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殘影:都市異聞簿 第12章 周瑤的咖啡店八卦線索
次日上午十點,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周瑤的
“解憂咖啡店”
裡。木質桌椅泛著暖光,空氣中飄著拿鐵的醇厚香氣,周瑤正忙著給客人打包咖啡,抬頭看到推門而入的蘇晚和陳硯,立刻放下手裡的活迎了上去。
“你們可算來了!昨晚聽說你們在老樓鬨到淩晨,沒受傷吧?”
周瑤上下打量著兩人,看到陳硯胸口貼著的紗布,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都說了讓你們彆摻和那些危險事,你看,還是受傷了。”
蘇晚拉著周瑤坐下,笑著遞過一杯剛點的熱可可:“沒事,就是皮外傷,張老爺子已經幫他處理過了。今天來是想跟你打聽點事
——
你有沒有聽過東山路老樓裡‘嬰靈’的傳聞?”
“嬰靈?”
周瑤愣了一下,放下手裡的咖啡壺,壓低聲音,“你們怎麼突然問這個?我外婆以前跟我說過,東山路老樓在民國時期燒死過一個孕婦,聽說那孕婦懷的是個女嬰,母女倆都沒逃出來,後來就總有人說半夜能聽到嬰兒哭。不過這都是老黃曆了,我還以為是外婆編來嚇我的呢。”
陳硯拿出筆記本,快速記錄著:“你外婆有沒有說過,那個孕婦叫什麼名字?或者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比如首飾、衣物之類的?”
周瑤皺著眉回憶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對了!我外婆說過,那孕婦是個繡娘,手藝特彆好,尤其是繡梔子花,據說她出嫁時穿的旗袍上,就繡滿了梔子花,火災後那旗袍被一個老鄰居救了出來,後來不知道傳到誰手裡了。還有,她好像叫……
沈秀蘭?跟之前你們說的沈玉茹好像有點親戚關係。”
“沈秀蘭……”
蘇晚心裡一動,拿出沈君彥的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上麵果然寫著
“秀蘭姐孕七月,居東山路三號,需常照拂”——
原來沈秀蘭是沈玉茹的表姐!
“那你知道救旗袍的老鄰居是誰嗎?或者那旗袍現在可能在哪裡?”
蘇晚急忙追問。嬰靈的執念往往與生前的遺憾有關,沈秀蘭是繡娘,那身繡滿梔子花的旗袍很可能是她最珍視的物品,找到旗袍,或許就能化解嬰靈的執念。
周瑤搖了搖頭:“我外婆沒說那麼細,不過她提過,那個老鄰居後來搬去了西巷,開了一家裁縫店,說不定那旗袍還在西巷的老裁縫店手裡。對了,西巷現在還有一家開了幾十年的裁縫店,叫‘蘭心裁縫鋪’,老闆是個老太太,說不定她知道些什麼。”
陳硯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上午十一點:“我們現在就去西巷,林曉還在警局跟進趙承安的審訊,張老爺子在整理化解嬰靈的道具,我們先去打聽旗袍的下落,有訊息再跟他們彙合。”
蘇晚點了點頭,起身跟周瑤道彆:“謝謝你啊瑤瑤,要是有其他線索,我們再找你。”
“客氣什麼!”
周瑤笑著揮手,“你們小心點,要是遇到危險,記得給我打電話,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大忙,但喊人還是可以的!”
兩人走出咖啡店,朝著西巷的方向走去。上午的陽光正好,老城區的街道上滿是煙火氣,賣早點的攤販還沒收攤,穿著校服的學生背著書包路過,與昨晚老樓的陰森形成鮮明對比。
“沈秀蘭是沈玉茹的表姐,沈君彥的筆記裡提到要‘常照拂’,說明他們關係很好。”
蘇晚一邊走,一邊分析,“火災發生時沈君彥很可能也在老樓,隻是沒能救出眾表姐,這或許也是他後來研究‘鎖魂紋’的原因之一
——
想讓表姐和嬰靈的殘影安息。”
陳硯點頭:“很有可能。趙承安利用魂器吸收殘影執念,沈秀蘭和嬰靈的殘影肯定也被他盯上了,隻是因為我們提前佈置了結界,才沒被吸收。現在魂器被封存,嬰靈的執念暴露出來,我們必須儘快找到旗袍,幫它化解執念,否則它的力量會越來越弱,最後可能會徹底消散。”
兩人聊著,很快就到了西巷。西巷比東山路更熱鬨,兩側的老店鋪大多開著門,裁縫店、雜貨店、理發店應有儘有,“蘭心裁縫鋪”
就在西巷的中段,木質招牌上刻著
“蘭心”
二字,邊緣泛著淺棕色的包漿,看起來確實有些年頭了。
走進裁縫鋪,一股淡淡的布料香味撲麵而來。店鋪不大,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台老式縫紉機,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正戴著老花鏡,專注地縫補一件舊旗袍。
“您好,請問是蘭心裁縫鋪的老闆嗎?”
