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深處:我的三位“影子”戀人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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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的意外重逢
鐵鏽味混著雨水灌進鼻腔時,我正蜷縮在廢棄工廠的斷牆後。後頸的傷口還在滲血,模糊視線裡突然闖入一雙意大利手工皮鞋——昂貴的皮質在泥濘裡踩出詭異的花。
找這個男人彎腰,指尖夾著枚銀質蝴蝶胸針。翅尾鑲嵌的碎鑽曾被我用牙咬出淺痕,那是三年前從孤兒院帶走的唯一舊物。
我猛地去抓,手腕卻被他反剪在背後。熟悉的雪鬆冷香貼著耳廓落下:蘇小姐,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雨幕突然被車燈撕開,他鬆開手的瞬間,我看見他黑色西裝內袋露出半截燙金名片——陸氏集團·陸沉淵。這個名字上週剛出現在財經雜誌封麵,此刻卻帶著我丟失的胸針,站在本該空無一人的廢墟裡。
你的血滴在胸針上了。他用絲帕慢條斯理擦拭銀翅,像極了那年你從頂樓摔下去時,濺在我車窗上的樣子。
警笛聲由遠及近,我轉身想逃,卻聽見他在雨裡輕笑:彆跑,蘇念。這場遊戲,我們等了你三年。
積水倒映出他身後緩緩走來的兩個黑影,我這才驚覺,所謂重逢,不過是獵人收網的信號。
第一個他:危險的溫柔陷阱
一、假麵紳士的邀約
陸沉淵的名字第二次闖入我的生活,是在便利店冰櫃前。我正踮腳夠頂層的牛奶,身後突然傳來帶著笑意的男聲:需要幫忙嗎,蘇小姐
轉身時撞進他深灰色西裝外套的褶皺裡,昂貴的羊絨混著雪鬆香,和廢棄工廠那晚的鐵鏽味判若兩人。他手裡捏著我兼職用的員工牌,塑料邊角還沾著我今早打翻的咖啡漬。陸總怎麼會來這種地方我後退半步,指尖掐進掌心——上週財經新聞裡,這位陸氏集團總裁剛以七位數拍下畢加索手稿。
考察市場。他將員工牌彆回我胸前,指腹擦過我鎖骨處的創可貼,傷口還冇好便利店冷光燈在他鏡片上投下兩道白光,我突然想起那晚他擦拭胸針時,袖口露出的瑞士腕錶,時針指向淩晨三點。
三天後,人事部突然通知我調崗,新工位在總裁直屬辦公室外三米。午休時,陸沉淵的特助送來禮盒,打開是條月光石手鍊,說明書上健康監測四個小字旁,藏著微型GPS的圖標。當晚我在兼職的酒吧後台換衣服,鏡子裡突然映出他的身影,手裡把玩著我忘在更衣室的手機:密碼還是你生日
玻璃門被風撞得輕響,我摸到口袋裡那枚蝴蝶胸針——自從那晚後,它就再冇離開過我的貼身口袋。陸沉淵的手指搭上我後頸,那裡的傷口突然刺痛:彆怕,念念。我隻是想幫你找回失去的東西。
二、舊傷疤與新謊言
七年前平安夜,你救過一個落水的女孩。我把熱可可推到他麵前,蒸騰的霧氣模糊了他的表情。落地窗外是陸家彆墅的私人花園,雪壓在鬆枝上,像極了記憶裡某個冬天。
陸沉淵攪拌咖啡的銀勺頓了頓:蘇小姐記錯了,我七年前在英國進修。他抬眼時,鏡片後的目光像結了冰的湖麵,倒是你,三年前那場車禍後,記憶似乎出了些問題。
我攥緊藏在桌下的手,指甲掐進掌心舊傷。上週整理母親遺物時,我在相冊夾層找到張泛黃的剪報,2018年平安夜的社會版角落,刊登著少女墜江被神秘男子救起的新聞,配圖裡救人者的側影,和眼前這個男人重合度高得可怕。
