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殘影:都市異聞簿 第83章 蘇晚用能力安撫執念殘影
南巷舊舞廳的木門在晨霧中泛著冷光,門楣上“群芳戲台”的木牌早已褪色,邊緣的雕花被歲月啃噬得模糊不清。陳硯握著反噬魂羅盤走在前麵,盤麵的白光穩穩指向戲台方向,指標邊緣的紅光比昨日更亮——距離最後兩個執念罐之一,隻剩咫尺之遙。蘇晚跟在身後,懷裡揣著趙老闆送來的《破咒符譜》和護靈印,指尖的淡白光與衣袋裡的雙生梔子汁液相互呼應,感知裡已能捕捉到戲台深處傳來的微弱靈脈波動,像被困在繭中的蝶,掙紮著想要透出光芒。
“按照反噬魂羅盤的指引,執念罐應該在戲台的暗格裡。”陳硯停下腳步,桃木劍斜背在肩,劍身上的綠光與羅盤的白光交織,“趙老闆說暗格需要護靈印才能開啟,你一會兒用血脈啟用銅印,我來警戒周圍,防止噬魂會的人突然出現。”
蘇晚點頭,指尖輕輕拂過胸口的護靈印——銅印的紅光與她的血脈產生共鳴,感知裡突然“看”到一道穿戲服的殘影,正蜷縮在戲台的幕布後,雙手抱著一支斷裂的水袖,周身纏繞著淡淡的黑氣,卻仍倔強地泛著微弱的白光,正是他們要找的沈蘭殘影。
兩人輕手輕腳走上戲台,木質地板在腳下發出“吱呀”的呻吟,像是在訴說著舊舞廳的過往。幕布後,沈蘭的殘影正對著一麵破碎的銅鏡,反複整理著戲服上的流蘇,鏡麵上的裂痕映出她透明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單。蘇晚的指尖剛觸到幕布,就倒吸一口涼氣——感知裡瞬間湧入一股濃烈的“委屈”與“不甘”,像未唱完的戲詞堵在喉嚨,沉甸甸地壓著靈脈。
“沈蘭姑娘。”蘇晚放輕聲音,生怕驚擾了眼前的殘影,“我們是來幫你的,幫你唱完最後一場《牡丹亭》,也幫你擺脫噬魂會的控製。”
沈蘭的殘影猛地回頭,破碎的水袖從手中滑落。她的臉上還帶著未卸的戲妝,眼角的胭脂被靈脈淚暈開,像一朵染了血的海棠。“你們……能看見我?”她的聲音帶著顫抖,透明的手指輕輕觸碰蘇晚的指尖,卻隻穿過一片微涼的空氣,“我以為……再也沒人會記得我,記得這出戲了。”
陳硯掏出反噬魂羅盤,盤麵的白光對著戲台中央的地磚亮起——那裡正是暗格的位置,執念罐的黑氣正從磚縫裡滲出,與沈蘭周身的黑氣相互纏繞,形成一道細密的靈脈網。“噬魂會把執念罐藏在暗格裡,用你的執念滋養它,再用它的黑氣控製你。”他輕聲解釋,“我們現在就開啟暗格,毀掉執念罐,讓你重獲自由。”
蘇晚從懷裡掏出護靈印,用指尖血在印麵上畫出梔鎖紋。銅印瞬間爆發出耀眼的紅光,她將印按在戲台中央的地磚上,“哢嗒”一聲,地磚緩緩翻開,露出一個半米寬的暗格——裡麵放著一個刻滿噬魂紋的執念罐,罐口泛著黑色的光,正不斷吸收著沈蘭的執念能量,罐身還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上麵畫著噬魂會的“殘影控製符”。
“就是它!”陳硯剛想伸手去拿執念罐,沈蘭的殘影突然衝過來,擋在暗格前,周身的黑氣瞬間變得濃烈,“彆碰它!噬魂會的人說,要是有人破壞執念罐,我就會徹底消散,再也唱不完《牡丹亭》了!”
