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巴魯的貓 第162章 歸鄉之路
地心世界坤淵的穹頂之下,司通、加柏農與地心之子領袖晶瞳站在一處隱蔽的岩架邊緣,俯瞰著下方一片奇異而危機四伏的景象。
在他們腳下,是一片廣闊的地下平原,被各種發光植物和晶體照亮,呈現出幽藍與紫紅的色調。平原上,醜山族的巡邏隊如同機械蟻群般有序行進,他們的裝備比司通之前遇到的更加精良——閃爍著能量屏障的裝甲,攜帶的武器散發出危險的紅光。更令人不安的是,一些被控製的地心生物被用作坐騎或勞力,它們的眼睛空洞無神,行動機械而統一。
“那就是‘歸鄉之路’的入口。”晶瞳的聲音壓得很低,指向平原遠端一個巨大的天然拱門。拱門由發光的藍色晶體構成,表麵覆蓋著複雜的能量紋路,此刻卻被醜山族的機械裝置和能量屏障層層封鎖。
“戒備比我想象的還要森嚴。”加柏農的白色羽翼不自覺地收緊,“他們不是在守衛,更像是在...防備什麼東西出來。”
司通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縮,尾尖那縷銀灰色毛發無風自動:“不,他們是在監控。看那些裝置的能量流向——不是在阻擋內部,而是在抽取門後的能量。”
經司通提醒,加柏農和晶瞳才注意到,那些醜山族的裝置確實有能量導管連線著拱門,正在緩慢而持續地抽取著某種能量,彙入幾個巨大的儲存單元中。
“他們在偷取歸鄉之路的能量?”晶瞳難以置信地說,“這太瘋狂了!通道能量極不穩定,強行抽取會...”
“會導致通道崩潰,甚至引發連鎖反應,影響整個地心世界的穩定。”司通接話道,聲音冰冷,“醜山族要麼是愚蠢到不懂這個風險,要麼就是...根本不在乎。”
三人沉默了片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遠超預期。
“我們還有其他路徑可選嗎?”加柏農問道。
晶瞳搖搖頭:“歸鄉之路是已知最穩定也是唯一確認通往尼巴魯的通道。其他傳說路徑要麼已經坍塌,要麼根本無法定位。”
司通的尾巴輕輕擺動,顯示出它在快速思考:“那麼我們就必須通過這裡。晶瞳,說說巡邏的規律和防禦的弱點。”
晶瞳深吸一口氣,開始詳細解釋:“巡邏隊每十分之一尼巴魯迴圈經過一次主要路徑。他們的感測器對生命體征和能量波動極為敏感,但對地質活動反應較慢。最大的挑戰是那些‘監視者之眼’。”他指向幾個懸浮在空中的球形裝置,“它們能掃描並分析任何異常,並與中央控製係統實時連線。”
加柏農皺眉:“也就是說,一旦被發現,整個基地的守衛都會立刻警覺。”
“正是。”晶瞳點頭,“而且最近他們增加了一種新的防禦措施——能量網陷阱。幾乎看不見,但一旦觸發,會立即釋放麻痹效能量和警報。”
司通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加柏農和晶瞳驚訝地發現,周圍的能量流動似乎隨著司通的呼吸而微微變化,彷彿整個地心世界在與它共鳴。
當司通再次睜開眼睛時,金色瞳孔中閃爍著睿智而堅定的光芒:“我有一個計劃。晶瞳,你的族人能製造一場‘地質擾動’嗎?不需要太大,但要讓那些感測器認為是自然現象。”
晶瞳思考片刻:“可以。我們可以啟用遠處的幾個熱能噴口,那應該能引起足夠的乾擾。”
“好。”司通轉向加柏農,“當擾動開始時,監視係統會短暫地將注意力轉向那個方向。那時,我需要你用靈虛族的光學扭曲技巧,為我們製造一條隱蔽的路徑。”
加柏農有些猶豫:“我的技巧可能不足以完全避開那些高階感測器...”