那這個呢我把蝴蝶胸針按在桌上,翅尾的牙印在燈光下格外清晰,你說在工廠撿到它,但這是我車禍當天戴在身上的,警察說現場根本冇有找到任何飾品。
咖啡勺突然掉進杯子,發出刺耳的聲響。陸沉淵的手指在西裝褲縫上擦了擦,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我想起孤兒院院長——每次說謊時,她都會下意識摩挲袖口的鈕釦。或許是警方遺漏了。他起身整理領帶,羊絨大衣掃過地麵,帶起一陣冷風,念念,彆總糾結過去。你該往前看。
玄關處的座鐘敲響十下,我望著他消失在旋轉門外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酒吧後台,他手機螢幕短暫亮起時,我瞥見的鎖屏壁紙——那是張我從未見過的照片,七年前的我穿著孤兒院的舊棉襖,站在結冰的湖邊,身後模糊的男人身影正脫下大衣。
第二個他:沉默的守護者
一、暗巷裡的第三隻眼
公司內網防火牆第七次被攻破時,技術部總監摔了保溫杯。我盯著電腦螢幕上突然彈出的係統提示框——檢測到異常訪問,已自動清除威脅檔案,右下角時間顯示淩晨兩點十七分。三天前收到的匿名郵件內容突然浮現:陸沉淵辦公室的保險櫃,第三格有你要的東西。
便利店夜班結束後,我故意繞進那條冇有監控的後巷。高跟鞋踩碎玻璃碴的脆響裡,身後傳來摩托車引擎的低鳴。陰影中遞來把摺疊刀,刀柄纏著磨舊的黑色布條。抬頭時隻看見騎手護目鏡反射的冷光,和他手腕上那串檀木佛珠——三年前車禍現場,警察記錄的證物清單裡有串斷裂的同款佛珠。
電腦桌麵突然跳出新的文檔,標題是《陸氏集團併購案疑點分析》。鼠標懸停在作者欄的匿名顧問上,彈出的IP地址指向城市另一端的廢棄天文台。上週暴雨夜,我在天台看見過那個穿黑色連帽衫的背影,他舉著長焦鏡頭對準陸沉淵的彆墅,鏡頭反光裡映出我視窗的燈光。
今早發現辦公桌抽屜多了包薄荷糖,正是我昨天在便利店裡猶豫再三冇買的牌子。撕開糖紙的瞬間,手機收到陌生號碼的簡訊:彆喝陸沉淵送的那箱紅酒。窗外梧桐葉沙沙作響,三樓技術部的百葉窗後,似乎有雙眼睛正隨著我的動作轉動。
二、未寄出的七封信
舊居信箱底層積著厚厚的灰塵,七封信被橡皮筋捆成整齊的一疊,郵戳日期從三年前的穀雨到昨天。牛皮紙信封上隻有收信人姓名,字跡淩厲如刀刻,卻在蘇念二字的最後一筆處微微暈開。
第一封(2022.4.20)
監控裡你今天又冇吃午飯。便利店微波爐熱好的便當放在消防栓箱上,記得加辣。你總說孤兒院的辣椒醬是世界上最好的調味料,可我找遍全城也冇找到那個牌子。
第二封(2022.7.15)
陸沉淵的人跟蹤你到地鐵站了。我在你帆布包側袋塞了報警器,按紅色按鈕會觸發消防噴淋。上週你在圖書館借的《腦科學導論》,夾在第137頁的書簽是銀杏葉——你說過秋天最喜歡撿銀杏葉做標本。
第三封(2023.1.1)
跨年晚會的煙火真吵。你站在公司天台時圍巾被風吹掉,我撿到時上麵沾著片雪花。現在它在你衣櫃第三格的收納盒裡,用樟木熏過,不會長蟲。
第四封(2023.3.2)
今天在醫院看見你複查。後頸的疤痕增生了,我托護士站放了支祛疤膏在前台。彆用陸沉淵送的那支,裡麵摻了致幻劑。你床頭櫃第三個抽屜裡,我放了微型監控檢測儀。
第五封(2023.9.17)
你昨晚畫的設計稿很棒。便利店玻璃門上的招聘啟事該換了,我用PS修掉了你不喜歡的黑眼圈。陸沉淵辦公室保險櫃的密碼,是你孤兒院的生日。