蘇晚輕聲問道。
老太太抬起頭,看到兩人,露出慈祥的笑容:“是啊,你們是來做衣服的?還是來改衣服的?”
“都不是。”
陳硯拿出記者證,溫和地說,“我們是《城市拾遺》的記者,想跟您打聽點事
——
您知道民國時期東山路老樓的沈秀蘭女士嗎?聽說她有一件繡滿梔子花的旗袍,被西巷的老鄰居救了出來,我們想瞭解一下這件旗袍的下落。”
老太太的笑容突然僵住,手裡的針線停了下來,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們問這個做什麼?沈秀蘭的事,都過去幾十年了。”
“我們想幫她的女兒。”
蘇晚輕聲說,“她的女兒還困在老樓裡,沒能安息,我們想找到那件旗袍,幫她化解執念,讓她能早日離開。”
老太太沉默了很久,才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針線,起身走到裡間,拿出一個深藍色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這件旗袍,一直在我家儲存著。我外婆就是當年救旗袍的老鄰居,她臨終前叮囑我,一定要好好保管這件旗袍,說總有一天,會有人來幫沈秀蘭和她的女兒。”
她開啟布包,一件暗紅色的旗袍映入眼簾
——
旗袍的麵料已經有些褪色,卻依舊能看出精緻的做工,領口、袖口和裙擺上都繡滿了白色的梔子花,花瓣層次分明,栩栩如生,顯然是沈秀蘭的心血之作。
“當年火災後,我外婆在廢墟裡找到這件旗袍,上麵還沾著血和灰燼,她洗了整整三天,才把上麵的汙漬洗乾淨。”
老太太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沈秀蘭是個好姑娘,手藝好,人也好,可惜命苦,懷著孩子還遭了這種罪。”
蘇晚輕輕撫摸著旗袍上的梔子花,指尖傳來布料的粗糙觸感,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旗袍上附著著淡淡的執念氣息
——
那是沈秀蘭對女兒的牽掛,對生命的不捨。
“嬰靈的執念,應該就是想穿上這件旗袍。”
蘇晚抬頭對陳硯說,“沈秀蘭生前肯定想讓女兒穿上自己繡的衣服,這是她最大的遺憾,隻要讓嬰靈穿上這件旗袍,她的執念就能化解。”
陳硯點了點頭,看向老太太:“您願意把這件旗袍借給我們嗎?我們用完後,一定會完好無損地還給您。”
老太太點了點頭:“拿去吧,這也是我外婆的心願。不過你們要小心,老樓裡的東西邪門得很,彆讓自己受傷了。”
兩人謝過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將旗袍放進揹包裡,朝著東山路老樓的方向走去。路上,蘇晚給張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旗袍的下落,張老爺子說他已經準備好化解嬰靈的道具,正在老樓門口等他們。
中午十二點半,兩人終於趕到老樓門口。張老爺子和林曉已經在那裡等著了,林曉手裡拿著一份審訊記錄,臉上帶著凝重的表情。
“趙承安招了。”
林曉看到兩人,急忙迎上來,“他說拾遺閣還有其他執事,負責不同區域的‘魂器’研發,他隻是負責東山路的魂器。而且,他還提到一個名字
——‘鬼手’,說‘鬼手’負責製作‘鎖魂紋’道具,比他更厲害,現在可能已經在濱海市活動了。”
“鬼手……”
陳硯皺起眉頭,“他有沒有說‘鬼手’的具體資訊?比如外貌、住址,或者負責的區域?”
