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播想看煙花,妻子一把火點了我的流浪狗 第245章 再次決裂
吳氏為了緩解尷尬,多次給父子倆夾菜,蕭郢蕭逸這父子倆依然自顧自地吃飯,誰也不先開口。小兒子蕭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馬上又把臉埋在碗裡,輕嚼慢嚥,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吳氏無奈,率先向蕭逸道:「阿逸,你父子倆久未見麵,給你爹敬杯酒。」
蕭逸聽罷,臉頰抽搐了一下,先開始並不作聲,看見母親不斷用眼神示意,這才端起一支酒盅,猶豫再三,這才把酒盅舉起,向蕭郢方向一遞,正要開口,蕭郢率先開口。
「當不起!老夫何德何能,可當不起蕭鏢師一敬。」
一句話,把蕭逸說的臉色發紅,酒杯懸停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吳氏皺眉道:「老爺,兒子好心敬你酒,你看你這。。。。。。?」
「阿泰纔是我兒子,至於鏢師大人,哼。。。。。。」
蕭郢言罷,蕭逸心頭火起,將酒盅裡的酒水往後一倒,開口道:「如今我是有品級的武官,已不是鏢師。」
」哦?是麼,那白身的老夫是否還要向蕭大人行個禮?」
此話一出,蕭逸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正要開口說話,餘光瞟見了旁邊的蕭泰,深呼一口氣,輕言道:「娘,你帶阿泰去玩吧。」
「這。。。。。。」吳氏左右瞅了瞅父子倆,麵露愁容,左右躊躇。
「阿泰,去,跟娘玩會去。」蕭逸又看向了蕭泰。
蕭泰聽罷,立馬放下碗筷,拉住吳氏的手便要走。蕭逸給了吳氏一個淡淡的微笑,吳氏這才拉著蕭泰離開了屋子。
待二人走後,蕭逸轉向其父蕭郢,壓低聲音道:「老頭兒,你用不著在這跟我陰陽怪氣,此番回來我是來看娘和弟弟的,跟你無關。」
蕭郢放下筷子,毫不客氣道:「既如此,來見我作甚,我蕭家。。。。。。」
「對!你蕭家書香門第,不是高官便是名士,我一介粗鄙武夫,配不上蕭家名號,我知曉你看不上我,用不著一遍遍重複。」蕭逸打斷了蕭郢的話語。
蕭郢眉頭一皺,提高嗓音道:「果然粗鄙武夫,不知禮,就算你有了品級又如何?還不是陣前賣力氣的送死鬼!」
此話一出,蕭逸的火騰一下燃了起來,摔掉筷子大喝道:「蕭老頭!你幾番羞辱,看在娘與弟弟的麵子上,我不與你計較,你以為我真得懼你?」
「你敢對老夫摔筷子?」蕭郢也站了起來。
「摔筷子又如何?」蕭逸揚起一手,打翻了桌上那支最大的盤子,一聲刺耳的響動,盤子摔得四分五裂,碎片濺的桌上、地上皆是,湯汁流了一桌,嚇的一旁下人全部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
「孽障!豈有此理!」蕭郢大罵道。
「哼!陣前賣力氣的送死鬼?我告訴你!蕭老頭,沒有這數萬陣前送死鬼用血肉之軀護衛西疆,你蕭教習還有閒情逸緻坐在縣學教書?還能坐在此處安享美食佳宴?你也就是住在東川,知曉關碾麼?你要是住在關碾,怕是現在早就是烏蠻的腹中食,鏟屎奴了吧?」
蕭逸此言說罷,蕭郢氣地雙眼通紅,嘴唇顫抖道:「你。。。你這孽障!你要反天不成?」
蕭逸一聲冷哼,「蕭郢,大言不慚!難道你便是天?你不是自詡謙謙君子,禮教詩書無一不通麼?當今陛下都不敢稱自己為天,你小小教習,敢自稱天?你蕭郢幾十年聖賢書讀到狗肚子裡了?」