第六封(2024.2.14)
情人節快樂。你放在窗台的多肉快死了,我偷偷澆了水。技術部新來的實習生是陸沉淵的遠房侄女,她電腦裡有你三年前車禍的完整監控錄像。彆相信警察說的意外。
第七封(2024.9.12)
他們要對你動手了。明晚十一點,碼頭倉庫見。記得穿你最喜歡的那件紅色連衣裙,像你十七歲那年在孤兒院舞台上唱《送彆》時一樣。我會帶著真相來見你。
最後一封信的信封裡掉出半張照片,少年時代的我站在孤兒院銀杏樹下,身後模糊的身影正伸手接住飄落的葉子。照片背麵用鉛筆寫著:其實那天我在等你回頭。
第三個他:失控的佔有慾
一、病嬌學弟的告白
公寓門把手上的蝴蝶結第無數次出現時,我終於看清緞帶裡裹著的東西——七根長髮編成的同心結,每根髮絲末端都繫著迷你銀鈴。貓眼外,穿白襯衫的少年正用美工刀在門板刻字,校服袖口沾著乾涸的暗紅汙漬,像極了我昨晚丟失的那支櫻桃色口紅。
學姐,你的門禁密碼該換了。林嶼川突然抬頭,美工刀在指間轉出銀花,上週三你和陸總在旋轉餐廳約會,刀叉碰撞了十七次;昨天下午三點零二分,你在技術部茶水間和那個戴佛珠的男人對視了四秒。他從揹包掏出個玻璃瓶,裡麵泡著我前天扔掉的咖啡渣,連你不喜歡的糖包,我都幫你收集好了。
陸沉淵的特助今早送來份加密檔案,點開是段監控錄像:林嶼川深夜撬開我舊居門鎖,在每個角落貼滿拍立得照片——有我在便利店打哈欠的側臉,有我蹲在路邊喂流浪貓的背影,甚至有三年前車禍現場我躺在擔架上的畫麵。檔案末尾附著句警告:離那小子遠點,他十七歲時把跟蹤對象的寵物狗做成了標本。
昨晚陸氏集團週年宴,我被林嶼川堵在消防通道。他校服領口彆著枚蝴蝶胸針仿品,翅尾故意磨出和我那枚相同的牙印:學姐知道嗎陸沉淵的袖釦沾著你的血跡,那個技術顧問的電腦裡存著你所有病曆。少年突然掐住我後頸,指甲精準按在車禍留下的疤痕上,隻有我,願意把你的疼痛變成我的。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是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林嶼川站在我公寓樓下的梧桐樹上,校服裙襬般的樹枝間,他舉著長焦鏡頭對準我的視窗,鏡頭反光裡映出陸沉淵的黑色賓利和技術部那輛改裝摩托車,三束視線在夜色裡交織成網。
二、被篡改的巧合
電腦自動彈出的監控錄像有明顯的剪輯痕跡。第三分十七秒,畫麵突然跳幀——原本空無一人的地下車庫,瞬間多出個穿校服的身影。林嶼川舉著手機拍攝,螢幕裡是我和陸沉淵在電梯間爭執的畫麵,而他故意放慢了我推開陸沉淵的動作,配上救命的偽造音頻。
便利店冷藏櫃的牛奶第三次被人換成過期品時,我在貨架縫隙發現枚校徽——和林嶼川校服上的一模一樣。監控顯示每天淩晨四點,都有戴鴨舌帽的少年來調換商品,而他離開時總會在收銀台留下張便簽,畫著流淚的簡筆畫女孩,旁邊寫著:學姐隻喝我送的牛奶才安全。
陸沉淵辦公室保險櫃裡的車禍調查報告,有兩頁紙的邊緣泛著異常的白。紫外線燈下,被消字靈抹去的字跡顯形:肇事車輛副駕有未成年人指紋。技術部匿名郵件突然跳出來,附件是段行車記錄儀視頻——林嶼川戴著口罩坐在副駕,正把我的蝴蝶胸針塞進昏迷的我手裡,駕駛座上的人影被帽簷遮住,隻露出串檀木佛珠。
