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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贏的 希望不過是現實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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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不過是現實的遺憾

幸一一整天都在和繩子做鬥爭,累了就吃少的可憐的白菜,渴了就喝僅有的一杯水,必須精打細算,按照趙紅玉所說,隻保證他不會死而已,所以應該不會再有另外的吃食,那麼這些東西就是“最後的晚餐”。

不知過了多久,高度緊張的幸一終於繃不住了,隨著月亮的升起,眼皮漸漸支撐不住睏意,窩在棉被中沉沉的睡去。

一月三日。

被饑餓餓醒的幸一,睜開眼睛就是繼續磨,經過一天一宿的努力,粗大的繩子已經磨出一條深深的裂痕,還差一些。

說著就撿起地上剩餘的白菜,思忖了一會,還是決定都吃掉,因為他已經堅持不住了,再不吃連磨繩子的力氣都生不出來了。

“請問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嗎?”,一道擲地有聲的聲音劃過陌生院中的寧靜。

院中的狗儘職儘責的大聲犬吠,提示外人不要有不正當的行為。

有人來了!

幸一想站起來透過窗戶看看來的人是誰,同時提醒自己先不要輕舉妄動,萬一是張有光家的同夥就得不償失了,但萬一是彆人,他想透過窗戶大聲呼救,說不定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但是腿上的傷再加上體力不支,他第一次並沒有很順利的站起來。

就在他試著再站起來時,同一時間張有光推門而出,右手掐著煙,左手拿著酒瓶,很明顯是打斷了他喝酒的程序,特彆暴躁的說:“你誰啊?!”

望著門前站立年輕麵孔,看著不像是同村的,畢竟同村的人多多少少都見過,並沒有此人氣宇軒航,乾淨帥氣,一看就是城裡人打扮。

“這裡是張有光家嗎?”

張有光抽著煙,不耐煩道:“我就是,你到底乾嘛,沒什麼事的話彆耽誤我喝酒,趕緊走!”

說話之人並沒有理會,依舊自顧自問道:“我找幸一,這些天我聯係不到他,他在這嗎?”

摔在地上的幸一隱隱約約的好像聽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到底是誰,是誰叫我?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到底是誰,於是強忍著傷痛,四肢變兩肢借著周圍的木架狼狽爬起,朝著被封死的窗戶蹦躂去。

“爸,誰啊?”,張斌也拎著酒瓶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隨後趙紅玉和張曉慧也跟在身後看。

張有光在聽到來人口中說出幸一二字時,手中的酒瓶一個沒抓穩垂直落在地方上,水泥地上炸出好看又短暫的白花,嚇得他支支吾吾的說:“你你找他乾嘛?”,隨後緊急改口道:“不不,我我不認識他,不認識他,你趕緊走”

本來以為隻要隨便找個藉口糊弄住王院長,就可高枕無憂,哪成想居然還有人能找到這裡。

趙紅玉眼看情形不對,把張有光往旁邊拉了拉,及時製止了他的胡言亂語,下一秒換上了平易近人的嘴臉,接過話,“你是找幸一的呀,你是他什麼人啊?”

那人聽著張有光的話和慌張的神態,眉峰一挑心生疑竇,“我是他同學,我聯係不到他了,我擔心他出什麼意外就從王院長那得知他上你們這來了,這才趕過來看看”

那人格外加重了意外二字,想藉此打探虛實。

不過這時卻是張曉慧下意識哆嗦了一下,趙紅玉狠狠白了她一眼,當然這微小的浮動逃不出那人的眼神。

趙紅玉熱情說道:“哎呀原來是同學啊,想必一定有什麼大事吧,值得你從市裡趕過來嗎?不如你先和我說說,我是幸一的媽媽,和我說就可以”

趙紅玉邊說便向那人走去,開啟紅色大門。

“抱歉阿姨,確實茲事體大,我需要當麵確認”,說話之人看見麵前異常熱情的婦人,一改常態,冷著臉沒有往日的拽樣,連同語氣都冰冷了幾個度。

幸一終於踱步到了視窗,透過窗戶縫隙,但隻能看見院中一半的景象。

隻見張有關、張斌和張曉慧三人矗立在房門口,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大門方向,幸一用身子使勁推擋在胸前的木架,用力使自己能擠進去,調整位置,換個窗戶縫,這次他瞧見了大門口的人。

傅若辰!那是傅若辰!他怎麼會在這?

