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殘影：都市異聞簿 第197章 陳硯的執念與理智平衡
廢棄水塔的鐵皮門剛推開半扇，陳硯就幾乎是衝了進去，舊羅盤在掌心燙得厲害，綠光裡摻著的紅光越來越亮——這是離妹妹靈脈碎片最近的一次，三年來壓在心底的執念像瘋長的藤蔓，瞬間纏住了他的理智，連腳下踢到的碎石子都沒察覺。
“陳硯，慢著！”蘇晚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指尖的淡白光觸到他手腕時，清晰感知到他紊亂的心跳，“裡麵可能有組織的殘留探測器，先讓趙老闆用遮蔽儀掃一遍，彆衝動！”
陳硯猛地停下腳步，胸口還在劇烈起伏，他低頭看著羅盤上跳動的紅光，又看了看水塔昏暗的內部——一樓堆滿了廢棄的水管和木箱，灰塵在晨光裡飄著，像極了三年前他第一次闖廢棄教學樓時的場景，那時候他也是這樣，憑著一股執念橫衝直撞，差點被無麵殘影偷襲。
“對……對不住，太急了。”他深吸一口氣，慢慢鬆開攥得發白的指節，往後退了半步，“趙老闆，麻煩你了。”
趙老闆沒多話，掏出小型靈脈遮蔽儀按下開關，儀器發出輕微的“嗡”聲，螢幕上的波紋漸漸平穩：“掃過了，一樓有個休眠的探測器，在那個綠色木箱後麵，沒啟動，應該是組織當年留下的，忘了回收。”
張老爺子拄著柺杖走進來，目光落在木箱上：“先處理掉探測器再找線索，彆打草驚蛇。陳硯，你拿陽脈銅匕首把它撬出來，蘇晚用雙生梔汁液噴一下，能徹底銷毀，不會有訊號泄露。”
陳硯接過匕首，蹲在木箱旁，指尖還是有點抖——他滿腦子都是“妹妹可能在這裡待過”，想立刻翻遍每個角落，可理智又告訴他，要是毀不掉探測器，引來組織的人，不僅線索會斷，還會連累大家。他深吸一口氣，用匕首小心地撬開木箱縫隙，果然看到個黑色的小裝置，上麵還貼著組織的舊符號。
“找到了。”他把探測器捏在手裡，蘇晚立刻遞過便攜噴霧，對著裝置噴了兩下，黑色外殼瞬間泛白，徹底沒了動靜。陳硯看著手裡失效的探測器，心裡的焦躁慢慢壓下去了些：“好了，現在可以找線索了。”
眾人分工，趙老闆和張老爺子在一樓檢查木箱和水管，看看有沒有妹妹留下的標記；陳硯和蘇晚則往地下室走，暗河的方向傳來微弱的水流聲，羅盤的紅光也越來越亮。
下樓梯時，陳硯的腳步又快了些，蘇晚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汗：“你還記得嗎？三年前你找妹妹的舊發卡時，也是這樣急，結果差點踩空樓梯。”
陳硯愣了愣，想起那天在廢棄教學樓，他因為看到妹妹的發卡，沒注意腳下的破洞，還是蘇晚及時拉了他一把。“那時候多虧你。”他放慢腳步，扶著生鏽的扶手，“這次不會了，我會注意安全。”
地下室比一樓更潮濕，牆壁上滲著水珠，暗河的水流聲清晰可聞。陳硯的羅盤突然“叮”地一聲，紅光定格在牆角的一個鐵盒上——盒子上有個小小的月亮標記，正是妹妹小時候總畫的符號。
“是玥玥的標記！”陳硯快步走過去，手指剛碰到鐵盒，就像觸到了滾燙的烙鐵，三年來的思念突然翻湧上來，眼眶瞬間紅了。他想立刻開啟，卻又停住——鐵盒上有個簡單的機關，要是硬撬可能會損壞裡麵的東西，妹妹當年設定機關，肯定是怕彆人輕易開啟。
“彆急，看看機關怎麼開。”蘇晚蹲在他身邊，指尖輕輕拂過鐵盒上的紋路，“這是按靈脈波動設計的，你把妹妹的靈脈碎片拿出來，放在機關上試試，應該能開啟。”
陳硯這纔想起口袋裡的靈脈碎片，他小心地掏出來，放在鐵盒中央的凹槽裡——碎片剛放進去，就泛出淡藍光，機關“哢嗒”一聲彈開，裡麵放著一本舊筆記本和半塊玉佩。
筆記本的封麵寫著“玥玥的秘密”，翻開第一頁，就是妹妹的字跡：“哥，我在守脈屋找到靈脈核心的線索了，組織在找它，我得先藏起來，彆讓他們拿到。這個玉佩是外婆留給我的，能遮蔽黑霧，你看到這個，就說明我很安全，在找下一個靈脈節點。”
陳硯的手指撫過字跡，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卻不是悲傷，而是鬆了口氣——至少知道妹妹當年是安全的，還在主動尋找線索，不是被動躲藏。可執念又上來了，他想立刻順著玉佩的線索找下去，不管不顧地把整個老城區翻遍。
“她提到了‘下一個靈脈節點’。”蘇晚輕聲提醒，指著筆記本裡畫的簡易地圖，“你看，她標了三個節點，水塔是第一個，接下來是老鐘錶店，然後是靈脈暗河的源頭。我們得按順序找，不能打亂她的計劃，不然可能會錯過關鍵線索。”
