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殘影：都市異聞簿 第166章 對實驗的憤怒
晚香花坊的石桌上，林曉剛列印出的“殘影實驗”記錄散落在桌麵，每一頁都像是在滴血——第37頁畫著被鐵鏈鎖住的善影孩童，第52頁記錄著“實驗體7號靈脈斷裂，判定為失敗品”，最讓人心寒的是第89頁，用紅色墨水標注著“優先捕捉靈脈純淨度90%以上的善影，用於七星鎖魂柱最終啟用”，旁邊貼著一張陳玥殘影的側麵照，照片邊緣還留著乾涸的黑色汙漬，像是被汙染液浸染過。
陳硯的手指死死攥著第89頁，指節泛白，舊羅盤在掌心燙得嚇人，綠光裡翻湧著猩紅，像是在呼應他壓抑的怒火。“他們早就盯上玥玥了。”他的聲音發顫，卻帶著不容錯辨的冷意，“三年前她調查紅衣傳聞，根本不是意外撞上，是被他們故意引誘過去的！這張照片，就是他們跟蹤玥玥時拍的！”
蘇晚的指尖輕輕碰了碰照片上的汙漬，感知裡瞬間湧入一股熟悉的陰冷能量——與她在廢棄醫院遇到的“痛苦殘影”身上的能量完全一致，還夾雜著善影絕望的嘶吼。“這些汙漬是靈脈汙染液。”她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指尖的淡白光泛著銳利的鋒芒，“他們不僅跟蹤玥玥，還在她身邊灑了汙染液，想慢慢侵蝕她的靈脈，讓她變成可控的實驗體！”
周瑤端著水杯走過來，看到記錄上的內容，手裡的杯子“哐當”一聲砸在石桌上，熱水濺濕了半張紙。“這群瘋子！”她忍不住罵出聲，指著“失敗品處理方案”那欄，“居然說‘失敗品直接銷毀，靈脈碎片回收用於汙染液製作’，他們把善影當什麼了？是可以隨意丟棄的垃圾嗎？”
張老爺子拄著柺杖走過來，看到記錄裡的“靈脈抽取裝置”示意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是民國時期日軍用過的‘靈脈掠奪器’！”他指著示意圖上的齒輪結構，“當年我和蘇晚奶奶親眼見過，能活生生把善影的靈脈從身體裡抽出來，過程比淩遲還殘忍！沒想到噬魂會居然複刻了這種東西，還用在無辜的善影身上！”
趙老闆突然攥緊了手裡的父親日記，銀色麵具下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翻到日記裡的一頁，指著其中一段：“我父親1999年的記錄裡寫著，他曾親眼看到‘實驗體12號在抽取靈脈時，還在喊著媽媽’。當時他就想毀掉裝置，卻被噬魂會的人發現，隻能被迫逃走。”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以前總覺得父親參與實驗是錯的，現在才知道，他比我們想象的更痛苦，他一直在找機會阻止這一切。”
陳硯突然站起身，將實驗記錄狠狠拍在石桌上，舊羅盤“嗡”地一聲發出強烈的震動，綠光直衝天際。“不能再等了！”他的眼神裡滿是決絕，“三天後的子時他們要啟用鎖魂柱，我們必須在這之前毀掉核心實驗室，救出所有還活著的實驗體！林曉，你剛才說實驗室的防禦係統有個漏洞，具體在哪個位置？”
林曉趕緊調出實驗室的三維模型，指著負二層的通風管道：“就是這裡！是當年施工時留下的廢棄通道，噬魂會沒發現，我用熱成像掃描過，通道儘頭直通‘實驗體囚籠區’，裡麵至少關著十個善影！通道裡沒有陷阱，但需要用‘靈脈碎片
雙生梔汁液’才能開啟通風口的柵欄。”
蘇晚立刻從揹包裡掏出七塊靈脈碎片，是之前從地下樞紐找到的備份碎片。“這些碎片的能量足夠了。”她將碎片按七星陣擺在石桌上，指尖的白光與碎片的藍光交織，“我奶奶的筆記裡寫著，七星陣能放大陽脈能量，配合雙生梔汁液，不僅能開啟通風口，還能暫時壓製周圍的汙染液，給我們爭取時間。”
“我和蘇晚負責潛入囚籠區救人。”陳硯快速梳理計劃，眼神銳利如刀，“趙老闆，你對實驗室佈局熟，負責帶一隊警方從正門吸引注意力，儘量拖延時間；林曉，你留在花坊遠端破解實驗室的監控係統，一旦發現噬魂會的人靠近囚籠區，立刻通知我們；張老爺子和周瑤，你們負責在靈脈中樞佈置‘陽脈陣’，萬一我們沒能及時阻止，至少能暫時關閉靈脈裂隙，減少損失。”
