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46
人抓到了,但不是餘年
這番合情合理的說辭,立刻把村民們的不滿堵了回去。
是啊,敵特凶險,陸明謙一個城裡來的人,害怕是正常的。
他喊人,是為大家夥兒的安全著想!
精瘦漢子一拍大腿,“走!咱們分頭找!他孃的,十塊錢不能讓它飛了!”
村民們被巨大的懸賞重新點燃了熱情,像嗅到血腥味的狼群,呼啦啦散開,朝著陸明謙手指的方向包抄過去。
陸明謙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不緊不慢地墜在後麵,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每一個可能的藏匿點。
與此同時,抓敵特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傳十,十傳百,瞬間席捲了所有進山采藥的人。
十塊錢的懸賞,在這個一個工分才值幾分錢的年代,無異於平地一聲驚雷!
林婉柔和她兩個哥哥林根、林元自然也聽到了動靜。
“陸明謙動手了?”
林婉柔秀氣的眉頭擰起,隨即又舒展開,嘴角彎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哼,看來之前對他還是太客氣了!就得這樣逼一下!
哥,藥先彆找了!天快擦黑了,咱們也過去看看!”
巨大的誘惑麵前,幾乎所有進山的村民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
采藥的簍子扔在一邊,人人臉上都閃爍著貪婪和興奮的光芒,彙入搜捕的人流。
山路間回蕩著他們急切的呼喊和彼此打氣的聲音:
“真抓住了,十塊錢啊!夠給娃扯一身新布做衣裳了!”
“可不!采藥?采一個月也未必掙得到十塊!抓敵特,這纔是來錢快的‘正路’!”
“都仔細點!犄角旮旯彆放過!孟翠花那會兒就是運氣好,撞上了!咱們這麼多人,還能讓他跑了?”
餘年像一隻被圍獵的孤狼,在熟悉又陌生的山林裡亡命奔逃。
他剛翻過一塊布滿青苔的巨石,縱身跳下一個小山坳,腳還沒站穩,就聽到上方傳來村民粗重的喘息和撥開灌木的嘩啦聲。
“這邊!快!腳印往這邊去了!”
“孃的,跑得真快!”
他心頭一緊,不敢停留,借著掩護繼續往更深的林子裡鑽。
身後不止有陸明謙那條瘋狗,還有一大群假村民!
他剛躲過兩個村民對地形瞭如指掌、搜得極其仔細,後背驚出一身冷汗,剛想喘口氣,卻猛地發現藏身的巨石陰影下,竟然還蜷縮著一個人!
那人顯然也極度緊張,手裡緊緊攥著一把磨得鋥亮的柴刀,眼神像受驚的野獸,凶狠又警惕地瞪著突然出現的餘年。
餘年心裡咯噔一下!
第三大隊的人他不敢說全認識,但這張臉絕對陌生!
而且這眼神,這姿態,還有那把明顯不是用來砍柴的……絕對不是善茬!
一股寒氣順著脊椎爬上來,餘年全身肌肉瞬間繃緊,擺出防禦的架勢,死死盯著對方手裡的刀。
頭頂上方,村民的腳步聲和吆喝聲漸漸遠去。
巨石下的狹小空間裡,空氣彷彿凝固了。
幾乎是同時!
兩道黑影猛地撲向對方!
沒有廢話,隻有沉悶的肉體撞擊聲和粗重的喘息!
都是練家子,下手狠辣,拳腳帶風!
對方仗著有刀,寒光一閃,直劈餘年脖頸要害!
動作又快又刁鑽,沒有絲毫猶豫,完全是奔著要命來的!
“你是誰?”
餘年險險避開刀鋒,肩膀還是被劃開一道火辣辣的口子,他壓低聲音厲喝,試圖在搏鬥中尋找破綻,“進山乾什麼?”
那持刀人緊抿著嘴,眼神凶狠,任憑餘年質問,就是不開口,隻是一刀快似一刀地砍過來,刀刀致命!
餘年心念電轉,忍著肩頭的劇痛,故意賣了個破綻,腳步踉蹌了一下。
果然,對方眼中凶光一閃,抓住機會,柴刀帶著風聲狠狠劈下!
就在刀鋒及體的瞬間,餘年猛地擰身,拚著肩膀再挨一刀的代價,右手如鐵鉗般閃電般探出,死死扣住了對方持刀的手腕!
“抓到你了!”
餘年臉上露出一抹狠厲的笑容,肩膀的傷口鮮血直流,他卻像感覺不到疼,五指如鋼爪般發力!
“怎麼不砍了?剛纔不是很能耐嗎?砍啊!”
他低吼著,巨大的力量讓對方手腕劇痛,柴刀幾乎脫手。
持刀人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慌亂,拚命掙紮想抽回手。
但這一瞬間的破綻,對於搏殺經驗豐富的餘年來說,足夠了!
他腰腹猛然發力,一個凶狠的頂膝,如同重錘般狠狠撞在對方柔軟的腹部!同時扣住手腕的手順勢向下猛力一按!
“呃啊——!”一聲壓抑的、極其痛苦的悶哼響起。
哢嚓!
一聲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在巨石下清晰可聞!
持刀人像隻被煮熟的大蝦,瞬間蜷縮倒地,身體劇烈抽搐,手裡的柴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再也握不住。
這斷骨碎腑的一擊,徹底瓦解了他的戰鬥力。
就在餘年忍著劇痛,準備徹底製伏這個神秘人,盤算著把人交給上頭,能立多大功時。
“這邊!石頭底下好像有動靜!”
一個粗獷的聲音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清晰地從他們頭頂的巨石上方傳來!
“媽的!”
餘年心頭劇震,暗罵一聲。
這節骨眼上!煮熟的鴨子要飛了!
他顧不上地上蜷縮呻吟的人,也顧不上自己肩頭汩汩流血的傷口,像受驚的豹子,猛地轉身,借著巨石和濃密灌木的掩護,朝著更幽暗的山林深處亡命竄去!
直覺告訴他,要是落在陸明謙手裡,下場絕對比挨刀還慘!
幾乎在餘年身影消失的下一秒,陸明謙和兩個眼尖的村民就出現在了巨石頂上。
陸明謙麵色陰沉,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茫茫林海,除了晃動的樹,什麼也抓不住。
“媽的,又讓他跑了!”他恨恨地低罵。
就在這時,一聲極其微弱、飽含痛苦的呻吟,斷斷續續地從巨石下方的縫隙裡飄了上來。
“嗯?”陸明謙耳朵一動,立刻屏住呼吸。
“啥聲兒?”旁邊的精瘦漢子也聽到了,警惕地豎起耳朵,“在下麵!”
兩人迅速繞到巨石側麵,赫然發現了那個蜷縮在石縫裡,因為劇痛而不斷抽搐呻吟的持刀人!
“哎喲我的娘!”
精瘦漢子嚇了一跳,隨即狂喜地叫起來,“真有個敵特!在這兒貓著呢!受傷了!哈哈!”
另一個漢子也興奮地撲上去,一把扭住那人的胳膊:“傷得好!傷得妙!傷得省了俺們多少工夫!十塊錢到手啦!”
陸明謙蹲下身,借著最後的天光,仔細打量著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完全陌生的臉。
不是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