陳硯看著地圖，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淚：“你說得對，不能急。她既然按步驟來，肯定有她的道理，我要是打亂了，說不定會讓她陷入危險。”他把筆記本和玉佩小心收好，放進貼身的口袋，“我們先回安全屋，把找到的線索整理好，再和林曉、周瑤商量下一步，老鐘錶店是張老爺子的店，我們可以先從那裡查起，不會引人注意。”
蘇晚看著他平靜下來的側臉，心裡鬆了口氣——剛才陳硯紅著眼眶的樣子，她真怕他會衝動地直接去老鐘錶店，現在他能主動提出整理線索，說明理智已經壓過了執念。
回到一樓，趙老闆和張老爺子也找到了些線索——一個妹妹留下的舊發卡（和當年陳硯找到的那個是一對），還有幾張畫著靈脈符號的草稿紙。“這些符號和守脈屋的一致。”張老爺子拿著草稿紙，“陳玥當年應該是在研究靈脈核心的位置，想提前找到，不讓組織拿到。”
“我們先撤吧。”陳硯收起草稿紙，“這裡不宜久留，雖然探測器處理了，但組織說不定會定期巡查，我們把線索帶回安全屋整理，再製定詳細的計劃。”
離開水塔時，陳硯最後看了一眼那扇鐵皮門，心裡的執念還在，但多了份理智的約束——他知道，找妹妹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不能隻靠衝動，要靠線索一步步來，還要保護好身邊的人，不能因為自己的執念讓大家陷入危險。
回到安全屋，周瑤立刻迎上來：“怎麼樣？找到線索沒？”
“找到了！”陳硯拿出筆記本，遞給周瑤，“玥玥很安全，還在找靈脈核心，我們接下來要按她標的節點查，先從老鐘錶店開始。”
林曉的視訊電話也剛好打來，陳硯接起電話，語氣平靜地說：“林曉，幫我們查一下老鐘錶店周圍的組織活動痕跡，彆驚動他們，我們明天去那裡探查，另外，水塔的探測器已經處理了，你跟警方說一聲，不用再盯那邊了。”
林曉愣了一下：“你今天怎麼這麼冷靜？我還以為你找到線索會立刻衝去下一個地方。”
陳硯笑了笑，看向身邊的蘇晚和趙老闆：“多虧他們提醒，我知道急沒用，得一步一步來，既要找妹妹，也要處理組織的事，不能顧此失彼。”
掛了電話，陳硯坐在桌邊，開始整理找到的線索：把筆記本裡的節點地圖影印下來，分給每個人；把玉佩交給趙老闆，讓他研究上麵的靈脈波動；把草稿紙交給張老爺子，讓他解讀符號的含義；自己則和蘇晚一起，對比妹妹的舊筆記，找共同的線索。
“你看，這裡提到‘靈脈核心需要陽脈靈體啟用’。”蘇晚指著筆記本裡的一句話，“玥玥是陽脈靈體，她怕組織抓她去啟用核心，所以才躲起來，同時自己找核心，想提前銷毀或者藏起來。”
陳硯點頭，理智地分析：“所以我們不僅要找玥玥，還要趕在組織前麵找到靈脈核心，不然他們抓到玥玥，再拿到核心，後果不堪設想。老鐘錶店是張老爺子的店，那裡有靈脈遮蔽，我們可以在那裡設定臨時據點，既方便查線索，又安全。”
張老爺子放下草稿紙：“我的店後麵有個儲藏室，裡麵有個靈脈節點，當年我和你外婆一起加固過，組織的探測器查不到。我們可以把那裡作為下一步的據點，我還在那裡藏了些民俗道具，能對付黑霧。”
趙老闆也說：“我會把拾遺閣的靈脈資料整理好，帶到鐘錶店，和玥玥的線索對比，說不定能找到核心的具體位置。另外，我父親的筆記裡提到，靈脈核心怕陽脈銅和晚香花的混合能量，我們可以提前準備，萬一找到核心，能立刻銷毀。”
陳硯看著大家分工合作，心裡很踏實——之前他總覺得找妹妹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執念讓他忽略了身邊的夥伴，現在他明白，隻有平衡好執念和理智，和大家一起行動，才能既找到妹妹，又阻止組織的陰謀。
傍晚時分，線索整理得差不多了：確定了下一個探查地點是老鐘錶店，製定了詳細的路線（避開組織的常用區域），準備了足夠的防護工具（陽脈銅匕首、遮蔽儀、淨化噴霧），還和警方、林曉做好了配合——警方會在鐘錶店周邊巡邏，林曉會遠端監控組織的網路痕跡。
“今天辛苦大家了。”陳硯看著桌上整理好的資料，心裡的執念還在，但已經不再是衝動的來源，而是變成了冷靜行動的動力，“明天我們按計劃來，不急不躁，一定能找到更多線索，也能保護好自己。”
蘇晚看著他，眼裡帶著欣慰：“你能這樣想就好，玥玥肯定也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再找到她。”
陳硯點頭，掏出妹妹的玉佩，放在掌心——玉佩泛著淡藍光，像是在呼應他的決心。他知道，接下來的路還很長，執念會一直推著他找妹妹，但理智會讓他走得更穩，保護好身邊的人，也不辜負妹妹留下的線索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