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原諒你算我輸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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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巴掌落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卻在又要揚手打下來的瞬間，我被人用力抱住，巴掌落在那人後背上，我聽見頭頂傳來一陣悶哼。

然後，是熟悉的香水味鑽入鼻腔，和熟悉的腔調對準黎洛。

「道歉！」

周飛洋死死護住我。

和三年前護著那個女生一樣，拽住黎洛的手腕。

「黎洛！彆讓我重複第二遍！」

周飛洋聲音冷的像是淬了冰，眼神如刀割在黎洛身上。

「馬上道歉！」

「黎洛！」

黎洛聲音戛然而止，眼圈跟著就紅了，紅著質問周飛洋。

「你就是放不下這個賤人是不是！」

黎洛哭著逼問。

「在你眼裡，這個賤人就是比我重要是不是！」

「可是周飛洋，」黎洛發瘋一樣要個態度：「我纔是你未婚妻，是你要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她！」

「不是她一個死不要臉又自甘下賤的賤人！」

「不是不是不是她一個被人輪過——」

嘭地一聲。

是黎洛額頭撞在大理石桌台的巨響，和黎洛尖銳慘叫還有哭聲，和周飛洋一腳踩在黎洛膝蓋窩上，讓黎洛重複了我三年前的狼狽，也跪在我麵前，給我磕頭認錯。

「潤潤。」

時隔三年。

我們像是身份對調。

周飛洋還是那個周飛洋，三年不見，他眉眼依舊鋒利好看，被歲月磨過的菱角變得更分明，身上透著貴氣，是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息，可他卻突然走向我，站在我麵前侷促的像個孩子。

「對不起。」

遲到了三年的道歉。

用這種形式落在我耳邊，具像化在我麵前。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周飛洋漆黑的瞳仁裡，依舊倒影著我的影子，裡麵藏著一個小小的我，臉頰被扇到紅腫，隻是，周飛洋眼裡不再是平淡到毫無漣漪的一汪死水。

他眼神心疼看向我。

「疼不疼？」

挺疼的。

我看向周飛洋，又看著被砸在地上的藥箱，和一旁已經不敢吭聲的黎洛朋友，還有捂著臉痛哭的黎洛，最後，我看向周飛洋。

「潤潤，我答應過，要永遠保護你，這句話還作數的。」

三年前。

我逼周飛洋現身，要周飛洋給我一個說法，要周飛洋為我的人生給出交代。

結果就是，周飛洋一氣之下開著車把我撞到飛出去，摔在綠化帶，又被周飛洋安排的朋友拖到了會所，整整十幾個人，臭氣熏天的包廂裡，漫無天日的黑暗，和猙獰的笑聲。

是將我拽入沼地的最後推手。

我發瘋一樣哀求周飛洋，哭著大喊周飛洋，卻被強行堵上了嘴。

如今。

我看著周飛洋侷促站在我麵前。

聽著黎洛哭著要周飛洋給出一個交代，總覺得這種事情應該很遙遠很遙遠，遙遠到，周飛洋問我。

「潤潤，我帶你走好嗎？」

他拿出那年的船票，放在我手上。

「我願意了，沈潤，我——」

我抽回我的手，當著周飛洋的麵，用力撕碎了船票，碎片揚在了他臉上，我看著他錯愕的臉，告訴他。

「周飛洋。」

「你很想要我原諒你嗎？」

我嘴角扯出一個慘淡的笑。

「那你就——」

周飛洋眼睛瞬間亮起來。

卻聽見我說。

「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