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殘影:都市異聞簿 第40章 陳硯與蘇晚在街頭擦肩而過
老城區的早市總在辰時鋪滿煙火氣。東山路的青石板路上,油條攤的油香混著豆漿的熱氣飄滿街巷,挑著菜筐的阿婆與騎著自行車的後生擦肩而過,車鈴“叮鈴”響過,驚飛了簷角駐足的麻雀。陳硯背著桃木劍站在“便民檔案館”的鐵門前,指尖反複摩挲著口袋裡皺巴巴的紙條——上麵是林曉連夜發來的線索,李娟的家屬在2010年搬去了南巷,但具體門牌號被檔案水漬模糊,隻隱約辨出“37”開頭。
“蘇晚那邊應該快有訊息了。”陳硯掏出手機,螢幕上還停留在半小時前的聊天記錄,蘇晚說要去北巷找當年的老鄰居張奶奶,她是李娟家搬離前最後接觸的人。他剛想發一條“注意安全”,羅盤突然輕微震動起來,指標朝著早市深處偏了半寸,泛著極淡的紅光——不是惡影的氣息,是善影的求助訊號,像極了之前在拆遷區遇到的那個丟了布娃娃的小女孩殘影。
“先去看看。”陳硯收起手機,握緊桃木劍朝著紅光方向走去。早市的人流比想象中擁擠,他避開提著菜籃的大嬸,繞過堆著新鮮蔬菜的攤位,終於在一個賣糖畫的小攤旁看到了那個小殘影——她穿著粉色連衣裙,手裡攥著半截斷了線的風箏,正對著地上的碎糖渣發呆,身體泛著微弱的白光,顯然是執念卡在“找風箏線”上。
“小朋友,需要幫忙嗎?”陳硯蹲下身,聲音放得極輕。小殘影抬起頭,眼裡滿是驚喜,指著不遠處的排水溝:“線……我的風箏線掉進去了,媽媽說找不到線,風箏就飛不起來了。”
陳硯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排水溝的鐵柵下果然卡著一截彩色的風箏線。他找來一根細樹枝,小心翼翼地把線勾出來,遞給小殘影:“這樣就能把風箏修好啦,快去找媽媽吧。”
小殘影接過線,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身體漸漸變得透明:“謝謝叔叔!我要去找媽媽了!”看著她消散在人流中,陳硯的嘴角也泛起一絲笑意,剛想拿出手機聯係蘇晚,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銅鈴聲——是蘇晚的銅鈴,用來驅散低階惡影的,聲音急促,顯然是遇到了麻煩。
他心裡一緊,立刻朝著鈴聲方向跑去。銅鈴聲來自早市儘頭的巷口,那裡圍著一圈人,議論聲夾雜著女子的驚呼。陳硯擠進去一看,隻見兩個穿黑風衣的爪牙正圍著一個老奶奶,手裡的“噬魂紋”鎖鏈泛著暗紅色的光,而那個老奶奶,正是蘇晚要找的張奶奶!
“放開張奶奶!”陳硯揮起桃木劍,朝著爪牙砍去。桃木劍上的淡綠光與鎖鏈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爪牙被迫後退兩步。張奶奶趁機躲到陳硯身後,聲音帶著顫抖:“小夥子,多虧你來了!這兩個人剛才問我李娟家的地址,我不說,他們就動手抓我……”
“您彆害怕,我們是來幫陳醫生找李娟家屬的。”陳硯一邊應對爪牙的攻擊,一邊問道,“您知道李娟家現在的地址嗎?林曉說在南巷,門牌號是37開頭。”
“37號!是南巷37號!”張奶奶急忙說,“李娟的兒子現在還住在那裡,我上週還見過他!”
陳硯心裡一喜,剛想追問更多細節,爪牙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刻著鎖魂紋的匕首,朝著張奶奶刺過去。“小心!”陳硯立刻擋在張奶奶麵前,用桃木劍擋住匕首,卻沒注意到另一個爪牙正繞到他身後,準備用鎖鏈纏住他的手腕——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銅鈴聲響起,淡白色的反鎖魂紋瞬間籠罩住兩個爪牙,他們的動作頓住,身體開始泛白。
“蘇晚!”陳硯驚喜地回頭,卻隻看到巷口湧動的人流。早市的高峰正好到來,提著菜籃的人們擠著穿過巷口,像一堵移動的牆,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隱約看到一個穿黑色外套的身影,手裡握著銅鈴,正朝著巷尾跑去,衣角掃過一個賣糖葫蘆的攤位,帶落了一串山楂——那是蘇晚常穿的外套,可不等他喊出聲,人流就把他推到了另一邊,等他好不容易擠到巷尾,隻剩下空蕩蕩的青石板路,銅鈴聲也消失在了風裡。
“剛才那個姑娘……是你朋友吧?”張奶奶走過來,指著巷尾的方向,“她剛才幫我擋了一下那個壞人,還問我李娟家的地址,我說了37號,她就朝著南巷跑了,好像很急的樣子。”
陳硯的心裡泛起一陣失落,手裡的桃木劍還殘留著剛才戰鬥的餘溫。他拿出手機,給蘇晚打了個電話,卻隻聽到“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音——應該是剛才應對爪牙時,手機訊號被鎖魂紋乾擾了。“她可能去南巷找李娟家屬了。”陳硯收起手機,對張奶奶說,“謝謝您的線索,我們會儘快聯係上李娟的兒子,還陳醫生清白。”
送走張奶奶後,陳硯朝著南巷走去。早市的人流漸漸散去,陽光透過梧桐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他路過一家舊書店時,突然看到櫥窗裡擺著一本泛黃的《濱海老巷名錄》,裡麵可能有南巷37號的詳細資訊,便走了進去。書店老闆是個戴老花鏡的老人,聽到他要找南巷37號,笑著說:“那是老王家啊,他兒子王磊現在還住在那裡,不過今天早上好像去老水廠那邊的工地乾活了,要傍晚纔回來。”
陳硯謝過老闆,剛走出書店,就看到蘇晚的微信訊息彈了出來:【我在南巷37號,王磊不在家,鄰居說他去老水廠工地了,我去那邊找他,你要是看到張奶奶,讓她彆擔心。】
他立刻回複:【我剛從張奶奶那裡拿到地址,現在去老水廠找你,注意安全,首領的爪牙可能還在附近。】
回複傳送成功,陳硯加快腳步朝著老水廠方向走去。老水廠的工地就在靈脈核心附近,自從上次淨化靈脈後,這裡的陰氣淡了很多,但依舊能感知到微弱的鎖魂紋氣息。他走到工地門口,看到幾個工人正坐在樹蔭下休息,便走過去問道:“請問你們認識王磊嗎?他是南巷37號的住戶。”
一個穿藍色工裝的工人指了指不遠處的腳手架:“那不是嗎?他今天負責修腳手架,你找他有事?”
