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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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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憋好屁

餘年眼底飛快地劃過一絲受傷,但隨即又被更強烈的決心取代。

他暗暗握拳:一定是第一次見麵太糟糕了!

沒關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以後他一定勤快乾活,隨叫隨到,豁出命去對姐好!

總有一天能捂熱這塊石頭!

這時,麵包車門開了。

陸硯冰麵色平靜地走了下來,看不出喜怒,彷彿剛纔在車上隻是閒聊了幾句家常。

但薑舒敏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他眉宇間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怎麼樣?”

薑舒敏立刻迎上去,語氣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和擔憂。

陸硯冰看著她被雨水打濕的鬢角,眼神軟了軟,儘量用平緩的語氣說:“嗯,確實需要我過去一趟。

彆擔心,快的話,個把月就能回來。”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先送你回家,順便收拾幾件衣服,等下就走。”

從他嘴裡說出來,即使是再危險緊急的任務,也彷彿隻是去鄰村串個門。

薑舒敏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要走!還這麼急!個把月……

這年頭交通不便,通訊困難,個把月能發生太多事了。

她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又知道規矩,最終隻化作一句乾澀的:“不能……明天再走嗎?”

聲音裡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挽留。

張德正也從車上下來了,他身材魁梧,一身腱子肉,顯得格外不好惹。

他朝薑舒敏露出一個和善但難掩疲憊的笑容:“薑舒敏同誌,是吧?

你好,我叫張德正。

彆擔心,硯冰就是跟我們去做個小任務,協助調查點情況,沒危險。

任務結束,我們保證把人全須全尾地給你送回來!”

他話說得輕巧。

在薑舒敏聽來,臉色更凝重了。

薑舒敏勉強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張同誌,你好。”

她此刻實在沒心情寒暄。

張德正也不在意,大手一揮:“雨太大了,上車吧!任務緊急,我開車送你們回大隊,也省得你們一腳水一腳泥地走回去!”

三人上了這輛帶著濃重機油味和煙草味的老舊麵包車。

雖然不用淋雨了,但車廂內氣氛沉悶,隻有發動機的轟鳴和雨點敲打車頂的劈啪聲。

陸硯冰沉默地望著窗外,薑舒敏則盯著自己沾滿泥點的布鞋尖,心亂如麻。

餘年也難得地安靜下來,縮在角落,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薑舒敏。

車子顛簸著開進了第三大隊的打穀場。

薑舒敏率先下車,一言不發地快步往家走,去給陸硯冰收拾行裝。

陸硯冰叫住了想跟上薑舒敏的餘年。

兩人站在打穀場邊巨大的草垛旁,雨水順著草簷滴落,形成一道水簾。

陸硯冰的目光如鷹隼般鎖定餘年,帶著審視和不容置疑的警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幫我照顧好她。”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每一個字都砸在餘年心上。

“這是你欠她的。彆動什麼歪心思,否則……”

未儘之語充滿了冰冷的威脅。

餘年摸了摸鼻子,收起了嬉皮笑臉,難得正色道。

“放心。她是我姐,我這條命是她撿回來的。

我想對她好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動歪心思?”

他看著陸硯冰的眼睛,眼神坦蕩,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認真。

薑舒敏仔細疊好最後一件衣服,將陸硯冰的藍印花布包袱打了個結實的結。

裡麵塞得滿滿當當:用鹽仔細醃過的肉乾,一小罐肉醬,幾套洗得乾淨的換洗衣裳,還有一小包用油紙仔細包好、關鍵時刻能吊命的參片。

每一樣,都是她精挑細選,沉甸甸的。

陸老爺子剛吃了午飯,眯瞪了一會兒,打算去出門,推門就撞見薑舒敏背著個大包袱要出門。

老爺子心裡剛樂嗬了一下,覺得兒媳勤快,可再一看薑舒敏臉上那化不開的凝重,心猛地一沉。

“舒敏?”

