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資訊素不太A 第 25 章
“對了。”溫遊視線偏向宋一蔚身旁的人，“爸媽叫我們回家過年。”
寒風蒞臨，吹散一切熱，人類往往會於此重聚，共抵嚴寒。
溫自臨不想回去，但還是不情願應了聲：“知道了。”
溫遊也沒辦法，父母要求，不得不應，加上上次溫自臨要去上那個什麼a大上學的事，已經和家裡鬨的不愉快了，直到現在都沒回去。
父母年事已高，身為孩子還是要多陪在身邊，他看向溫自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自臨應了句，臉上隻黑了一瞬，轉身，拉著宋一蔚袖頭，問：“哥哥，你呢？過年回家嗎？”
林子軒也湊了過來：“對呀！我和你合租了那麼久，都沒見你回家一趟，今年該回去了吧。”
回家過年嗎？
宋一蔚低垂著眼，四年……
他都沒回去了。
突然他擡頭看向公司外，不以為然笑：“今年公司那麼忙，先不回去了吧。”
“行吧。”林子軒沒察覺什麼不對勁：“那你一個人在公寓裡鎖好門。”
說著從兜裡拿出票，甩了甩：“我等會就要坐車回家了。”
溫遊看向林子軒，皺了下眉：“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切！”林子軒憋了嘴，“早就買了，你彆想壓榨我的勞動力。”
溫遊：“……”
靜默片刻，他開口：“也好，能回家看看父母也不錯。”
林子軒聽著，不明所以，天真地說：“你不是也要回去嗎？咋弄的那麼傷感？”
回家？溫遊看向溫自臨，那個家……
最終他搖了搖頭：“注意安全。”
“那還用說？”林子軒大大咧咧，看向宋一蔚，“兄弟，今年哥就不陪你了……”
宋一蔚習慣了一個人，“行。”
“你……”溫自臨走到宋一蔚身旁，欲言又止，他不想回家。
家裡沒有可留戀的。
宋一蔚感覺到身後的身影，轉身，撞上那雙透亮的眼眸，“回家吧，一個人待這裡不孤獨嗎？”
他不知道溫自臨家裡的情況，隻知道人生在世，時光短暫，家庭團圓的日子更是少之又少。
“不……”溫自臨反駁，抓起眼前人的手：“有你在的地方都是熱鬨非凡的。”
溫遊剛把林子軒送出門口，回來找宋一蔚完成合同的最後一步，“小弟……”
視線注意到兩人緊握的手，閉住了嘴，沒往後說。
宋一蔚聽到動靜，空出的手揉了把溫自臨的頭，“好啦，去吧，回家。”
溫自臨想再說點，隻是麵對著宋一蔚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溫遊見兩人聊的差不多了，才適時上前。
“最後的部分。”
宋一蔚在紙上利落簽上，字跡工整，遒勁有力。
“走吧。”溫遊對溫自臨說。
溫自臨戀戀不捨看著宋一蔚。
宋一蔚笑著說：“回家吧。”
溫遊走在前麵，去開車。
溫自臨就跟在後麵。
宋一蔚站在門口，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公司的員工也開始陸續回家過年。
“宋總，走了！”
“注意安全。”
“宋總，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最後，隻有一個落寞孤寂的身形站在門口。
宋一蔚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1月28日，11：34。
除夕日。
不早了，路上的行人早已回家與家人共度除夕夜了。
宋一蔚最後檢查了公司裡的裝置和電燈後，開車向著家，不！公寓方向行去。
他居住的地方離市區不遠不近，剛好在學校附近，以前是為了方便去校上早讀快點選的位置，現在卻離公司是最遠的。
不過好在，除夕夜裡，人們都忙著在家過年，路上沒人，而且也不知道是上天庇佑還是怎麼回事，一路上都是綠燈。
他這一路暢通無阻，原本40分鐘的路程直接砍半了。
