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036
垃圾丟出去
江隊長氣喘籲籲地趕到田邊時,葉秀梅和吳貴剛被人強行拉開,各自一身爛泥,狼狽不堪。
江隊長看著田裡東倒西歪、被壓倒的一大片稻秧,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吳貴!葉秀梅!你們兩口子要打要殺,滾回自家上去!
把生產隊的秧苗當戰場,禍害公家財產,你們老吳家是不是一天不惹事渾身皮癢?!
現在!立刻!馬上!把倒了的秧苗全給我扶起來!
今天的工分,全扣光!”
吳老婆子哭嚎著撲上去,用枯瘦的拳頭死命捶打蜷縮在地、護著頭的葉秀梅:“喪門星啊!敗家精!
我老吳家造了什麼孽娶了你這麼個攪家精!打死你個禍害!”
旁邊,吳家的寶貝疙瘩吳耀祖叉著腰,一邊罵一邊撿地上的泥塊石頭往葉秀梅身上砸。
“賠錢貨!打死你!讓你害我家扣工分!打死你!”
江有權眼神掃過驚慌的吳老婆子和懵懂的吳耀祖,厲聲道:
“扶秧苗!誰也彆想躲懶!要是秧苗死了活不了,等著再倒扣十個工分!”
吳老婆子一聽還要倒扣工分,嚇得哭嚎都噎住了,哆嗦著就想去扶秧。
她就是個家裡橫的,到了外麵屁都不敢放一個。
“都彆杵著看戲了!”
江隊長衝著周圍探頭探腦的村民吼道,“趕緊下地乾活!乾不完彆想下工!誰偷懶,工分照扣!”
等江隊長鐵青著臉處理完地裡的爛攤子,一直跟在他身後、眼睛紅得像兔子的江小夢猛地衝出來。
張開雙臂攔住他,帶著哭腔卻異常響亮地喊道:
“爸!你必須把他們趕出去!
我不準陸明謙和林婉柔再住我們家!一天都不行!”
這嗓門兒,震得剛下地的村民齊刷刷又抬起頭,眼睛裡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好家夥,剛看完泥地乾架,又來一出大戲?
今天這工分掙得值!
薑舒敏也來了精神,饒有興致地看過去。
江隊長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厲聲嗬斥:“小夢!你在這兒胡鬨什麼!趕緊給我滾回家去!”
“我沒胡鬨!”
江小夢的眼淚“唰”地下來了,不管不顧地尖叫,“爸!你為啥總是向著他們說話?
就因為他們給了你十塊錢房租?你要是不把他們趕走,我……
我就去公社舉報你收錢留人!”
謔!
大義滅親!
人群裡炸開了鍋!村民們麵麵相覷,雖然私下租房的不少。
可敢這麼明晃晃嚷出來的,江小夢這丫頭片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江隊長一個趔趄,差點被這“舉報”二字驚得栽倒在地。
他氣得渾身發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一把鉗住江小夢的胳膊,像拖麻袋一樣往家拽。
他壓低的聲音帶著暴怒:“死丫頭!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
被趕出清河大隊的就不是他們,是你爸我!
你想全家喝西北風嗎?!”
就在這時,“轟隆!”
天空猛地炸響一聲驚雷!
原本還算晴朗的天際瞬間烏雲密佈,豆大的雨點毫無預兆地劈裡啪啦砸了下來。
又快又急!
有村民扯著嗓子問:“隊長!下大雨了!這活兒還乾不乾?”
雨勢迅速變大,沒等江隊長發話,田裡的人早已手腳並用地爬上了田埂。
“收工!都先回家!等雨停了再說!”
江隊長吼完,再顧不上其他,死命拽著掙紮哭鬨的江小夢,深一腳淺一腳地消失在雨幕裡。
陸硯冰眉頭微皺,立刻催促薑舒敏:“雨太大了,快回家,彆淋病了。”
短短兩分鐘,雨點已連成了線,變成了瓢潑大雨。
陸硯冰迅速把農具和那個陶罐塞給旁邊的陸老爺子,利落地脫下身上的外衣,不由分說地罩在薑舒敏頭上。
“爸,您自己小心點!”
說完,半攬半護著薑舒敏就往家跑。
薑舒敏被他裹在衣服下,忍不住笑罵:“陸硯冰!你個沒良心的!
把爸一個人丟雨裡拿這麼多東西,合適嗎?”
陸硯冰一手高舉著衣服儘量撐開擋雨,一手護著她,在泥濘中快步穿行,聲音帶著點理所當然的笑意。
“沒事!爸是老當益壯,這點雨算什麼?
再說不是有你這個‘神醫’在嘛,他想感冒躲懶都不行!”
薑舒敏一愣,隨即噗嗤笑出聲。
她這才發現,陸硯冰這男人,遠不是表麵那副冷冰冰的木頭樣子,骨子裡藏著蔫壞和腹黑!
而且……
他這份獨獨對自己的溫柔體貼,到底是真心,還是他太會演?
兩人緊趕慢趕,還是被越來越大的雨勢逼停,隻能就近躲在一戶人家的屋簷下。
巧的是,對麵正是江隊長家!
剛站定,就看見江家院子裡猛地飛出幾件衣物行李。
“噗通”幾聲砸在院門外的泥水裡!
緊接著,渾身濕透、像隻暴怒小獸的江小夢衝了出來。
“垃圾,就不該放到我家裡。”
薑舒敏看得眼睛都直了。
好家夥!
這江小夢是真剛啊!
直接動手扔行李?!
剛從山上冒雨下來的林婉柔,渾身早已濕透,頭發狼狽地貼在慘白的臉上。
她呆呆地看著自己散落在泥水裡的行李,又看看叉腰怒罵的江小夢。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憤怒衝上頭頂,聲音都變了調,尖利地嘶喊:
“誰?!誰乾的!誰扔了我的東西!”
江隊長站在屋簷下,氣得渾身哆嗦,指著江小夢,嘴唇翕動卻罵不出聲。
顯然被這無法無天的女兒氣到失語。
江小夢她媽急得直跺腳,一邊抹淚一邊去拉女兒:“小夢啊!我的小祖宗!
你就不能忍忍嗎?就一個月的事兒!
你讓你爸的臉往哪兒擱啊!這……這傳出去像什麼話!”
江小夢一把甩開母親的手,臉漲得通紅:“媽!你怎麼也幫外人說話?這是我家!
我的家!我不樂意讓誰住,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我就是惡心她林婉柔!那十塊錢,我現在就進屋拿!
一分不少還給她,讓她立刻!馬上!滾出我家!”
她指著院門外泥水裡的行李,像在指著一堆垃圾。
林婉柔站在屋簷另一側,渾身滴著水。
她死死盯著雨中的江小夢,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清晰:“江小夢同誌!是你……把我的行李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