老爺子幾步上前,堵在門口,聲音拔高了,“你這是乾啥?

啥時候從衛生院回來的?”

他眼神銳利地掃過那包袱,一股火氣蹭地就上來了,“是不是陸硯冰那混賬玩意兒欺負你了?!

你跟爸說,我這就去打斷他的狗腿!”

話還沒問清楚,罪名已經給兒子扣得死死的。

“他不是受傷住院了嗎?咋不多養兩天?我正要去看你們呢!”

“爸……”薑舒敏嗓子有點發緊。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

陸硯冰輕輕拍了拍老爺子的肩膀:“爸,你擋著路了。”

陸老爺子唬了一跳,猛回頭見是兒子,眼睛瞪得溜圓,鬍子都氣得抖了起來:“好小子!

你還有臉回來!你怎麼能欺負舒敏?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連自己媳婦都護不住?

要不是我撞見,舒敏這委屈得受多久!”

他越說越氣,唾沫星子都快噴到陸硯冰臉上了。

薑舒敏趕緊解釋:“爸,您誤會了!

這包袱是我給硯冰收拾的,他……

他要出門一趟,得個把月才能回來。”

她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不易察覺的擔憂。

“啥?!”

陸老爺子像被雷劈了,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出門一個月?”

他猛地扭頭看向陸硯冰,那眼神簡直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你個孽障!你到底捅了多大簍子?!

組織上這是要把你發配到哪個犄角旮旯的農場勞改去?!

你就不能安生點嗎?!你是有老婆的人了!

你拍拍屁股走了,舒敏咋辦?

你這是作死!作大死!

你這樣下去,遲早得打光棍!”

陸硯冰沒理會老爺子的咆哮,寬厚的手掌穩穩接過薑舒敏肩上的包袱,那分量讓他心頭也沉了沉。

“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任務急,現在就得走。

爸,家裡……舒敏,就麻煩您多照看了。”

陸老爺子一聽“任務”、“現在就走”,那點僥幸徹底沒了,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

看來是真有其事!

“一個月?!這也太久了!啥任務非你不可?”老爺子急得跺腳。

“我會儘快。”陸硯冰隻給了四個字。

……

三人走到院門口,一輛半舊的麵包車就停在土路對麵,格外紮眼。

司機和餘年站在車旁等著。

張德正見他們出來,趕緊擠出個笑容,想緩和氣氛:“老爺子您放寬心,就一個月,快得很!

我們保證把陸硯冰同誌安全送回來!”

陸老爺子可沒給他好臉,狠狠剜了張德正一眼:“同誌!你這話說的輕巧!

啥任務非得他陸硯冰去不可?

你不知道他們才結婚幾天?

新婚燕爾你就把人給我弄走,你這不是活生生拆散人家小兩口嗎?

你安的什麼心!”

老爺子這話夾槍帶棒,直接把張德正噎得滿臉通紅。

“老爺子,我……我這也不是……”

張德正窘迫地摸後腦勺,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陸老爺子憤怒的眼睛。

他是有苦難言,上麵指派的緊急任務,點名要陸硯冰的技術和經驗,非他不可。

可這內情又不能明說,隻能硬生生扛下這“拆散姻緣”的罪名。

薑舒敏看著僵持的場麵,心裡發急,輕輕推了陸硯冰一把:“快去吧,都等著呢。”

陸硯冰深深看了她一眼,當著眾人的麵,伸出有力的臂膀,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

那擁抱短暫卻充滿力量,帶著承諾的溫度。

“等我回來。”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就在陸硯冰鬆開手準備上車時,陸老爺子猛地一拍腦門,轉身就往屋裡衝。

他再出來時,手裡緊緊攥著一個小布包,不由分說地塞進陸硯冰的上衣口袋裡:

“拿著!一個人在外頭,吃喝用度都艱難,遇到難處就想法子捎個信兒回來!照顧好自己!”

