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贏的 揍你,你都上趕著
揍你,你都上趕著
下午三點,幸一看了一眼時間發現還早,尋思著要不回學校一趟,正好處理一下之前遺留的實驗問題,想著儘早處理完還可以和傅若辰一起吃晚飯。
想到這,腦海裡就突然蹦出學校旁的一家店麵不太大的燒烤店,位置距離酒店也不遠。他大一的時候嘗過,味道和上次在首都吃的差不多,但是沒那麼火爆,不需要提前定位子,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以防萬一還是打電話留個桌。
很快當他穿過一條狹窄的小路,剛摁下燒烤店手機號碼的最後一個數字時,路的儘頭赫然出現了兩名身材魁梧穿著黑色緊身衣的男人,一個留著小辮子叼著煙靠著牆,另一個蹲在地上帶著金鏈子也叼著煙,點點煙光在陰影下猶如隱藏在灌木叢中等待獵物的鷹眼。
不像好人,十分有一百分來者不善!
留著小辮子的那廝,看見幸一的瞬間便抄起胯間的對講機,不知道笑森森的說著什麼。
幸一心感不妙,腳下一滯,盯著不懷好意的兩人慢慢往後退,轉過身的一瞬,後方的路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多出兩人,看衣服的應該也是同一夥人,一臉奸佞諂媚的笑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腦海裡的警報聲響徹耳邊,他可以肯定的是,這是衝著他來的!
圍堵在正前方的小辮子那人率先張開了口,將煙踩滅,上下一打量,低沉道:“幸一?是吧”
果然,這些人不是善茬,幸一冷然道:“我要是說不是,你們也不會信吧”
“明白人!難怪當家的囑咐我們要一定,一定把你好生‘請’回去,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呢,走吧,車子準備好了”,語句間看似謙卑有禮,實則透露出不可違抗的語氣。
幸一握緊書包背帶,衝著開放式街道冷哼一聲,“你們憑什麼以為我會乖乖的跟你們走?周圍這麼多人,我隨便大喊大叫一聲,到時候彆說請我喝茶了,搞不好你們都要進去喝茶”
自然這兩個喝茶明顯意思不同。
“彆這麼有敵意啊,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可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你可不要造謠我們呐”,說著又往前探了一步,縮小了包圍圈。
幸一沒有鬆懈,依舊死死抓住揹包,“我不喜歡喝茶,沒什麼事就請你們讓開!‘良民’!”,他試著從旁邊的縫隙中穿過,他還沒有傻到想和市井流氓講道理。
那廝停下腳步,雙手一橫攔住幸一的去路,“唉?說你可以走了嗎?這麼著急乾什麼啊?哦!我知道了,你要去那個叫什麼來著是叫實驗室是不是?!”
幸一眼神淩厲,怒不可遏的看著他,沒想到都查到這個份上了。
“彆怪哥文化低,哥上到初中就下來了,聽說你們那個實驗室還是個國家重點實驗室吧。哎喲真了不起!想必裡麵都是像你一樣的頂尖人才吧,嘖嘖嘖有前途,國之棟梁啊,找個時間哥請你們喝奶茶,認識瞭解一下,現在的小孩都愛喝這玩意兒”
其他人也都在旁邊隨聲附和,不過嘲笑玩味居多,尤其是帶著金鏈子的地痞流氓,抓著褲腰帶,走的歪七扭八的搖搖晃晃的衝幸一走來。
幸一本來沒有注意到這個長得歪瓜裂棗的小弟,畢竟在大哥麵前,這些嘍囉根本不夠看的,但是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清晰的輪廓逐漸納入眼底。
他眉頭一擰,好像在哪見過?
“空哥,昨晚上蹲點的時候我還真瞧著有幾個不錯的,長得挺水靈的,以前還真沒和高知人員玩過,要不然找出來試試”
這令人反感至極,惡心至極的腔調讓幸一頓時想起來了,腦中閃過一個想法,也不等話說完,後退一步,攥緊右拳,屏息凝神,照著那人的腹部就狠狠輪了一拳。
“嘔”
這拳頭猶如剛勁的龍卷風,卷攜著沙粒狠狠席捲那廝的肚子,正中靶心,頓時倒地不起,痛的吱哇亂叫:“草你媽的,你特麼乾什麼!!!媽的個比的,痛死老子非要剁了你不可!”