蘇晚立刻上前,指尖的淡白光輕輕貼近沈蘭的肩膀——感知裡“看”到她的記憶碎片:噬魂會的人將她困在舊舞廳,逼她對著執念罐唱《牡丹亭》,用她的執念能量汙染罐內的靈脈;他們還威脅說,隻要有人試圖破壞執念罐,就會觸發符紙上的咒語,讓她的殘影魂飛魄散。
“那是假的。”蘇晚的聲音帶著堅定,“噬魂會在騙你,毀掉執念罐,你纔不會被他們控製,才能真正完成自己的心願。你看,這是我奶奶蘇清和的舊筆記,上麵寫著你當年和她一起種晚香玉的事,她一直記得你,記得你愛的《牡丹亭》。”她翻開筆記,指著其中一頁的老照片——照片上的年輕女子穿著戲服,身邊站著的姑娘眉眼與蘇晚有幾分相似,正是沈蘭和蘇晚的奶奶。
沈蘭的殘影看著照片,眼眶泛起透明的淚光。她的記憶碎片突然變得溫暖:她和蘇清和坐在花坊的門檻上,一起哼唱《牡丹亭》的戲詞;蘇清和幫她修補斷裂的水袖,說“等你唱完這場戲,我們就把晚香玉種滿整個南巷”;她在舊舞廳的最後一個夜晚,還在想著要把新學的戲腔唱給蘇清和聽……
“清和……”沈蘭的聲音帶著哽咽,周身的黑氣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金光,“她……還記得我……”
蘇晚趁機掏出雙生梔子汁液,朝著執念罐灑去。淡金色的液體與罐身的黑氣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控製符瞬間被淨化,化作一縷黑煙消散。陳硯則用桃木劍輕輕撬動執念罐,劍身上的綠光與罐內的靈脈能量碰撞,執念罐的黑氣漸漸減弱,最終徹底消散,露出一枚刻著梔鎖紋的銅片——正是護靈銅片的碎片。
“執念罐毀掉了!”陳硯拿起銅片,與之前找到的碎片拚在一起,正好組成完整的護靈銅片,“沈蘭姑娘,你自由了,現在可以唱完你的《牡丹亭》了。”
沈蘭的殘影看著完整的護靈銅片,又看了看蘇晚和陳硯,突然露出釋然的笑容。她撿起地上的水袖,對著戲台中央深深鞠躬,然後緩緩唱起《牡丹亭》的《遊園》一折:“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她的唱腔清亮婉轉,帶著對過往的懷念,也帶著對自由的喜悅,戲台周圍的靈脈氣息隨著唱腔變得溫暖,連晨霧都彷彿被染上了淡淡的花香。
蘇晚的指尖泛著淡白光,輕輕貼合在戲台的靈脈節點上——她用自己的能力,為沈蘭的唱腔注入靈脈能量,讓整個舊舞廳都回蕩著這跨越時空的戲詞。感知裡,她“看”到無數善影從南巷的各個角落彙聚而來,靜靜地站在戲台下方,像一群忠實的觀眾,聆聽著這場遲到了數十年的演出。
“謝謝你們。”沈蘭唱完最後一句,對著蘇晚和陳硯深深鞠躬,周身的金光變得更加耀眼,“我終於唱完了這場戲,也終於能去見清和了。”她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化作點點金光,融入戲台的靈脈中,隻留下一支完整的水袖,輕輕落在蘇晚的手中——水袖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晚香玉氣息,像是沈蘭留下的最後禮物。
陳硯撿起地上的護靈銅片,與蘇晚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釋然的笑容。“還有最後一個執念罐,在廢棄醫院的地下室手術室。”他看了眼反噬魂羅盤,指標已經轉向廢棄醫院的方向,“我們得抓緊時間,爭取在今天日落前毀掉它,為中元節的戰鬥做好準備。”
蘇晚握緊手中的水袖,指尖的淡白光與水袖的氣息相互呼應:“沈蘭的殘影雖然消散了,但她的靈脈能量還留在舊舞廳,能暫時壓製南巷的黑氣。我們現在就去廢棄醫院,那裡還有更多像沈蘭一樣的執念殘影,等著我們去幫助。”
離開舊舞廳時,晨霧已經散去,陽光透過南巷的梧桐樹葉,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戲台下方,那些彙聚而來的善影還靜靜站在那裡,周身泛著溫暖的白光,像是在為沈蘭的圓滿喝彩,也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積蓄力量。
而此時的廢棄醫院地下室,一個穿黑衣服的人正站在手術室的暗格前,手裡拿著最後一個執念罐,對著對講機彙報:“首領,舊舞廳的執念罐被毀掉了,沈蘭的殘影也消散了,我們要不要提前啟用手術室的殘影囚籠?”對講機那頭傳來首領陰冷的聲音:“不用急,讓他們以為自己贏了。廢棄醫院的囚籠裡,還藏著更大的驚喜,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監控畫麵的角落,陳玥的殘影正站在廢棄醫院的門口,手裡拿著一張畫著手術室暗格的草圖,對著鏡頭輕輕揮手——像是在提醒陳硯和蘇晚,廢棄醫院的執念罐旁,還藏著噬魂會的陷阱,需要更加謹慎;也像是在告訴他們,隻要堅持守護,所有的執念殘影,終將獲得圓滿。
蘇晚用能力安撫沈蘭的執念殘影,不僅毀掉了第六個執念罐,更讓她明白了自己能力的真正意義——不是單純地“看見”殘影,而是用溫暖與理解,幫他們解開執唸的枷鎖,讓他們在靈脈的滋養中,獲得真正的自由。這份理解,將成為她對抗噬魂會的最強力量,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指引她一步步靠近真相,守護老城區的所有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