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046
情況非常不妙
孟翠花像頭發瘋的母獅,揮著柴刀就朝離得最近的劉老太砍去!
劉金花也紅著眼,返身衝回廚房,轉眼又拎出一把菜刀,尖叫著撲向劉大海!
劉銀花則咬著牙,舉起鋤頭狠狠砸向劉老太下盤!
老實人被逼到絕路,爆發出的力量是毀滅性的!
她們積壓了十年的屈辱、痛苦和絕望,在這一刻化作了殺意!
陸硯冰反應極快,一把攬住薑舒敏的腰,迅速護著她退到了院門口安全地帶。
薑舒敏緊緊抱著懷裡滾燙的嬰兒,抿著唇,目光複雜地看著院子裡這場慘烈的廝殺。
她沒有出聲阻止,也沒有上前。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她清楚,孟翠花母女三人,此刻已抱著必死的決心。
這是她們唯一也是最後的反抗。
張紅英也看得心驚肉跳,想上前拉架卻又被那不要命的架勢駭住,隻能拍著大腿連連歎氣。
“造孽啊!真是造孽!
老實人硬生生給逼成了活閻王!
老天爺啊,你開開眼,降道雷劈了這窩子狼心狗肺的東西吧!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彷彿就在頭頂爆開!
緊接著,一道刺目的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在劉老太身後的雞窩棚上!
稻草棚子瞬間被點燃!“轟”地騰起一片烈焰,濃煙滾滾而起!
“我的老天爺!”
張紅英嚇得一哆嗦,連連後退到薑舒敏身邊,臉上滿是驚駭。
“真…真顯靈了?!”
薑舒敏正借著火光和手電光快速檢查嬰兒的情況。
解開繈褓,隻見那瘦小的身體上,布滿了新舊交疊的青紫掐痕和指甲印,觸目驚心!
“天殺的!”
張紅英湊近一看,氣得渾身發抖。
“這老虔婆心是石頭做的?這麼小的娃兒也下得去死手!劈得好!就該活活劈死她!”
彷彿為了印證她的話,院子裡猛地響起劉老太殺豬般的淒厲慘叫。
“啊——!孟翠花!你個瘋婆娘!你真敢砍?!老孃跟你拚了!”
孟翠花狀若瘋魔,柴刀揮舞,逼得劉老太狼狽躲閃,大腿上赫然一道血口!
劉大海也被大女兒劉金花不要命的菜刀和媳婦的瘋狂嚇破了酒膽。
連連後退,色厲內荏地指著孟翠花:“反了!反了!你敢殺我?
當年要不是老子收留你,你早餓死凍死在路邊了!”
“收留?”
孟翠花一刀劈空,聞言更是悲憤欲絕。
“劉大海!你那‘一口飯’的恩情,我孟翠花給你家當牛做馬十年!
十年啊!從早乾到晚,捱打受罵,生兒育女,骨頭都快榨乾了!
還不夠還嗎?!
今天你們要殺我小花,這‘恩情’就用你們的命來抵!!!”
“轟隆隆——!”
雷聲不斷,雷光照在孟翠花的臉上,舉著菜刀就像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
姐妹兩個的戰鬥力也也不差,追著劉老太砸。
平時被壓製狠了,突然爆發,就是衝著他們的命去的。
自然是不會手軟。
……
劉家那兩間土坯房火光衝天。
附近的村民接二連三披衣冒雨出來張望,議論聲、驚呼聲此起彼伏。
薑舒敏無暇他顧。
她懷中那小小的嬰兒氣息微弱,小臉滾燙中透著一股不祥的青灰。
她偷偷取空間的金針,借著陸硯冰舉著的手電筒光束,屏息凝神,快如閃電地在孩子幾個關鍵的吊命穴位上落針。
指尖能感受到那微弱得幾乎捕捉不到的脈動。
心一點點沉下去。
這孩子,怕是真的……油儘燈枯了。
她看著繈褓,清澈的狐眸裡盈滿了不忍和痛惜。
就在這時,村路那頭一道手電光柱搖晃著靠近。
林婉柔慘白著一張臉,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地跑來。
她和陸澤中、李鳳嬌暫住的那間看似結實的瓦房,竟然塌了!
雖然人沒事,但陸澤中和李鳳嬌看她的眼神,簡直像在看一個“掃把星”。
她顧不上收拾,揣上僅有的錢票去找江隊長求救。
撇清修繕的錢,絕不能算在她頭上!
慌亂中看到劉家火光,她便跑了過來,誰知撞見孟翠花母女三人追砍劉家母子的驚悚一幕!
林婉柔嚇得魂飛魄散,捂著嘴連連後退,扭頭就朝江隊長家方向狂奔。
“殺人了!江隊長!劉家殺人了!”
她帶著哭腔的尖叫在雨夜裡格外刺耳。
當江隊長帶著幾個人急匆匆趕到時。
劉老太像條死狗般癱在泥水裡,人事不省,兩條褲腿被血浸透。
劉大海則捂著鮮血直流的腦袋,驚恐地縮在牆角,嘴裡罵罵咧咧,看著狼狽,但比劉老太好多了。
張紅英正死死拉住眼珠子血紅、喘著粗氣、像兩頭小狼崽一樣還想撲上去的劉金花和劉銀花。
“好了!好了!氣出了就行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不值得!”
江隊長臉色鐵青,手電光掃過一片狼藉的院子、血泊中的劉老太、驚魂未定的眾人。
最後落在孟翠花身上,厲聲喝問:“這又是鬨的哪一齣?!誰乾的?!”
“江隊長!李老太這血再流下去怕是不行了!”
林婉柔強忍著恐懼和惡心,主動上前一步,聲音帶著刻意的鎮定和急切。
“我在衛生所乾過護理,懂包紮!讓我先給她止止血吧?不然等送到衛生院怕是……”
現在正是她表現的時候,以她的才能,到時候去村醫所乾活,比下地強一百倍。
“快!趕緊處理!”
江隊長煩躁地揮手,這一天就沒消停過,他煩躁地嘀咕。
“咱這第三大隊是衝撞了哪路太歲?沒一天安生!”
薑舒敏此刻已收起了金針。
誰也沒注意到,在她金針離體,懷裡的嬰兒極其微弱地“嚶嚀”了一聲,眼皮似乎動了動。
孟翠花聽到這比貓叫還輕的聲音,卻如同驚雷!
她眼中瘋狂的赤紅瞬間褪去大半,跌跌撞撞撲到薑舒敏麵前。
她伸出顫抖的手想去碰孩子,看到自己滿手汙泥血水,又觸電般縮了回來,聲音嘶啞破碎。
“舒敏妹子……我……我的小花……她……她還有救嗎?”
薑舒敏看著她眼中搖搖欲墜的希冀,心頭發澀,隻能如實相告。
“情況……非常不好。我隻能暫時吊住她一口氣。”
“非、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