這一刻幸運女神終於對著苦難之人展示了微笑。

幸一激動的大喊:“傅若辰!傅若辰!我在這,我在這傅若辰,快救我!”,身體不斷撞擊窗戶以此加大聲量。

倉庫旁邊是狗窩,那隻大黑狗第一時間聽到幸一發出求救的訊號,不斷發出汪汪汪汪的聲音,狗吠聲和求救聲此起彼伏。

由於倉庫距離大門還有些距離,但是離張家三口卻不遠。

張有光立即使了個眼神給張斌,此刻張斌也心領神會,於是放下酒瓶二人向著倉庫匆忙走去。

趙紅玉則橫在傅若辰麵前,擋住他的去路,阻止他進入到院子中,打馬虎眼道:“哎呀,那還真是不巧了,你來的不是時候,那小子昨天就去看望他奶奶了,他現在不在家裡”

趙紅玉用身子擋住來人的去路。

傅若辰越過趙紅玉的頭頂,看著張有光領著一個年輕人走進了旁邊的小倉庫,目光緊緊定格,毫無波瀾的道:“那請問他奶奶家在哪?”

“啊這?”趙紅玉著實沒想到眼前高大的小夥子會刨根問底的追問,一般來人隨便打發幾句,也就不會自討沒趣,識趣的走開了。

她一時語塞,不知道該什麼說下去,畢竟能找到這裡來,要是隨便告訴他一個假地址,搞不好他也會去,到時候發現是假的會更麻煩。

但這又怎麼能難得到她呢!隻見趙紅玉眼睛一轉,找到了補救方法,帶點遺憾說:“嗐,你們城裡人不懂我們村裡的規矩,在我們這兒啊家就是墳,他奶奶早已經駕鶴西去了,那孩子想儘儘孝心我們攔都攔不住,自個去上墳去了”

傅若辰依舊盯著倉庫的方向,淡淡的說:“那他奶奶的墳在哪?”

“”趙紅玉心想果然能是這小子能問出來的話,還好沒騙他,不然後果圓都不知道怎麼圓。

傅若辰視線回歸到趙紅玉身上,覺得剛剛的話有些不妥,便說:“不好意思,冒昧了我在這等他也行”

張有光和張斌急速開啟倉庫的門,就看見幸一在不斷的用身體撞擊窗戶,張有光急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按住了幸一,張斌則抵在門口關上了門,二人一前一後在極斷的時間內控製住了慌亂的局麵。

張有光把幸一摁倒在地,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試圖封鎖剛剛的求救聲。

幸一奮力掙紮著,他的整個身體被張有光死死扣住,突如其來的重量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但嘴巴被像螃蟹鉗一樣狠狠夾住,隻能堵在喉嚨裡微微浮動,發出嗯嗯的聲音。

他不甘就這樣錯失良機,奮力扭轉著身體,也不知能否管用,但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抓住機會的衣角。

饒是張有光沒想到幸一還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他本來早上就喝了酒,身體不穩,險些被晃下身來。但是幸一可不管不顧使出全身力氣無規律的晃動著,突然一個左前傾身下一拱,幸一甩掉了身上的重量,剛要張嘴卻發現嘴巴上的手依舊死死扣住他。

張有光大罵:“你個瘟災的玩應,你想摔死我啊”,隨後起身,照著幸一的腹部打上幾拳,回頭看著張斌,“你還在那杵著乾嘛,還不快點過來幫忙,老子都快壓不住他了”

張斌本不想上前的,因為自己的身體受不了這麼劇烈的折騰,比起他,他這個老爹的身體素質不知要好上多少倍,所以一開始他就想讓張有光自己獨自處理,自己則擋住門口,安靜的看著這場鬨劇。

“來了”但是眼看著局麵逐漸失了控,也顧不上那些了,如果真被人發現了,那麼自己的小命也就到頭了,他鎖好門,隨即也加入這場單方麵的‘鎮壓’。

幸一在一聲聲狗吠中漸漸沒了聲響。

趙紅玉沒想到這小子這麼難纏,也這麼不客氣,看這架勢好像要進門等到為止。

退後一步說:“他奶奶的墳在後山頭上,你剛剛說他為什麼不回你資訊是吧,你也知道山上沒訊號的,等他下山我再讓他聯係你怎麼樣”

傅若辰說:“沒關係的,上墳祭拜是大事,著急不得的,況且他不是說會回來嗎我就在這等他就行,麻煩給我一杯水,謝謝”,說罷擡腳就要往裡走。

趙紅玉看了一眼身後的張曉慧,示意她趕緊過來,她應付不過來了。

張曉慧似乎也明白了趙紅玉的眼神,也快速的向大門走去,“媽,你說什麼呢,弟弟不是說了看過奶奶後,就會回榮安市嗎,你怎麼忘記了?”

