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贏的 重回故土
重回故土
幸一:“”
傅若辰:“”
“你們這是”,雙手拎著補品的沈知雨被眼前嬉鬨的一幕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雖然她也知道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是知道是知道,可是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
饒是見過世麵的人,很快她就調整好了表情,假裝咳嗽了幾聲緩解尷尬,“這煙癮犯了,我得出去抽根煙,抽根煙你們忙,我什麼也沒看見”
沈知雨放下東西轉身就走,剩下在病床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窘迫感一下順著神經流過全身,來不及解釋,幸一一把將傅若辰推開,“你趕緊給我下去!唉唉唉褲子褲子,給我個褲子快點!!”
傅若辰翻身下床,揣著糊塗裝明白道:“褲子?不是被你扔出窗外了嗎?我哪有啊?”
幸一瞪圓了眼睛,抿著嘴立馬比劃了具有警告意義的手勢,“彆廢話,趕緊給我拿來,隨便哪條都行,趕緊的,還有我身上沒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吧”
他這幅顧頭不顧腚的緊張慌亂的神態,讓傅若辰看的心癢癢的,想立刻撲上去繼續欺負他,但迫於情況,纔不得已壓製住心裡的洶湧澎湃。
“你趕緊去啊!還楞在那乾嘛?!”
“去哪?”
“”,有的時候他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把沈支隊請回來,誒?你不會以為人家沈支隊真的煙癮犯了要去抽煙了吧?不能吧”
傅若辰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反問:“怎麼不可能?”
幸一無奈道:“大哥,人家根本不會吸煙,這麼說就是給咱倆留點麵子,你的人情世故被狗吃了?”
傅若辰就著他的話問:“噢,為什麼要給我們留麵子?”
“還不是因為你騎在我身上,我又沒穿褲子,當時那個場景誰看了不得”,幸一說著說著才反應過來,慌張的臉色瞬間冰冷了下來,“好玩嗎?”
傅若辰悻悻的摸了摸鼻頭,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還不賴”
幸一抽出枕頭甩在了他的身上,“滾啊,要臉嗎?”
傅若辰夾著枕頭的同時轉身又從包裡遞給了他一件早已準備好的純黑色內褲,隨後重新將枕頭放到他身後,方便他倚靠。
見他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戳了戳他的臉蛋,臉不紅說道:“好了,彆氣了,臉都氣鼓了,沈支隊是不會誤會的”
還沒等幸一高興,就又聽到傅若辰說出讓人想死的話來:“不光沈支隊不會誤會,咱兩的事警隊上上下下哪個不知道,所以啊你就不用太當回事,大家早都知道你我是什麼關係了,放輕鬆點兒”
幸一疑惑問,“為什麼?為什麼啊?”
傅若辰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他沒有因發燒,燒壞腦子後,道:“還不是因為你在電話裡說要和我結婚,我去就喊沈支隊進來,你精神點兒昂”,人都走了一半了,他又轉回身,補充道:“把褲子穿好!”
什麼電話裡?
嗯?知道?
什麼?!!大家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了?
幸一被傅若辰的話怔愣在病床上,腦袋裡不斷閃回著當時怎麼會說出那種話來,全然沉浸其中,他都忘記那通電話不是平時煲電話粥那樣的,而是萬眾矚目下全程直播加回放!
他怎麼就忘了這檔子事!!
幸一生無可戀的回看窗戶一眼,人生有後悔藥嗎?現在跳還來得及嗎?我想你了內褲,這就來給你殉葬
出門後,傅若辰本以為沈知雨會躲在哪個沒人注意的小角度偷偷消化著剛剛的一幕,沒成想他往走廊望去,沈知雨就坐在病房旁長椅上細細觀看著牆上的預防知識小妙招,正常的很。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這兩天身體才從鬼門關緩過來,我想逗逗他開心,您見笑了”,傅若辰走上前解釋道。
沈知雨微笑道:“我懂,你們年輕人啊就是該多活躍活躍,尤其是生病過後更是需要情緒多帶動帶動,這樣身體才能好得快”
傅若辰見她沒有尷尬不適的感覺,便放下心來。
“醫生怎麼說?你男朋咳幸一他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目前來說一切還好,就這兩天,本來我是想讓他多住幾天的,但看他的樣子恐怕是待不住了。說到這還是得和您道一聲感謝,要不是送醫及時,就按照幸哥那晚的出血量恐怕”
說到這兒傅若辰一想到可能要永遠失去幸一時,還是不忍說下去。
沈知雨拍怕傅若辰的肩膀,安慰道:“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況且對於幸一同誌來說,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受到優待,與他捨生取義換來的證據來比,我都覺得做少了呢”
瞧著四下無人,再也沒有了當時那種緊繃的氛圍感,傅若辰道:“正好您在這兒,有一個問題希望您能幫我解答一下”
由於當天事發匆忙,傅若辰從賓館裡出來後就被帶到沈知雨負責的小隊當中,簡單介紹狀況後,便投入到密集緊張的工作中,拋開一切情緒大家都聚精會神的乾自己的工作,也就沒有機會詢問。
“什麼問題?”