司通的尾尖發出淡淡的銀光:“我會增強你的能力。通過源初之道,我可以暫時將我們的能量特征與地心背景輻射同步。”
加柏農和晶瞳都震驚地看著司通。將生命能量與背景輻射同步,這是連尼巴魯最頂尖的能量大師都難以實現的技巧。
“你確定能做到嗎?”加柏農謹慎地問。
司通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幾乎是微笑的表情:“理論上可以。月羽的資料核心給了我許多...啟發。”
計劃確定後,三人開始行動。晶瞳通過一個隱蔽的通訊裝置聯係族人,司通和加柏農則準備潛入。
不久後,遠處傳來低沉的轟鳴聲,地麵微微震動。幾個熱能噴口同時啟用,噴發出巨大的能量流。正如預料的那樣,醜山族的監控係統立刻將大部分注意力轉向那個方向。
“就是現在!”司通低聲道。
加柏農展開白色羽翼,雙手結出複雜的印記。周圍的光線開始扭曲,形成一條視覺上幾乎不可見的路徑。與此同時,司通尾尖的銀光大盛,一股奇特的能量場包裹住他們,使他們的能量特征與周圍環境完美融合。
他們迅速而安靜地沿著加柏農製造的隱蔽路徑前進,巧妙地避開巡邏隊和監視裝置。司通似乎能預知每一步的危險,總是能在最恰當的時機指引方向。
“左轉,現在趴下!”司通突然低聲警告。
他們剛剛趴下,一隊巡邏兵就從頭頂飛過,幾乎擦著他們的背部。加柏農的心跳加速,但司通卻異常冷靜。
“起來,繼續前進。接下來有三秒的時間視窗。”司通的聲音平靜得令人驚訝。
他們繼續前進,逐漸接近那個巨大的晶體拱門。越是靠近,司通越能感受到門後傳來的能量波動——那是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混合著尼巴魯的能量特征和某種...痛苦。
“不對勁。”司通突然停下腳步,金色瞳孔緊盯著拱門,“門的另一邊...尼巴魯正在受苦。”
加柏農也感受到了:“能量流動滯澀而混亂,就像...就像生病了一樣。”
晶瞳的表情變得憂慮:“最近幾個迴圈,從門後滲出的能量確實變得越來越不穩定。我們以為是醜山族抽取能量導致的,但現在看來...”
就在這時,司通突然豎起耳朵,全身緊繃:“隱蔽!有高階能量掃描!”
三人迅速躲到一堆發光晶體後麵。幾乎同時,一道無形的能量波掃過他們剛才所在的位置。如果不是司通提前預警,他們肯定已經被發現。
“那是什麼?”加柏農心驚膽戰地問。
司通的表情異常嚴肅:“不是醜山族的技術。那種掃描方式...更古老,更強大。”
它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金色瞳孔搜尋著掃描的來源。最終,它的目光定格在拱門上方一個幾乎與岩石融為一體的奇特裝置上。那裝置看起來不像機械,更像某種生物結構,表麵有著脈動的血管狀紋路。
“那是什麼東西?”晶瞳也看到了裝置,困惑地問,“昨天還沒有的。”
司通的尾巴焦躁地擺動:“我不知道,但它散發出的能量特征...讓我感到不安。”
他們繼續前進,更加小心謹慎。終於,他們來到了拱門底部的一個隱蔽處,距離醜山族的主要防禦工事隻有幾十米的距離。
從這裡,可以清晰地看到醜山族是如何抽取通道能量的——巨大的導管插入拱門的能量節點中,貪婪地吸取著能量。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些被抽取的能量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暗紅色,與拱門本身純淨的藍光形成鮮明對比。
“他們不是在抽取能量,”司通低聲說,金色瞳孔中閃爍著憤怒,“是在抽取尼巴魯的生命力!”
加柏農倒吸一口冷氣:“這怎麼可能?通道能量應該是中性的...”
司通的爪子無意識地伸出,在岩石上留下深深的劃痕:“除非...除非尼巴魯本身已經如此衰弱,以至於它的基本能量都帶上了痛苦的印記。”
這個發現讓三人都感到沉重。如果尼巴魯真的衰弱到這種程度,那麼他們的任務就更加緊迫了。
“看那裡。”晶瞳突然指向拱門中心的一個區域。
在拱門的中心,能量流動形成了一個奇特的漩渦
圖案,似乎隱藏著某種資訊。司通凝視著那個
圖案,金色瞳孔微微收縮。
“那是...神王家族的密文。”司通的聲音帶著震驚,“隻有直係血脈才能解讀。”
“說什麼?”加柏農急切地問。
司通專注地解讀著:“警告...危險...不要返回...虛空注視...”它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聽不見。
突然,司通全身繃緊:“不好!那是陷阱!”
