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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贏的 終於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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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見到你了

張家村和趙家屯離得不算遠,車程二十分鐘就到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下了車,一邊幸一被那兩個男子押去了後堂,全程沒有一句廢話。

另一邊趙紅玉輕車熟路的領著張斌就往前堂走去,“霍妹子,大師在前堂嗎?”

張有光和張曉慧緊跟其後,他們不像趙紅玉一樣時不時就來參拜,不認識路,隻能跟進她的腳步。

“在的,師傅等你們很久了,快去吧”,說罷向中間那座氣勢輝煌的建築走去。

張斌的眼神仍然緊盯著霍弟子那曼妙的身姿,就這樣一步一步走進他的心裡。連趙紅玉都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拽走,“行了,彆看了,到時候有的是機會看,現在和我一起去前堂,快走”

張斌就這樣不情不願一步三回頭的被拉扯走了。

前堂會客室。

隻見會客室幔帳下正中間盤坐著一個手拿佛珠,雙手疊放在丹田處,不知道嘴裡唸叨什麼的老者。

背後的三根長香此時纏繞升起,如影隨形般透過淺灰色幕簾慢慢滲透飄逸出來,猶如蓄勢待發相互糾纏的三根巨蟒衝來人吐著信子,同時伴隨著深深凹陷的眼窩和類似骷髏一樣的臉頰輪廓,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張曉慧是第一次來,見到眼前的景象著實被嚇了一跳,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喃喃道:“他是瞎的還是?”

趙紅玉立馬嗬斥道:“彆瞎說,管好你的嘴,不該說的不要說也不要問,不然等下大仙發怒,我可救不了你”

張曉慧嚇的連連點頭。

下一秒一聲沉悶又悠長的聲音透過垂簾飄了出來“來了?”

趙紅玉牽著張斌雙手合十,虔誠地走到拜墊處,緩緩跪坐,“近來可好啊,大師”

趙大仙放下手中的佛珠,半眯著眼睛,深凹的眼窩並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滲人,他看著張斌慢悠悠道:“不錯,恢複的不錯,比咱們上次見麵時精神了很多”

“這還不是大師您的‘符水’靈驗,我兒子才能這般生龍活虎活著”

趙大仙揮了一下拂塵,從道道簾子後方緩緩走了出來,來到了交談雙方中間的桌子旁,說:“我和你家淵源深厚,要不然我也不會冒著泄露天機的風險拚儘全力救你兒,為其逆天改命”

“是是是,要不是您大顯神通,本領通天,我兒子這會可就凶多吉少了”

隨後趙紅玉轉過頭給張有光一個眼神,張有光心領神會快速從隨身的包裡抽出十遝信封,默默地遞給了趙紅玉。

你彆看張有光一臉惡相,平時罵天罵地,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其實就是欺軟怕硬的貨,尤其是遇到比他還橫的,當場就會慫掉,屁都不敢多放一個,這個時候一般都是趙紅玉充當話語人,從中斡旋著。

趙紅玉從後麵接過信封,小心翼翼的放到兩人之間的紅木案板上,“希望大師再顯神通,助我兒脫離病魔的糾纏,早日恢複健康的身體,助我們張家延續香火,這是消災的通寶,一分不差,都在這裡了”

趙大仙並沒有拆開信封,用食指敲了敲紅木案板,“好說,好說,我與他緣分不淺,必將用儘全身本領為他這一世消災解禍,時候也不早了,早早去後堂做準備吧,以免耽誤良機”

“好好好,我這就領著他過去,謝謝大師了”,趙紅玉起身作了個揖,笑著佝僂退了下去。

走廊中張有光和張曉慧終於鬆了口氣。

張有光呼吸著新鮮空氣,舒展著緊繃的身體,說:“為什麼我每次見到他,都不敢大聲喘氣,也不知道點的是什麼煙,總感覺迷糊的很”

“哼,那是你心虛,我怎麼不迷糊呢,兒子怎麼也不迷糊呢,就你迷糊,你肯定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怕被大師給瞧出來,所以你才迷糊的”,趙紅玉整理一下被跪坐時弄皺的褲腳,慢悠悠的說道。

“去你媽的吧,瞎說什麼”,張有光不去看趙紅玉,側過身看了看園中新移栽的綠植,鬱鬱蔥蔥的樣子似乎將整個前堂包裹於身下,一絲陽光也透不進來。

“我瞎沒瞎說,你知道”

“你懶得和你講”,趙紅玉對於張有光的乾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還是瞭如指掌的,隻要彼此不撕破臉皮,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很快,從隔壁房間走出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子,朝著張家人喊道:“誰是張斌?”