幸一麵無表情的看著那滿嘴噴糞的人,他那一拳打的很有技巧,肋巴下方一寸,大約在膽囊附近,這個地方蠻脆弱的,稍微用點勁兒,就會疼痛難忍,更彆提他全力一擊了,不碎他個兩三根肋骨,都對不起他罵的這麼有勁道。
幸一嫌棄般搓了搓手,好像自己的手掌沾到了什麼醃臢汙穢,無所畏懼道:“是你啊,那不好意思了,剛剛這裡有隻令人厭惡的蒼蠅嗡嗡直叫,吵得我心煩意亂,我想你也應該也煩得慌,我這纔出手打死了他,你怎麼怪上我了呢?不知好歹”
見有人動了手,氣氛瞬間被點炸,其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震驚是震驚,不過那三人卻一點動彈,彷彿隻要是沒打在自己身上,就無所謂,似乎都等著接下來的好戲開演。
“我特麼認識你嗎??操了狗娘養的,他媽的下手這麼狠!我的肋骨你屬瘋狗的嗎?真是操了,怎麼到哪都遇見你們這些人”
這次換幸一目光沉鬱陰冷,眼底看不見任何光彩,自上而下觀察著這個敗類,不帶有一絲溫度,那神態彷彿足以睥睨一切,“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我說過見到你,我一定會暴揍你一頓”
“你他麼的,和誰說的????什麼孩子不孩子的”,他怎麼不知道?他捂著肚子慢慢滑下,直到雙膝跪伏在地麵都疼得直不起腰。
叫囂聲引得路人駐足觀望,四名社會閒散不像好鳥的混子和一名穿著得體的大學生讓這個畫麵更加蹊蹺詭異。
為首的小辮子空哥,回過身露出猙獰的一麵打發了此時正在兩三個看熱鬨的人,“怎麼?你們也想倒地感受一下嗎?”
嚇得兩個年輕人拔腿就跑。
“大哥,空哥我要殺了他幫我殺了他!”,那廝還在不停地叫囂著,絲毫沒有任何悔意,對著無辜的地麵怒吼著,但什麼也做不了。
幸一見狀,冰冷淩厲的眼神瞬間轉化成絕對力量在腳部開始凝聚,準備朝著那廝用力踢去。
自己的肚子還沒緩過來,眼見又要捱上一腳,那廝也顧不上肋巴的疼痛,急忙捂住自己的頭,企圖來對衝那股驚人的力量。
一秒,兩秒
直到數到第十秒,才發覺自己並沒有受到任何攻擊,他緩緩睜開眼,眼前出現了兩隻腳!
很明顯一隻是想置自己於死地的幸一的腳,橫停在他臉上一寸的地方,如果結結實實挨下這一腳話,保準他的鼻子就要回爐重造了,他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再仔細一看,幸一腳下是空哥的另一隻腳,也正是因為空哥的插足,才製止了這場暴亂,他又長舒一口氣。
空哥冷冷說道:“這麼不給我麵子,真當我是廢物啊”
許是感受到有靠山的存在,那廝竟然還沒逃離腳下,就開始口無遮攔道:“空空空哥這小子是活膩了把他剁了,喂喂喂狗”
瞅著自己上不來台麵的小弟,空哥也是一陣心堵,於是腳下一狠勁兒踢開了身體扭成麻花的小弟,“滾開!還有完沒完了?上一邊兒死去!”
那人持續著嘶吼著,空哥懶得搭理,繼續和幸一交談,“人也打了,不管你有什麼氣也出了,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空哥目的明確,多餘的廢話一句不說。
後麵兩人見空哥行動後也蓄勢待發,摩拳擦掌,又慢慢縮小了包圍圈。
幸一收起腳,不為所動,“我說了我隻是打蒼蠅而已,誰叫蒼蠅偏偏落在狗屎上,這不怪我,要怪就怪為什麼這麼乾淨的街道會出現狗屎呢?我想一定是養狗的人同樣沒素質,管不住自己的狗”
空哥目色深沉,透出冰冷的寒意,還沒有人敢和他這麼說話,心底不由的對這個還沒出社會的毛頭小子起了一丟丟的興趣,他有點明白為什麼當家的會這麼中意這個小子了。
後麵的人冷哼道:“空哥,還和他廢話什麼?這小子明擺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乾脆敲暈綁回去算了,一了百了”
幸一往旁邊圍牆靠去,瞬間擺出防護狀態。
空哥擺手,並沒有認同那人的提議,隻是悠然的瞅著半根煙,“小子,幸虧你遇見的是我,但凡你走彆的路,碰見的任何人我敢打包票都不可能和你這麼好說好話,趁早識相點,彆掙紮了趕緊上車,免得磕了碰了,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幸一眼神瞟了一圈,那三人如餓狼般漸漸圍攻了上來了,“看來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了?”