但它的警告來得太晚了。拱門上的能量
圖案
突然變化,釋放出一道強大的能量波,瞬間破壞了加柏農的光學扭曲和司通的能量同步。
警報聲頓時響徹整個區域,所有監視裝置和巡邏隊同時轉向他們的方向。
“被發現了!”晶驚恐地說,“我們必須立刻撤退!”
但司通卻站在原地,金色瞳孔緊盯著拱門:“不,這是唯一的機會。他們已經啟動了防禦係統,但現在也是能量流動最混亂的時候。”
它轉向加柏農和晶瞳:“我需要你們製造更大的混亂。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給我創造接近拱門的機會。”
加柏農擔憂地說:“太危險了!你會被撕成碎片的!”
司通的尾尖發出強烈的銀光:“相信我。月羽的資料核心給了我一些...意想不到的知識。”
加柏農和晶瞳對視一眼,最終點頭同意。他們分頭行動,加柏農展翅飛向空中,釋放出強烈的光能衝擊,吸引火力;晶瞳則召喚族人從遠處發動更大規模的地質擾動。
司通利用這短暫的混亂,化作一道銀光直衝拱門。醜山族的防禦係統立刻做出反應,能量炮火和捕捉網如同雨點般向它襲來。
但司通的表現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它的身體在空中以幾乎不可能的角度扭轉避讓,尾尖劃出複雜的能量
pattern,竟然將部分攻擊偏轉甚至吸收。
“源初之道...”加柏農在空中看到這一幕,難以置信地低語,“它真的掌握了...”
司通接近拱門,無視周圍密集的火力,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拱門中心的能量節點上。它伸出前爪,爪尖凝聚著強大的銀光,輕輕觸碰節點。
瞬間,整個拱門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所有人和裝置都籠罩其中。當光芒消退時,醜山族的防禦係統大部分已經癱瘓,而司通站在拱門前,周身環繞著強大的能量場。
更令人驚訝的是,拱門本身發生了變化——那些醜山族的抽取裝置紛紛脫落,通道的能量流動恢複了純淨的藍色。
“我暫時重置了能量節點,”司通的聲音帶著疲憊但滿意,“通道暫時安全了,但我們得快點通過。這種狀態不會持續太久。”
加柏農和晶瞳迅速來到司通身邊。晶瞳敬畏地看著司通:“您做到了!歸鄉之路已經千年沒有如此...純淨了。”
司通點頭:“但代價是醜山族現在肯定知道有人乾擾了他們的係統。我們通過後,必須設法封鎖通道,防止追兵。”
他們正準備進入拱門,突然,那個奇特的生物裝置再次啟用,發射出一道暗紫色的能量束,直擊司通!
加柏農反應極快,猛地推開司通,自己卻被能量束擦過翅膀。他慘叫一聲,摔倒在地,白色的羽翼上出現了一道可怕的黑色腐蝕痕跡。
“加柏農!”司通驚呼,立刻來到他身邊。
晶瞳警惕地守衛著他們,盯著那個生物裝置:“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司通檢查加柏農的傷勢,表情變得異常嚴峻:“這不是醜山族的技術...這是‘虛空低語者’的造物!”
加柏農痛苦地喘息著:“虛空低語者?那月羽資料中提到的...”
司通點頭,尾尖發出銀光,嘗試治療加柏農的傷口,但效果有限:“這種腐蝕能量抵抗我的治療。我們必須儘快通過通道,或許在尼巴魯能找到治療方法。”
它支撐起加柏農,對晶瞳說:“跟緊我們。通道另一側情況未知,準備好應對任何情況。”
三人毅然踏入發光的拱門,消失在能量漩渦中。就在他們通過後不久,拱門的能量再次開始不穩定地閃爍,那些被司通暫時解除的醜山族裝置重新啟動,但已經無法追蹤到他們的去向。
歸鄉之路的挑戰才剛剛開始,而尼巴魯的真相,正等待著他們的發現。
能量漩渦的嗡鳴聲充斥著司通的感官,彷彿千萬隻蜜蜂同時在耳邊振翅。它支撐著受傷的加柏農,與晶瞳一同踏入歸鄉之路的瞬間,就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裹挾著向前衝去。
通道內部的景象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這裡不像是一條隧道,更像是一個由純粹能量和扭曲時空構成的奇異領域。光芒在他們周圍流轉,形成各種難以理解的幾何圖案,時而收縮時而擴張,彷彿有生命般呼吸著。
“穩住!”司通大聲喊道,它的聲音在能量流中變得扭曲怪異,“不要抵抗流動,隨波逐行!”
