
柯穆厄心中暗罵孟凡固,故意設計拖延,錯過了最佳進攻時間,一旦兵力充足,有城牆阻隔,自己想要入境便要付出巨大的傷亡。
騎兵的優勢要是發揮不出來,當步卒與曌人死磕,自己便要慎重用兵了。
正如孟凡固所言,父汗雖然擁兵二十萬,但確實要防備北地,亦要防備幽澤的背叛,多年草原生活告訴自己,誰都不能輕易相信,盟友,甚至親族都不能輕信,在草原上,實力纔是王道。
而此刻在拒馬關鏖戰多時的烏人,也已疲憊,曌軍生力軍的加入,令這些烏人已經心有膽怯。畢竟,烏人是侵略的一方,他們之所以來攻打天曌,為的是掠奪財富、人口。而不是為了與曌人拚命。
烏軍一旦陷入逆境作戰,崩潰的幾率遠比曌人要大,命都沒了,還談什麼財富?曌軍卻不一樣,嚴厲的軍令,多年的仇恨,守土之責,讓曌軍的意誌比烏軍要強。
想到此處,柯穆厄下達了退兵的命令,那些前線的烏人,烏泱泱地像潮水般退去,留下滿地殘屍。
曌軍趁機歡呼,兵刃齊齊舉向天空,宣告此回合的勝利,為自己的倖存歡呼,為打壓敵軍士氣而呐喊。
孟凡固撥出一口濁氣,艱難得撐過了這一輪。
來不及休息,孟凡固又命士卒趕緊打掃城牆,搬運城牆屍體,騰出落腳之地,垛口處釘滿的箭羽快速收攏,以填補軍需。
傷兵的救治與搬運,守城物資的重新填充,各處將士的安撫,繁雜得很,這些工作,並不比拚殺輕鬆多少。城下的民夫,也被調集上來,一同幫忙。
瑤光城趕來的一萬士卒替換下了之前守城的將士,讓其趁機休整一番。
這一萬援軍還帶來了十幾車火油,孟凡固大喜,火油可是守城利器。但天曌的火油十分稀缺,如今也隻有衡州發掘出了一處成規模的火油礦,十分珍貴。
達曦此番可殺爽了,數月沒出過刀,沒見過血,憋悶得很。
雖然達曦所部,手上也沾滿了西疆人的血,但此時,孟凡固也隻好忍住內心對達曦的仇恨與厭惡,親自前來安撫達曦。
「首領辛苦,來得及時,助本將立下功勞,辛苦辛苦。」
達曦正在一堆繳獲的箭矢中挑揀著,篩選出最好的箭矢,收入箭壺。
看到孟凡固前來並問候與他,這才緩緩站起身來,開口道:「將軍可要說話算話,我部所斬殺的這些烏人,身上物資全部歸我。」
說罷,達曦指了指北牆上的一片屍體。
「那是自然,首領自行處理。」孟凡固笑道。
「那便多謝了。」達曦學著曌人的禮儀拱了拱手。
隨後,孟凡固與達曦又寒暄了幾句,達曦表麵上,至少對孟凡固客氣了些。
烏軍一方,清點傷亡後,損失了近一千五百多人,而曌軍的傷亡,亦相差不多。
柯穆厄下令全軍休整,再行商議對策。
毐言通過打聽,也知曉了那年長烏人的身份,此人名喚盧涅斯,柯穆厄對其稱呼阿伯,對其頗為倚重尊敬。
此人雖跟柯穆厄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甚至沒有任何親屬關係,而原本隻是從小服侍三王子的奴隸,但柯穆厄從小便是此人照料長大,雖是家奴,但對其人的感情與依賴,甚至超過了其餘親族。
故此,柯穆厄麾下的任何烏人,都不敢將盧涅斯當家奴看待,對其皆是敬畏有加。
毐言這才暗怕不已,之前還曾頂撞過此人,此戰過後,定要準備一份大禮,向此人賠罪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