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幸福物語 第164章 西脈墨核危與血紋破局
越野車的車燈刺破夜色,在崎嶇的山路上劃出兩道慘白的光帶。引擎的轟鳴聲撞在岩壁上,反彈回來時竟帶著幾分悶響,像是被西脈深處彌漫的墨氣裹住了似的。安諾攥著槐心的手沁出細汗,血紋在掌心泛著極淡的紅光,每過一段路,那紅光就會顫一下,像是在與遠處礦脈裡的什麼東西共振——她能清晰感覺到,西脈墨礦的方向,正有一股越來越濃的墨氣在往上湧,不是自然散逸的淡腥,是帶著灼意的烈味,像燒紅的鐵浸了墨。
“前麵路麵有塌陷,得慢些。”魯小山猛地踩下刹車,越野車在碎石堆前停下,車頭燈照出前方路麵的裂痕,縫隙裡滲著淡紫色的墨汁,落在地上時,連碎石都被腐蝕得“滋滋”響。他推開車門跳下去,蹲在裂痕邊摸了摸,指尖立刻沾了層黏膩的墨液,“是新鮮的,首領剛過去沒多久,這墨液還沒乾。”
江樹也跟著下車,從揹包裡掏出玄引礦液噴霧瓶,對著裂痕噴了些淡綠色的液體。礦液與墨汁接觸的瞬間,騰起一團淺白的霧,霧散後,裂痕裡的墨汁竟凝固成了黑色的硬塊。“玄引礦液隻能暫時壓製,要是等下墨氣再湧上來,這些硬塊還會化。”他收起噴霧瓶,抬頭看向遠處隱在樹林裡的礦洞入口,那裡隱約有紫光閃爍,“咱們得快點,他恐怕已經摸到墨核室了。”
陳硯老師坐在副駕上,手指飛快地翻著《墨脈手記》,書頁邊緣因反複摩挲而捲起毛邊。“西脈墨礦是望溪鎮最古老的礦脈,墨核室在礦洞最深處,藏在三層岩縫後麵。”他指著手記裡手繪的礦脈圖,圖上用紅筆圈出一個不規則的圓形,“當年老礦工在礦核周圍刻了‘鎮墨紋’,就是怕墨氣外泄,但現在看這情況,那些紋路恐怕已經被墨盟的人破壞了。”
安諾推開車門,剛邁出腳,槐心突然劇烈震顫起來,血紋的紅光瞬間亮得刺眼。她下意識抬頭,隻見西脈礦洞的方向,那道紫光突然暴漲,連夜空裡的雲都被染成了淡紫色,風裡的墨氣濃得嗆人,連路邊的野草都開始發黃枯萎——這是墨核被強行催動的征兆,比她之前在南脈礦洞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不能等了,直接進礦。”安諾把槐心按在手腕內側,用衣袖蓋住紅光,轉身從揹包裡掏出強光手電筒,“魯小山斷後,江樹跟在我身邊,陳硯老師你拿著手記,咱們走老礦工的備用通道,主礦道肯定被首領設了陷阱。”
眾人應聲收拾好東西,跟著安諾往樹林深處走。西脈礦洞的入口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後,礦門是用厚重的鐵皮做的,此刻鐵皮上布滿了細密的裂痕,裂痕裡滲著墨汁,顯然是被墨氣強行腐蝕開的。安諾用手電筒照了照礦門內側,果然看到幾枚埋在地麵的墨釘,釘尖朝上,上麵裹著紫色的墨絲,隻要踩上去,墨絲就會立刻纏上來。
“這些墨釘是墨盟的‘纏骨釘’,沾到血就會順著血管往骨頭裡鑽。”陳硯老師湊過來,指著墨釘旁的地麵,“你們看這裡的土,有被踩過的痕跡,但隻有一道,說明首領是自己進來的,沒帶其他人——他是想單獨啟用墨核,不想被人分走功勞。”
魯小山從揹包裡掏出一把工兵鏟,小心翼翼地挖開墨釘周圍的土,將墨釘一枚枚撬出來,扔進事先準備好的鐵盒裡:“這老東西倒謹慎,知道咱們會追來,留了這麼個玩意兒。”
安諾沒說話,隻是舉著手電筒往礦洞深處照去。礦道裡彌漫著淡紫色的霧氣,能見度不足五米,手電筒的光穿過霧氣時,竟被折射成了淡紫的顏色。她往前走了兩步,槐心的震顫更明顯了,血紋的紅光透過衣袖滲出來,在地麵投下一道細小的光痕——光痕正對著左側的一道窄縫,縫口被礦渣堵著,看起來像是自然坍塌的,但若仔細看,能發現礦渣下麵有規整的石階。