張斌舉起手,小跑到男子跟前,“我我,我是張斌”

“好,一會兒你隨我來,其他家屬請到休息區等待”

趙紅玉突然不知怎麼的心揪了一下,刺痛的感覺讓她不安起來,他趕緊上前拽住男子的手,也塞了一個較為薄的信封,擔憂道:“小兄弟這東西你拿著,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麻煩你在裡麵多照應一下”

男子很自然的將信封揣進白大褂下的衣服裡,似乎早已成為了習慣,不鹹不淡的說:“放心吧,交給我們,請快一些到休息區等候吧”

由於帶著口罩,看不清楚口罩下是什麼表情,趙紅玉隻能通過不斷安慰自己達到放心的目的。

“媽,你就放心吧,等我出來,你彆忘了還得給我娶媳婦呢”,張斌臨走前,摘掉了遮擋由於化療而引發的掉發問題的鴨舌帽。

“忘不了,隻要你能出來,媽什麼都能辦到”,趙紅玉帶著哭腔,看著被病魔折磨消瘦的張斌,以前多麼意氣風發,在張家村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小夥,現在頭發也快掉沒了,臉頰上的肉微微凹陷,無情的病魔肆意的摧殘著健康人的身軀。

“都會好的,過了今天,媽的大兒子就好了,快去吧,到裡麵要聽大師的話,彆刷小脾氣知道嗎”

張斌不耐煩道:“行了媽,彆墨跡了我進去了”

趙紅玉不捨的發出“好”一聲,隨後張斌就消失在拐彎處。

張有光說:“有沒有點出息,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我看你就不想讓張斌好,不想讓他安心”

趙紅玉擦去眼角的淚水,厲聲道:“我不想讓他好,誰想讓他好?你麼?你個沒良心的混蛋!”

眼見兩人又要開始吵吵起來了,張曉慧說:“好了爸媽,彆吵了,一會兒大師說不定出來,影響哥的手術,我們快一點去休息室吧”

果然很見效,兩人瞬間閉了嘴,大氣不敢喘一聲三人朝著休息室走去。

張有光邊走邊說:“你彆說,幾年不見,這裡的裝修越來越豪華了,我記得原先這還是毛坯房呢”,環顧四周,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路上還遇見了好幾撥年輕的工作人員。

他不由的嘖了兩聲“不光房子好了,就連人也多了”

後堂手術室。

幸一被矇眼帶進一間昏暗的房間,雙腳又被牢牢困住,坐在一張冰冷的鐵椅子上,像一隻待宰的羔羊靜靜等待著。

半晌後突然被暴力摘掉遮布,一架明晃晃的手術燈從正麵照射著幸一,感覺比中午的大太陽還要刺眼,他本能的歪了歪的頭,緩解不適感。

待視力逐漸適應後,他驚恐的觀察周圍的一切。他發現四周本應該是慘白的牆壁,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中間好像被什麼擦拭過,留下深淺不一透著嫣紅的殘缺。

手術台正孤零零的躺在正中央,此刻幸一無暇再細細觀察這斷頭台長得多彆致,因為從發鏽的程度來看,這上麵躺過的多少人是沒有下來的,他不敢深想,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每一根緊繃的神經,無不提醒著他這不是做夢,是真實的世界。

幸一不敢眨眼睛,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會出現在那滲人的手術台上,同時圍繞著自己的還有許多穿著白大褂的人,彼此無言神情冷漠的像個沒有感情隻會接受指令的機器人。

這時候從幸一身後方傳來一聲“嘎吱”的開門聲,與此同時他的心裡猛然一顫,寒意瞬間從神經傳達全身。

來人也身穿一身白大褂,但是明顯感覺此人地位極高,其他戴著口罩的人都向他圍了過去,交談了一會便又散去,恢複剛剛機械的狀態。

待來人走近,雖然帶著口罩,但從流露出的麵相看也能清楚知道是一位老者,他俯下身子觀察著幸一,好像在注視著一個好久不見的老友。

幸一實在受不了這樣被人注視,於是率先發出疑問:“你就是他們說的趙大仙?”