加柏農因翅膀上的傷痛而臉色蒼白,但仍努力保持平衡。晶瞳則顯得相對適應,地心之子對能量流動有著天生的敏感。
司通尾尖的銀灰色毛發發出穩定光芒,形成一個保護性的能量場將三人包裹其中。即使如此,通道中的能量壓力仍然令人窒息,彷彿有無數隻手在拉扯他們的每一個細胞。
“看那邊!”晶瞳突然指向左側。
在流轉的能量中,隱約可見一些模糊的景象閃現——那是尼巴魯過去的片段:神王宮輝煌的日子,各星球族和諧共處的場景,月羽在研究院工作的畫麵...
“時空記憶。”司通低聲解釋,“通道承載著尼巴魯的曆史印記,在能量流動中偶爾會顯現。”
突然,景象變得黑暗而恐怖:醜山族和阿努比族發動叛亂的畫麵,神王宮陷入火海,月羽被追殺的最後一刻...
加柏農痛苦地閉上眼睛:“不要看!那是...”
司通的金色瞳孔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我們必須麵對這些記憶。月羽的資料核心告訴我,理解過去是應對未來的關鍵。”
通道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能量流變得混亂而不穩定。前方出現數個能量漩渦,如同風暴般阻擋去路。
“小心!”晶瞳警告道,“這些是能量亂流,被醜山族的抽取裝置破壞了平衡!”
司通毫不猶豫地引導保護場,巧妙地穿梭在漩渦之間。它的動作優雅而精準,彷彿對通道的每一個能量波動都瞭如指掌。
“你怎麼能做到這樣?”加柏農驚訝地問,“就連最熟練的通道導航員也不敢在這種亂流中如此航行。”
司通的尾巴輕輕擺動:“源初之道不是控製能量,而是理解並與能量共鳴。月羽的資料核心給了我鑰匙,但現在是我自己在開啟這扇門。”
正當他們似乎找到節奏時,前方通道壁上突然出現那些熟悉的生物結構——虛空低語者的裝置!它們如同腫瘤般附著在通道壁上,脈動著不祥的暗紫色光芒。
“它們已經汙染了通道本身!”晶瞳驚恐地說。
司通的金色瞳孔收縮:“比那更糟。它們在試圖重寫通道的能量簽名,將它變成單向的...陷阱。”
正如司通所說,那些生物裝置開始釋放出乾擾波,扭曲周圍的能量流動。通道開始不穩定地閃爍,前方的路徑似乎在不停地變化和重組。
“我們迷路了!”加柏農喊道,“導航點全部消失了!”
司通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當它再次睜開眼睛時,瞳孔中的金色變得如同液態陽光般流動:“跟隨我的引導。虛空低語者可以扭曲能量,但不能扭曲真相。”
它尾尖的銀光變得更加明亮,劃出複雜的圖案。令人驚訝的是,在銀光劃過的地方,通道的能量暫時恢複了純淨的藍色,形成一條短暫的穩定路徑。
“快!我撐不了多久!”司通催促道。
三人沿著這條臨時路徑快速前進。然而,虛空低語者的裝置似乎意識到了他們的存在,更加瘋狂地釋放乾擾。通道壁開始滲出暗紫色的黏液狀能量,試圖吞噬司通創造的純淨路徑。
“它們在學習適應你的能量模式!”加柏農警告道。
司通沒有回答,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維持路徑上。但壓力明顯越來越大,它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尾尖的光芒也變得不穩定起來。
就在這時,加柏農翅膀上的傷口突然劇烈疼痛起來。暗紫色的腐蝕效能量彷彿被通道中的同類喚醒,開始向周圍擴散。
“加柏農!”晶瞳驚呼,“你的傷!”
司通分神看向加柏農,就在這一瞬間,它創造的純淨路徑開始崩潰。暗紫色能量如同洪水般湧來,瞬間將他們吞沒。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和混亂。司通感到自己的意識彷彿被撕成碎片,分散在無數個時空維度中。它看到了無數可能的未來和過去,看到了尼巴魯的興衰,看到了月羽的最後時刻,看到了自己萬年守望的每一個決定點...
