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097
眼睛掉鍋裡去了
江小夢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讓她渾身不舒服的屋子，立刻親親熱熱地挽住薑舒敏的胳膊。
半拉半拽就把她往外帶：“爸，我順路送送舒敏姐！舒敏姐，走！”
她飛快地說：“快走快走，那幾個人看人的眼神……
嘖，黏糊糊的，膈應死人了！像癩蛤蟆趴腳麵！”
薑舒敏被她這股風風火火的勁兒帶著，有些哭笑不得，心裡也明白小姑娘是借機躲開那三個讓她不自在的人。
兩人撐著一把傘，快步走進了細密的雨簾裡。
“我爸真是的！”江小夢邊走邊氣鼓鼓地抱怨，“那三個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尤其是那個胖子，眼睛滴溜溜亂轉，煩死了！
非讓我去帶路……”
“心裡不舒坦就直說，彆委屈自己。”
薑舒敏溫聲勸道，“小夢，記分員的活兒你自己先乾著吧，我真不急。
你邊乾活邊看書，兩不耽誤也挺好。
再說了……”
她語氣裡帶著點對自家男人的依賴和篤信，“硯冰他能養家。”
“哎呀舒敏姐！”
江小夢急了，用力搖搖她的胳膊，“我家又不缺我那點工分！
我是真想專心念書！那記分員，大太陽底下曬著，有什麼意思？
哪有在家看書舒服？”
說到最後，她聲音低了下去，臉上的神采也黯淡了幾分，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薑舒敏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怎麼了？突然就不高興了？”
兩人說話間，已走到了薑舒敏住的院門口。
薑舒敏拉著還有些悶悶不樂的江小夢進了屋。
她走到屋裡的書桌前，假意翻找，實則是從空間裡取出了幾本泛黃邊角磨損的舊書冊。
“喏，這個你拿著。”
薑舒敏把書遞過去，聲音放得柔和，“或許……對你有用。”
江小夢疑惑地接過來一看，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舒敏姐！你……你還藏著這個寶貝？！”
那幾本舊版的高中數理化教材和複習資料，在這年頭可是稀罕物！
薑舒敏和江小夢正低聲說著話，房門“哐當”一聲被推開，張紅英端著個熱氣騰騰的鍋，風風火火就闖了進來。
“舒敏妹子，你可算回來了！
喏，你家的飯，嫂子我幫你盯著呢，連鍋蓋都沒讓她們掀開過！”
張紅英把鍋往桌上一墩，嗓門洪亮，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門口。
“哎喲喂，你是沒看見，某些人啊，眼珠子都快掉鍋裡了！
跟那餓了三年的黃鼠狼似的，就扒著鍋邊瞅！
嘖嘖，那點出息！”
話音剛落，跟在她身後的李鳳嬌和林婉柔臉色“唰”地就沉了下來。
李鳳嬌氣得胸脯起伏，卻又不敢當麵跟潑辣的張紅英硬頂，隻敢在後麵壓低聲音，尖酸地嘟囔：“呸！說誰呢？
自己還不是巴巴地往上湊？
看到薑舒敏回來就跟聞著腥的貓一樣，舔著臉獻殷勤，裝什麼好人？
我看你纔是最不要臉的那個！”
她也就隻敢在張紅英背後過過嘴癮。
林婉柔則低眉順眼，一聲不吭。
她不但被李鳳嬌逼著做了飯，連帶著把陸老爺子屋裡幾件臟衣服都給搓了。
李鳳嬌挺著個還不顯懷的肚子，指使林婉柔就跟指使丫鬟似的。
一會兒“把柴火抱進來”，一會兒“水缸沒水了”。
把她支使得團團轉，自己就叉著腰在院裡監工。
院裡幾個納鞋底的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
“李鳳嬌，人家林知青還沒過門呢！你這當婆婆的譜兒就擺上了？”
“就是！使喚人也沒這麼使喚的，自己孝敬公公，讓沒過門的兒媳婦頂缸？這算哪門子道理？”
“哎喲喂，真是離離原上譜——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林婉柔聽著眾人對李鳳嬌的指責，頭垂得更低，嘴角卻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心裡湧起一股隱秘的快意。
李鳳嬌被說得麵皮發燙，索性破罐子破摔，梗著脖子充耳不聞：“哼！
愛說說去！又不能少塊肉！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她早上那點名聲早就臭了，現在光腳不怕穿鞋，一門心思就盯著鍋裡那點油水。
本以為薑舒敏回來就能開飯，沒成想她進屋後就沒動靜了。
林婉柔眼尖，一眼瞥見江小夢懷裡寶貝似的抱著書，紙張泛黃，一看就不是普通讀物。
她心頭一跳，忍不住開口問：“小夢同誌，你這書……哪來的？”
“舒敏姐給的，你有意見？”江小夢對林婉柔這股矯揉造作的樣子就嗆嘴。
林婉柔縮回了目光，不再多問。
薑舒敏謝過張紅英。
這時，陸老爺子也背著手回來了，身後跟著一瘸一拐、換了身乾淨舊褂子的陸澤中。
陸澤中臉上掛不住，頂著鄰居們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嘴裡還硬撐著嘟囔：“看什麼看？再看收錢了啊！”
臉色黑得像鍋底。
江小夢得了書，又歡喜地接過薑舒敏用油紙包好的兩塊阿膠糕，這才告辭離開。
人齊了，開飯。
五個人圍坐在陸老爺子屋裡那張老舊的四方桌前。
除了出任務的陸硯冰，陸家眼下這幾口人算是聚齊了。
陸老爺子拿起筷子，沒急著夾菜。
目光沉沉地掃過桌邊的兒子兒媳，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打明兒起，過來吃飯，自己帶口糧。
我這兒，不養吃白食的。”
李鳳嬌一聽就急了，筷子差點掉在桌上，眼睛下意識瞟向陸老爺子身後那個半滿的米缸，噘著嘴道：“爸，您看那米缸裡還有不少呢，夠咱們吃一陣子的了。
我們過來吃，又不是白吃，總能搭把手……”
“搭把手？”
陸老爺子嗤笑一聲，打斷她，“你搭什麼手了？
是下地掙工分了，還是把這屋裡的地掃了、桌子抹了？
嗯？”
他眼神銳利如刀，直直戳向李鳳嬌。
李鳳嬌被噎得滿臉通紅，“我……我……”了半天，一個字也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