林曉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拾遺閣的執事之間很少見麵,都是通過加密資訊聯係。不過他說,‘鬼手’喜歡收集古董,尤其是與殘影有關的舊物,說不定會出現在古玩市場或者舊貨市場。”
張老爺子歎了口氣:“看來拾遺閣的勢力比我們想的還要大,以後我們要更加小心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化解嬰靈的執念,其他的事,等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再說。”
四人一起走進老樓,二樓走廊深處的嬰靈哭聲比昨晚更微弱了,顯然,它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張老爺子從布包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白色繈褓,上麵繡著
“平安”
二字:“這是用‘安神紗’做的繈褓,能暫時安撫嬰靈的情緒,我們先把旗袍放進繈褓裡,再找到嬰靈的位置,讓它穿上。”
蘇晚接過繈褓,小心翼翼地將旗袍疊好放進去。剛放進去,繈褓就發出微弱的白光,走廊深處的嬰靈哭聲也停頓了一下,似乎被白光吸引。
“嬰靈應該在二樓最裡麵的房間裡。”
蘇晚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感知嬰靈的氣息,“它的氣息很弱,就在那個房間的床底下。”
四人朝著最裡麵的房間走去,房間裡空蕩蕩的,隻有一張破舊的木床放在角落,床底下黑漆漆的,隱約能聽到微弱的哭聲。
張老爺子將繈褓放在地上,輕輕開啟,白色的光芒照亮了床底。很快,一個半透明的嬰兒殘影從床底下飄了出來
——
她很小,隻有巴掌大,閉著眼睛,嘴裡發出微弱的哭聲,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白色小衣服,正是民國時期的嬰兒服飾。
“彆怕,我們是來幫你的。”
蘇晚輕聲說,將繈褓裡的旗袍拿出來,小心翼翼地遞到嬰靈麵前。
嬰靈聞到旗袍上的氣息,哭聲漸漸停止,她睜開眼睛,小小的手朝著旗袍伸過去。蘇晚輕輕將旗袍套在嬰靈身上,旗袍雖然很大,卻奇跡般地貼合她的身體,白色的梔子花在她身上顯得格外聖潔。
穿上旗袍的瞬間,嬰靈的身體開始變得明亮,她睜開眼睛,朝著蘇晚和陳硯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然後轉身朝著門口飄去
——
她要去找沈秀蘭的殘影了。
“沈秀蘭的殘影呢?”
陳硯突然想起什麼,“我們還沒找到她的殘影。”
“不用找了。”
張老爺子笑著說,“沈秀蘭的執念就是讓女兒穿上自己繡的旗袍,現在心願達成,她的殘影已經和嬰靈彙合了,她們很快就會一起消散,去該去的地方。”
果然,話音剛落,走廊裡就傳來一陣溫暖的白光,嬰靈和沈秀蘭的殘影一起出現在白光中,沈秀蘭穿著同樣的暗紅色旗袍,抱著嬰靈,朝著四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化作點點白光,消散在空氣裡。
老樓裡的哭聲,終於徹底消失了。
四人站在房間裡,看著白光消散,心裡都有些動容。雖然過程很艱難,但他們終於幫助沈秀蘭和嬰靈化解了執念,讓她們能早日安息。
“好了,老樓的事暫時告一段落了。”
張老爺子收起布包,“魂器被封存,趙承安被抓,嬰靈和沈秀蘭的殘影也安息了,我們也算完成了一件大事。”
林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忙活了一上午,大家都餓了。”
四人一起走出老樓,陽光正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陳硯看著老樓的方向,心裡突然覺得很輕鬆
——
從調查東山路紅衣傳聞開始,到阻止趙承安的陰謀,再到幫助小寶母子、沈秀蘭和嬰靈安息,他們經曆了太多,也成長了太多。
“接下來,我們要調查‘鬼手’了。”
陳硯對三人說,“趙承安說‘鬼手’喜歡收集古董,我們可以從古玩市場和舊貨市場入手,說不定能找到他的線索。”
蘇晚點了點頭:“我會留意花坊周圍的古董店,尤其是拾遺閣附近的,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
張老爺子也說:“我認識幾個古玩市場的老朋友,我可以問問他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叫‘鬼手’的人。”
林曉笑著說:“那我就負責查‘鬼手’的網路痕跡,雖然拾遺閣的資訊加密很嚴,但隻要他在網上活動,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四人相視一笑,朝著咖啡店的方向走去。雖然拾遺閣的威脅還沒完全解除,“鬼手”
的身份也還是個謎,但他們不再害怕,因為他們知道,隻要四人聯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而此時的西巷古玩市場裡,一個戴著黑色手套的男人正站在一個古董攤位前,手裡拿著一個刻有
“鎖魂紋”
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攤位老闆小心翼翼地說:“先生,這個玉佩可是民國時期的老物件,據說能‘鎮邪’,您要是喜歡,我給您打個折。”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將玉佩放在手裡把玩著,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
他就是
“鬼手”,拾遺閣的另一位執事,也是趙承安的上級。他已經知道趙承安被抓的訊息,也知道陳硯和蘇晚的存在。
“陳硯、蘇晚……”
他輕聲念著這兩個名字,“你們破壞了我的計劃,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他付了錢,拿著玉佩,轉身消失在古玩市場的人群裡。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卻照不亮他眼底的黑暗,一場新的危機,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