傅若辰沉靜兩秒鐘後,問出了藏在心中的問題:“為什麼會選我接應幸一?”,他不認為沈知雨會因為是四五年前一場簡單的會見,就對他信任有加,還能在行動中抗住各方的質疑,堅定不移的認定他的猜想。
沈知雨看著麵前眉清目秀,但眼神中彷彿閃爍著星辰,透出一種無法動搖的堅毅之光的小夥子,心裡也不免感歎自古英雄出少年,緩緩道:“因為他相信你一定會懂他!”
當聽到答案的那一刻,傅若辰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
果然!和他心中猜想的一樣,原來幸一早就打算好了這一切。
幸一從始至終都相信他!
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不過在這之前他也思慮再三到底要不要把你牽扯進來?反複向我們確認一定要保證你的安全,否則他就算進去了也不會安心,那天他本來是想和你說的,但是沒想到‘平旦’也就是柳姐,速度夠快的,在幸一回學校的路途中就下手了,不過好在對策已經對接完了,不管怎麼樣從結果看來他的想法是對的,你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傅若辰知道沈知雨在這場收網行動中頂著什麼樣的壓力,於是真誠道:“謝謝您,願意相信我們,陪著我們胡來”
“哪裡的話,我們纔要感謝你們,為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做出犧牲,進去吧,彆讓小英雄同誌等急了”
“嗯,好”
雖說傅若辰已經給幸一提前打過預防針了,可就是因為打過預防針後,幸一看見沈知雨還是彆扭的很,臉紅的不自然但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傅若辰一進門就看到渾身繃直,坐的端端正正的幸一,心裡偷偷笑了好久。
沈知雨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神情自然道:“臉色不錯,看樣子很快就能出院了”
“謝謝還行吧”
應該很自然吧,嗯!很自然。
幸一竊喜自己毫無表演痕跡,下一秒就聽見沈知雨說:“彆那麼緊張,放輕鬆點兒,這樣對你的病情可沒任何好處我告訴你啊”
“”,好吧,自己還是沒有騙人的天賦。
傅若辰給沈知雨遞了杯水,轉身又給幸一拿來了一杯胡蘿卜汁,輕輕摩挲幸一緊繃的身體。
這幾天傅若辰都變著花樣給自己喝一些能補血的營養品,有些是進口的阿膠,有些則是一些稀鬆平常的東西,比如紅棗、黑芝麻要是幸一不願意吃,他就榨成汁哄他喝下去。
趁著沈知雨在這,幸一不好拒絕,傅若辰便抓住這個機會給他塞了一杯胡蘿卜汁。好在這次是甜甜的幸一沒那麼抗拒便隨著他了,邊喝邊問:“他們怎麼樣了?”
幸一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出他最擔心的事情,自己費心費力差點還搭上一條命也要搗毀的窩點,他比任何人都要在乎這個結果。
住院的這兩天,幸一也問過了傅若辰,但都被他很巧妙的擋了過去。
其實傅若辰也是有私心,一方麵他不想讓幸一為這些事憂心憂神,專心養病好好睡覺纔是重中之重,另一方麵他也確實不知道後續發生了什麼,找到幸一後,他就一步也沒離開過醫院,對於後麵發生的事全然不知。
幸一醒來後,他就更沒有精力關心其他的事情。如果最後的結果不是令所有人滿意,那麼對幸一知道後又是一種傷害,所以他選擇說自己知道的,比如棺擡帽抓住了
沈知雨放下水杯,表情嚴肅的看著幸一的雙眼,“我今天來就是和你說這件事的”
剛才還是輕鬆愉快的氛圍,隨著交談的中斷,頓時變得緊張凝重了起來,幸一屏息凝神緊握杯子,生怕下一秒從沈知雨嘴裡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
見氛圍已經被她搞得生硬,她終於憋不下去,“噗嗤”一聲笑出聲。幸一一臉疑惑的看看傅若辰,傅若辰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沒事。
“不好意思,沒忍住看你太緊張了,想緩和緩和氣氛哈哈哈”,沈知雨這一笑,台上嚴肅台下幽默的這種反差感讓幸一和傅若辰瞬間兩眼漆黑。
幸一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哀怨道:“沈支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沈知雨停止了笑容,不過嘴角依然掛著淺淺的微笑,收起玩味兒,語氣堅定道:“都抓住了!”