蕭郢此時雙手劇烈顫抖起來,有些說不出話來,氣了半響,纔出口道:「蕭逸!我怎生出你如此冥頑不靈,不通禮教之人!老夫今日,便要將你從蕭家族譜上除名!永不錄入!」
蕭逸冷笑道:「隨你便!你蕭郢僅是靠祖上榮光虛度年華,安享富貴,高談闊論之人,上不能報效國家,下不能安民一方,把守衛家園不畏生死的英雄看作粗鄙的送死鬼,如此無知無能之酸腐,我蕭逸羞得做你兒子!」
」你!你。。。你。。。」蕭郢一連說出三個你,已然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記住嘍!蕭老頭!我蕭逸如今掙的每一文錢,皆是我一刀一刀砍出來的!不像你蕭郢,隻會捧著祖宗留下來的產業安享富貴!我!蕭逸!瞧不起你!!!」
說罷,蕭逸一甩衣袍,轉身離去,蕭郢氣得頭暈眼花,站立不穩,一旁下人看到趕忙上去攙扶,一陣混亂。
蕭逸離開飯桌後,尋到母親,母親吳氏正坐在房中獨自歎氣,蕭泰已然回房。
蕭逸進屋後,雙膝跪倒,輕言呼喚道:「娘。」
吳氏轉過身來,看見兒子跪著,趕忙起身將蕭逸扶起,蕭逸見吳氏眼角還有淚痕,內心歉疚,並未起身,繼續道:「兒子不孝,讓娘操心了。」
吳氏一聲歎息,「你爹執拗,老抱著蕭家詩文傳家的老傳統不放,苦了你了,孩子。」
「孩兒不苦,隻是為難了娘和弟弟。」
「唉。。。你爹啊,其實早就安排好了你的出路,想著你過了縣試,便讓你進京趕考,隻要有了名次,你爹就能給你運作個七品官當當,曆練些年,做個州官亦很有可能,你啊,不喜文偏喜武,娘也知道,亦不願逼你做不喜之事,但彆怨恨你爹,他說話雖然難聽,但本身還是為了你好。」
「兒子知道,他如何說孩兒,孩兒都能忍,孩兒隻是忍不了他鄙視西疆將士,藐視這些用生命守衛疆土的英雄豪傑。」
「好了,快起來說話。」
如此,蕭逸才起了身,與吳氏對坐在一起。
吳氏繼續道:「你參軍博前程娘並不反對,隻是怕刀槍無眼,這。。。。。。」
說到這,吳氏不由哽嚥了一下。
蕭逸忙寬慰道:「娘放心,拒馬關一落成,西疆將士便可進可退,總不會被烏騎攆著到處跑,往後犧牲的將士,必會愈來愈少。」
吳氏嘴角一撇,「你少唬娘,娘可告訴你,上了戰場不許悶頭往前衝,你要記著家中還有娘和弟弟。」
蕭逸嘴巴一咧,「遵命!娘!孩兒到時候做逃兵便是了。」
吳氏一樂,佯怒道:「少貧嘴。」
就這樣,娘倆一直聊了一個時辰,這才各自回房。
蕭逸雖與其父鬨翻,但住在自己的房中絲毫不覺得尷尬,隻要老頭不趕他,自己便該睡便睡。
第二日一早,蕭逸辭彆母妾吳氏,亦要趕回軍中報到。
吳氏偷偷塞給蕭逸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口袋,蕭逸一摸便知,碎銀與細軟。
蕭逸忙道:「娘,孩兒有錢。」
吳氏白了蕭逸一眼,「你有個屁!軍中多少餉銀娘還不知?你之前被青樓討債之事,娘可聽說了。」
說罷,蕭逸老臉一紅,「娘,這事早過去了。」
「拿著,少在外麵尋花問柳,找個正經姑娘,娘也好抱孫子。」
蕭逸一臉尷尬,「知道了,娘。」
隨後,蕭逸又摸了摸蕭泰的頭道:「阿泰,聽孃的話,好好讀書,將來做大官,哥可還要沾你光呢啊。」
蕭泰一笑,「知道了,哥,將來弟弟做大官,哥做將軍!」
蕭逸輕輕地揪了揪蕭泰的耳朵微笑道:「一言為定!」
就這樣,蕭逸與文鶯幾人離開了蕭家,蕭逸臨走前,不知不覺地瞟了一下蕭家大門,空空蕩蕩,彆無他人。
蕭逸搖搖頭,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