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贏的 和我鬥你還嫩點
和我鬥你還嫩點
一行人順著樓梯下到底層。
幾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擡著大約十幾個長短不一的木箱子放到地麵中央,依次開啟,手槍、突擊步槍還有一些沒見過的種類赫然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
柳姐下巴一揚,攤手道:“好好看看,還有哪些問題?”
說罷,幸一也不知是被誰從背後推了一把,踉踉蹌蹌的走動箱子的最前麵。
他抖抖肩膀,似模似樣的先拿起一把手槍觀察,片刻後又拾起相同的一把對比,其實單從外表來看並不能區分好壞,或者說隨便扔給一個路人他都發現不了這是個殘次品,但他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希望被扔出去的外衣還可以發揮點作用。
於是他就這麼從一個箱子走到另一個箱子,再從另一個箱子跨越另一個箱子,拿著一把又一把槍瞧了瞧,放了又看
眾人不解,但忌憚柳姐,便都不吭聲。
半晌後,“你要一個一個看?”,那老頭摸著自己的柺杖,陰鬱道。
幸一仔細端摩著槍,以前他都是在電視上見過,真槍真彈從未摸過,更彆說這麼近距離審視,心裡感歎道真是好玩意,可轉頭卻說:“我有什麼辦法,誰叫你們的工藝不精呢?我不得看的仔細一點嗎?”
隻要提到生產的相關話題,朱老五就一定會暴怒,“什麼不精?不會說就不要放屁,這生產線都是老子從國外偷運回來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幸一反嗆,“沒問題那為什麼這些東西會出現在我麵前?”
朱老五被噎的一聲不吭,在還沒找到真正原因時,越是情緒波動大,就越引人懷疑,他現在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時間又過去半晌後,見幸一還是不緊不慢的瞧來瞧去,老頭湊到柳姐身邊小聲嘀咕著什麼。
很快柳姐向他走來,眼珠子一轉道:“我們沒那麼多時間,你先留在這兒,把你說的那個什麼貼布搞出來,其他的先不用考慮了”
幸一驚慌道:“我留在這?我為什麼要留在這?”
柳姐倚靠在傳送帶的邊沿,“彆這麼大反應嘛,不光你要留在這,我也會在這。你說的嘛,一天的時間就能造出來,這裡你要什麼儀器材料都有,不在這弄那還要在哪啊?”
“我需要的東西你這未必會有,而且這中間也需要時間”
柳姐輕拂著手邊的裝置,對自己的實力心滿意得,打斷道:“這你就不要操心了,你隻管做你的,其它東西隻要你能說的出來根本不是問題”
幸一被懟的啞口無言,他隻能接受。
陰森男還是捂著鼻子的動作,很明顯已經忍到極限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當然!不過一會兒他需要什麼,看看我們倉庫裡有沒有,沒有的話儘快去買。還有老秦繼續聯係之前的買家,他們若是有重新要買的意圖,價格好商量,沒有的話趁早聯係他對家,低價賣也可以,總之這批貨要儘早出手”
老頭的柺杖敲了敲木箱子,淡淡道:“都好說,隻要貨跟得上,他們肯定會買”
就在柳姐遊刃有餘的吩咐手下辦事時,幸一放下槍,走到空哥麵前,他這次更加理直氣壯道:“手機給我”
空哥疑惑道:“你拿手機乾什麼?今天不是打過電話了嗎?”
他還是對幸一充滿抵觸和防備,從未覺得這小子會心甘情願的幫他們。
幸一無語,轉向柳姐解釋道:“具體的實驗資料在實驗室的檔案中,有幾個模糊的資料我需要打電話確認一下,你也不想耽誤時間吧”
“給他”,說完柳姐再一次和秦三爺、陰森男圍在一起討論著什麼。
空哥從軍綠色的工裝褲擺兜裡掏出手機丟給他,他順勢一接。
敢情不是你手機了,隨便丟。
底下訊號不好,試了好幾次後他好不容易纔打通,“喂,是我”
“嗯!”
幸一試探著問:“那個我說的實驗過程你分析出來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隨後發出撕撕拉拉的聲音,幸一走向樓梯站在跳台上,訊號才稍微好了一些,細細碎碎的發出聲響,“嗯已經知道了你”
他有些聽不太清楚,隻能捕捉到零碎的幾個詞語,“那就好”
幸一手拄著幾根沒有防護作用的欄杆,將眼下的景象儘收眼底,就這麼和傅若辰聊天他是不會膩的。
也許隻是幾個無關痛癢的詞語,但隻要知道對方還在就會感到異常的安心,哪怕現在的局勢對他很不利,他也沉浸在交談的喜悅中。
“之前說的樣本估計要追加一百份”
“放心,全部準備充足”
風終於要停了。
“那就行動吧”
斷斷續續的聲音回響在耳邊,幸一笑言道:“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那你就仔細聽好了,最後的最後如果我能活著回去”
語氣一頓,“傅若辰!我們就結婚吧!”
