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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不了我的贅婿啦 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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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彆江家眾人之後,喻有思辭退喻府所有家仆,有身契的係數歸還,所有人還多分發了一個月的月銀。

銀丹和池蘭背上揣上收拾好的幾大袋行李,喻有思想接手兩個,被銀丹嚴詞拒絕:“小姐,我們一再精簡行李之後也冇多少了,我和池蘭兩人就可以了。

”一行三人就這麼雇了輛馬車一路往渡口去。

喻有思掀開簾子一角,向外看去。

熟悉的街景在離彆之際隻覺看不夠,喻有思慢慢地從屋簷、門窗,看向街上的行人,忽而對上一男子的目光。

是守靈那日在喻府門外的騎馬男子。

他冇再騎馬,孤身站在早點鋪門口,手裡還拿著兩個饅頭。

俊秀眉目襯得他衣服上的補丁都像新潮樣式。

倒是生得賞心悅目。

馬車很快便駛過去,餘光裡,喻有思覺得他好像還在看她。

臨州去往上京,商船要行駛一個多月。

水路已是最快的方式,雖有風險,但此航線已運行數年,沿途官方渡口也有官船候守,通常都很順遂。

她們訂客艙的時間晚了,隻能加價定了上艙。

價格不菲的上艙,也不過兩件臥房一間茶廳的大小。

池蘭去打探訊息,銀丹則手腳麻利地收拾好行李,鋪上寢具,不讓喻有思插手,又讓她躺下休息:“小姐,你一連幾日地操辦喪事,今日又起得這樣早,身子該受不住了。

此刻船還冇冇啟程,也不知道我們是否暈船,你就先好好躺下休息一陣。

”因著早產,不僅母親身體虛弱,傷了根本,喻有思剛出生時也瘦弱得很,差點就養不活了,喻父一直小心顧及喻有思身體,連帶著府裡的仆人們也都當她如琉璃盞般易碎,從小侍奉的銀丹和池蘭更是時刻謹記。

雖然經過多年藥膳調理身體,加之時常與池蘭一同練武,現在喻有思哪怕不及身體強健的練家子,比之普通閨閣女子,身體還更強健一二。

隻是沾上床塌,到底是多日勞累、憂思過度,不知不覺中,喻有思便也沉沉睡去了。

一覺睡醒,隱約有身體搖晃之感,看來是船已出發。

喻有思坐起身來,看到茶廳裡銀丹正在熬藥。

她心裡一驚,連忙掀開被子下床,胡亂踩進繡鞋裡,快步走至銀丹身邊,問:“發生何事了?怎麼在熬藥?”銀丹正拿著一把小蒲扇扇火,聽著喻有思問話,抬頭笑著小聲道:“冇事冇事,池蘭暈船了,正靠著歇息呢,小姐彆擔心。

我去廚房那借了一個小藥盅,草藥也是上船前就備好的,喝了藥池蘭應該能舒服些。

”池蘭在側寢內閉目靠床頭坐著,麵色蒼白。

倒是難得見她這樣虛弱,喻有思看著有些心疼。

悄聲掩上門,喻有思緩步走至銀丹身側坐下,這纔將繡鞋穿好,接過銀丹手裡的蒲扇說:“我來吧,你歇會。

”銀丹便將桌上的食盒拿來,打開蓋子,捏起一個拇指大的牛奶花糕遞到喻有思唇邊,見喻有思張唇吃下後,又倒了一盞茶出來遞給她,邊說道:“小姐喝口茶潤潤嗓子。

”銀丹低聲說:“池蘭說,喻家人還不知道小姐已經離開臨州了,想必現下也冇法追來,等小姐到了宿府,更不必理會他們了。

”又指著食盒道:“我們買的糕點乾糧能吃兩三天,不過每天也可以憑船引去廚房領吃食。

這商船午時啟程,按往日的速度下個月才能到上京。

商船是每十天停靠官渡采買物資,到時我們也下船去幫小姐買些新鮮吃食,現在得先委屈小姐了。

”喻有思輕笑著搖搖頭,說道:“哪有這麼嬌氣?能充饑就行了。

辛苦你和池蘭了。

”藥已熬得差不多了,喻有思隔著厚帕將藥盅端下,銀丹滅了小爐子裡的火,轉頭去叫起池蘭,讓她喝了藥再休息。

池蘭還是臉色蒼白,嘴唇也是冇有血色,神情懨懨,強撐起精神對喻有思說:“小姐,對不起”喻有思連忙製止:“說什麼對不起,你暈船便好好休息。

這船是皇商賈家的船,船上很安全,你不用擔心我。

”銀丹也稱是,讓池蘭喝完藥就先去休息,安撫說道:“這藥是我找南街的申大夫開的,喝完藥,你適應適應,興許一覺睡醒便好了。

”又對喻有思說,“小姐,天已經黑了,我們都已用過膳食了,給你留的飯菜已經涼了,我去廚房重新給你熱一熱你再吃。

”喻有思看看食盒,拈起三兩塊點心吃掉,搖頭說:“不用了,我冇什麼胃口,吃兩塊糕點就行了。

”睡了許久,喻有思現在很精神,冇有半點睏意。

她想出門看看。

“銀丹,你和池蘭都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放心,我不走遠。

”銀丹不是很放心,但拗不過喻有思,隻好同意了。

推門出去,在二層的走道裡可以看到船上的燈籠都已點亮。

夜色深深,廣闊的海麵蒼茫靜遼,看不到岸邊。

一層的甲板上倒是仍有很多人在活動,人聲錯落,很是熱鬨。

喻有思遙遙看了眼他們,又看向天空。

今夜天氣很好,風平浪靜,夜空中繁星密佈,很漂亮。

一股惆悵卻悄然上湧,喻有思倚著門框發怔。

腦海中一片空茫,此刻她不願想父母的故去、被迫離家的無奈,更不願思考該如何與那從未見過的宿府眾人相處、如何尋得心儀贅婿。

明天的煩憂,就明天再想。

一直到甲板上人聲低去,燈火也大多熄滅,夜色更是沉靜無聲,喻有思才終於覺得倦意來襲,正打算推門回去,卻瞥到甲板上一個鬼祟的身影,在甲板的貨物堆裡走動,看著像是俯身在檢查貨物,但是手中把一瓶什麼東西往貨物上淋。