陳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穿灰色t恤的男人正在腳手架上乾活。他剛想走過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是蘇晚!他回頭一看,蘇晚正提著一個裝滿雙生梔子汁液的揹包,從工地的另一個入口走進來,額角沾著汗,顯然是跑過來的。
“蘇晚!”陳硯揮了揮手。蘇晚看到他,眼睛一亮,剛想走過來,卻聽到腳手架上傳來一陣驚呼——王磊腳下的木板突然斷裂,整個人朝著地麵摔下來!陳硯和蘇晚同時衝過去,陳硯用桃木劍穩穩勾住王磊的衣角,蘇晚則快速畫出一個反鎖魂紋屏障,減緩他下落的速度。
王磊落在屏障上,雖然有些擦傷,卻沒有大礙。他驚魂未定地看著陳硯和蘇晚:“謝謝你們……剛纔不知道怎麼回事,木板突然就斷了。”
“是惡影。”蘇晚的指尖泛著淡白光,指著腳手架上隱約浮現的黑色紋路,“首領的人在木板上刻了鎖魂紋,想讓你受傷,阻止我們找你。”
王磊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我就知道那些穿黑風衣的人不對勁!昨天他們還來工地問我媽當年的事,我說不知道,他們就威脅我……”
“我們是來幫陳醫生的。”陳硯拿出從廢棄醫院帶出來的病曆和手術記錄,遞給王磊,“你媽媽當年的手術並發症是意外,陳醫生被冤枉了,這些是證據,我們需要你出麵,還他清白。”
王磊接過記錄,手指劃過上麵母親的名字,眼眶漸漸泛紅:“我就知道陳醫生是好人!當年我還小,聽我爸說陳醫生一直來看我們,還幫我們墊付了醫藥費,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被說成是故意害我媽……這些年,我一直在找證據,沒想到你們幫我找到了。”
“陳醫生現在還在廢棄醫院的手術室,等著你的原諒。”蘇晚輕聲說,“隻要你去跟他說一句‘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他的執念就能化解,也能安心地離開了。”
王磊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我現在就跟你們去!我早就想跟陳醫生說這句話了,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三人朝著廢棄醫院走去,陽光漸漸升高,驅散了老城區的最後一絲涼意。陳硯走在蘇晚身邊,看著她認真跟王磊解釋陳醫生情況的側臉,突然想起早上在巷口的擦肩而過——如果當時沒有被人流擋住,如果他能早一步看到她,或許就能一起應對爪牙,一起找王磊。但他也明白,這種“錯過”不是偶然,首領的爪牙在暗中乾擾,靈脈的波動越來越頻繁,中元節越來越近,他們未來還會遇到更多挑戰,但隻要能並肩作戰,就算偶爾錯過,也能最終彙合。
走到廢棄醫院門口時,陳醫生的殘影已經站在那裡等候,手裡拿著當年的手術記錄副本,身體泛著柔和的白光。王磊看到他,快步走過去,伸出手(雖然無法真正觸碰,卻帶著最真誠的心意):“陳醫生,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我知道我媽當年的事不是你的錯,謝謝你當年對我們家的照顧。”
陳醫生的身體突然爆發出耀眼的淡金色光——“惡之執念”徹底化解,他的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謝謝你,孩子。我終於可以安心地走了,也可以去見你媽媽,跟她道歉了。”
光芒散去後,陳醫生的殘影化作點點白光,融入了廢棄醫院的陽光中。蘇晚和陳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欣慰——“七情執念影”的最後一個執念,終於化解了。
“中元節隻剩兩天了。”陳硯握緊手裡的桃木劍,眼神堅定,“我們現在有了七情執唸的純淨力量,還有雙生佩和靈脈地圖,一定能在中元節那天,阻止首領開啟殘影界通道。”
蘇晚點了點頭,指尖拂過口袋裡的晚香玉乾花,能感知到裡麵的善影執念與靈脈的氣息完美融合。她知道,雖然早上有過一次擦肩而過,但未來的路,他們會一起走下去,守護老城區的殘影與活人世界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