趙老闆點頭，從揹包裡掏出護靈匕首，匕首的淡藍光在陽光下泛著冷意：“我父親的日記裡還記著實驗室的‘緊急關閉按鈕’，在覈心控製室的左側，隻要按下就能切斷所有實驗裝置的電源。我會想辦法繞到控製室，幫你們爭取時間。”
蘇晚突然想起什麼，翻出奶奶的舊筆記，找到其中一頁畫著“靈脈防護罩”的草圖。“我們可以用這個！”她指著草圖，“用晚香樹的根係和靈脈碎片佈防護罩，能擋住汙染液和無麵者的攻擊。我已經讓周瑤的奶奶幫忙準備根係了，半小時後就能送到花坊。”
陳硯的情緒漸漸從憤怒轉為冷靜，他撿起被熱水濺濕的實驗記錄，小心地用紙巾擦乾。“這些記錄不能丟。”他將記錄整理好，放進防水檔案袋，“等解決了噬魂會，我們要把這些記錄交給警方，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做的惡，也讓那些被毀掉的善影，能得到一個遲來的公道。”
蘇晚看著陳硯的動作，感知裡傳來一陣溫暖的情緒——是陳玥的殘影，她站在花坊門口，對著陳硯輕輕點頭，又指了指實驗室的方向，像是在提醒他們注意安全。“玥玥在支援我們。”蘇晚輕聲說，“她知道我們要去救她，也知道我們會為所有善影討回公道。”
半小時後，周瑤的奶奶送來一大捆晚香樹根係，根係上還帶著新鮮的泥土，泛著淡綠色的陽脈能量。蘇晚和陳硯立刻動手，將根係與靈脈碎片編織成防護罩，林曉則在一旁除錯電腦，確保遠端破解係統能正常運作。
“警方那邊已經聯係好了，他們會派十個人跟著我們。”趙老闆掛了電話，對著陳硯和蘇晚比了個“ok”的手勢，“都穿著便衣，半小時後在實驗室外圍的廢棄工廠集合，不會引起噬魂會的注意。”
張老爺子從懷裡掏出幾個護靈香囊，分給眾人：“這裡麵裝了晚香花和靈脈礦石粉末，能遮蔽黑霧感應，還能安撫善影的情緒。你們救實驗體時，把香囊放在他們身邊，能讓他們暫時穩定下來。”
陳硯接過香囊，塞進揹包，又檢查了一遍桃木劍和淨化劑。“都準備好了。”他看向蘇晚，眼神裡的怒火已經轉化為堅定，“我們走吧，不能讓玥玥和其他善影再等了。”
蘇晚點頭，將實驗記錄放進揹包，指尖的淡白光與陳硯的舊羅盤綠光交織，形成一道溫暖的光帶。“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她輕聲說，“不僅為了玥玥，為了阿明，也為了所有被實驗折磨的善影，我們要讓噬魂會付出代價。”
眾人分兩批出發，陳硯、蘇晚和趙老闆帶著警方往實驗室趕，林曉則留在花坊準備遠端支援，張老爺子和周瑤則去靈脈中樞佈置陽脈陣。路上，陳硯的舊羅盤始終泛著穩定的綠光，偶爾閃過一絲微弱的紅光——那是玥玥的靈脈在呼應他們，像是在為他們指引方向。
到了廢棄工廠，警方已經在那裡等候，每個人都穿著黑色便衣，手裡拿著特製的“靈脈淨化槍”——能發射稀釋後的雙生梔汁液，對無麵者有很強的壓製作用。“按照計劃，我們十分鐘後行動。”陳硯對著眾人壓低聲音，“趙老闆，你帶五個人從正門進去，假裝是‘送貨的’，儘量拖延時間；我和蘇晚帶五個人從廢棄通道潛入，找到囚籠區後，會發訊號給你們。”
趙老闆點頭，接過警方遞來的“送貨單”，上麵印著噬魂會的偽造印章。“放心，我父親的日記裡記過他們的‘送貨暗號’，不會露餡。”他拍了拍陳硯的肩膀，“你們小心，囚籠區附近可能有‘高階無麵者’，手裡拿著汙染長槍，能遠端攻擊。”
陳硯和蘇晚帶著五名警察，沿著廢棄通道往實驗室方向走。通道裡彌漫著潮濕的黴味，蘇晚的感知像一張無形的網，仔細排查著周圍的能量波動。走了約莫二十分鐘，她突然停下：“前麵就是實驗室的通風口了！我能感知到裡麵的善影能量，很微弱，但還活著！”
一名警察立刻拿出工具，配合陳硯將靈脈碎片和雙生梔汁液混合，塗抹在通風口的柵欄上。淡白光與藍光交織，柵欄發出“哢嗒”一聲輕響，緩緩開啟，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缺口，裡麵傳來微弱的嗚咽聲——是善影在求救。
“我先進去。”陳硯率先鑽進通風口，蘇晚和警察緊隨其後。通風管道裡漆黑一片，隻能靠手機手電筒照明，走了約莫十米，管道下方突然傳來腳步聲，是無麵者在巡邏，嘴裡還唸叨著“實驗體13號該注射穩定劑了，彆讓她提前消散”。