“哦哦對對對,你瞧我這記性,人老了就是會記不住一些東西,他確實說過的,本來隻想待一天的,可是擋不住這孩子有孝心啊,非要去祭拜他奶奶,再加上山上訊號不好,這會估計已經上車了吧,要不你進來坐會兒?”

趙紅玉作勢請傅若辰進去。

傅若辰麵無表情的盯著眼前一唱一和的母女,張家父子自從進倉庫以後就再也沒出來,片刻後,說:“既然我同學已經不在這了,那麼我也不打擾了”,微微欠身就走了。

待傅若辰走後,趙紅玉又趕緊重新鎖好了大門,確保不會有人再進來,並命令張曉慧在門後等著,以防那人“捲土重來”。

趙紅玉走進倉庫,三個大男人在地上扭作一團,巨大的動作激起塵土一層又一層,一隻手掩鼻,另一隻擡手揮舞道:“行了行了,彆丟人現眼了,那人走了,咳咳嗆死了停手吧”

聽到趙紅玉的話,張家父子這才放開幸一,隨著嘴上的束縛被解開,幸一顧不上咳嗽喝道:“傅若辰!我在這!咳咳”

趙紅玉走上跟前,“沒用的,彆喊了,你同學已經走了”

張有光擦著汗,喘著粗氣罵道:“快累死老子了,草,怎麼這麼慢,你都不知道你這小子多有勁兒,要不老子封著他的嘴,咱們都得完蛋”

“那有什麼,如果真藏不住的話,把他也騙進屋裡,給他拌點安眠藥,不也就搞定了嗎,至於嚇成這樣嗎?”

趙紅玉扶起坐在地上的張斌,拍打張斌身上的灰塵,繼續說:“到時候隨便給他放哪,時間一到大事已成,隨便糊弄一下給他放走就完了”

幸一此刻猶如離了水的魚兒,再也沒有了掙紮,安靜的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彷彿在等著死神的降臨。

他靜靜的聽著他們談話,沒想到自己差點害了傅若辰,當時那個情形就算傅若辰再怎麼厲害也沒辦法招架四個人一起上陣,彆說救我了,說不定自己也會招惹不必要的是非,惹一身的麻煩。

走了好,還是走了好,這本來就不關他的事,讓傅若辰看到這麼惡心作嘔的一麵,他應該難以置信吧,幸一緩緩閉上了眼睛。

趙紅玉踢了踢幸一
,猜測道:“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找你,我就奇了怪了,難不成那天晚上的資訊是他發的?”,見幸一沒有搭理她,她又踹了幾腳,“問你話呢,啞巴了?”

張有光見縫插針道:“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急著吵著要說話嗎?還差點兒給老子的手咬了”,擡起手掌仔細看了看牙印,要不是張斌幫忙摁住,說不定手掌都被他咬到一塊肉,想到這張有光不解氣的狠狠踹了一腳。

經過剛剛那麼折騰,此時的幸一已經沒有力氣在和他們爭吵,無聲的忍受著身上的疼痛。

“行了,快回屋打電話聯係一下趙大仙吧,為避免節外生枝,看看手術能不能提前,剛剛那個小子不像是省油的燈,我這心裡啊不踏實,眼皮總跳”,趙紅玉用手捂住心的位置,眼皮也不和適宜的跳了起來。

這時張曉慧走了進來,看著眼前亂糟糟的景象,不由的歎了口氣。

趙紅玉心一驚,“不是讓你在大門守著麼,你怎麼進來了,難道他又回來了?”

“沒,媽,我看著他已經走遠了,而且根本不像是有疑心的,連頭都沒回,很決絕的就走了”

趙紅玉這才放下心來,放在心臟位置的手開始一上一下的劃搓著,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看來是我多心了”

“我就說你沒事彆總愛瞎尋思,沒毛病的都得給你嚇出毛病來,那小子一看就毛都沒長齊,他能想到啥啊”,張有光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白瞎老子一瓶酒,趕緊出去,我還沒喝完呢”

四人一同離開了狹小的倉庫,重新鎖上了門,趙紅玉獎勵式的摸了摸大黑狗的頭,狗狗像得到了主人的認可,不停的搖晃著尾巴。

體力的耗儘外加早晨的低血壓,就這樣在一聲聲惡語中,幸一似暈非暈,沉重的閉上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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