他用力拍了拍兒子的胳膊,眼神複雜,“家裡有我!舒敏有我看著,我看哪個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門口這依依惜彆、絮絮叨叨的動靜,早就引來了斜對門吳老太和她兒媳婦葉秀梅的注意。

兩人正坐在自家門檻邊的小板凳上摘野菜,四隻眼睛像探照燈似的,一瞬不瞬地往陸家門口瞄。

吳老太撇著嘴,三角眼裡滿是幸災樂禍,壓低了聲音對葉秀梅說:“哼!

報應!讓他家小子平時眼睛長在頭頂上,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瞧瞧,公安都上門抓人了吧!

肯定是犯了大事兒!”

葉秀梅眼睛一亮,趕緊湊近問:“媽,您咋知道那是公安?

陸家小子犯啥事兒了?

犯事兒了咋不把他爹也一起抓走?”

她巴不得看陸家徹底倒黴。

吳老太嫌棄地白了兒媳一眼:“你這眼皮子淺得跟雞窩似的!

一天到晚就知道算計我那點口糧!

連公安都認不出來?你瞅瞅那車!

普通人家誰開得起那鐵殼子麵包車?

咱們江隊長家夠闊氣吧?也就開個拖拉機蹦躂蹦躂!”

她唾沫橫飛,彷彿自己見多識廣。

葉秀梅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哦——!

原來是被公安抓去勞改了!

我就說嘛,開著小車來接人,陣仗這麼大,準沒好事兒!”

婆媳倆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脖子伸得更長了,恨不得把耳朵也貼過去。

隔壁張紅英端著盆水出來潑,正好撞見這婆媳倆伸長脖子看熱鬨,嘴裡還嘀嘀咕咕沒個好話。

張紅英那暴脾氣“噌”就上來了。

這倆攪屎棍,準沒憋好屁!

“喲!吳嬸子,秀梅妹子!”

張紅英端著盆,故意提高了嗓門,幾步就走到她倆跟前,眼神跟刀子似的在她倆臉上刮,“聊啥國家大事呢這麼起勁兒?

說出來也讓我聽聽,開開眼唄?”

她故意把水盆往她們腳邊晃了晃。

吳老太“哎喲”一聲站起來,拉著臉:“紅英啊,我們忙著做飯呢,可沒工夫跟你這兒閒磕牙!秀梅,走,燒火去!”

她端起地上的野菜筐就要走。

葉秀梅也趕緊起身,跟著婆婆就想溜:“就是就是,張嫂子你忙你的,我們還得伺候婆婆吃飯呢。”

張紅英哪能讓她們這麼輕易跑了,身子一橫,正好擋住去路,手裡的臟水盆“嘩啦”就往她們腳前一潑,泥點子濺了吳老太褲腳一片。

她叉著腰,聲音洪亮,帶著十足的鄙夷:“呸!少在這兒裝蒜!

打量我不知道你們嚼什麼蛆呢?爛嘴爛舌頭的玩意兒!

人家男人是去為國家乾正事,到你們嘴裡就成了勞改犯?

我看你們是眼紅人家有本事!再敢胡咧咧編排人,小心爛舌頭根子!”

吳老太被濺了一褲腿泥,又被罵得臉上掛不住,想發作又有點怵張紅英的潑辣,氣得臉都青了,拉著葉秀梅罵罵咧咧地鑽回屋裡,門摔得震天響。

張紅英冷哼一聲,朝陸家門口擔憂地望了一眼,這才轉身回屋。

吳老太婆媳倆那避瘟神似的狼狽樣,張紅英看得一清二楚。

她鼻腔裡重重哼出一聲,把手裡的臟水盆對著吳家院門口猛地一揚!

“嘩啦——!”

渾濁的臟水精準地潑在門檻上,泥點子飛濺,瞬間濕了一大片。

門口那邊,陸硯冰已經坐進了麵包車。

車窗降下,他深邃的目光穿過塵土,牢牢鎖在薑舒敏身上,眼底翻湧著濃重的不捨,最終化作一個無聲的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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