宋一蔚下車，拿起副駕上的大衣，原本躲在大衣下的手機正閃著亮光。
他不明所以，手指點了下。
突然，聊天軟體突然想炸了般朝他的手機湧現。
宋一蔚看不過來了，但從快速跳動的資訊裡模糊的看出幾個字眼。
他眯起眼睛，好像是新年快樂和一些新春祝福的話……
這是他才注意到，已經0：00了。
新的一年了啊！
寒風刺骨的刮，此刻的他好像全然感覺不到。
【林子軒：新的一年，我們要賺好多好多錢，暴富！！！】
【李樂宇：蔚哥，新年快樂，記得後麵又啥學校的活動喊上我！校園f3yyds！】
【溫遊：新年快樂，期待我們接下來的合作。】
【……】
宋一蔚躺在翻動著資訊，五味雜全。
最終他的手指停在了置頂的位置。
是溫自臨。
【溫自臨：哥哥！新年快樂！我們在一起已經有半年之久了，這半年裡發生了很多事，也出現了不少變故，但我愛你是一成不變的。從我見到你的第一刻，我便不可收拾的愛上你，想餓狼撲食般渴望得到你，把你禁錮在我的身邊，讓你全身心都屬於我，儘管這麼想是不對的，但我看到其他人靠近你時，總是想你要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話，那該多好啊！我害怕……害怕哪一天，你不要我了。我知道，新的一年不該說這些，但我……想你了……】
宋一蔚盯著螢幕裡的話，沉默良久，直到自己什麼時候睡著都不知道，後麵的話他也沒有看完。
另一邊——
“回來了，怎麼不喊爸媽？”低沉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來。
是溫自臨和溫遊的父親——溫城。
“是啊！”坐在溫城旁邊的女人也開口：“兒子，在外麵玩夠了，不知道回家看看爸媽？”
女人穿著綢帶絲質的綠色吊帶，外麵圍著杏色披肩，屋裡暖氣足，這樣的穿搭不冷。
溫自臨在車上給宋一蔚發完訊息，剛回家就收到來自自己父母的威壓，自然不高興，卻還是不情願開口：“爸媽。”
溫遊在後麵停好車就跟在自己弟弟後麵，麵對父母的話，他眉頭一皺。
“爸媽。”他把手上帶的年貨放在玄關處，“大過年的，彆弄的那麼僵。”
“哼！”溫城氣得站起來了，“怎麼了？我教訓下自己兒子罷了，誰想他一樣到處往外跑，連家都不回，我們等家的臉都被他敗壞了！”
“您怎麼能這麼說你的兒子。”溫遊說。
“我說什麼了？！”溫城氣的直錘胸口，小的不讓他省心，現在大的也跟著與他對著乾。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趕忙跑到溫城旁邊，幫他順氣，又瞪了眼溫自臨：“看看，你出去了一趟，自己學壞了，還把你哥給帶著一起。”
“你們要是不歡迎我的到來，我走就是了。”溫自臨習慣了父母的冷眼冷語，沒什麼情緒開口。
溫遊拍了下旁邊的弟弟，看向溫城旁邊的母親：“媽，你之前給我說想弟弟了，才讓我找他回來過年的，怎麼現在一回家就這樣了……”
女人看向溫遊，鐵青的臉色露出尷尬，她迴避了溫遊的問題，把溫城重新扶回沙發上坐著，現在還不是鬨掰的時候。
她眼神捎過溫自臨，雲家的小姐正在年華，剛好和他們溫家聯姻合作。
“好了！”女人聲音清冷，“大過年的，我不多說，一起坐下來吃飯吧。”
“王媽。”她朝廚房喊著，“人齊了，菜好了沒？”
“夫人，好了。”
溫城緩了過來，沒好氣看著後麵兩個兒子，哼了聲，走向餐桌。
女人跟在後麵。
“走吧。”溫遊還顧忌著家族情懷，他安慰著這個家裡不受寵的弟弟，“就吃一頓飯。”
“好。”
餐桌上。
溫自臨和溫遊坐一邊，另一邊就是他們的父母。
桌上就是很平常的家常小菜，他們沒有過年要吃大魚大肉的傳統，不過是想向外麵宣傳他們家節儉的風氣罷了。
虛偽……
“小臨啊。”女人突然就夾了點菜放到溫自臨碗裡，“這個有營養，多吃點……”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什麼事直接說，不用裝出這種母慈子善的場景。”溫自臨嫌棄把菜挑了出來，早在來之前他就預料到這次回家肯定不止吃飯這麼簡單。