說罷掛下了電話。
一名小弟也爬了上來,授空哥的指示上來催促,但發現幸一正在抽煙,於是趕忙嗬斥這裡不允許抽煙,趕緊滅掉。
幸一瀟灑的將煙蒂踩滅,直接蹦蹦跳跳著走下跳台。
柳姐望著隨性從容一步一步走下台階的幸一,眼簾深處閃過一絲寒光。
正如柳姐所言,果然幸一所要求的東西,一個不差的短時間內全部到齊。
本來他想通過說幾個價格昂貴產量少的試劑來達到拖延的效果,但是細想之前已經說了成本不高,這時候在冷不丁的說這些,怕是要引人懷疑,所以在常見的試劑中隻混入了一個短時間內無法大量采購的原材料,但是沒想到幸一還是低估了柳姐的實力。
隨便開了一間屋子當做臨時實驗室,屋外還派著兩人看守,美其名曰輔助幸一,但真實意圖他也明白,不過是監視罷了。
他不在乎,隻是慢條斯理的處理著試劑,想儘可能拖到救援的到來。
又過了三四個小時,柳姐緩緩走了進來,半個身子斜依靠在實驗台上,雙手反支撐於身體兩側,也不說話就這麼半眯著眼睛從背後注視著他。
幸一扛不住這樣詭異且滲人的被盯著,下意識的扭過身問:“你有事嗎?”
柳姐冷哼一聲卻讓氛圍變得更加陰沉,“沒什麼,就是看看你,怕你等著急了”
幸一不明所以,繼續手上的實驗動作,“我有什麼好著急的?等著急的是你吧”
柳姐加深了這個笑容,又湊到了幸一的身旁,修長的食指和中指來回交叉擺弄著烏黑帶著迷人光澤的秀發,冷笑道:“你這小子還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幸一不敢懈怠,她的這種勝券在握的神情,一恍惚讓幸一發覺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他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柳姐見他沒有反應,並沒有作罷的打算,反而長舒一口氣,“哎喲,你那件衣服是不錯,一群狗循著味兒就來了,在哪買的呀?”
幸一手上一顫,差點將試管打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的慌張和驚恐全部擰成一團,越擰越亂,他不敢回頭看,身體像注入水泥般整個人動彈不得,或者說不敢動。
柳姐的手背貼著幸一因為緊繃導致發緊的後背緩慢向下,語氣時而輕緩時而跳脫,“彆那麼緊張嘛,山間總是有野狗出沒的,趕走就好了,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損失的”
幸一放下手中的試管,深吸一口氣,沉穩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柳姐欣賞著自己的美甲,紅裡透著碎鑽,閃閃發光,輕飄飄道:“你這麼問我,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是從你打電話開始呢?還是從你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呢?又或者恰巧是我們重逢那天呢?哎呀,記不清了,所以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
原來打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單方麵屠殺的困鬥。
“那你打算怎麼辦?殺了我?”,幸一自己都沒想到他能說的這麼自然。
“怎麼會!”,柳姐雙手環抱於胸,“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想殺你呢?”
她笑眼盈盈,掏出槍從後麵抵在幸一的腰間,下巴抵在幸一的肩膀上,然後拿起幸一放下的試劑管在兩人麵前輕輕晃蕩幾下,試劑管中的紅色液體隨著耀眼閃亮的指甲晃動也有規律的蕩漾開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九個小時之後我要看見你的保證,不然的話”
幸一破罐子破摔,事情暴露了反而是輕鬆了,說話都硬氣了很多,“不然怎麼樣?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好威脅的呢?
她不以為意的將試劑管插回試管架上,然後扼住幸一的左手腕,迅速擡起,“不然我可就不疼你了,這戒指真不錯,送戒指的人很有眼光,不知道能不能送我一個?”
幸一愕然,剛想做出點動作,沒成想又被柳姐按了回去,語音顫抖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嗯?隻是我沒想到這戒指的主人居然是個男人”,她緊貼著他的耳邊,噴出的每一口氣都像是滾燙的岩漿,灼燒著他的每一寸肌膚,哼哼道:“你挺會玩啊,很好,像我”
鎮定,越是刺激就是要沉得住氣,他沉聲道:“男的又怎麼樣,我會不會玩,你又能如何?”
