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278
千裡追人
薑舒敏看著眼前這出雞飛狗跳的鬨劇,心裡頭拔涼拔涼的。
她活這麼大,從沒見過當媽的能當成這樣,簡直丟儘了為人長輩的臉。
“翠花姐,咱回屋去,彆在這兒礙眼。”她放輕聲音勸道,“明兒一早我送你去火車站,保準沒人能堵著。”
孟翠花紅著眼眶用力點頭,嗓音帶著哽咽:“我早不指望他們能有啥良心了。如今知道自個兒的身世,也算落個明白,不虧。”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巷子裡還飄著晨霧呢,孟翠花就輕手輕腳地起了床。
她特意選了清晨六點動身,就是怕昨晚那夥人再來胡攪蠻纏。
可誰知剛拉開院門,就見秦淼那輛黑亮的桑塔納正停在巷口。
餘年從副駕駛上地跳下來,二話不說就搶過她手裡沉甸甸的編織袋。
“翠花姐,往後可吃不上您蒸的白麵饅頭、燉的紅燒肉了!”
餘年眼眶都紅了,撓著頭憨笑,“您以後有空常來京都,車票錢我全包,絕不叫您掏一分!”
秦淼也從車窗探出頭,嗓門亮堂:“對!您啥時候想來,直接給我打電話,我開著車接您來!”
一行人腳步匆匆地上了車,朝著火車站趕去。
清晨的京都火車站早擠滿了人,到處都是拎著大包小包、扛著行李捲的旅客,吆喝聲、孩子哭聲混在一塊兒,熱鬨得像集市。
薑舒敏頭天就托人買好了車票——孟翠花本想早走,可硬是等到薑家祠堂遷完才肯動身,就怕自個兒走了,薑舒敏一個人忙不過來。
六點四十分,廣播裡準時響起車次播報,檢票口前立馬排起了長隊。
“翠花姐,一路平安。”薑舒敏緊緊攥著她的手,眼裡滿是不捨。
秦淼在一旁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到地方了可得來個電話,不然我們心裡不踏實!”
餘年趁檢票的工夫,飛快地把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從車窗塞進車廂:“路上吃的,彆省著!餓壞了可不成!”
孟翠花這纔看清,布包裡除了雞蛋糕、餅乾,竟還塞著一遝散票子!
她急得趕緊起身想遞回去,可火車已經“哐當哐當”地緩緩啟動了。
“嗚——”汽笛長鳴,列車慢慢駛離站台,把送彆的人影越拉越遠。
薑舒敏望著遠去的火車,這才轉頭瞅著秦淼和餘年:“你倆咋一塊兒來了?”
秦淼摸摸鼻子,嬉皮笑臉地挽住她的胳膊:“嗨,這不巧了嘛,在巷口碰上的。”
餘年也趕緊岔開話題,捂著肚子哀嚎:“姐,我還沒吃飽呢!那娘們兒摳搜的,就給我買了個肉包子,塞牙縫都不夠!”
“想吃不會自個兒買去!”
薑舒敏又氣又笑地拍了他一下,“我忙著呢,沒工夫伺候你!”
正說笑著,遠處突然跑過來兩個熟悉的身影——竟是覃蘭和覃竹師徒倆。
覃竹跑得滿頭大汗,一把抓住薑舒敏的手,喘著粗氣問:“舒敏!可算找著你們了!翠花呢?孩子們呢?上車沒?”
“剛走沒多久,咋了?”薑舒敏見她急得不行,連忙問道。
覃竹急得直拍大腿:“哎喲!還是來晚了一步喲!
金花那丫頭片子是塊好料子,我今兒才抽開身過來......”
覃蘭當機立斷:“彆耽誤功夫,現在買票去追還來得及!”
薑舒敏趕緊把中轉站的資訊報給她們。
覃蘭二話不說就往售票視窗跑,好在半小時後還有一班去青山縣方向的車。
“希望能趕上!”覃竹望著遠處延伸的鐵軌,喃喃自語。
火車上,孟翠花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長長地舒了口氣,心裡頭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餘叔叔給的零食省著點吃,火車上燥得很,容易上火。”她轉頭叮囑身邊的兩個女兒。
金花小心翼翼地開啟布包,突然驚喜地叫出聲:“媽!是奶糖和果脯!還有......”
孟翠花湊過去一看,布包裡竟整整齊齊碼著一遝散票子,嚇得她趕緊把布包揣進懷裡捂緊了。
正要起身藏起來,卻看見兩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金花銀花!快到太姥姥這兒來!”
李奶奶笑吟吟地坐在對麵座位上,李家行正踮著腳在行李架上安置行李。
李家行難得放軟了語氣:“路上怕你們餓,帶了水果和點心,等到了中轉站,咱們下去吃頓熱乎的。”
孟翠花驚得瞪大了眼睛,半天沒說出話:“你們......你們咋也在車上?”
李奶奶把兩個孩子摟進懷裡,慈眉善目地說:
“我們尋思著去青山縣瞅瞅,要是那兒好,就在那兒定居了。
剛認回你這麼好的外孫女,哪兒捨得撒手喲。”
李家行坐下來後補充道:“主要是工作調動,正好順道。你們娘四個單獨出門不安全,有我們跟著也能照應著點。”
孟翠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眼眶卻有點發熱。
金花剝了個橘子,先掰了一半遞給妹妹,又把剩下的遞到李奶奶嘴邊:“太姥姥,可甜了,您嘗嘗!”
銀花有樣學樣,也捏著一瓣橘子塞進李家行嘴裡,奶聲奶氣地說:“外公也吃!”
小丫頭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問:“外公和太姥姥是要跟我們一塊兒住不?”
李奶奶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對呀,太姥姥還會刺繡呢,想不想學?”
銀花立刻來了精神,指著衣角上的繡花問:“是像這樣的小蝴蝶不?太姥姥真會呀?”
一路上,有兩個孩子嘰嘰喳喳地活躍氣氛,孟翠花心裡的那點拘謹也漸漸消散了。
到中轉站下車吃飯時,李家行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連孩子們的碗筷都擺得整整齊齊。
飯後回到候車室沒多久,廣播突然響了起來:
“青山縣的孟翠花女士請注意,請麻煩趕緊到廣播室來一趟!有兩位女士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