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29
媳婦做的辣醬，金不換
薑舒敏笑著把奶糖塞進他嘴裡。
甜味瞬間衝淡了苦澀，李寶咂巴著嘴，精神頭似乎回來了一點。
他賴在薑舒敏柔軟馨香的被窩裡，舒服地蹭了蹭，耍起寶來：“老大！你的床好軟好香啊！
不像我的床，硬邦邦的稻草墊子，硌得慌！
我今晚就睡這兒行不行？”
李奶奶看著孫子恢複了些活泛勁兒，背過身偷偷用袖口擦了擦眼角，連日來的擔憂終於化作了哽咽的感謝：
“舒敏…謝謝你…真是…太謝謝你了…”
就在這時，“咕嚕嚕——”
一陣響亮的腸鳴從李寶肚子裡傳來。
小家夥頓時鬨了個大紅臉，捂著肚子嘿嘿傻笑：“奶奶…我…我餓了…”
李奶奶見孫子確實無大礙了，伸手就去揪他耳朵：“小饞鬼！
跟奶奶回家，給你煮碗疙瘩湯！”
李寶看看舒服的被窩，又想想香噴噴的疙瘩湯，小臉上寫滿了糾結。
李奶奶假怒，板起臉：“還賴著不走？
想讓舒敏累死啊？
這都啥時辰了！趕緊的！”
說著，象征性地在李寶屁股上拍了幾下，聽著響，其實沒使勁兒。
李寶這才磨磨蹭蹭地爬下床。
李奶奶緊緊拉著薑舒敏的手，眼裡滿是誠懇：“舒敏，你的大恩，我們祖孫倆記在心裡了！
白天我再來好好謝謝你，還有藥錢，我一準兒給你送來！”
李寶也想起什麼，挺起小胸脯，一臉認真：“老大！
你救了我，以後我抓的蛤蟆、掏的鳥蛋，都給你吃！管夠！”
一副要把所有寶貝都獻給老大的架勢。
送走一步三回頭的祖孫倆，小院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折騰了大半夜，薑舒敏也感到了深深的疲憊。
忙碌，有時真是忘卻煩憂的良藥。
……
與此同時，遠在邊境線附近的臨時駐地。
陸硯冰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剛結束一輪高強度的潛伏偵察任務回到簡陋的營房。
雨水和汗水浸透了他的舊軍裝，緊貼在身上。
臉上沾滿泥汙，眼下是濃重的青黑，嘴唇乾裂起皮。
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進。
他抓起桌上兩個早已冷透、硬得像石頭的雜糧窩頭，就著搪瓷缸裡冰涼的涼白開，機械地往下嚥，喉結艱難地滾動著。
他走到門口，望著外麵連綿不絕的冰冷雨幕，一雙深邃的鳳眸微微眯起，望向一個方向。
灰濛濛的天空，彷彿沒有儘頭。
此刻，他的舒敏……應該睡下了吧？
彷彿能嗅到她發間的清香，能感受到她溫軟的氣息。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尖觸碰到的卻隻有冰涼的空氣和潮濕的雨意。
唇角勾起一絲苦澀又眷戀的弧度。
快了…再快一點…等這該死的任務結束，他就能回去，把他香香軟軟的媳婦緊緊摟在懷裡了。
這念頭，成了支撐他熬下去的唯一甜意。
“吱呀——”木板門被推開。
張德正同樣一身泥水疲憊地鑽了進來，一眼看到陸硯冰手裡的窩頭，眼睛頓時亮了：“陸副營長，乾啃呢？
你那寶貝肉乾辣醬呢？嫂子親手做的，還有小半罐吧？
給我點油星子抹抹唄？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他說著就伸手去夠陸硯冰放在床頭的那個印著紅五星的玻璃罐。
陸硯冰眼疾手快，“啪”地一聲拍開張德正的手，把罐子往懷裡一護，聲音沙啞卻斬釘截鐵：“做夢！金不換！”
說完，三兩口解決掉剩下的窩頭，躺下扯過被子往頭上一蒙：“睡覺！”
張德正看著那鼓起的被包，撇撇嘴，悻悻地嘀咕：“嘁！真摳門！花錢買都不行啊？鐵公雞！”
回應他的隻有陸硯冰疲憊而均勻的呼吸聲。
……
雞叫三遍，天剛矇矇亮。
薑舒敏已經起身，在小案板前忙碌。
新鮮的野蘑菇洗淨，被切成細碎均勻的蘑菇丁。
李鳳嬌居然破天荒地早早來了，手裡還提溜著個沉甸甸的布袋子，臉上堆著刻意討好的笑：“舒敏啊，起這麼早？切蘑菇呢？
這活兒累手，放著我來我來！”
說著就挽袖子要蹲下幫忙。
薑舒敏頭也沒抬，手裡的菜刀“篤篤篤”節奏飛快，聲音清冷：“用不著。我的事，我自己能做。”
最重要的是，這蘑菇肉醬是她親手做給陸硯冰的，不想旁人沾手。
就在這時，陸明謙也拎著個小馬紮湊了過來，緊挨著薑舒敏坐下，眼神熱切：“舒敏，切多少了？
累不累？要幫忙你儘管開口！”
他今天殷勤得過分，跟以前那個眼高於頂、連油瓶倒了都不扶的陸家少爺判若兩人。
薑舒敏微微蹙眉，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凳子。
陸明謙身上的氣息讓她本能地排斥。
隔壁院子，餘年滿足地伸了個大懶腰。
昨晚那頓飽飯讓他睡得格外沉，彷彿人生圓滿。
他一個鯉魚打挺跳下炕，胡亂抹了把臉就衝了過來。
剛踏進院子，就看到陸明謙那狗皮膏藥又貼在了薑舒敏身邊獻殷勤！
“好家夥！我就多睡了一袋煙的功夫，這癩蛤蟆就舔到鍋邊了！”
餘年心裡警鈴大作，一個箭步衝過去，嘴裡嚷嚷著：“姐！我來了我來了！
有啥活兒吩咐我！
用不著某些人假惺惺，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他抄起牆角的空水桶，故意從陸明謙和薑舒敏之間狹窄的空隙擠過去，肩膀還“不經意”地重重撞了陸明謙一下。
“讓讓！讓讓！沒點眼力見兒，擋著我乾活了！”
餘年提著從井邊打來的滿桶清水回來，嘴上更是不饒人，“我可不像某些人，光會耍嘴皮子功夫！
咱是實打實的眼裡有活兒！”
話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抖，桶裡剩下的小半桶水，不偏不倚，“嘩啦”一聲，全潑在了陸明謙嶄新的褲腳和布鞋上！
冰涼的水浸透鞋襪，陸明謙跳了起來，指著餘年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
“餘年！你就是故意的！故意針對我！”
“喲嗬？被你看出來了？”
餘年“哐當”一聲把空桶扔地上，雙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囂張和得意，活像隻鬥贏了的公雞，“對！
我就是故意的！針對你怎麼了？”
他咧著嘴，笑得那叫一個欠揍。
薑舒敏眼皮都沒抬，默默端起自己的案板和切好的蘑菇丁，往旁邊安全地帶挪了足足兩米遠。
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給陸硯冰準備的蘑菇丁，被這兩隻鬥雞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