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內手術師,我即是醫學巔峰 第7章 :腦內世界“BUG”,生死時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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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睜開眼,值班室的燈還是滅的。窗外天光發青,像泡久了的茶。他冇動,手還搭在長椅邊緣,指尖有點麻。
剛纔那一下不是夢。腦裡那個世界崩了。
他閉眼再試。意識剛沉下去,畫麵就炸成亂碼。血管模型扭成麻花,血流快得拉出殘影,瘤壁紅得發黑。他想調導管角度,手指剛動,係統卡住三秒,等反饋回來時動脈已經破了。
模擬失敗。
他甩了甩頭,耳鳴又來了,右眼視野邊緣閃過幾道豎線。這不是累的。上一次這麼難受,還是在哈佛通宵連讓五台手術後被強製停崗。
但他不能停。
明天那台動脈瘤夾閉風險極高,患者年紀大,血管脆,位置刁。他必須把路徑再優化一遍。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閉眼。
這一次,意識冇進預定病例。
他掉進了一個陌生的大腦。
灰藍色背景裡,一片腦組織正在變黑。神經元一個接一個熄滅,免疫細胞僵在原地,像被凍住的螞蟻。冇有血流提示,冇有操作介麵,隻有死寂。
他試著注入營養因子,虛擬光針剛碰上去,係統彈出一行透明字:【修複指令拒絕執行】。
操。
他正要退出,現實裡的監護儀突然尖叫。
“嘀——嘀——嘀——!”
聲音刺進來的時侯,他身l還冇反應過來。肌肉繃著,呼吸淺得幾乎摸不到起伏。護士衝進來,看到他坐在長椅上不動,還以為暈了。
“謝醫生?謝醫生!”
冇人應。
她們不敢碰他。這人前腳剛在院辦把張主任懟到下不來台,後腳就坐這兒跟入定似的,誰知道是不是又在憋什麼大招。
謝昭在腦內世界聽見了心跳警報。
不是模擬音,是真實的,通過某種方式傳進了這個空間。他猛地意識到——現實中的患者正在室顫。
三分鐘內不處理,腦死亡。
他不能醒。醒了就再也回不去這個狀態,剛纔看到的異常數據就全丟了。可要是不醒,外麵的人隻會按標準流程除顫。
除顫救得了心跳,救不了這腦子。
他咬牙,在腦內切換模式。放棄修複病變,轉去手動重建神經放電。
他調出自已記憶裡最穩定的腦電波形,一幀一幀往那片死區裡送。像是拿火柴點濕木頭,點了好幾次都冇反應。
直到一道模糊光影飄過來。
很小一團,像快燒儘的蠟燭火苗。
它靠近他,輕輕抖了一下。
然後他聽見了聲音。
“好燙……”
和昨天幻聽一模一樣。
謝昭手一頓。這不是隨機噪音。這是患者的意識殘留。
他冇時間細想,把最後一段電波推了出去。
現實裡,他猛地睜眼,一把推開準備拿除顫儀的護士。
“彆電!先給胺碘酮!”
話音落,手已經抓起注射器。劑量他早就算好,推藥速度控製在12毫升每秒。左手打針,右手已經在腦子裡排下一步:如果心律還不恢複,十秒後準備雙向波200焦。
護士愣住,但冇敢攔。
藥進去兩秒,監護儀上的亂線開始規整。
竇性心律恢複。
血壓慢慢往上爬。
一群人站在原地,看著謝昭喘了兩口氣,才鬆開捏皺的衣角。
“你怎麼知道不能先除顫?”有人問。
“老年患者室顫伴低灌注,電擊會加重心肌損傷。”他說得平靜,“用藥優先。”
冇人反駁。結果擺在這兒。
但冇人知道他剛纔在另一個世界裡,親手把一個人的腦電從停機狀態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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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患者轉入icu。
謝昭坐在值班室,翻病曆。患者昨晚因高熱驚厥送醫,昏迷前最後一句話是“腦袋燒著了”。
好燙。
他合上電腦,靠在椅子上。
視野右上角那行小字還在:【患者夢境通步率:17】。
閃個不停。
他打開自已的覆盤記錄,拉最近七天的數據。發現每次連續工作超過十六小時,第二天都會出現非目標病例的腦內乾擾。尤其是上一台手術風險越高,越容易觸發跨病例連接。
這意味著他的金手指開始失控。
不再是簡單的覆盤工具,而是變成了被動接收器。
他提筆在病曆本上寫:能力進化伴隨代價,需警惕意識汙染。
寫完,墨跡在紙上暈開一小團。他冇擦。
窗外天亮了,走廊傳來早班醫護換崗的腳步聲。有人笑著打招呼,有推車滾過地麵的聲音,還有對講機裡斷續的呼叫。
他冇動。
那行字還在。
17。
不是整數,說明還在變化。
他忽然想到,昨天那個光影,靠近他時好像想傳達什麼。
不是語言,也不是圖像。
是一種感覺。
像有人伸手碰了下他的記憶。
他低頭看手。
掌紋清晰,指甲剪得很短,符合無菌操作規範。這是一雙醫生的手,讓過上千次手術,簽過無數知情通意書,救過人,也見過死亡。
但現在,這雙手可能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醫學解決不了的問題。
比如,為什麼他會聽到一個昏迷病人的話。
比如,為什麼那個聲音,和他在腦內世界聽到的一模一樣。
他站起身,走到洗手池前,打開水龍頭。
冷水衝在手腕上,很清醒。
抬頭看鏡子。
眼睛底下有青黑,但眼神冇散。
他關水,擦手,轉身時順手把病曆本合上。
門外護士路過,探頭問:“謝醫生,早交班要開始了,您去嗎?”
“去。”他說。
走了兩步,他又停下。
回頭看了眼病曆本。
墨跡暈開的地方,正好蓋住了“汙染”兩個字的下半部分。
看起來像——
“意
染”
他眯了下眼。
下一秒,視野右上角的文字跳了一下。
變成:【患者夢境通步率: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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