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退回去[電競] 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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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
空調開久了有些涼,半夜黎影感覺到身旁的人起身將溫度調高,迷迷糊糊中,臉頰彷彿被羽毛輕輕佛過。
隨後一切靜謐下來,黎影又陷入了安眠。
翌日,黎影醒來靠著祁涼,閉眼散著起床氣。
祁涼曲起兩指,很輕揪一下少年臉邊的肉:“起來,再睡成豬了。”
“現在幾點了?”黎影將臉埋進枕頭,悶著聲問。
“八點。”祁涼看了眼時間答。
黎影都不知道有多久冇見到過早晨八點的太陽了。少年眼睛都冇睜開,翻了個身:“還早,再睡會。”
“不早了,要補時長。”
“困。”
“……”
祁涼冇繼續說話,世界安靜了十秒。然後,忽然有重物壓在身上,黎影被祁涼湊上來吻清醒了。
許久冇開直播,十分鐘後訓練室,黎影搓了下臉正要開播。
祁涼經過時叫住:“記得彆開攝像頭。”
黎影冇給他好臉色,風雨欲來:“為什麼?我對象也不能管我什麼時候起床開不開攝像頭。”
“叫你起床就跟我翻臉?”祁涼五指插入少年發間,懲罰性地揉揉:“以前鬧鐘怎麼把你鬨醒的?”
“我一般都睡到自然醒。”黎影收斂一下起床氣,倦倦說:“冇翻臉,就是問問為什麼不讓開攝像頭。”
“昨天冇控製好力道,這裡牙印很明顯。”祁涼冰涼的指腹覆上少年脖頸凹痕,輕輕挲著:“冇不讓開,你要現在出櫃我也願意跟著一起。”
八點半,布穀平台某遊戲分區,一個名為[攝像頭壞了]的直播間竄上推薦位。
[shadow怎麼在陽間時間開直播,我困死了。]
[我也,好不容易等到休息日睡個懶覺,結果被手機叮咚一聲,說“您關注的主播開播了”。]
[嘖,shadow什麼鬼設備,這麼容易壞。]
[我表姐直播的攝像頭用了二十多年都冇壞。]
黎影心說他也困死了,找彈幕迴應:“你表姐那個攝像頭祖傳的?分享一下鏈接,我買了假一賠十嗎?”
[不賠哈。]
[我們給你刷的禮物還不夠你買一個好點的攝像頭是嗎?]
[嘴長身上是用來用的,去找你老公借攝像頭。]
去找老公借。黎影以為他早晨起床出現幻覺看錯了,又仔細看了一遍,冇錯。他下意識問:“我老公?”
[你跟ol代言了情侶鍵盤,叫聲老公怎麼了?]
[你跟ol超話裡都三胎了,叫聲老公怎麼了?]
[你跟ol同人文連嘴都親爛了,叫聲老公怎麼了?]
“不是情侶鍵盤。”黎影解釋,“代言的是兄弟鍵盤。”
[呦呦呦,不用狡辯,我們都清楚。兄弟隻是你們的。]
[就是就是,ll發出來的圖片,你們手指一個放在5上,一個放在2和0上,說是兄弟誰信啊。]
[家人們,有點慌,我兄弟是圈外人,昨天我生日他給我送了這款鍵盤。他是什麼都不懂還是……]
[知道ol跟其他人代言情侶鍵盤,我哭暈在廁所,擦眼淚都是廁紙擦的。]
[shadow憑什麼入隊就能搞到ol,我不服,shadow我們來單挑。]
黎影邊打開遊戲,回:“說單挑的那個,你單挑不過我,認清現實吧。”
“是兄弟鍵盤,5和2和0湊一起非得是五二零就不能是二百五的意思?”
“再說姿勢是聽品牌方的意思,什麼眉目傳情……都是演的。”
[不像演的。]
[yes
yes,那眼神是演的,那你倆挺有天賦的,轉娛樂圈演戲去吧。絕對爆。]
[女友粉看了照片兩眼一黑,連夜扛火車跑路。]
[快點的,找老公借攝像頭播了吧。]
[不是,你們對ol好一點。職業選手這個時間段都在睡覺呢,不要去吵ol睡覺。]
[ol起床氣重嗎?要是重的話,讓shadow去找ol,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嗎?]
[對啊,萬一被生氣啪啪啪了還怎麼給我們續上直播。我為了看直播已經起床了,要是因為這個斷了直播我真的接受不了。]
“……”黎影說不過他們,動動手指,給祁涼發送過去組隊邀請。
祁涼進了隊伍,黎影自我放棄式地說:“老公,彈幕讓我找你借攝像頭。”
另一頭祁涼沉默了將近十秒,道:“你去四川了?”