天台水箱裡漂浮著我丟失的舊手機,開機後跳出七十條未讀資訊,全來自林嶼川:學姐以為刪掉聊天記錄就安全了嗎那個技術顧問的七封信,是我幫你放進信箱的。最新一條發送於十分鐘前,附帶段實時監控畫麵——他正站在陸沉淵的書房,手裡把玩著那枚真正的蝴蝶胸針,鏡頭緩緩掃過牆上的照片牆,貼滿我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影像,每張都用紅筆圈出眼睛。
當謊言開始重疊
一、三位影子的交鋒
公寓樓下的梧桐葉突然集體震顫時,我正握著那半張孤兒院照片。三束車燈在雨幕中撞出三角形光牢,陸沉淵的黑色賓利、技術顧問的改裝摩托、林嶼川的白色校服,像三把利刃同時抵在我的咽喉。
林嶼川,把胸針交出來。陸沉淵解下領帶,雪鬆冷香混著硝煙味瀰漫開來。他西裝袖口沾著新鮮血跡,與林嶼川校服上的暗紅汙漬形成詭異呼應。摩托車頭盔突然落地,沈硯——我終於看清技術顧問的臉,正是照片裡那個在銀杏樹下等我回頭的少年,此刻他檀木佛珠纏在指節,捏碎了手機螢幕。
林嶼川突然笑出聲,將蝴蝶胸針拋向空中。銀翅在車燈下劃出冷光的瞬間,陸沉淵的袖釦與沈硯的佛珠同時飛出,精準撞向胸針軌跡。你們以為她真的失憶了少年突然扯開校服襯衫,心口紋著串代碼,正是沈硯匿名郵件的加密密鑰,三年前她從頂樓跳下來時,手裡攥著的是我們三個人的罪證!
沈硯的摩托車突然橫擋在我身前,引擎轟鳴中,他後頸露出道舊疤——與我車禍疤痕形狀完全吻合。陸沉淵的手按在我肩上,掌心溫度燙得像要烙進骨頭:念念,彆信他。當年是沈硯把昏迷的你拖進車禍現場,林嶼川偽造了刹車失靈的證據。雨點擊碎車窗,我看見沈硯的手機屏保換了新照片:七年前平安夜,少年陸沉淵正將大衣披在落水的我身上,遠處沈硯舉著相機,林嶼川躲在樹後磨著美工刀。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陸沉淵突然抓住沈硯的手腕,兩人佛珠與袖釦碰撞的刹那,我聽見他們異口同聲:先解決這個瘋子。林嶼川的美工刀擦著我耳邊飛過,釘進身後的梧桐樹乾,刀刃上掛著片銀杏葉,與沈硯信裡那張照片如出一轍。
二、女主的反擊:失憶的真相
監控錄像在第三台設備上終於播放完整。我坐在陸沉淵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將U盤推到三人中間——畫麵裡,三年前的我站在陸氏集團頂樓,手裡揮舞著份檔案,身後沈硯舉著相機錄像,林嶼川抱著我的蝴蝶胸針,而陸沉淵正把沾著乙醚的手帕按向我的口鼻。
你們以為我真的忘了我摘下那條帶GPS的月光石手鍊,扔進沈硯送來的那箱紅酒裡,陸總保險櫃第三格的併購案,沈顧問電腦裡的十七份病曆,還有小林學弟收集的咖啡渣——多謝你們替我保管證據。林嶼川突然撲過來搶U盤,我側身躲開,他的美工刀劃破了陸沉淵的西裝,露出內襯裡彆著的微型錄音筆。
沈硯的佛珠突然斷裂,檀木珠子滾到我腳邊。其實那天在孤兒院舞台,我看見你了。我撿起最大的那顆珠子,塞進陸沉淵襯衫口袋,你躲在幕布後看我唱《送彆》,袖口沾著孤兒院廚房的麪粉;沈硯在觀眾席第三排,相機鏡頭始終對著我;林嶼川蹲在後台,用美工刀在柱子上刻我的名字。七封信從包裡散落出來,每封都貼著不同的郵票,正是他們三人公司的專屬郵戳。
陸沉淵的手機突然響起,螢幕顯示孤兒院院長。我按下擴音鍵,蒼老的聲音穿透雨幕:念唸啊,當年那三個孩子說要幫你找親生父母,怎麼會把你推下樓呢……林嶼川突然大笑,從揹包掏出個玻璃罐,裡麵泡著七年前我送給恩人的幸運星:院長不知道吧她的心臟病藥,是陸沉淵換的;她養老院的費用,是沈硯用黑客技術轉的;至於她房間裡的監控……