聽到的瞬間,手指差點沒抓住水杯,還好傅若辰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手,這才阻止了一場換床墊的悲劇。
幸一小聲低喃問著已有答案的問題:“都抓住了,是都抓住了嗎?”
見幸一喜出望外,高興的勁兒,於是不厭其煩的重新給他了一個定心丸,慢慢說道:“是所有的!一個不落的!全部緝拿歸案,以柳姐為首的走私團夥,包括但不限於除了被炸死的外號朱老五的人外,其餘幾人全部悉數落網!一個未落!全部收監”
包括柳姐!還以為自己是做了場夢,沒想到暈倒前聽見的槍聲是真的!
幸一情急之下,抓住一直守在他旁邊的傅若辰,不斷搖晃著手臂,“太好了!傅若辰太好了!抓住她了!真是太好了,我就說老天爺長眼了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都沒有白費!我們做到了!!!”
“是!她罪有應得,她會為她所犯下的一切罪過付出應有代價,你做到了!幸哥,你再也不用東躲西藏了,光明正大的生活下去”
“對,我不用再藏了,再也不用了”,說著說著眼睛中飽含淚水,這麼多年的噩夢終於醒了,此刻他感覺無比輕鬆,彷彿壓在身上的山一瞬間猶如那場爆炸般炸的粉碎,最後成為細小的齏粉飄蕩無蹤。
傅若辰緊緊抱緊了他。
不消片刻,沈知雨道:“第一輪的審訊後,多多少少吐出一些相關的人或事,爭取寬大處理,涉嫌其他的犯罪嫌疑人我們都會一一去調查覈實,如果舉報屬實,毫無疑問等待他們的公正的裁判,隻不過”
話說一半,沈知雨突然擡眼看向幸一,幸一疑問道:“隻不過什麼?”
他隱隱約約覺得接下來的這段話會和他有關係,還是很不好的關係!
瞧著幸一決絕的樣子,沈知雨也不打算再瞞著,畢竟這也是她來的主要目的之一,於是她又緩緩道:“隻不過在舉報的名單中出現了”
“出現了誰?”
“趙紅玉和張有光!”
幸一聽後先是大驚,很久沒有聽這個名字了,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下來,因為早年的勾結還差點把他賣了仍舊曆曆在目,如今出現在調查名單上也是‘名副其實’,然後轉成一幅淡然的模樣,冷冷道:“舉報的沒錯,當年的事你也清楚,沒冤枉了他,必要的話我可以當證人”
“確實沒錯,你可以作證再好不過,可是空口無憑很容易翻供,而且都是現金結款,留不下什麼直接證據,不能證明張有光和走私集團有相關性,搞不好還會無罪釋放”
雖說自己已經和他們毫無瓜葛,但一想到自己的經曆會重複被張有光夫婦上演,想到那些被交易的不幸人,幸一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憤怒的砸向硬邦邦的病床圍杆,“可惡!難道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幸哥,彆衝動!當心你的手”,傅若辰心疼般將幸一的手窩在手心,不斷地給他揉揉,緩解看似很重的疼痛感。
“確實很困難,不過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說不定審著審著他們自己就承受不住心理壓力,就主動交代了呢”
幸一太瞭解他們了,他們就算死也不是可能承認的,沈知雨說的這個可能性幾乎微乎其微。
“我回去再看看,再研究研究,沒準兒能找到其他間接證據,搞不好能找到什麼視訊錄影之類的”
說到這幸一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他立馬問道:“視訊錄影都可以嗎?”
“當然,隻要能證明他們確實接觸過走私集團,以後的事就好辦多了,隻可惜現在還沒有找到!”
“有的!”,幸一眼神亮了起來,打斷了沈知雨的話,他沒想到有這麼一天了自己還會回到榮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