“你認識我?”,看得出那人聽到這話很表現的很驚喜。

終於見到你了!幸一冷哼一聲,心想我該認識你嗎?可以的話,我希望永遠都不要認識你。

“不認識!”,幸一不斷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於是挺起腰板往後靠了靠,方便自己能將結束自己生命的人全部納入眼中,“但是我很想認識你”

那人悶聲問:“為什麼?”

幸一不屑說:“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我現在能淪落到此地,即將身首異處,不就是全拜你所賜嗎?倘若連死了都沒見過罪魁禍首,我豈不是白死了嗎?多不值得啊”

趙大仙不語,退後幾步倚靠著手術台,雙手插於白大褂兩側,像觀察籠中鳥一般靜靜的盯著眼前的玩物。

“我知道乾你們這行的,不就是想要錢嗎?你說個價錢,我肯定比張有光給的多,況且,以張斌現在的情況來看,暫且先不說你們這的醫療水平合不合格,就算強行把我的肺移進去,也根本不管用,他是肺癌!移植新器官根本行不通,搞不好會搭進去兩條人命,你能為了一點坑蒙拐騙的錢而一輩子背負兩條人命的罪過嗎?”

幸一說這話的時候,手不停的再發抖,如果不是被束縛住,他一定會衝上去重重的打他一拳。

趙大仙不以為然,低聲笑著說:“你怎麼知道隻有一點點的錢呢?”

幸一腦袋中似乎搭上了一根新線,一股不好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他居然不是因為錢!

他又驚恐的注視著周遭環境,才發現這裡的裝置和人員遠比農村醫療條件好的太多,以及周遭有條不紊的秩序無不揭示著這是一個非正規的專業團體,啞聲道:“你還有彆的所圖?”

趙大仙摘去口罩,露出本來的麵目,笑聲更大了,“果然比那些農村人聰明,三言兩語就能發現問題所在”

他拍了拍手,上下打量了幸一幾遍,咂聲道:“哎呀,我和你緣分還真是不淺啊,今天的相遇沒準就是給我一個彌補十七年前本該屬於你我命運的機會”

幸一沒有多想,單純的以為此人已經瘋魔至極無藥可救,於是惱怒道:“是啊,要不是因為你,十七年前我也不會慘遭親生父母遺棄,要不是因為你,今天我也不會當做張斌的移動備用器官被綁在這裡,都是因為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是你毀了我的一生!”

趙大仙皺眉道:“不不,你理解錯了,他們也理解錯了,都錯了!如果不是張有光那一家的蠢蛋未經我允許,擅自把你偷偷的拋棄,你本該是大富大貴之命,你富貴我救命,皆大歡喜,多年以後你也就不用死在這個手術台上了”

說到這趙大仙顯得有些暴怒,越想越氣憤於是暴力扯去手術帽,開始在幸一麵前來回踱步。

神情憤然的指著幸一吼道:“你知道十七年前的一百萬值多少錢嗎?!!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這幫蠢貨!這幫蠢貨”,趙大仙凶狠狠的瞪著幸一,眼窩的凹陷被怒氣撐開,可怕得很,“當我得知你被拋棄在那個山頭時,我發了瘋似的在找你,可是呢”,他狠狠的搓了幾下自己的臉,試圖保持清醒,“沒有可是,我找了你一整晚,根本沒有找到你,我跪在山頭聽著不遠處此起彼伏的狼叫聲,猜想你可能被狼吃了,你被狼吃了,我的孩子也就沒救了,一切都沒救了!什麼都沒了你知不知道!!”

幸一看著眼前已全然癲狂的人,難以理解他的所言所語,“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一百萬?什麼你孩子沒救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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