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這叫八歲? 第99章 孫徐遇險
「嗯?」
黑袍老者猛然抬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道凶光,「找死!」
枯瘦的右臂一揮,一道漆黑如墨的流光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聲直撲二人藏身之處!
「跑!」
孫辰厲喝一聲,這合一境的修為非他二人能敵。但話音未落,那黑光已至眼前。
電光火石間,徐龍象猛地將孫辰推開,周身驟然爆發出暗金色光芒。龍吟象鳴聲中,他裸露的麵板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龍鱗紋路,雙臂交叉護在胸前。
「轟——!」
黑光結結實實轟在徐龍象胸口,他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接連撞斷三棵古樹才重重砸落在地。
孫辰目眥欲裂地衝過去,隻見徐龍象麵如金紙,胸口赫然嵌著一個猙獰的黑色骷髏!那骷髏竟如活物般咬住皮肉,森森利齒不斷蠕動著吞噬血肉,周圍麵板已開始呈現詭異的灰黑色。
「怎麼可能?!」
孫辰瞳孔劇烈收縮,難以置信地望著徐龍象胸口的可怖傷口。這些日子朝夕相處,他比誰都清楚徐龍象的肉身有多強悍——即便是自己全力的進攻,徐龍象也能抵抗一段時間。
可眼下
「小鬼,想要跑到哪裡去?」
陰冷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孫辰渾身汗毛倒豎。還未等他轉身,一隻枯瘦如柴的手已如鐵鉗般扣住他的咽喉,將他整個人提離地麵。
「呃!」
孫辰臉色瞬間漲得紫紅,雙腳在空中無力踢蹬。但在窒息的痛苦中,他仍咬牙催動體內靈力,悄悄注入腰間的傳訊玉佩
疾行中的葉凡突然感到傳訊玉佩震動,剛注入靈力,一個陰冷刺骨的聲音便刺入耳膜: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葉凡驟然止步,抬手示意整個隊伍停下。慕容拓海正要開口,卻見葉凡劍眉緊鎖,食指豎在唇前。
玉佩那頭,沙啞的聲音繼續傳來:
「嘖嘖一個凝丹境,一個玄海境,這般年紀倒是不錯。」
伴隨著重物落地的悶響,傳來孫辰劇烈的咳嗽聲。接著是衣物摩擦的窸窣聲,那聲音又陰惻惻道:
「既然送上門來那就彆怪我了。」
突然傳來徐龍象痛苦的悶哼,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強行拔出。隨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叮鈴」聲——像是金屬針具相互碰撞的脆響。
邪教老者將幾根銀針打入二人的身體。
「好好享受這蝕骨之痛吧。」
聲音帶著殘忍的愉悅,「這可是封靈蝕骨針,越動用靈氣,身體便會越痛」
「啊——!」
孫辰的慘叫驟然炸響,又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
邪修突然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布滿皺紋的臉皮扭曲蠕動,嘴角幾乎咧到耳根,露出參差不齊的漆黑牙齒。他枯瘦的手指如鷹爪般扣住二人脖頸,渾濁的眼球裡跳動著瘋狂的火光。
「天助我也!祭壇即將完成,正愁尋不到有修為的祭品」
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過嘴唇,「就用你們的血肉,來恭迎聖主降臨吧!」
說罷,黑袍鼓蕩間騰空而起。孫辰在劇痛中勉強睜眼,隻見下方山林飛速掠過,那個陰森的山洞正張著血盆大口般等著他們
「不好!」
葉凡臉色驟變,慕容拓海等人見狀,明白了現在情況的危急,周身靈力瞬間暴漲,行進速度又快了三成。
山風在耳邊呼嘯,葉凡的瞳孔中跳動著焦急的火焰。他死死盯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山脈輪廓,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
「孫辰龍象你們一定要撐住」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瘋狂盤旋
山洞內潮濕陰冷的空氣裹挾著血腥味撲麵而來。孫辰被重重摔在地上,忍著蝕骨之痛撐起身子。借著岩壁上搖曳的火光,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為之一窒——
整座山體竟被掏空成巨大的穹頂洞窟,高達七八丈,方圓足有四五畝之廣。數百名衣衫襤褸的囚徒如同行屍走肉般勞作著:有人揮舞鐵鎬挖掘地麵,有人搬運染血的石塊壘砌祭壇,鐵鏈摩擦聲與壓抑的啜泣在洞中回蕩。
最刺目的是角落的鐵籠——數十名幼童蜷縮其中,最大的不過四五歲,最小的還被其他孩子抱在懷裡。那些本該天真爛漫的小臉上,此刻隻剩驚惶與麻木。
孫辰的視線不由自主被中央祭壇吸引。九根赤紅石柱環繞著詭譎石像,柱身上扭曲的符文彷彿在蠕動。當他目光觸及石像空洞的眼窩時,突然神魂劇震,彷彿三魂七魄都要被抽離體外——
「唔!」
他猛地閉眼,鼻腔裡滿是鐵鏽般的血腥味。這哪是什麼石柱?分明是用鮮血澆築的邪物!
強忍經脈中肆虐的痛楚,孫辰顫抖著摸向傳訊玉佩。可靈氣注入之後,傳訊玉佩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應該是有什麼隔絕法陣存在。」
孫辰將失效的傳訊玉佩塞回懷中,踉蹌著爬到徐龍象身旁。當他撕開徐龍象染血的衣襟時,瞳孔驟然收縮——
徐龍象的胸口已是一片猙獰的漆黑色,如同潑墨般在麵板下蔓延。那黑色物質彷彿有生命般緩緩蠕動,所過之處血肉竟呈現出詭異的石化狀態。
「詛咒?!」
孫辰倒吸一口涼氣,指尖剛觸及傷口邊緣,那黑色物質突然如活物般纏上他的手指。鑽心的寒意順著手臂直衝心臟,他急忙運轉靈力逼退侵襲,卻引得體內封靈蝕骨針劇烈震顫。
「呃啊——」
孫辰悶哼一聲,冷汗瞬間浸透後背。每一次靈力流轉,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骨髓。但看著徐龍象逐漸灰敗的臉色,他咬破舌尖強提精神,顫抖的指尖泛起微光,在傷口周圍佈下細密的靈網。
黑氣的蔓延速度明顯減緩,卻在靈網邊緣瘋狂衝撞。孫辰知道這不過是權宜之計——想要取出這等陰邪的詛咒之力,憑他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做到。
見徐龍象一時無法轉醒,孫辰強忍經脈中翻騰的痛楚,踉蹌著走向勞作的人群。他刻意佝僂著背,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普通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