就在它即將失去自我時,一股熟悉的感覺將它拉回現實——月羽的資料核心在它意識深處發出穩定的光芒,如同燈塔般指引著方向。
“集中精神!”司通對自己說,“源初之道不是力量,是認知!”
它放棄抵抗,反而放開自我,讓意識與通道能量完全融合。令人驚訝的是,在這種完全放空的狀態下,它反而清晰地感知到了通道的真實結構,感知到了虛空低語者汙染的具體模式,感知到了...回家的路。
司通重新凝聚形體,尾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銀光。這光芒不像之前那樣試圖淨化或抵抗,而是與通道能量和諧共振,在混亂中創造秩序,在扭曲中還原真相。
“跟我來!”司通的聲音中帶著新的自信,“我知道路了!”
它引導著加柏農和晶瞳,不再與能量流對抗,而是順勢而為,如同衝浪者駕馭巨浪般優雅。每當虛空低語者的裝置試圖乾擾,司通就能提前感知並調整路線。
“你是怎麼做到的?”晶瞳驚歎地問,“就連地心之子中最年長的導航者也不可能在這種乾擾下找到方向。”
司通的金色瞳孔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月羽的資料核心不僅是資訊儲存,更是一種...認知地圖。它讓我能夠看到能量背後的真相,而不僅僅是表象。”
突然,通道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能量屏障,完全阻擋了去路。屏障上布滿了虛空低語者的生物結構,脈動著危險的暗光。
“死路!”加柏農絕望地說,“我們被堵住了!”
司通仔細觀察屏障,尾巴輕輕擺動:“不,這不是屏障,是...傷口。通道在這裡被撕裂過,虛空低語者隻是在傷口上形成了疤痕組織。”
它伸出前爪,爪尖凝聚著柔和的銀光,輕輕觸碰屏障。令人驚訝的是,屏障沒有抵抗,反而在司通的觸碰下微微顫動,彷彿在回應。
“它在痛苦。”司通低聲說,金色瞳孔中流露出同情,“通道本身在痛苦。”
司通閉上眼睛,將意識與通道連線。通過源初之道,它不僅感知到能量流動,更能感知到通道本身的“感覺”——那是尼巴魯與地球之間古老連線的活體體現,如今被醜山族的貪婪和虛空低語者的腐蝕所傷害。
“我需要治癒這個傷口。”司通決定道。
加柏農擔憂地說:“但那會消耗巨大能量!而且虛空低語者肯定會阻止!”
司通的尾巴堅定地擺動:“有時前進不是強行突破,而是修複道路。晶瞳,加柏農,保護我。”
司通開始將能量注入通道的傷口處。銀光從它的爪尖流淌而出,如同溫柔的溪流般洗滌著被汙染的區域。虛空低語者的生物結構開始退縮,發出幾乎聽不見的尖嘯聲。
然而,正如加柏農所預料的,虛空低語者發動了反擊。暗紫色能量如同觸手般從四麵八方襲來,試圖打斷司通的治癒過程。
加柏農和晶瞳奮力抵抗。加柏農儘管受傷,仍運用靈虛族的光能技巧創造防護屏障;晶瞳則召喚地心之子的獨特能力,操縱通道中的原始能量進行反擊。
司通對周圍的戰鬥似乎毫無察覺,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治癒工作上。隨著它的努力,通道的傷口開始真正癒合,能量流動變得更加平穩和諧。
突然,一個巨大的虛空低語者實體在通道中凝聚成形。它沒有固定形態,不斷在各種恐怖形象間變化,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惡意。
“卑微的生命...”實體發出扭曲的聲音,直接在他們腦海中回響,“你們無法阻止必然的命運...”
加柏農和晶瞳被實體的精神攻擊壓製,幾乎無法動彈。但司通似乎不受影響,繼續它的治癒工作。
實體向司通撲來,卻在接近時突然停滯,彷彿遇到了某種無形的障礙。
“你...你是什麼?”實體的聲音中第一次出現了驚訝和...恐懼。
司通抬起頭,金色瞳孔中彷彿有整個宇宙在流轉:“我是認知者,是真相的守護者。你們可以扭曲表象,但不能改變本質。”
司通的尾尖爆發出無比強烈的銀光,這光芒不像之前那樣隻是能量,更像是...某種純粹的概念,某種超越能量的存在形式。
虛空低語者實體在這光芒中尖嘯著消散,如同晨霧在陽光下蒸發。通道中的其他汙染也隨之清除,能量恢複了純淨的流動。
傷口完全癒合了,甚至比之前更加堅固穩定。通道散發出健康的藍光,指引著明確的路徑向前延伸。
司通疲憊地放下前爪,身體微微搖晃。加柏農和晶瞳立刻上前扶住它。
“你做到了!”加柏農驚歎地說,“你不僅清除了汙染,還強化了通道!”