“當然,雖然不知道你和我們當家的有什麼過節,既然她發話了,我們就隻能照做了,你沒得選,我們也沒得選”
說時遲那時快,幸一看準時機,從空哥兩邊縫隙最大處奮力一衝,衝出包圍圈,朝著路的儘頭奔去,遇過地上那廝時還不忘補上了一腳,疼的那人大叫一聲臥草!
可惜還沒跑出十米遠,幸一的後肩膀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掌愕然扣住,勁之大猶如古代極性穿刺琵琶骨帶來的力道。
隨後幸一就被人從身後用粗壯的手臂圈住脖子,迫使他的腦袋向後仰,隨後耳邊傳來一聲低沉又陰狠的聲音:“跑什麼呢?本來不想對你動粗的,但是看你也沒那個意思,好好睡一覺吧”
下一秒,幸一的嘴鼻被一塊褐色的毛巾堵住,不受控製的猛吸了一口後,意識開始逐漸渙散,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
直到倒地的那一刻,最後的定格畫麵,是被幸一揍的敗類垃圾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牆踉踉蹌蹌,極具滑稽的跛著走了過來,隨後照著倒地的身軀也打了一拳,但是幸一還沒有感覺到疼痛就昏死了過去。
“草!讓你打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我跟你姓!!!還敢踢我,我讓你踢我,讓你踢我”
隨後不解氣又抓起幸一的衣領,將他用力提了起來,期間還因為站不住差點兩人倒地,隨後扇了幾個響亮的嘴巴子。
空哥又點了一根煙,站在旁邊招呼躲在暗處的車過來,瞥了一眼怒氣衝衝對著毫無還擊之力的幸一出氣的小弟,表情十分不屑,“行了,彆在那發瘋了,趕緊裝上車,省得夜長夢多”
那廝顯然還沒有出完氣,本來讓人打斷腿就夠沒麵子了,好不容易剛被保釋出來,想著在老大麵前出出風頭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這下好了,風頭沒出上自己還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給揍到起不來,丟臉真是丟到姥姥家了,但礙於空哥的麵子,無奈收住手悻悻作罷。
不過他也是有苦不能言,有火不能發,足足憋著一肚子氣。
算算日子,自己也算跟著老大很多年了,以前都是打雜跑腿的角色,不過好在運氣不錯,好死賴活的挺到了現在。
以為好不容易熬到大部分骨乾成員要麼被抓,要麼不知道死在哪個山溝溝裡了的最佳時機,想著輪也輪到他了,排也排到左膀右臂的地位。
正暗自竊喜時,哪成想老大某天帶回來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還吩咐所有人叫他空哥,這種情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是什麼關係。
在那不久,空哥就憑借過人的眼界和剛硬的手腕,以陰柔狠厲的處理風格支撐起老大現在的產業,隨後迅速壯大。
在這個黑吃黑的圈子裡,不管你是不是走後門來的,還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拚到最後要麼風生水起萬萬人之上,要麼屍骨無存落花隨流水。
不過好在這個叫空哥的男人不負老大所托,一心一意輔佐老大到現在,深得老大賞識。彆看他平時表麵上和和氣氣的,一旦觸碰到真正核心利益時,隨時都做好了卸彆人膀子的準備,一想到空哥的手段和卸過的膀子,那廝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在空哥對自己人還是不錯的,這次拐賣事件要不是有空哥在老大麵前說好話,估計自己早就成棄子了,哪還有現在的自由。
那廝雖然很不情願,但又沒得任何辦法的忤逆空哥的命令,隻能不情不願地將幸一塞得後排車裡。
隻見空哥坐在副駕駛,對著烏漆墨黑的對講機,眼睛也不擡,“到手了”
隨後一陣黑煙消失在車群中。
周圍很快就恢複了嘈雜的人流聲,那聲音就好像樹梢成群結隊的鳥叫聲。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吵死了。
幸一被這一陣一陣刺耳的聲音喚醒,艱澀地擡起沉重的眼皮,龍眼木雕的圓形茶桌,從茶杯中氤氤升起的熱氣,伴隨著陣陣茶香,是他醒來後第一眼看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