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播想看煙花,妻子一把火點了我的流浪狗 第61章 文鶯身世之謎(上)
兩人一路看江景,一路聊起來,文鶯也好似頭一回嘗試瞭解、理解父親。
在他的記憶中,父親好似一直都忙於軍務,平日對自己要求頗為嚴厲,整日督促自己習武,教自己統兵之法,好似從未休息過,亦很少有笑臉。
伍升說起文天樞,原來文天樞十三歲便從軍,入了天曌水軍。
為人低調謙遜,做事勤懇,十分樂於幫助袍澤,武藝與統兵之力進步神速,期間剿過水賊,護衛過商船,立功不少。
故此職位穩步攀升,到了二十歲,就已經升到了校尉,統領兩千水卒,四十多艘戰船,獨立領軍駐紮一州渡口。
水軍本就稀少,故此水軍中的校尉好比陸軍上的星宿將軍,名副其實的實權將領。當時的文淵可以說官運亨通,前途無量。
但在之後,文天樞在一次護送天曌商船的行程中出了事故。
船隊出海後一路往東北方向航行,沿著幽澤海岸一路前往遙遠的雪國。
雪國地處天曌東北,比幽澤更往東北,是一座海外島嶼,極寒之地,布滿了冰川與白雪,除了雪國人以外,任何人都忍受不了雪國的嚴寒,也從未有任何人踏上過雪國的土地。
而雪國人,貌似也從未離開自己的國家,從未出現在他國領土之上。
在雪國之南的三百裡處,有一座小島名曰孤微,此島溫度相對溫和,便是曌人能忍受嚴寒的極限。
在這座小島上,天曌與雪國進行商貿往來,天曌皇室貴族十分喜愛雪國的雪獸毛皮,輕薄柔軟,潔白順滑,亦是天下最禦寒保暖之物,不但保暖且還防雨。
由於路途遙遠,風險頗大,又獨一無二。故此一件雪獸毛皮衣物在天曌的每一座大城中,價值絕對可以買下一條街,說它價值連城有些誇張,但確實是稀世珍寶。
雪國還有更加罕見稀有的寶石,其石晶瑩剔透,純潔無瑕。白天是透明的,夜晚便會泛發出柔和的白光。此石被曌人奉為聖物,被喚作「九天仙石」,整個天曌,隻有皇室與個彆貴族才擁有。
而雪國十分喜歡天曌的絲綢與陶器。故此兩國不間斷地有著貿易往來。
不過此時的船隻多為江河之船,遠洋之船技藝有限,航海萬分凶險,沉船的概率很大。
但在巨大利潤的刺激下,無論是民間商人還是皇賞,甘冒風險,做得都是皇家與貴族的生意,捨命前往亦不在少數。天曌朝廷亦支援此事,常派水軍護送。
由於路途遙遠,海上凶險異常,故此去一趟雪國往返的時間,甚至要大半年至一年。遇上戰亂時,便要作罷。
據伍升說,有些水軍將士是見過雪國人的,說他們是海外仙人,身材修長,喜穿白衣,擁有像水流一般順滑漂亮的淡藍色或者銀白色長發,眼眸呈淡藍色,不懼嚴寒,還會淩空飛渡。
但雪國本土究竟長什麼樣?有多少國人?沒人見過。
文鶯聽到此處亦是連連稱奇,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種族。
就是在你父親二十一歲這年,護衛皇家商隊出航雪國。
此番出使,船隊在孤微島附近,遇上風暴,全隊覆滅,沉入大海。朝廷上下都認為此番出航的將士與商人全員葬身大海,皇室成員親自吊念,朝廷亦發放了撫恤。
此事三年之後,你父親竟然跟著另一支前往雪國的商隊返回了天曌。
朝廷上下都很吃驚,你父也是此次海難唯一的倖存者。
朝廷本欲升官嘉獎,你父親卻推辭了,船隊三百多個弟兄,隻活了你父親一人,雖然朝廷並未苛責,但你父親卻心存愧疚,心結難消,從此辭官離開了水軍,回老家隱居去了。
直到後來樞州起了戰事,朝廷重新征召你父在樞州軍中任職,樞州遭到幽人破壞,你父親便答應了應征,於樞州領軍,最後因功一步步升到一州最高統帥,後來這些事你應當知曉。
聽到此處,文鶯亦長歎一口氣,原來父親還有這樣的過往。
伍升接著道:「文將軍此番回來,其實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著你。」
文鶯大為震驚,「此事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伍升笑了笑,「那時你還在繈褓之中,自然什麼都不記得,將軍這事竟然都未告知與你?」
文鶯搖了搖頭,「我記事之時,就已經在樞州了,乳孃把我養大,我也不知我的生母是何人,我爹隻跟我說我娘是海外荒島一漁民,在生下我後便不幸去世了,我亦一直好奇此事,我一問娘親葬在何處時,我爹就避而不答,或去忙軍務去了。」
伍升驚訝道:「竟有此事?」
「伍大哥,不知我爹有說過什麼?關於我娘親的?難道我真是在海外出生的?」
「你在海外出生無疑,當時你父親抱你回來,你也就是一歲有餘。你父親隻說海難後,一個化外小島上的女子救了他,此女子便是你生母,我等也問你的生母為何沒有跟著回來,你父親說你生母已經去世,我們便未再追問。」
文鶯焦急地問道:「我爹有沒有說有關我生母的一些訊息?比如她叫什麼?埋在哪裡?」
還未等文鶯說完,伍升便直搖頭,「見諒,你父親從未說過有關你生母的任何訊息,無論誰問他也不願回答,而且你父親對此事很沮喪,我等也不好問。」
聽罷文鶯滿眼失望,垂下了頭。
伍升拍拍文鶯肩膀,「許是此事對你父親打擊頗大,便不願再說,亦從不與你提起。」
文鶯的心情可想而知,十來年了,自己總是不願相信父親說娘親過世的話,雖未曾謀麵亦經常幻想娘親的容顏。
而此番突然聽到有關生母的訊息,歡喜異常,感覺血液都衝到腦頂了,最後卻聽到這麼個訊息,深深的失望冷卻了忽然熱起來的血液。
伍升一看文鶯那發灰的臉色,後悔不迭,連聲寬慰告罪。
文鶯擺擺手道:「無妨,還是多謝伍大哥,讓我知道這些過往。」說罷拱手給伍升鞠了一躬。
伍升大驚失色,連忙把文鶯扶起,「你這是折煞為兄了,快起來,你我歲數相差不過四五歲,這是作甚。」
「要不是伍大哥,我還真不知有如此之事。」
「為兄魯莽,說話直,要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兄弟可彆計較。」
「哪裡哪裡。」
伍升這便放下心來。
「故此你父親雖離開水軍多年,但老弟兄,老部下,徒弟都不少,就連如今的水軍統帥,和你父親亦是生死之交,在陸上,我不敢說,在蘭亭江上,隻要你需要,水軍必然助你。」
文鶯再次稱謝,此刻忽然想到武麴院院侍魏大人對自己說過要與水軍多親近之事,原來父親與水軍有如此淵源。這魏大人是何人?為何要幫助自己?
話說著說著,天便黑了,船隊順流而下,此時已航行至權州邊界,即將進入璣州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