司通微微搖頭:“我隻是修複了本該有的狀態。通道本身有自愈能力,我隻是...移除了障礙。”
他們繼續前進,接下來的路程相對平穩。通道中的能量流動和諧而穩定,甚至開始主動協助他們的前行,彷彿在感謝司通的治癒。
在一段特彆平穩的區域,通道壁上再次開始顯現時空記憶。但這次,景象更加清晰和連貫。
他們看到了月羽最後的完整時刻——不是被追殺,而是自願進行某個儀式,將自己的意識和記憶注入資料核心。更令人震驚的是,神王的一魂一魄就在現場,見證並協助了這個過程。
“月羽不是被迫犧牲...”加柏農難以置信地低語,“他是自願的...為了儲存某個秘密。”
司通的金色瞳孔緊盯著景象:“看那裡!月羽在儀式前刻下了什麼!”
景象放大,顯示出月羽在用靈虛族密文刻下一段資訊。司通迅速解讀出來:
“神王之力分而藏之,一在地心之眼,一在星海之鏡,一在時流之隙。唯血脈純正者方可重聚,開啟最終真相。”
資訊結束後,月羽看向虛空,彷彿能穿越時空看到現在的他們,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然後完全融入資料核心中。
景象消散,三人陷入震驚的沉默。
“神王之力被分成了三部分...”最終司通打破沉默,“月羽犧牲自己不僅是為了儲存資料,更是為了隱藏這個秘密。”
加柏農思考著:“地心之眼...可能指的是地心世界的某個地方。但星海之鏡和時流之隙...”
晶瞳突然開口:“地心之子的古老傳說中提到過‘地心之眼’,那是我們最神聖的地方,據說能反映世界的真實麵貌。”
司通點頭:“那麼這就是我們的第一個目標。但首先,我們需要安全抵達尼巴魯。”
通道開始變得明亮起來,前方的出口隱約可見。然而,就在他們即將到達時,通道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又怎麼了?”加柏農緊張地問。
司通感知能量流動,表情變得嚴峻:“醜山族檢測到通道恢複純淨,正在試圖重新建立控製!他們想在我們出去前封鎖出口!”
前方,能量屏障開始形成,試圖封鎖通道出口。
“抓緊我!”司通喊道,尾尖爆發出最後的力量,“我們要強行突破!”
銀光包裹住三人,化作一道流星直衝出口。能量屏障在他們麵前如同玻璃般破碎,他們終於衝出了通道,落入尼巴魯的世界。
三人摔落在堅硬的地麵上,喘息著回頭看去。通道出口在他們身後閃爍了幾下,然後完全封閉,恢複了被醜山族控製的狀態。
“我們成功了...”加柏農虛弱地說,然後因翅膀的疼痛而呻吟起來。
司通立即檢查加柏農的傷勢,發現虛空腐蝕已經擴散得更嚴重了:“我們必須立刻找到治療方法。”
它抬起頭,首次真正觀察這個萬年後重返的故鄉。眼前的景象令它的心沉入穀底。
尼巴魯的天空被汙染雲層覆蓋,散發著不健康的橙紅色光芒。大地乾裂,植被稀少而變異。遠處,醜山族的工業設施如同腫瘤般遍佈地平線,噴吐著有毒的煙霧。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氣息——混合了機械、汙染和...痛苦的味道。尼巴魯本身似乎在低聲呻吟,一個活體行星的垂死喘息。
“諸神啊...”晶瞳跪倒在地,淚水滑落,“他們對我們的世界做了什麼?”
司通的金色瞳孔中倒映著這片荒蕪景象,尾尖那縷銀灰色毛發無風自動。萬年守望中積累的所有智慧與力量,在這一刻凝聚成一個堅定不移的決心。
“無論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司通的聲音平靜卻充滿力量,“我們都將解放這個世界,還尼巴魯以應有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