不過剛好，這次吃飯剛好把他和宋一蔚的事情交代清，順便……逃離這個家。
見被拆穿，女人笑容立馬收住，“是雲家小姐適齡，我打算給你安排去和人家相親。”
“媽！”溫遊先坐不住了，他知道自己弟弟和宋一蔚的事情，也知道自己弟弟資訊素的狀況，據他瞭解雲家小姐是個beta，沒有資訊素，溫自臨會熬不住了。
“溫遊！”女人嗬聲製止，“這是你弟弟的身家大事，你湊什麼熱鬨？”
溫遊還想說呢，被旁邊的人按住手腕，他扭頭看向溫自臨。
溫自臨依舊是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彷彿這次討論的中心不是他。
“我不去。”
女人臉色難看：“你說什麼……”
溫自臨接著說：“我不僅不去，現在不去，以後也不會去的。”
他腦海裡閃現宋一蔚的臉，“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以後我會和他一直在一起，結婚，直到老。”
“還有——”他看向溫遊麵露擔憂的神態，無聲朝他點了頭，扭頭直麵自己的母親，與之對峙。
“這是我最後一次和您們一起吃飯了，以後我會搬出去，非常感謝這麼多年您們的照顧，至於報答，溫氏的股份我會係數轉讓到父親賬下，不帶一分一毫淨身出戶……”
“逆子！”雄厚的咆哮聲傳遍整個客廳，溫城坐在位置上聽小兒子講的話氣炸了。
“你要是敢出這個門，我溫城就沒你這個兒子。”
溫自臨早已走到玄關處，笑意灌滿全臉。
“喜聞樂見！”
他開門，烈風呼嘯。
終於！終於，他逃出來了。
“父親，母親。”溫遊看向麵前的兩人，自己的父母，“這麼多年了，我想問，我們究竟算什麼？工具？玩偶？還是你們名義上的兒子。”
溫城原本就被氣的不行，聽到他一切聽話的大兒子也開始變成溫自臨的樣子，聲音帶顫，“怎麼？你要走？”
“不！”溫遊現在沒這個打算，他羽翼尚不豐滿，還不能貿然行動，隻是為了避免自己也想溫自臨一樣，成為集團利益聯姻的犧牲品，有些事還是講明白比較好。
溫遊站了起來：“有些事必須讓您們知道。”
“什麼？”溫城問，他對這個有點用處的大兒子還算有點耐心。
畢竟自從那件事之後，溫家就隻剩下溫遊這一個alpha了，不是說溫自臨沒用，隻是因為他的資訊素對外都宣稱他家這個小兒子是beta。
而beta在集團內部統治和威懾都要比alpha低得多。
所以自小他們都是那溫遊按家族繼承人的目標培養的，至於小兒子也不是沒有一點用，自然是聯姻。
既然溫自臨不願，那就算了，這些年溫遊把公司治理的很好。
早就不需要靠聯姻來擴大溫氏集團的勢力了。
溫遊看向兩人：“我也有男朋友了。”
“是誰？”女人趕忙問。
“是誰不重要。”溫遊說，“但他是個beta。”
雖然現在他和林子軒還沒在一起，但他有把握也一定相信，未來的他會和林子軒在一起。
“beta？”溫城眉間一皺。
兒子的婚姻物件是誰，他不在乎，他隻在乎那個人能不能給他帶來利益。
溫遊知道自己父母在想什麼，他給他們下了個定海神針：“放心，不會影響我在集團內的地位。”
他笑了聲：“自然，也不會影響到您們的。”
未來的事，不確定的因素很多，但他又十足的把握。
“那就行。”溫城不想接受也得接受，就兩個兒子，走了一個，剩一個自然不能不顧及。
溫遊又看向女人：“媽，以後聯姻的事，就不要提了。”
女人聲音有點啞，好像還沒有接受，但還是應道：“行。”
溫遊看了眼時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念頭，他隨便找了個由頭。
“公司有事，我就不吃了，您們慢用。”
溫城重新坐了下去，女人跟著一起。
“行，去吧。”
“哢嚓——”
關門的聲音響徹整個客廳，隻剩下一片寂靜。
溫遊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