“但是電話裡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幸一想轉身,但是被遏製住了,“你拿我手機給他回電話了?”
“嗯,很熱情啊,以你的口吻一約就約出來了,他可不像你心眼子這麼多,一到地兒就被老五扣下了,現在睡得好好的呢”
沒想到自己獨自在實驗室的三個小時,柳姐做了這麼多事。
“你特麼媽的”
“放一萬個心,現在所有的障礙都已經給你清除了,後顧完全沒有憂慮,你可以儘情發揮你的優勢了,但是要注意哦,還有八個小時零五十七分了,要加油哦”
一言語儘,如毒蛇纏繞般徐徐抽離了幸一站不住的身體,隨後退出了實驗室。
幸一用力砸向試驗台,哐哐作響震得試劑管中的液體飛濺。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成這樣了?為什麼傅若辰會牽扯進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沈知雨他們到底被引誘去哪了?現在該怎麼辦,如果傅若辰也被抓了,那他也在這嗎?又被關在哪裡?
不安的情緒猶如洪水般洶湧奔來,止不住的想法一個又一個如浪花般在幸一腦海中炸開。
同一時間的山底下高榕樹叢中,蟄伏在嬌嬌月色下的特種兵猶如夜行中的群狼,森然有序的慢慢縮小獵物的包圍圈。
又過了一個小時,監守實驗室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了。
這次來的人不是柳姐,是空哥!
他放下水杯,“給你送點水,你”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呼吸困難。
幸一竟有些失去理智,一個箭步衝到他的跟前,揪住他的衣領,並大聲嗬斥道:“我朋友怎麼了?!你們到底把他怎麼樣了?關到哪裡去了,你們這幫畜生!”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差點將水杯打翻,好在空哥對於這麼場麵早已遊司空見慣,處理起來相當從容,一隻手穩住水杯的同時,另一隻手又將脖子上的力道掰開,然後用力一甩,“你突然發什麼瘋??什麼你朋友?”
他整理一下弄皺的衣領,然後餘光瞟了一眼正在運作的試驗台,眼神黯淡了許多。
被甩出去的力道不弱,幸一把著桌子邊沿,好在目的已經達到,右手背著空哥往懷裡塞了塞,然後轉過身破口大罵道:“彆他麼裝蒜了!就你們乾的齷齪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們真是無恥到沒邊了,下三濫!”
“你知道了?”
空哥思索了一下,心想應該是說棺擡帽帶著他的衣服引開警察這件事,那估計說的朋友就是被引開的警察頭兒,於是後反勁兒道:“哦,你說你朋友啊,是好著呢”
可不好著呢嗎?現在應該已經追出省了,說不定都追到黃海了。
“當家的也真是的,怎麼什麼都和你說,明明吩咐小心低調行事的,為什麼一遇到你倒是全盤而托了呢?”
他不甘地連連嘖嘖幾聲,“有點嫉妒了”
幸一穩住腳跟,收了收氣息,“我可以給你們要的東西,但你們必須保證放了他,我隨便你們怎麼處理”
空哥邁著緩慢又沉重的腳步,也不管幸一說的朋友是誰,滿腦子都被‘要的東西’這種字眼深深吸引,於是他一步一步逼向幸一身後的試驗台,厲色道:“你說的東西真的能做出來?”
“我要他安全,就能!”
陳良飛棕色的眸子裡反射出帶有褐色的明鏡,幸一猶如困在鏡中的小獸,怎麼撞都撞不開。
他低聲道:“那現在做到哪一步了?”
幸一察覺到不對勁兒,饒有戒備的慢慢後退,同時手滑到衣服裡,斜睨了一下門口,獰聲道:“到時間了自然就做完了”
“哦,這樣”
幸一此刻感覺很不好,說不上來的感覺,這個人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他唯一能確信的是眼前這個人很危險!和柳姐不是一個感覺。
空哥一步一個問題,“試驗做完了是不是代表就可以量產了”
“當然,你們不是著急嗎?”
“是著急,所以這纔派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在用心工作,還是彆有用心?”
就在空哥的手馬上碰到試管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奔跑聲和沉重的敲門聲。
“空哥,空哥空哥你在裡麵嗎,出事了!”
空哥不甘心地收回手掌,直勾勾的盯著幸一,就好像是幾輩子的殺父仇人般,不緊不慢的退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告誡幸一彆耍心眼子。
空哥不耐煩說道:“什麼事?”
小弟附耳密語。
平靜的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慌張,“當家的知道嗎?”
“還不知道,但我見朱老大的手下也看見了,估計快了”
“繼續盯著,有什麼變故,及時向我彙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