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11
林婉柔回來了?
餘年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嗓門震得屋頂都嗡嗡響:“要你多嘴?!一塊就一塊!
老子又不是給不起!擱這兒瞎咧咧啥?”
他吼完李鳳嬌,立馬變臉,衝著薑舒敏賠笑,語氣軟得能滴出水:“姐,甭聽她瞎叨叨!
她說了不算!她是摳搜慣了捨不得這點菜錢,我餘年可不是那號人!
你等著,我這就回去拿錢票,麻溜兒的!”
陸澤中筷子一撂,瞪著李鳳嬌,聲音帶著火氣:“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就你事兒多!”
陸明謙反應更衝,“噌”地站起來,跟餘年針尖對麥芒:“一個外人,憑啥賴我們家搭夥?
給錢也不行!我們家又不是開飯館的,沒義務伺候你!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
他臉色鐵青,眼神刀子似的剜向薑舒敏,“你怎麼不吭聲?你就真缺他這一塊兩塊?”
薑舒敏隻覺得腦仁疼,好好一頓飯被餘年這個棒槌攪和得稀爛。
她冷颼颼地飛了餘年一記眼刀。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陸明謙對著薑舒敏和陸老爺子斬釘截鐵,“他姓餘的擺明瞭沒安好心!
讓他跟我們一起吃飯?
門兒都沒有!”
“你又是個什麼好鳥?”
陸老爺子看著陸明謙那副欠抽的樣兒,火氣直衝天靈蓋,恨不得當場給他個大耳刮子。
陸澤中抹了抹油嘴,吃飽喝足就犯了困,外頭天也黑透了。
“我先家去了,明兒個再來搭把手。”
他嘴上說得漂亮,可誰不知道,從頭到尾都是李鳳嬌一個人在灶台忙活。
李鳳嬌也腳底抹油:“碗筷先放著,天太晚了,明兒一早我來洗!”
陸澤中都溜了,她可不想留下來當炮灰。
這陸家院裡,三天兩頭雞飛狗跳,簡直邪了門!
薑舒敏巴不得人都走光,她好圖個清淨,關門睡覺,明天再找機會行事。
就在薑舒敏“哐當”一聲關上房門的同時,餘年氣喘籲籲地折了回來,手裡攥著一小袋鼓囊囊的粗糧,還有厚厚一疊分票、毛票和糧票,顯然是下了血本。
陸明謙二話不說,一巴掌狠狠拍在餘年手腕上!
“滾!少在這兒假惺惺!老子不同意你搭夥!”
“嘩啦——”
糧袋被拍落在地,粗糙的玉米糝子撒了一地,黃澄澄的鋪開一片。
錢票也散落開來。
陸老爺子看著地上金貴的糧食,心疼得直抽抽,指著陸明謙破口大罵:“敗家玩意兒!陸明謙!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話音未落,蒲扇般的大巴掌帶著風聲就呼在了陸明謙後腦勺上,力道十足,打得他一個趔趄。
“人家餘年說跟你搭夥了嗎?你算老幾?自個兒來老子這兒蹭吃蹭喝,還糟蹋糧食!反了你了!”
陸老爺子翻臉比翻書還快,一點情麵不留。
“吃飽了撐的就給老子滾!明兒也彆來了!”
老爺子吼聲震天。
餘年眼底飛快掠過一絲得色,麵上卻裝得十足委屈,彎腰去撿地上的糧食,一粒都捨不得浪費:“陸伯伯,您消消氣,明謙兄弟……
他、他可能真不是衝糧食,就是看我不順眼……
您說得對,我又不跟他搭夥,犯不著置氣……”
陸明謙僵立在門口,看著眼前這“一家人”同仇敵愾的景象,彷彿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那畫麵像根燒紅的針,狠狠紮進他心窩裡。
沒人幫他!一個都沒有!
他衝到薑舒敏緊閉的房門前,拳頭“咚咚”砸著門板,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急切:“舒敏!開門!
我知道你在裡麵!
我們談談!好好談談行嗎?”
他心裡憋著一股勁兒,那麼多年的情分,薑舒敏對他什麼樣,他門兒清!
她不可能真變心!
她就是在賭氣!
先找小叔假結婚刺激他,現在又弄來個餘年唱雙簧,不就是逼他回頭嗎?
他陸明謙現在“醒悟”了!
他要跟薑舒敏好好過日子!至於餘年?
雖然上麵說他“清白”了,可陸明謙篤定,這人背後肯定有鬼,有人護著!
隻要他和薑舒敏聯手,再把他舉報上去,那就是大功一件!
陸硯冰?
最好死在外頭彆回來!就算回來……
哼,到時候薑舒敏早就是他陸明謙的媳婦兒了!
……
他越想越美,砸門的力道更重了。
薑舒敏捂著耳朵,煩躁地翻了個身。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砸門聲停了,世界終於清靜。
但緊接著,又傳來壓低嗓門的激烈爭吵和拳腳相向的悶響——是餘年和陸明謙。
陸明謙那點花架子哪是餘年的對手,很快就被揍趴在地。
夜色漸濃,村裡零星的狗吠聲蓋過了這場鬨劇。
第二天一早,薑舒敏推開房門。
天還陰著,淅淅瀝瀝的冷雨沒完沒了,空氣又潮又冷,風一吹,透心涼。
“姐!你醒啦!”
餘年端著個熱氣騰騰的大海碗,一臉喜色地從廚房鑽出來,“剛煮好的麵條,正好吃!我給你打熱水洗臉!”
他麻利地放下碗,轉身就去拿臉盆,殷勤勁兒十足,直接把陸硯冰在時的活兒全包圓了。
陸明謙卻早已守在薑舒敏房門口多時,一見她出來,立刻端上自己備好的溫水和嶄新毛巾,眼神熱切得能燙人:
“舒敏,洗臉水,我特意給你溫著的!
小叔能做的,我陸明謙一樣能做,做得更好!
我用實際行動證明,我陸明謙,絕不比他陸硯冰差半分!”
“嘎吱——”
一聲刺耳的刹車聲打破了院裡的僵持。
一輛小轎車停在了院門口。
車門開啟,林婉柔踩著嶄新的黑皮鞋,裹著一身簇新的的確良列寧裝,昂著下巴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