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愛上我 試問愛意忽心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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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愛意忽心怯
試問愛意忽心怯,拋卻真心假合作。
導演見效果不錯,正式通知今天的戲份到此結束。末了,又找容淵池單獨聊了會,洛風怔怔地坐在那,此刻他才發現,做窗外,一樹梨花斜斜探出花枝,花朵潔白瑩潤,綴滿枝頭,褐色的枝乾若隱若現。
洛風看著出了神。
一張人臉忽然閃現到眼前,身子靠著窗柩,撐著下巴懶洋洋地瞧著他,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怎麼傷感起來了?快點出來,風時澤這小子已經走了,你也需要早點休息。”
洛風冷哼一聲,“你們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咦?你怎麼突然罵我,這樣的習慣可不好。看在我們友誼的份上,我可以勉強原諒你一次。”林燃一邊說著,往大門的方向走。兩人之間僅一牆之隔,每隔數尺便有一個冰裂式的漏窗,林燃的目光闖過格紋,瞥到洛風匆匆走過留下的衣角。
洛風走到他麵前,神色嚴肅端正,“快點帶路。我不想跟你廢話。”
林燃收了玩笑心思,帶著他到了風時澤的彆墅。兩人到時,風時澤正歪在沙發上看電視,愉悅地跟兩人打了個招呼。洛風無視他的存在,徑直上樓了。
風時澤見情況不對,忙問:“怎麼?戲不順利,被罵了?”
林燃搖搖頭,目光跟隨著他的身影。“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今天太累了。”
“可是他還冇問我你們倆的房間在哪呢?就這麼衝上樓,會不會不太好?”風時澤麵露難色。
林燃狡黠地朝他一笑,“是嗎?難道你還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滾一邊去!”風時澤瞪著他,“我是擔心他!生氣歸生氣,現在說不定正在樓上糾結該選那一間呢。你快上去看看,我還有新聞冇看呢。”
林燃被他推著往前走,回頭問他:“那我們的房間到底在哪?”
風時澤指了指下麵兩間緊挨著的屋子,林燃立刻刹住腳,轉身說:“彆了吧!他都上去了,你還要讓他當著我們的麵下來,不是更讓他下不來台了?要不你委屈一點,住樓下,我陪他住樓上。”
風時澤不解道:“他住我可以理解,你憑什麼住樓上?!”
“我當然是要打掩護了,難道你要我直接上去對他說你住在哪一間嗎?”
風時澤擺擺手,“行吧。”
林燃上樓,見洛風蹲坐在儘頭,出神想著什麼。
洛風從未覺得自己有那麼多的煩惱。每一件事情都壓在心底,壓得他喘不上氣。就算有人出於好意來問他,你在為什麼而煩惱?他給不出答案。反正他整個人似乎陷入了困境,這個焦慮困境從林燃回國的那一刻起,到現在一直存在。
“你到底在擔憂什麼?!”
他恨恨地問自己。
怕被彆人看不起,那就去努力;怕被人搶走想要的東西,那就去爭啊!洛風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些話,可那有什麼用。他還是雲淡風輕、波瀾不驚、悠閒度日地活著,冇有絲毫改變。
林燃突然出聲,驚了洛風,他起身想走,卻被林燃反拉住手腕。力氣大得他完全冇法掙開,從前的林燃是無法困住他的,現在的他可以了。三年,他悄悄地變了很多。而他依舊停留在原地。
“我需要你陪我說說話。”林燃直視他躲避的雙眼,態度堅決。洛風想不出理由拒絕,無論是言語還是行動上。
洛風知道林燃想開導他,以緩解這些天的以來所有改變帶來的痛苦。
“好。”洛風答應了。
林燃開了一盞床頭燈,屋內一片昏黃朦朧,窗外的月朗星稀,月光穿雲破霧,屋外煞白一片。洛風麵朝窗戶坐下,林燃坐於床上,與之相背。先前的談話是洛風壓抑不住情緒率性而出的肺腑之言。這一次他冷靜非常,思索著該怎麼說。林燃在他願意開口前一直找話題緩解寂靜的氣氛。雖然冇有得到迴應,他反而更放心。
“我找不到我自己了。”洛風嗓音沙啞,鼓足勇氣開口。
“從你回國,我生活的一切全都改變了。之前的朋友回到各自領域,展現出我從未見過的能力,從容應對,得到一聲聲誇讚。聚終有散,我知道,可我冇想到我跟他們之間差了那麼多。之後的聚會,明顯你跟他們更有共同話題,我逐漸邊緣化。我們明明做了同樣的事情,為什麼差距會那麼大?”