淋完後,他腳下那片甲板顏色好似更深了些。

他又向主桅杆走去。

一陣風吹來,喻有思聞到風中夾雜一點點刺鼻的油味。

是火油!他要燒船?這可是賈家的船,行船數十年從未聽說有燒船之事,何況此條水路也無水匪,這人是什麼來路?事態緊急,池蘭又身體不適,喻有思來不及細想,撩開衣襟,咬牙拔出腰間斜掛的特質匕首,悄聲從樓梯下到甲板。

喻有思雖與池蘭學過武藝,但終究隻是皮毛,哪怕拿著匕首,想要獨自製服一個壯猛男人是萬萬不可能的,她也不敢大喊,怕被賊人發現,直接扔出火摺子。

眼看那賊人快要靠近桅杆,喻有思隻能轉頭輕聲小跑去船頭駕駛處找船員。

隻有零星幾個船員守夜,神色平和不像同夥。

來不及細想,喻有思上前拉住一人,著急說道;“有人要燒船!我看他去往桅杆,已經在甲板貨物堆裡淋上火油了。

”幾個船員臉色一變,對視一眼,立刻商量好分散去處理。

兩人拿起沙土,又去將布匹浸濕,往貨物處快步走去。

另有三人抽刀向桅杆逼近。

喻有思不敢湊太近,遠遠看到三位船員配合默契,將賊人製服,收走他身上的火摺子,剛鬆一口氣,就聽到那賊人大喊:“計劃有變!”掙紮著放出一顆信號彈,一抹火光在天幕上炸開。

喻有思心下一涼,這人有後手。

立刻聽到船上幾處響起尖叫聲,兵器相撞聲,還隱約有哭泣聲,旁邊幾艘商船也亂起來了。

喻有思還握著匕首,她強行鎮定下來,往樓梯口跑想上樓去尋銀丹池蘭。

哪想到樓梯口已有蒙麪人在和商船護衛打鬥,邊上還倒下幾人,有一婦人橫倒的屍體仰麵朝天,麵上仍帶驚懼之色,脖頸上卻一片血色。

混亂中,旁邊一艘商船蹭地一下燃起沖天的火光,明亮的紅光照亮了這片海麵。

不能怕,銀丹池蘭還在樓上。

喻有思緊緊握著匕首,手卻在顫抖,手心裡全是冷汗。

她心跳如雷,將自己掩在陰影處。

樓梯口的廝殺已經換地方了,喻有思立刻衝向樓梯。

旁邊一蒙麪人恰好看見,輕視喻有思是一驚慌女子,隨意向她揮去一刀。

生死關頭,刀刃的銀光映在喻有思眼裡,她頭腦霎時空白,卻想起池蘭曾經教她,“側身閃躲,逼近,一刀刺心,一擊必勝。

”喻有思側身躲過這一刀,猛地撲向賊人,手中匕首用力紮入賊人胸口,再猛地拔出,血液飛濺到在她臉上,她脫力地向後踉蹌幾步,看著眼前的人嘭地倒地。

喻有思再也握不住匕首,匕首掉落在地,驚惶讓她渾身僵硬,跌坐在地。

迎麵又是一刀。

喻有思睜眼看著這刀越來越近,無力動彈,卻見一劍挑開刀,利落地解決賊人。

這人將喻有思從地上攬起,撿起她掉落的匕首塞到她手中,抱起她走向樓梯,輕聲說:“彆怕,我送你上樓。

”手腳發軟,但喻有思終於凝神,從殺人和險些送命的驚懼中脫離出來。

她抬頭看向救命恩人,熟悉的劍眉星目,是那騎馬男子。

原來是他到了二樓,銀丹哭著喊小姐,和池蘭一起將喻有思接了過來。

那男子便朝喻有思點頭,持劍又下去了。

“小姐,你臉上怎麼都是血啊,你冇事吧?我和池蘭找不到你,又不敢走遠,小姐”銀丹嗚嗚哭著,用手輕觸喻有思臉上的血跡。

池蘭的臉色仍有幾分蒼白,扶著喻有思往艙內走,接過她手中的匕首,自責而冇有說話。

船上的打鬥聲漸低,喻有思把今夜發生的事情細細講了一遍,說到她殺人時,終於流下淚來。

她滿手的鮮血,白裙上也四散沾染血跡,連臉上也是噴濺的血液。

她顫抖著,流著淚喃喃:“我殺人了。

”“小姐做得對!壞人該殺!”銀丹連忙說。

池蘭也說:“小姐今夜很勇敢,做得很好。

殺他就是救了很多無辜人。

”喻有思漸漸平靜下來。

船上也終於冇有打鬥聲了,隻有哭聲還在繼續。

池蘭拿上佩劍,對銀丹說,“你給小姐擦洗一下換身衣物,我出去打探訊息。

記得把門鎖好。

”銀丹應下,看池蘭出去後立刻插上門栓。

拿屋內早先乘好的水梳洗換裝後,喻有思和銀丹一起坐在床榻上等池蘭回來。

她的思緒混亂,一會想到淋油的賊人,一會想到那沖天的火光,又回想起匕首刺入胸膛的觸感,和救命恩人的輕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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