是我裝的。我接過話頭,將最後一顆檀木珠子按進林嶼川掌心,就像我故意把胸針‘丟’在廢棄工廠,故意讓你們發現我‘恢複’的記憶碎片。U盤突然冒出火花,我看著三人驚恐的臉,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快遞——裡麵是我十七歲的日記本,最後一頁寫著:如果他們三個都是假的,那真正的‘恩人’到底是誰
窗外的雨停了,霓虹燈光透過玻璃照在我們臉上,像極了三年前車禍現場那盞扭曲的路燈。陸沉淵的錄音筆開始播放,我聽見自己昏迷前的聲音:你們三個,誰先說出真相,我就跟誰走。
無人知曉的終局
一、暴雨中的對峙
碼頭倉庫的鐵皮屋頂被砸出鼓點時,我正用美工刀劃開第三個檔案袋。陸沉淵的離岸賬戶流水、沈硯入侵警方係統的操作日誌、林嶼川偽造車禍現場的視頻備份,在積水裡洇開墨色花。三人的皮鞋同時踏入
puddle,濺起的水花打濕檔案上重疊的簽名——七年前孤兒院重建項目捐贈名單的末尾,三個筆跡迥異的名字擠在同一行。
所以你們根本不是來報恩的。我將蝴蝶胸針按進鐵皮桌麵,翅尾牙印卡住陸沉淵的袖釦,陸氏集團用孤兒院的地蓋了洗錢工廠,沈硯幫你們黑掉舉報信,林嶼川處理掉最後的知情人。暴雨突然掀開倉庫捲簾門,三束車燈把我們釘成十字架,而我這個‘被救的孤女’,不過是你們用來互相牽製的人質。
沈硯的佛珠突然勒住我咽喉,檀木珠子嵌進皮肉:你早就知道他後頸的疤在閃電中泛白,與我後頸的傷形成鏡像,那些匿名郵件、未寄出的信、故意留下的監控……
都是我引導你們做的。我笑著咬住他手腕,嚐到佛珠上的血味——那是今早我故意打碎陸沉淵的紅酒杯時沾的。林嶼川突然將美工刀插進我掌心,刀刃卻停在蝴蝶胸針前:學姐明明說過,要把疼痛變成我們共有的。
陸沉淵的槍抵住林嶼川太陽穴,保險栓哢嗒聲混著雷鳴:她十七歲就把孤兒院的賬本寄給了紀委。他扯開襯衫,心口紋著串數字,正是沈硯七封信郵票上的郵戳編碼,我們三個,從一開始就是她布的局。
積水突然漫過腳踝,我撿起漂浮的U盤——裡麵存著三人昨晚互相殘殺的錄音。閃電照亮倉庫穹頂,他們終於看見橫梁上懸著的東西:第七封未寄出的信,用我的頭髮係在生鏽的鐵鉤上,信封上寫著收信人:七年前真正救我的人。
二、空蕩的霓虹
警笛聲消失在雨幕時,我正坐在碼頭的集裝箱上。陸沉淵的瑞士腕錶、沈硯的檀木佛珠、林嶼川的美工刀,在掌心硌出深淺不一的印子。遠處傳來直升機轟鳴,三個方向的警燈同時熄滅,像被掐滅的菸蒂。
便利店的暖黃燈光在雨霧裡化開,我摸出藏在消防栓後的備用手機,螢幕亮起時跳出條陌生簡訊:孤兒院老槐樹下埋著你要的答案。玻璃門自動感應開啟,穿雨衣的店員遞來熱可可,胸牌照片是七年前的沈硯,收銀機旁擺著本泛黃的相冊——裡麵全是陸沉淵偷拍的我,扉頁有林嶼川用美工刀刻的字:其實我們都知道你在等誰。
霓虹燈管在積水上碎成彩色鱗片,我踩著自己的影子走向老城區。後頸的疤痕突然發燙,轉身時隻看見三件遺物在夜風中飄:黑色西裝內襯繡著的蝴蝶、被佛珠磨出痕跡的U盤、用頭髮編成的同心結,三縷影子在路燈下拉長成橋,儘頭站著個模糊的身影,正將大衣披在七年前落水的小女孩身上。
雨又下了起來,我摸出始終貼身的銀質胸針,突然發現翅尾的牙印裡卡著片銀杏葉——和沈硯信裡那張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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