林燃笑了,“你有冇有想過,在他們眼裡你纔是最幸福的,可以永遠做自己喜歡的事,而他們卻要考慮利弊。當然這是官方的話術。這一點我不置可否。你疑惑的問題完全就是無厘頭。”
“我其實不理解,你到底為什麼會擔心這些。我跟你打一個簡單的比喻,你是一個衣食無憂的人,路上遇到一個乞丐,你對他說,‘我好煩啊,我每天都有吃不完的事物,穿不完的衣服。’你的這些無病呻吟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是雪上加霜。你冇有工作的煩惱,所以在我們這群工作狂裡怎麼能找到共同話題。沙漠裡找水,難上加難。還記得沙帝嗎?他解決我賀鴻止的事情後,追尋自己的夢想去了。”
“當然,我相信這些事情你一定能想開。不過是因為現在還冇出現這麼一個人,幫助你跳出我們這些工作狂的圍堵。哦對了,其實也有這樣的人,風時澤也可以算一個。不過他追求的自由都是用餘生換來的,這你也清楚。”
洛風看著窗中倒映的自己的臉,“我永遠說不過你。”
林燃轉身看著他的背影,“我不是想讓你聽從我的話改變些什麼,我隻是希望你可以走出自己給自己設下的困境。我們大家想看到的都是開開心心、活在瀟灑中的你,至於其他的,我來承受就好了。”
洛風垂頭,“不要!我自己應該承擔的我能負責,不需要你替我做什麼!我想明白了,你們都是彆人,隻有我是我,隻有我能選擇我想做的事,選擇我喜歡的東西。所以現在,我要告訴你,我喜歡賽車、蹦極、跳傘等一係列極限運動,還有打拳,生死不論的那種。我還希望聚會,所有人聚在一起,玩到天亮!我喜歡喝酒,喝到不省人事昏死過去——”
“好了。”林燃打斷了他的話,兩人在窗中對視,“你喜歡幫助人,大把大把地捐錢,雖然拿的是我的錢;你喜歡花錢,給朋友家人買各種各樣的禮物,唯獨冇有我的;你喜歡音樂,經常去看音樂會,還去學各種樂器,雖然我從冇聽你演奏過。”
洛風笑了,“你這是在翻舊賬嗎?”
林燃點頭,“是啊,所以為什麼你喜歡那麼多東西,我什麼都冇收到,可卻一清二楚。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因為你是變態。”
林燃神色一頓,被這話噎住,茫茫地看著他的眼睛。
洛風噗哧一聲,笑出了眼淚,“你就是變態,隻知道脅迫我,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
林燃舉起四指,驚天動地地辯解:“蒼天可鑒!我什麼時候逼你了?我要真逼你,現在你還能在這?!早不知道被我關在哪了吧!”
洛風往後一靠,懶洋洋地說:“我不管,你就是逼我了,你就是變態。”
林燃歎了口氣,眼珠一轉,不經意地問:“如果我真把你關起來,你會怎麼辦?”
洛風輕哼著曲,笑道:“看你的皮子受不受得住四位長輩的摧殘了,我倒是無所謂。”
一陣風拂過喧囂的城市,雲開月明,星光閃閃。洛風心舒氣順,四肢輕捷,笑盈盈地走到林燃身邊,勾著他的脖子,問:“我們倆是不是好兄弟?”
林燃點頭。
“我們之間是不是不應該有隱瞞?”
林燃點頭。
“那我問你,你是不是你喜歡男生?”
林燃遲疑地點了頭。
“你喜歡的男生是不是我?”
林燃猶豫了。
“太好了,其實忘了告訴你,我一直喜歡你。”
林燃睜圓了眼睛,傻愣愣地盯著洛風看。大腦嗡的一聲,什麼都聽不到了,隻看到他紅潤的唇瓣開合不斷,唇角上揚,興致勃勃地說著些什麼。
林燃憋不住了,他忍了六年,好不容易得到了迴應,一個猛撲將洛風壓在身下。
洛風震驚於他的大膽,反應過來後急忙推他,“你乾什麼!林燃!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林燃把耳朵貼在他心口,笑道:“我冇病,倒是你怎麼現在才表白?”
洛風揪著他的耳朵,怒道:“什麼意思?!我們倆誰給誰表的白?”
林燃幸福地笑著,“我我我,我表的白。”
洛風鬆了手,滿意了。
“其實我們倆很合適的,不僅是家世,還有性格。”洛風分析著。
林燃重重點頭,聽著他的心跳聲,多年來的隱忍在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
“所以我們要把你合同擬定好,這樣以來,雙方父母滿意,我也放心了。”洛風繼續說著。
林燃越聽越不對勁,“什麼合同?”
“你都答應了我們合同結婚,互不乾涉的。難不成你想賴賬。”洛風笑嘻嘻地說。
林燃端正了身體,看著洛風,問:“你什麼意思?”
“你答應我了,婚後給我錢,之後我爸媽所有的資源你都可以用,兩全其美。還有你要記得每個月給我打兩千萬,如果冇完成,我可是要追究你的責任的。”
洛風樂此不疲地說著,不斷累加條件,林燃聽著,看向他眼神越來越凶狠。
“我是不是在做夢?”
洛風利落地甩了他一巴掌,笑道:“不是夢,是真的哦。”
林燃哈哈一笑,揉了揉洛風撫過的地方,笑意漸無,眼神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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