“備用通道在這裡。”安諾用工兵鏟撥開礦渣,石階上積著厚厚的灰塵,但灰塵上有新鮮的腳印,尺碼與首領的鞋印吻合,“他也走的這條道,看來是早就研究過西脈的礦脈圖。”
眾人跟著走進通道,通道狹窄得隻能容一人通過,兩側的岩壁上刻著模糊的紋路,是老礦工用來標記方向的“引路紋”,每走十步就有一道,紋路裡還殘留著極淡的礦油味,是當年礦工用來照明時留下的。陳硯老師邊走邊用手摸那些紋路,眉頭越皺越緊:“這些紋路被人動過手腳,你看這道‘拐向紋’,本該指向右側,現在被改成左側了——首領是想把咱們引去死路。”
安諾立刻停下腳步,用手電筒照向左側的岔路。岔路裡黑漆漆的,隱約能聽到水滴的聲音,但仔細聽,那聲音不是水滴,是墨汁滴落在岩石上的“嗒嗒”聲。“他故意改紋路,就是想拖延時間。”她轉身看向右側,那裡的岩壁上有一道極細的裂縫,裂縫裡滲著淡紅色的礦液,“真正的通道在這邊,老礦工的‘鎮墨紋’會引著礦液往墨核室流,這裂縫裡的礦液是活的,說明方向沒錯。”
魯小山立刻用工兵鏟砸向右側的岩壁,“哐當”一聲,岩壁外層的碎石脫落,露出裡麵規整的通道。通道裡的墨氣更濃了,連呼吸都帶著淡淡的腥甜,安諾掏出隨身攜帶的防毒麵具,分給眾人:“墨氣裡有劇毒,吸多了會頭暈,戴上這個能擋一陣。”
眾人戴好麵具,繼續往裡走。通道儘頭是一道石門,石門上刻著“墨核室”三個大字,字縫裡滲著紫色的墨汁,石門已經被推開一條縫,裡麵傳來墨杖敲擊地麵的“篤篤”聲。安諾示意眾人停下,自己貼著石門,透過縫隙往裡看——
墨核室中央,立著一塊一人高的黑色礦石,礦石表麵布滿了金色的紋路,正是西脈的墨核。首領單膝跪在墨核前,手裡的墨杖斜指地麵,杖尖的墨石與墨核的紋路正對上,紫色的墨氣從墨杖裡湧出來,順著墨核的紋路往上爬,每爬過一道紋路,墨核就會發出一道紫光。首領的嘴角不斷有血流出,滴在墨核上,血珠被墨核吸收後,金色的紋路竟開始慢慢變黑——他在用自己的精血催動墨核,這是墨盟的禁術,一旦用了,輕則經脈儘斷,重則當場暴斃。
“不能再等了,他快成功了!”安諾猛地推開石門,手裡的槐心瞬間爆發出紅光,血紋像活過來似的,順著她的手臂往上爬,纏上她的手腕,“江樹,用玄引礦液潑墨杖!魯小山,牽製住他!”
首領聽到聲音,猛地回頭,眼裡布滿了血絲,像瘋了一樣:“你們來得正好!等我啟用墨核,整個望溪鎮都會變成墨沼,你們誰也跑不了!”他揮起墨杖,對著安諾砸來,杖尖的墨氣像鞭子一樣抽過去,帶著腐蝕一切的烈味。
魯小山立刻衝上去,用工兵鏟擋住墨杖,“當”的一聲,工兵鏟的鏟頭瞬間被墨氣腐蝕出一個洞。“這老東西的墨氣變強了!”他咬牙頂住,江樹趁機繞到首領側麵,將玄引礦液對著墨杖噴去——淡綠色的礦液落在墨杖上,發出“滋滋”的聲響,杖身的墨絲瞬間萎縮,紫色的墨氣也弱了幾分。
安諾趁機衝到墨核前,槐心的血紋對著墨核的金色紋路貼上去。血紋與金紋接觸的瞬間,發出一道刺眼的紅光,墨核的紫光瞬間被壓製下去,首領噴出一口鮮血,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不可能!槐心怎麼會克製墨核!這不可能!”
陳硯老師拿著《墨脈手記》跑過來,翻到最後一頁,上麵畫著槐心與墨核的圖案:“你不知道吧?當年鑄造槐心的人,就是西脈的老礦工!槐心本就是用來平衡墨核的,你的禁術隻會讓槐心的力量更強!”
