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19
這筆買賣,劃算得很
餘年像隻敏捷的山猴子,從不遠處連蹦帶跳地竄過來,帶起一陣風。
“啥大忙?姐,快說說,到底幫了啥大忙?”
他湊到薑舒敏跟前,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好奇。
他利落地卸下背上的竹簍,咚一聲放在薑舒敏腳邊的泥地上。
簍子裡塞得滿滿當當,全是帶著泥土清香的草藥。
“我往老林子深處鑽了鑽,那邊人少,好東西多!”
他得意地扒拉開最上麵的草藥,露出底下擠擠挨挨的新鮮蘑菇,雞樅、草菇、牛肝菌都有,品相極好。
“看!我都認得!有毒的碰都不碰!”
餘年拍著胸脯,一臉邀功,“姐,晚上咱整蘑菇宴!
我去割半斤肥膘肉回來,再弄點供銷社的掛麵,那滋味……
嘖嘖,保管香得你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他還沒下山,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彷彿已經聞到了鍋裡的香氣。
薑舒敏笑著把被他翻亂的草藥塞回去,臉上漾開真心的笑意:“行!晚上都來我家!
紅英嫂子,翠花姐,還有孩子們,我掌勺!”張紅英驚訝地睜大眼:“哎喲,舒敏妹子,你還會做飯呐?
我家那皮小子燒灶火可是一把好手,回頭讓他來給你燒火!”
孟翠花則看著餘年那滿簍的收獲,有些心動:“餘年兄弟,你這草藥是在哪片林子裡挖的?
我和紅英嫂子還沒開張呢。”
餘年大方地朝東邊一指:“就那邊山坳裡!
不過路陡得很,全是爛泥巴,嫂子你們小心點腳滑。”
薑舒敏掂了掂自己沉甸甸的背簍,裡麵是各色鮮菌。
“蘑菇夠了,我先回去拾掇。去買點肉,再宰隻不下蛋的老母雞,晚上咱們吃頓好的!”
“哎喲喂!”
張紅英一聽就心疼了,忍不住嘮叨,“清湯煮蘑菇就夠鮮掉眉毛的了!
哪用得著又是肉又是雞的?太糟踐好東西了!”
她心裡替薑舒敏著急,陸家現在吃飯的人多,還有個攪屎棍李鳳嬌,白吃白喝,憑啥給她們吃那麼好?
餘年可不管,趁機提要求,眼巴巴地看著薑舒敏:“姐……
那……晚上能燜點白米飯不?
就乾辣椒炒蘑菇拌白米飯,我能乾三大碗!
可想死這口了!”
薑舒敏心情正好,大手一揮:“成!白米飯管夠!”
她空間裡堆著不少精米白麵,正好借這機會名正言順拿出來。
至於陸澤中和李鳳嬌?
吃了她的飯,就得給她乾活!
天下可沒白吃的宴席!
下了山,院裡立刻熱鬨起來。
薑舒敏手腳麻利地把蘑菇分類。
金花抱著還在酣睡的小花坐在小馬紮上,銀花和旺財兩個小蘿卜頭,像模像樣地幫著洗菜、遞柴火、刷碗、擺桌子,動作熟練又乖巧。
廚房裡飄出越來越濃的香味,三個小家夥眼睛直勾勾盯著灶台,喉嚨裡咕咚咕咚咽口水,愣是沒一個人喊餓,都眼巴巴等著。
薑舒敏在灶上忙活開了。
一個鍋裡咕嘟著雞樅燉老母雞,金黃的油花在湯麵上翻滾。另一個鍋裡是蘑菇燉臘肉塊,濃鬱的鹹香直往人鼻子裡鑽。
她還起油鍋爆炒了一大盤香菇片,油汪汪亮晶晶。
銀花機靈,跑到自家自留地揪了一把嫩生生的小青菜回來,薑舒敏挖了一大勺凝固的雪白豬油下鍋,隨著滋啦一聲響。
蒜末的焦香瞬間爆開,青菜下鍋快速翻炒幾下,碧綠油亮地出鍋了。
三個孩子六隻眼睛粘在鍋鏟上,小鼻子使勁抽動。
旺財最沒出息,哈喇子順著嘴角往下淌,踮著腳看那鍋黃澄澄的雞湯:“舒敏嬸子……太、太香了……”
薑舒敏瞧著好笑,用鍋鏟尖挑起三小塊燉得軟爛的雞肉,吹了吹遞過去:“來,幫嬸子嘗嘗鹹淡。”
三隻小手迫不及待地接過去,也不怕燙,嗷嗚一口塞進嘴裡,燙得直哈氣。
眼睛卻幸福地眯起來:“香!香掉舌頭了!”