陳硯的心臟猛地一緊——實驗體13號，正是記錄裡標注的“靈脈純淨度92%的紅衣善影”，除了玥玥，不可能是彆人。“彆出聲。”他壓低聲音，等無麵者走遠，立刻對著蘇晚比了個“向下”的手勢，“玥玥就在下麵的囚籠裡，我們從這裡下去。”
一名警察用工具撬開管道的檢修口，陳硯率先跳下去，落地時輕得像一片羽毛。囚籠區裡擺著十二個黑色的金屬籠，每個籠子裡都關著一個善影，有的蜷縮在角落發抖，有的已經虛弱得無法站立，最裡麵的那個籠子裡，穿紅色連衣裙的陳玥正靠在籠壁上，靈脈能量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玥玥！”陳硯衝過去，蘇晚立刻掏出靈脈鑰匙，插進囚籠的鎖孔。鑰匙轉動的瞬間，玥玥突然抬起頭，看到陳硯，眼裡瞬間泛起淚光，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實驗讓她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我們來帶你回家了。”陳硯開啟囚籠，將玥玥緊緊護在懷裡，蘇晚立刻掏出趙老闆給的靈脈修複劑，注射進玥玥的靈脈裡。淡綠色的液體進入靈脈後，玥玥的臉色漸漸恢複，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陳硯的臉頰，像是在確認這不是幻覺。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警報突然響起，紅色的警示燈在天花板上瘋狂閃爍，廣播裡傳來冰冷的機械音：“檢測到外來入侵，囚籠區已鎖定，啟動汙染液噴灑程式，倒計時十分鐘！”
“不好！他們發現我們了！”蘇晚立刻掏出護靈香囊，分給其他善影，“快帶著善影從通風口撤離！我和陳硯斷後！”
警察們立刻行動，帶著善影往通風口跑，陳硯則扶著玥玥，蘇晚在後麵用淨化劑對抗湧來的黑霧。跑了約莫五分鐘，蘇晚突然停下：“前麵有高階無麵者！手裡拿著汙染長槍，我們繞另一邊！”
陳硯立刻改變方向，玥玥突然拉住他的手，指著通風管道的另一個缺口——是她之前偷偷觀察到的備用通道，能直接通到實驗室外圍。“玥玥知道路！”陳硯大喜，帶著眾人往缺口跑，剛鑽出缺口，就看到趙老闆帶著警察在外麵接應，“你們可算出來了！核心控製室的電源已經被我切斷，汙染液噴灑程式停了！”
眾人迅速撤離實驗室，到了外圍的廢棄工廠，張老爺子和周瑤已經在那裡等候，看到玥玥安全回來，都鬆了口氣。周瑤立刻遞過一杯用晚香花泡的水，玥玥接過，輕輕喝了一口，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陳硯看著懷裡的玥玥，又看了看身邊的夥伴，心裡的憤怒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決心。“實驗記錄裡寫著，他們還藏著十個‘備用實驗體’，在廢棄的麵粉廠。”他掏出手機，調出麵粉廠的地圖，“我們不能停下，必須把所有善影都救出來，徹底摧毀噬魂會的實驗計劃！”
蘇晚點頭，指尖輕輕碰了碰玥玥的靈脈，感知裡傳來一陣安心的情緒——玥玥知道他們還要去救其他善影，也願意和他們一起。“我們現在就去麵粉廠。”蘇晚的聲音帶著力量，“不管噬魂會還有多少陰謀，我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我們要讓所有善影都能自由，讓所有實驗都徹底終結！”
夕陽西下時，眾人已經製定好麵粉廠的救援計劃，警方也增派了警力，準備配合他們行動。陳硯將玥玥交給周瑤照顧，自己則和蘇晚、趙老闆檢查裝備，舊羅盤的綠光穩定而堅定，像是在預示著勝利的希望。
他知道，這場戰鬥還沒結束，但隻要他們團結在一起，隻要心中的憤怒轉化為守護的力量，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就沒有救不出的善影。那些被實驗折磨的善影，那些被噬魂會迫害的無辜者，都在等著他們，等著一個公道，等著一份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