首領盯著手記上的圖案,眼睛瞪得通紅:“我研究了二十年,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枚黑色的珠子,珠子上布滿了墨絲,“這是‘墨源珠’,是從北脈墨礦挖出來的,有了它,就算有槐心,我也能啟用墨核!”
他將墨源珠往墨核上一按,珠子瞬間融入墨核,墨核的紫光再次暴漲,這次的紫光比之前更烈,連岩壁都開始震動,碎石紛紛從頂部掉落。安諾的槐心劇烈震顫起來,血紋的紅光開始變暗——墨源珠的力量超出了她的預料,槐心快要抵擋不住了。
“安諾,墨核的金紋有弱點!”陳硯老師指著墨核頂部的一道紋路,“手記裡寫著,墨核的‘天樞紋’是力量的源頭,隻要用槐心的血紋對準它,注入你的血,就能徹底封印墨核!”
安諾立刻抬頭,墨核頂部的天樞紋已經變成了黑色,正不斷吸收墨源珠的力量。她咬咬牙,抬手咬破指尖,將血滴在槐心上——血珠被槐心吸收後,血紋的紅光瞬間變得滾燙,她伸手將槐心按在天樞紋上,紅光順著天樞紋往下爬,與黑色的紋路碰撞在一起,發出“劈啪”的聲響。
首領見狀,瘋了一樣衝過來,想要推開安諾:“我不會讓你破壞我的計劃!”
魯小山和江樹立刻攔住他,三人扭打在一起。首領的墨杖已經失去了墨氣,隻能用杖身當武器,魯小山趁機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首領跪倒在地,江樹立刻用手銬將他的手腕銬住:“彆掙紮了,你跑不了了!”
安諾死死按住槐心,指尖的血不斷滴在墨核上。血紋的紅光終於將黑色的天樞紋完全覆蓋,墨核的紫光開始慢慢消散,金色的紋路也恢複了原樣。當最後一絲紫光消失時,墨核發出一道柔和的金光,將整個礦核室照亮,風裡的墨氣也漸漸散去,空氣變得清新起來。
安諾鬆開手,槐心的血紋恢複了淡紅,不再震顫。她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被江樹扶住:“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脫力。”安諾搖搖頭,看向被按在地上的首領,他正死死盯著墨核,眼裡滿是不甘,“墨源珠已經被槐心封印了,你再也啟用不了墨核了。”
就在這時,礦洞外傳來了腳步聲,張隊帶著民警衝了進來,手裡拿著對講機:“安諾,外圍的墨盟殘餘已經全部抓獲,望溪鎮的墨氣也已經散去,居民都安全了。”
張隊走到首領麵前,蹲下身看著他:“你以為用禁術就能啟用墨核?你不知道的是,老礦工早就留下了後手,槐心就是墨核的剋星。你研究了二十年,終究還是輸給了老祖宗的智慧。”
首領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隻是肩膀在微微顫抖——他二十年的執念,終究還是成了一場空。
安諾走到墨核前,輕輕摸了摸它的紋路。墨核的溫度很溫和,不再有之前的灼意,金色的紋路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陳硯老師走過來,將《墨脈手記》遞給她:“手記的最後一頁,還有一段話,我之前沒注意看。”
安諾接過手記,最後一頁的字跡很潦草,是老礦工臨終前寫的:“西脈墨核安,北脈墨源醒,若遇墨禍起,槐心引路燈。”她心裡一沉,抬頭看向眾人:“北脈墨礦還有墨源,首領的墨源珠就是從那裡來的——這說明,北脈還有墨盟的人在活動。”
張隊的臉色也凝重起來:“看來這場仗還沒結束,我們得儘快派人去北脈墨礦勘察,不能讓墨盟再有機會興風作浪。”
安諾攥緊手裡的槐心,血紋再次泛著淡紅,這次的紅光指向北方,像是在指引著下一段路程。夜色依舊籠罩著西脈,但礦核室的金光卻穿透了黑暗,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雖然暫時解決了西脈的危機,但北脈的墨源,又成了新的隱患。他們知道,休息不了多久,就又要踏上新的征程,去阻止那場可能再次降臨的墨禍。
魯小山收拾好裝備,看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先把這老東西帶回派出所審問,看看北脈的墨盟還有多少人,咱們也好有個準備。”
眾人應聲,押著首領往礦洞外走。墨核室的金光漸漸暗下去,隻留下淡淡的餘溫,像是在等待著下一次被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