金花銀花趕緊跑到灶口,小手拚命在灶台邊扇風:“快扇扇!香味都飄出去啦!”
“我媽說了,有好吃的得藏嚴實,彆讓那些鼻子靈的聞見了!”
旺財也加入扇風大隊,三個小腦袋湊在一起,像三隻努力撲騰的小鵪鶉。
薑舒敏看得忍俊不禁,小小年紀,倒挺有鬥爭經驗。
飯菜剛擺上桌,陸老爺子就踩著暮色回來了,背簍裡小半簍子雜菌。
一進門,就被滿桌子的硬菜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蘑菇片、雞肉塊、黃澄澄的雞湯、油亮的青菜……
這得費多少油、多少糧票啊!
他心裡咯噔一下,估摸著薑舒敏給的那點錢怕是不夠貼補,自己得更賣力賺工分才行。
臉上卻堆滿驚喜的笑容,豎起大拇指:“舒敏丫頭,你這手藝,是這個!
比國營飯店的大師傅都不差!
硯冰那小子回來,可有福享嘍!”他真心實意地誇讚。
飯菜的香氣霸道地彌漫了整個小院。
陸續收工回來的社員們聳著鼻子,貪婪地嗅著這難得的肉香。
“誰家做肉了?香死個人!”有人忍不住喊。
胖大嬸挺著圓滾滾的肚子,綠豆眼滴溜溜一轉,目標精準地鎖定了薑舒敏這邊。
她吸溜著口水,腆著臉湊到薑舒敏屋門口,嗓門拔得老高:
“哎喲喂,薑舒敏!這不年不節的,哪弄來這麼些肉啊?
該不會是……在後山打了野雞野兔吧?”
她小眼睛閃著精光,故意拔高調門,“那可都是集體的財產!
見者有份!分我一半,我保證不往大隊部說!”
她貪婪的眼神使勁往屋裡瞟,可惜門簾擋著,啥也看不清。
薑舒敏不動聲色地挪了一步,正好擋住她的視線,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無奈:“胖嬸子,您說笑了!
這哪是肉香啊?就是點山蘑菇煮湯,鮮味竄了點。
野味要那麼好弄,我爸早就天天蹲後山了,還用得著下地掙工分?”
她語氣一轉,帶著點大方,“我這兒還剩點蘑菇,您要不嫌棄,拿點回去嘗嘗鮮?”
說著,從牆角拎出小半簍雜菌。
陸老爺子氣得鬍子直翹,想開口教訓這貪心的婆娘,卻被薑舒敏一個眼神製止了。
他悶哼一聲,抓起牆上掛著的破舊塑料雨衣和雨帽,大步流星地出了門。
得趕緊去把新打的鐵鍋扛回來!
以後關起門來做飯,省得招這些紅眼病!
胖大嬸一看真有蘑菇拿,臉上立馬笑開了花,毫不客氣地扒拉走一大半品相最好的,嘴裡還假惺惺:“哎呀,舒敏你就是客氣!
我就說嘛,野味哪那麼容易打著,準是這蘑菇太鮮了!
謝了啊!”她抱著蘑菇,心滿意足。
這時,院門口又有人喊:“誰家燉肉了?這味兒勾死人了!”
剛得了好處的胖大嬸立刻尖著嗓子幫腔:“香什麼香!就是點破蘑菇湯!
就你狗鼻子靈!趕緊回家啃你的窩頭去!”
她得了實惠,嗓門格外響亮地替薑舒敏辟謠。
薑舒敏看著胖大嬸扭著身子走遠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用點不值錢的蘑菇堵住一張惹事的嘴,換來耳根清淨,這筆買賣,劃算得很。
……
孟翠花和張紅英得了餘年的指點,在山坳裡收獲頗豐,背簍塞得滿滿當當,全是帶著泥土氣的草藥。
一下山,兩人直奔林根林元那臨時搭起的收購小院。
院子裡人頭攢動,熱鬨得跟趕集似的。
藥材堆在簡陋的木板秤上,林根林元掌秤。
林婉柔則拿著個簇新的硬殼筆記本,坐在一張條凳上,煞有介事地做著記錄,旁邊還放了個掉漆的搪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