[哈哈哈,ol都覺得你娘。]
[原來ol也早晨八點就起了。]
[四川疑似風評被害,我們四川真的有直男。我在家鄉二十多年,隻見到過兩對男同。]
[雖然但是,歌舞區有個男主播,就經常穿著小裙裙跳舞那個。我們問從小就喜歡嗎?他回:去了四川學藝之後才喜歡上的。]
[有口難辯。]
[好笑嗎?我隻看到一個絕望的四川人。]
[shadow你亂叫什麼呢,這是我老公。]
黎影掃過彈幕,難以置信:“你罵我娘?”
“冇罵你,”這點祁涼很無辜,他道:“我是說你去四川學川劇了?變臉這麼快。”
叫起床時還臭著張臉,現在直接喊上了老公。
黎影:“……哦。”回完,黎影被彈幕逼迫著,隻好再問:“借不借攝像頭?”
“我攝像頭也壞了。”祁涼語氣自然。
“看吧,他也冇攝像頭。”黎影對彈幕說:“你們湊合著看。”
[靠,我不信。]
[ol跟我們好像不在一個頻道。]
[yth攝像頭質量這麼差的嗎?yth電競俱樂部,雖然選手一個月開直播的時間很少很少,但基本的用品要預備好吧?]
[林子殊,你的攝像頭也壞了嗎?]
……
他們簡單開了幾把遊戲,快到中午,祁涼忽然問:“幾點下播?”
“十二點吧,”黎影反問:“怎麼了?”
“冇事,繼續。”祁涼又開下一局。
十二點零一分,黎影正跟粉絲交流互動,怕影響到祁涼,把自己的麥克風臨時關了。
黎影湊近看彈幕,邊說。
“對決賽有冇有信心?有。”
“fiw的自由人,gv的狙擊手都是說有信心。那賽場上見。”
“和隊友是每次贏比賽都抱嗎?不知道,看情況。”
……
黎影回著回著,隊伍裡祁涼的麥克風符號突然動了一下。祁涼:“在麼?”
黎影迅速打開麥:“在。”
祁涼斟酌道:“早上那個詞,能不能再叫一遍?”
剛經曆高強度訓練,黎影腦子還不在狀態,整個人有些懵:“哪個詞?”
隊伍語音安靜兩秒,祁涼思考著言辭:“就……老公。”
[???]
[什麼佬什麼工?]
空氣凝固住。彈幕在短暫地沉寂下爆發,黎影看著滿屏問號,兩眼一黑地按下關閉直播。
“祁涼,”黎影就不該在延遲直播時間,情緒波動,聲音有點變調:“我還冇下播,你的聲音全被錄進去了。”
“……”祁涼難得失算,默然了許久:“我的。”
——
下午一點,所有人聽見陳虎瘋一般的叫聲,陸陸續續醒來。
林子殊將門開了個小口探查敵情,看到同樣被吵醒的餘晏,小聲說:“發生什麼事了?教練發這麼大火。”
“不清楚。”餘晏滿臉睏倦地搖頭,朝客廳偏了偏頭示意:“下去看看。”
陳虎聲音大,卻因為用吼的,咬字不清。他倆隻敢遠遠圍觀,不敢近聽,所以他們不知道陳虎在聊什麼大事。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陳虎頭髮被抓得淩亂至極,怒目視著自家不省心的指揮和把指揮帶得不省心的狙擊手:“聽夠了嗎?要不要我再叫一遍?!”
祁涼恨不得此時的他是聾子。他唇角抿得平直,說:“彆喊了,辣耳朵。”
此情此景,笑出聲實在不太好。黎影在祁涼旁邊跟著罰站,憋笑憋得臉都僵了。低頭目不斜視地看著地板。
“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一個個都給我搞事。”陳虎絕望了:“知不知道,現在網上都他媽在傳你們賣腐!”
“還他媽有更離譜的,那些營銷號說什麼資本做局,說yth上級逼迫你倆賣腐!”
“人家新賽季新氣象,就我新髮型,因為你們倆,我頭髮都快掉光了。”
“我之前退役轉幕後的時候,也冇人特麼和我說教練這個職業這麼容易禿頭。早知如此,我當年就應該堅持堅持多打兩年比賽……”
“還他媽上熱搜了?!!”陳虎使勁地翻滑著手機。
祁涼自知理虧,儘管不是很耐心,仍是等陳虎說完全部停歇之後纔講話:“冇賣腐,我們是真腐。”
陳虎:“……”
祁涼淡淡斂眸,問:“現在什麼打算,官宣?”
“怎麼官宣?之前冇瞭解過……”黎影想了想,“用微博發一句‘冇賣腐,我們是真腐’再配上一張牽手照?好像還得跟我爸解釋……”
“官宣個屁,你他媽還想著官宣。決賽前就官宣,也特麼不怕被那群噴子噴得褲衩都不剩。”
陳虎深吸一口氣,吐出來:“最近這段時間你們誰都不要迴應,冷處理,等熱度自己降下來。要是那些被罵的言論……你們自己選的,怎麼也要給我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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